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阿毓,阿毓,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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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毓记得前一日是璩匿钦四十五岁冥诞,自己安抚好璩家二老就躲在房间里大醉一场,这似乎也已经成了全家上下知而不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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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宿醉后的头痛和喉咙的撕裂感并没有袭来,臧毓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臧毓迷蒙地睁开眼,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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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关切的弯下身子看着臧毓,顺到一侧的黑色长发烫的是臧毓印象中十多年前流行的西洋烫发,眉眼大气,浓妆却不觉妖艳,红宝石耳坠与颈子上戴的那条镶着深红宝石的钻石项链更是给女人的妩媚的姿色加分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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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毓,怎么了这是。”女人蹙起好看的眉坐在臧毓身边,纯黑的长摆鱼尾裙勾勒了女人优越的身形,裸露的大片白皙肌肤加上女人矜持疏离的仪态,她自己虽不觉风情,可这无疑是足以让男人被勾魂引魄的风流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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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香气便是来自女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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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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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听见臧毓磕绊地说出一个名字后才舒展了愁容,轻抿红唇浅浅地笑出两个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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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睡魇着了,吓死我了。”女人伸手帮臧毓理了理头发,染了红蔻的长指甲时不时刮碰出些许痒意,臧毓定定地看着女人的脸,末了倾身紧紧抱住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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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怎么这么莽撞啊,怎……”女人被吓了一跳,正要嗔怪臧毓的不小心,却在听到臧毓抖着声音喊她“阿肆”时作罢,抿了抿嘴,回抱住了臧毓,轻柔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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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想要同我撒娇等宴会结束的,外面的宾客许久看不到你会谈论你的怠慢。”女人将两人分开,拍了拍臧毓的手臂好似在哄一个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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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臧毓的眼睫颤了一下,自从璩匿钦离世,她就没有再踏入歌舞厅半步,更不要说是开办宴席。臧毓这才反应过来去环顾四周,眼神停留在玻璃桌上的《京沪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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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喜讯!沪上第一女作家臧毓再出新作《杏林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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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毓记得,《杏林春暖》是自己的第三本书,发售日期正好是她与璩匿钦的新婚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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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出现在了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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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阿肆”的女人不解地也看了一眼报纸,似乎对臧毓的慌张表示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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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这样的报纸就传遍大街小巷了,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臧大作家?”女人引着臧毓起身,上下替她打理好衣裙,扶着她的手臂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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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今日宴会上有不少名流,总是要照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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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打开,楼下的喧闹鼓动着臧毓此时脆弱的神经,她只记得女人贴近她的耳朵告诉她她去拿两杯酒,自己则不知何时踩下数十阶楼梯来到了宴会厅的东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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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舞池里的衣香鬓影,臧毓还是迟迟缓不神来。她站在一旁漫无目的地去看,却似乎最后心底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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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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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毓侧头去看,一位挽发的女士擎着一杯香槟对她颔首示意。她与刚才的“阿肆”不同,阿肆不无疑是张扬霸气的,带着自然而然的风情万种。她却是温柔内敛,圆脸盘上只是略施粉黛,容貌实在算不上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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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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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臧毓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原委,可作为内政厅长官的儿媳,更是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新兴人士,臧毓还是可以对于社交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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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徐,说起来也算是您的书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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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毓恍然大悟,但碍于手中没有酒杯向她致以歉意。臧毓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正是新任上海参谋本部参谋长杜政海的夫人——徐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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