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帆 暂无 特别市警局
夜里的特别市并不算特别繁华,兴许是因为战争,也可能是因为警局并不在最繁华的静安,而是宪兵司令部对门的一块老地,平日里哪怕是黄包车夫宁可绕道也不肯路过的地方。接手特别市的工作并不算多难,比较起县城,除了这里的国别更加复杂,长波短波的信号更加难以确认,只是半个月便让自己完成了角色的转换。
单位里除了一堆还没完成而且永远完不成的工作丢给各个处室自己解决即可,常务会议上每次市府与南京加急的事情才是作为次长应该及时督办的事情。
“清乡、反情治、还有稳定市场信心……哪有那么简单。”
南京的行文传到自己手中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隔着圆框眼镜小心地在文件上圈着自己所分析出的重点,便是结合着前段时间的口径领会着未来工作的重心。在东京的时候便因为提振精神而养成了抽烟的习惯,顺口袋里将并不饱满的金鵄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划了洋火燃起这随着战争愈发而愈加昂贵的烟草,吞云吐雾间回复了些许精神,坐于烟熏缭绕的办公室里继续埋头批示这堆满桌子的文件。
“金鵄高飞到十五钱……就在皇纪两千六百年,这个改的不错。”
深夜电台里除了反复播报的大本营战报,便是主持人驳斥“非国民”篡改皇国正音的累累“罪行”,闲暇间听到金鵄下意识地去注意,只是轻轻哼唱了两句却意外的合拍,看了口袋里比起战前贵了三倍的香烟不由得有些讪讪,微微腹诽着特别市的唯一优点怕不是东洋货的税率低的令人发指。
“我知道了,三分钟内回给你。”
由不得片刻清闲便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收音机的播报,调低音响的同时抄起来电话耐心听完对方的汇报,只是定了一个时限便把话筒丢回座机上,望着用不同色彩旗子标注的眼花缭乱的崭新沙盘推演着情势的可能走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拿定了注意,便推了三只红色小旗靠拢到江边的一杆黑旗上,旋即抄了电话给人回回去指示。
“通知各队收网,一个人不准放走,货全部扣押,如有反抗,人员就地击毙、船只就地击沉。”
“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