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向前,划过干枯的草原上空。沙漠在我身后渐渐没入黑夜。褐色的山石上散布着点点绿意,看起来是一派田园牧歌的逍遥乐土。然而,安详的表面下却布满着血迹和尸体。战斗中的一方已经输的落花流水,幸存者们举起粗陋的斧子,大声叫嚷着想杀出一条血路。壮年男子的头颅被标枪穿起,钉在泥地上,旁边则是还在挣扎痛呼的战士。为数不多的人被骑着毛糙野兽的士兵团团围在中间。
困兽犹斗的人们看见了我,似乎瞬间被点燃了血性。他们拖着残破的躯体,抓起斧头和弓箭与敌人又展开了突围。而我没有兴趣在此盘桓,观赏他们的小打小闹,因为我早已目睹过成千上万次:幸存的人们会把这颗彗星的样子刻在山洞的岩壁上。千年之后,他们的后裔将会把我的形象印在条幅和旗帜上,再次加入同样沉闷无谓的战斗。而在记录历史的人看来,他一定会质问,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会吸取教训。而这样的教训,也曾让我自己身陷奇苦。
天理循环,且由他们自己沉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