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不要这样,源斌也不会想看到你变成这样。他,会难过的.....”睦小心地说着,生怕又拨动了我心里的某根弦。
“他会难过吗?会吗....他不会!!他已经死了!他根本就不会有感觉了!他死了!你懂不懂!他死了!”我对着睦大声吼,盯着他依旧漂亮但眉头紧缩的眼睛,泪水奔腾而下。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原来是这种感觉,不由自主地捂住脑袋,捂住眼睛,我想背叛眼前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有些耳鸣,也许是刚才喊的声音太大了,耳鸣越来越严重,我睁开眼,拼命地摇头,只看见睦满含泪水的眼睛深情又心疼地望着我,嘴巴缓缓地在动?但我却什么也都听不到。也许都是些安慰的话语吧。
“哥,你先出去吧,抱歉.....我.....我想再睡一会儿......”耳鸣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想帮睦赶紧逃离这个局面。
睦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就站起身,把手里的水放在床头柜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还是那个眉头紧缩的表情,轻轻把门从背后带上,听不到他走路的声音。
又是静谧,一切又恢复到静谧。耳鸣已经结束,挂在脸上的泪珠随手把它抹掉了。脊椎一松,我重新钻进被子里,眼睛闭上,被子的厚实感包裹着我,就像是源斌的拥抱,总是可以让我逃离过强的冷气。我把被子蒙过头顶,让自己完全处于黑暗之中。想象与回忆同时进行,是源斌教会我怎么享受黑暗不再恐惧,或许他正在这样一条路上独自行走吧,会孤单吗?那么着急逃离我身边。都是我.......熟悉又莫名的那一段罪恶感又向我袭来。是因为我吗?或许不该向你挥手,或许不该笑得那么灿烂,或许......或许你就不会.....我理智得是乱七八糟的罪因,是想要逼自己不去面对他已经不在我生命的事实。
放不开,抓不着。
源斌,你想我今后怎样地生活,会紊乱吧。太多习惯,太多气味,什么时候又会恢复原状。就像是在纸盒里抽出一张面纸,褶皱着抽,见光便平展了,可中间永远都存在一条深深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