“等你好了我就教你用枪……”
“……”
“衣服太薄了就会被冻死的呐……”
“骗人……”
“是真的哦,小耀你没有见过的,这就是讨厌的冬天啊~”
我看到他略微有些头疼地扶额,轻轻地笑了出来,真有趣啊这样子。
他也笑了:“那时候——等我们胜利了,就可以把那些混球都踩在脚下了……”
身子猛地一颤,对这个人……第一次感到恐怖。
“你的弟弟妹妹们也会回来了……呢。”
我阖眼,再没有去听他说什么。
……
数日后,我渐渐恢复过来,没想到他遵守那个单方面的诺言教我用枪。
在被称作“敌人”的那些人胸膛上一朵又一朵的赤色之花怒放中,我对这种屠杀了我的家人们的工具的恐惧却是在一次次消退。
不知道他第一次碰这种东西时会不会和我第一次看它杀人一样害怕。
感知到了我的目光,他转头朝我羞涩地笑笑。
然后转向前方,我看到他还是笑的,只是嘴角的那抹柔软霎时硬化成了讥讽、淡漠与蔑视。
无论怎样……我还是怕枪的。
因为更怕这种东西带来的赤红的回忆。
我又想到了我与他所仇视的那些被称为“帝国主义”的东西称我们是“红色恶魔”。
记得当时他得知后的语气风淡云轻,“那又如何,反正无论是谁走的路都是被血染黑了嘛。”
……刻意拉长的平行音调,我听出有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知何时被他拉到了后方阵地。
“小耀~来~”他扔给我一把步丨枪。
我疑惑的歪了歪头。
“毕竟都学了那么久了,老师要考考学生学到了东西没有~”他笑。
“我不去阿鲁。”握着枪的手有些许颤抖。
“诶~为什么啊?”
“……”我又再次以寡言来逃避他的问题。
“哦~是怕了对吧?”
“……”我轻轻的默认。
“可是啊~”他凑到我耳边,“这个时候——我不犯人人必犯我啊~”
“现在这个样子小耀你不用枪用什么反击啊~完了用枪又不熟练啊——”
“难道……要再受一次欺凌呢吗~?”又刻意拉长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欠揍呢你。
“反正我就是不去阿鲁,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也顿时没了好气,“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以往的含蓄矜持都烟消云散给我见四书五经去吧!
“哦——那还是……要靠一直我这么保护你下去呢?”他突然笑嘻嘻问我。
然后身体就不知为何涨红起来。
“你又不愿意拿枪又这么弱……那么不就只能靠我保护你啊~”
“要不要——和我打成一片呢~”
……是威胁么,是威胁吧。
“我提出了邀约了呢,现在该你回应了啊~”他的紫色水晶般的眼睛里闪出了期待的光芒。
仿佛已经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他似的,真自大啊。
双手扣上他的脖颈,我真有种冲动想把面前这个狂妄的人扼死。
然而却再也没有信心绞紧,只是无力的滑下至他的手牵住。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该死,让他如愿了。
我听见他握紧我的手。
我听见我微笑着说:
“伊万,伊万·布拉金斯基,现在,让我们——把他们欠我的加倍偿还回来吧。”
“那我呢?”他还是笑着,不过这次看出了些许天真。
“哼,混蛋,等我们解除关系你再以三倍来还吧阿鲁。”我也勾起嘴角。
“我会记得哦——”
“这类事我也从不会忘阿鲁。”
“那么,条件达成。”
下一秒就被完全无礼的吻住。
恭喜,伊万同志。
你成功的抓住了我的软肋。
你威胁成功了。
地平线上的太阳出来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