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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小说】灵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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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一名刚上工作岗位的助产士,某天医院来了一名产妇,她“生”下了一个已经腐烂的婴儿,于是噩梦开始了……

  我“天眼”的能力在增长,慌乱、迷惘、困惑……面对恐惧的疯狂,“正”与“恶”的选择……希望在手中……

  (无数个希望生存的灵魂,在黑暗中哭泣!他们将选择主动抢夺他们生存的权利,还是等待奇迹的降临……我选择了……)


1楼2006-01-02 14:55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助产这个行业。当初觉得很神圣——能将一个生命迎接到这个世界上来,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情!!!

      可实习后才知道,我从事的这个行业不仅能迎接一个生命,也能毁灭一个生命。在那个时期,我掌握了人流、引产、接生等等我本行应该学会的西。

      一年后面临毕业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回想在那个阶段里,我每次将自己亲手拿下的胎儿,放在垃圾口袋里便开始怨恨自己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我应该算是‘杀’了人!我以后会不会遭到天谴啊!”

      完全忘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过完那段毕业后的假期的。只知道那时的我将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疯狂地看着各类卡通片……

      那个天气闷热的初夏的某一天,学校人事科的导师将我带到了“爱婴产院”的门口说:

      “段岚冰,这个就是你分配到的医院,以后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好好干!千万不要给我们学校丢脸哦!”

      我上前几步抬头观望,目光透过两米多高的铁门望着,十层高的医院大楼一角斜射下的刺眼的阳光。楼层背对阳光的那面如黑夜一般诡异,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噬一样。

      这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无法再上前一步。

      不想去!不想去!但是“路”都走到这步了,怎么能逃避呢?

      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工作快半个月了吧!我的聪明、灵醒让我工作的产房里的每个人都很满意。护士长刘兰说,我若坚持这样的学习进度,再过一个半月我就可以单独上班了。

      这个医院的产房的工作时间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班休息两天的制度。护士长将六个下属分成两人、三组上班,如下:

      一组:成悦与张茂。

      二组:赵文香与冯丽。

      三组:刘露与张贤。

      而我便着第二组学习倒班时的全程工作。我虽然是算工作了,却仍然没有摆脱实习生的待遇,反正最累、最脏的工作总是我的。我并没有什么怨言可讲,因为我个人认为,只要能和她们相处得很融洽,能常常一起聊天,我便能摆脱内心的不安……

      那个在我心灵最深处深锁的恐惧与不安……

      终于“那天”来到了……

      那天当我照常无精打采地换了隔离衣进产房的时候,看见所有当班的人,都在紧张地来回于产房与手术室。

      “怎么了?”我拉住赵文香。

      “有个临产的产妇将要送进来,急症的人说她情况非常危险,我们在做准备……”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冲进待产室,推着胎儿心电监护仪进了产房。

      “什么嘛?紧张什么?这样的事情不是常常有吗?”我嘴里无所谓着,但却觉得心里却阵阵发寒。

      “砰!”产房门推车撞开了,只见一个急症科的护士急切地对我说:“快!产妇呼吸很急促!血压也不好……”

      “哦!”我一下子改变了我刚才悠缓的行动,急忙从待产室拿出听胎心的简易仪器——多普勒。

      “砰!砰!砰!砰……”我注意着产妇在推车上躁动的行为,只数了半分钟的胎心,便对那护士挥挥手说,“恩!胎心正常!你走吧!”

      “医生……我好痛苦……”当那个护士关门离开以后,那个产妇居然坐了起来抱住我,歇斯底里地狂叫道,“我不要生下他!我好害怕他!帮我杀了他啊!啊!啊!”

      “好痛!放开我!你在说什么呢?他可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孕育出来的骨肉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放心我们会尽量保全你们母子的!”我安慰着她,用力去掰开她抱住我身体的手臂,想让她躺下去。但是却没有做到,因为她的手已经伸进我无袖的洗手衣的空隙中,摸到了我的背。而她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我背部的皮肤里……

      “快!快来人!拉开那个产妇!!!”这时刘医生进来了,她看见这一幕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就跑了上来,用力拉开了这个近乎疯狂的产妇。

      终于,在赵文香与冯丽帮助下我摆脱了这个“疯妇”。

      “你休息吧!你不用帮忙了!”刘医生哭笑不得地在我背部摸了一下搓搓手说。
    


    4楼2006-01-02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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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00:5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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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背,湿湿的……抽手一看,自己满手是鲜血,同时才感觉到背部像燃烧一般焦灼刺痛。

        “小段!”忽然护士长出现在身后,她眼里全是惊异,“哇!好严重啊!你现在去病区找医生帮你止血包扎一下,我们现在没有空……”

        “啊?好哦!”我披了一件白大褂出去了。

        在寂静的产房楼层走廊上,我听见一滴一滴的水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

        当我回头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血!

        从产房更衣室门口到脚下全是一滴滴鲜红的我的血液,像一串严冬盛放的红梅一般鲜艳。

        恍惚间,我看见很多小婴孩趴在地上,围着这一朵朵鲜艳的“花儿”贪婪地舔拭起来。

        “一定抓破动脉了。”我恨恨地回过头来,加快了去病房的步伐……

        “伤得好严重啊!这真的是人抓的吗?”魏医生一边帮我处理伤口,一边惊叹道,“这个简直就像刀子切割一般的整齐!”

        “恩……”我听着这样的感叹,回想着当时被抓的情景,觉得心里一片混乱。

        “产妇有危险!刘医生叫我们再上去一个人帮忙!”忽然一个护士神色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我现在要去一个急诊,我叫跟我学习的许同学跟你去吧!”魏医生将身边的一个长的眉目清秀的小男生一推。

        “恩……好的,老师!”许同学马上站立起来向门外走去。

        “我也要回产房去帮忙了!我们一起走吧!”我上前拉住许同学,并向他轻轻一笑。

        当我们换好衣服进产房的时候,看见刘医生已经叫人将“接生台”拆了。

        “怎么了?要做手术助产?”我问护士长。

        “恩!”护士长指着产妇身上的心电监护仪说,“你看!大人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决定放弃孩子,行毁胎术!”

        “哦!我出去洗手,上台当刘老师的助手!”许同学听到学习的“机会”来了,赶忙去洗手间去了。

        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只有“毁胎术”!“毁胎术”!“毁胎术”!这几个字在我心里盘旋……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大人,小孩就得用肢解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吗?他们不都是生命吗?为什么那些小孩子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没有回答我心中的疑问,神志渐渐麻痹的我斜靠着白色瓷砖拼凑出的墙壁,耳边却传来清晰的、金属器械夹断骨骼与肌肉组织的声音……

        “好了!手出来了……哇!!!这个怎么是这样啊?”

        刘医生的一声惊呼,让我开始清醒了。当目光转移至手术台上的时候,全身战栗的我宁愿不要清醒!我看见那个小小的婴儿的手臂不是正常的鲜活的粉色,也不是因为死亡而僵直的苍白色,而是像一团将要腐烂的尸肉一般的暗黑。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听见正常的胎心的……

        刘医生咽了一口唾沫,用颤抖的手将它拿起来翻看的时候,上面一层黑色的皮肤“啪”地掉到了污物桶里。接着,一股令人晕厥的恶臭味渐渐在整个房间弥散开来。

        “呕……”许同学来不及脱下手套,就离开了手术台,在产房的一角吐了起来。

        “砰……”早在决定放弃胎儿的时候,就关闭了的胎心监护仪自动启动了。正常的胎心在120—160次每分之间,但是我现在所听见的次数却足有200次以上。不!不止200次!它在增长!在增长!沉闷的声响将狭小的房间填塞的满满的,快速的频率让我的心脏有些麻痹……

        同时产房里的日光灯与手术灯,也开始一明一暗地闪烁。而且闪烁的次数与时间和心跳声一致!在产房里每一个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紧张地向四周张望。

        “啪!”监护仪、灯与其他电器都在电丝的爆裂声中关闭了。

        “刘医生!灯好象坏了!”冯丽一边说着一边在开关处,不停地开、关着各种灯的开关。

        “拿应急灯!我要缝合产妇的会阴伤口。”刘医生沉着地说,“小赵你现在用手测的血压计测量一下产妇血压,一定要注意她的生命体征!”
      


      5楼2006-01-02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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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在测量呢!血压已经恢复了呢!”

          “好吧!我把孩子拿出来,她应该会有救了!”说着刘医生又继续操作起来。

          又来了,那股让人晕旋的恶臭。看着那些像腐烂猪肉一般的暗色物体随着刘医生的动作流出,我用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简直快疯了。

          “好了!”刘医生叹了一口气结束了手上的动作。

          “恩,产妇所有的情况均稳定了。”赵文香加了一句。

          在场所有的人的紧张情绪一下子松弛下来,我们像徒步几个世纪一般的疲惫。

          “好了,把东西收拾了!大家休息一下!”一向精力充沛的护士长的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终于完了?完了?完……

          “哇!!!他来杀我了!”正当大家要收拾东西的时候,产妇忽然坐立起来,双目怒睁、表情狰狞地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救命啊!我的孩子要来杀我了!救我啊!医生!!!”

          “你安静好吗?孩子已经死了?”刘医生忙上前去安慰她。

          “你骗我!你是他的帮凶!是你将那个孩子从地狱的出口接出来的!”产妇反手将刘医生的脖子死死掐住。

          “你放开刘老师!”许同学上前一步用力将她的手掰开,当她松手后就重重地倒在了产床上了。

          “咳……”

          “刘老师,你没事吧?”在场所有人都向刘医生围了过去。

          只有我没有动,我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注视着那个产妇。

          她好象注意到我在看她,侧过脸向我微微一笑。接着伸出她干瘦的手向我挥了挥,示意我过去。她笑的很温柔,仿佛是要向我倾诉她最宝贵的秘密……原来她也是如此的美丽,只是她开始的疯狂行为掩饰了她的美丽。

          我像被迷惑了一般碎步向她踱去,将耳朵贴近她苍白的嘴角,她说:

          “……”

          “哇!!”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产妇面目狰狞地坐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珠像要掉出来一般凸出,额头上的青筋夸张地暴突着……

          在产房里每一个人的惊叫声中,所有的仪器又同时启动了。在苍白的日光灯下心电监护仪的心电图像、只是一根直线,报警器也胡乱地嚣叫着……

          “我们收拾东西吧!”护士长用疲倦的声音说。

          于是大家开始默默地收拾起来,只有我还呆站在那里颤抖着……

          “来!小段!你把这个装死婴的袋子放到污物间的水槽下面,那么臭是不能放冰箱的。”过了一会,冯丽将一个装有软绵绵物体的黑色的袋子给了我。

          我战战兢兢地接过将它并放在指定的地方,在袋子过手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冯丽的手也在颤抖。

          我放好袋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袋子响动的声音。

          “……”我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回头一看,果然袋子有移动的痕迹。

          ……

          我心中一片空白,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转去。蹲在水槽下面,将垃圾口袋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死婴早已脑浆溢尽的头颅。接着是他那硕大的脑袋上,那对大得离谱的眼睛……

          啊?眼神对上了!那个孩子的眼睛在动,那双眼眶大、眼珠小的眼睛在转动。接着就再也看不见瞳孔了……

          “嘿嘿……”我听见他空洞的嘴里,一声怪异的奸笑。那稚嫩中带着沙哑的声音让我全身直打颤。

          接着我再也没有知觉了……

          昏沉中,我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那个死去的产妇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6楼2006-01-02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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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的忙碌结束了,那个夜班我们正准备睡觉,就听见手术室内有声响。“爱婴”医院的手术室与产房是相连的。大家都觉得这样的格局,如果遇见紧急情况,就能很快进手术室处理,以免拖延病人的病情。

            “小段,你去手术室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响!”冯丽说。

            “是啊……不会是老鼠吧!我最怕老鼠了。”赵文香声音有点颤抖。

            “哦,好吧!”我答应着换了衣服与拖鞋进去了。

            刚进了推拉门,我便起摸索里面的电灯的开关了。

            这个手术室一共有五个房间,右边第一个是洗手间,第二个与左边两个是手术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与外界相通的污物间。

            “啪!”灯被打开了。

            我环顾四周,只看见平时都能看见的小东西们,他们正站在房间尽头的污物筒里的血布上回头看我。我使劲按了一下太阳穴,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索。最后我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就快速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半夜的时候,我们又都被悉悉唆唆的声音吵醒了。

            “你确定里面没有东西吗?比如老鼠……”赵文香的声音还是在颤抖。

            “哦,我再去看看。”我睡眼朦胧地又进了手术室,又开始检查那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东西啊?吵死了!我睡觉都睡不好。”当我刚要去按灯的开关,准备关灯离开的时候,灯泡却自己闪了两下熄灭了。

            当时我并不在意那些小细节,只觉得灯坏了就明天叫人修理吧!

            可是我回到床上没有几分钟那种声音又开始响了,而且这次声响特别的厉害,好象有什么活的物体将东西掀翻的感觉。

            “一定是老鼠……”冯丽也很肯定。

            “靠!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我骂着脏话,拿着手电筒,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进了手术室。

            这次我没有小心翼翼了,而是带着一肚子气在四处迅速地乱翻乱找着。该死的东西你要不要我睡觉啊!我抓到你一定要敲死你!

            奇怪的是这次这只该死的老鼠也好象特别的胆大,对我的种种行为没有一点畏惧的感觉,它好象故意将它跑动的声音弄的特别的大,想让我知道它的所在地。

            终于它的跑动声音,在了手术室二间。我小心地进去将去并关死了门,准备将它生擒。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看见手术室中央的一个推车下有一团乌黑的物体。

            “就是这个小东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心里想着带着必胜的心情,顺手拿了一张“器械包布”狠狠地向它扑去。

            它并没有如我所愿地被扑住,当我的双手扑了空的时候,才发现我至始至终都在做一件愚蠢而又恐怖的事情。因为从小就淘气的我,捉住一只老鼠,是一件既容易而又轻松的事情啊!除非它凭空地消失!而且在记忆中……老鼠哪里有那样“巨大”的品种?至少我们这里没有!

            这时我带的手电筒熄灭了,一股恐惧的的寒意钻进全身每一个细胞。我僵直地趴在推车下一动不动……

            四周好安静,听不见赵文香与冯丽谈论老鼠的事情;听不见医院外面来往车辆的声音;听不见楼下小孩子的哭声……

            忽然感到右边的脸有一种湿粘粘、冷冰冰的感觉……终于脖子可以动了,我小心地将头转到右边。

            “啊!!!!!!”这可能是我一生中发出的最凄惨、最恐怖的叫声。

            我看见一个全身都是黑色腐烂肉沫的婴儿趴在我旁边,它身上发出恶臭足以让我失去理智。此时此刻,他正伸出他那个一动、就烂肉四散的小手来触摸我的右脸。一张烂到看不见嘴唇的嘴巴歪斜地咧开着,牙床萎缩口腔像黑洞一般幽深、可怕。

            正当他张口一边发出像娃娃鱼一样诡异的叫声,一边向我咬来的时候,我忽然可以动了,我忙踢坏了紧闭的手术间的门,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出去……

            “小段,不是吹过自己曾经养过小老鼠吗?昨天怎么吓怕了?”

            “对啊!你们不知道她昨天的样子哦!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真会吹牛,你承认自己怕老鼠,我们不就可以叫楼下的师傅来抓嘛!你看你,门都被你踢坏了!”
          


          8楼2006-01-02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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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要这样逞能了……呵呵……”

              第二天,我便被全科室的人“洗刷”。要是平时,我遇见这种事情是最兴致高涨的,但是今天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我心里好矛盾,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吗???

              这个婴儿他……不行,我不能!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记忆回转到发生怪事的第二天,当我与护工将包好的胎盘与婴儿尸体,盘点到车子上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我仔细查对了一下姓名,居然是那个恐怖的黑色婴儿。于是我叫他们等等我上楼去拿,可我到了水槽边,却没有看见那个垃圾袋子。我想也许是护工拿走了吧!就没有再去管它了。

              几天后,我听见在手术室打扫的护工在骂:谁把一个恶臭的、里面有黑色肉渣的垃圾袋放在洗手间……

              难道那个婴儿没有死?不可能的……也许那天我看见的翻白眼的他,只是他的魂魄。就像其他的婴灵一样吧?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这里徘徊等待下次“投胎”的机会……只是这样吧?它最多像其他孩子一样,喝一点血液而已吧!

              但是想到他对我张开的那个又大又黑的嘴巴,像要咬死我的样子。又不禁担心起来:以后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可同事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他们会把我当疯子看吗?我知道有我这种能力的人,是会被普通人排斥的,我真害怕他们从此以后会将我看成异类!

              所以我决定,将看见这个黑色婴儿的事情隐瞒下去……

              三天后,又是我们上班了。那天还算比较忙,晚上睡觉前我们还没有将事情做完。,

              最后我们这样只剩下处理污物的时候,赵文香便到楼下去送产后病人去了。我和冯丽则留在楼上的水槽旁边,边聊天边收拾物品,我在折纱布而冯丽则在数器械。

              我们正聊的很开心的时候,忽然冯丽说:

              “哎呀?怎么放废弃针管的消毒桶里,有一把剪刀!”

              我将身边一双一次性手套扔给了她:“没有什么嘛!大惊小怪的!捞起来了就是了!”

              “哦!呵呵……”冯丽笑了,“我只是很奇怪嘛!我们谁那么粗心,会做这种原则上错误的事情呢?”

              “哦?不会你说是我吧?”我半开玩笑地说,“我可不会这样哦!”

              “……”

              “冯丽!你说话啊!我说错话了吗?”

              “……”

              “冯丽?”

              冯丽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只见她那双早已经伸进浸泡桶的手在发抖。我将视线移动到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很苍白、密密的汗水从额头溢出来……

              “冯丽……你捞到剪刀没?怎么还不把手拿出来?要我帮忙吗?”我意识到了什么,虽然口中说要帮她,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我看见冯丽的嘴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顿了几秒钟,她便将手慢慢地从桶里退出。

              简直就是噩梦!我又看见了!那熟悉的黑色的物体,不!应该说是手臂!它非常地柔软……非常地柔软……像一条蛇一般紧紧缠住了冯丽的手臂,冯丽没有挣扎、只是慢慢地将手抬起……

              最后当她将手臂完全拿出的时候,我预料中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又是那个婴儿!此时他正紧紧地抱住冯丽,靠得那么近。他的正向着我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仿佛在向我示威。

              向我示威?有必要吗?我仅是个开了“天眼”的“普通”人,没有能力来阻止他的一切行为。我只能看着他,只能看着他而已。

              不行!不能光看着啊!我想到去楼下叫人来帮忙。如果大家看见他,也不会认为我看见他是在撒谎,而且现在冯丽也看见了的啊!于是我迅速转身向产房大门跑去……

              “不要走啊!!!救救我啊!!!”身后传来了冯丽拖着哭腔、凄惨的叫声。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径跑到了楼下对他们说:“快上楼去!冯丽出事了!”


            9楼2006-01-02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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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还在说话?真不像话……”

                “怎么了?”我几步站到她面前问,因为我根本没有听见值班室里有什么响动。

                “你们怎么还在吵?小心我去院办告你们……”她并没有理我的意思,仍旧在骂着。

                “护士长……”当我正想去拉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愠怒的表情,而是翻着白眼在笑。

                “你们怎么还不听……”

                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拉她了,马上两步并一步地跑回产房里。我现在只能叫赵文香来帮忙,也可以壮壮我的胆……

                “赵文香……”我进了门,一边跑一边叫。

                “怎么了?”赵文香从产房办公室跑出来,一脸奇怪地问。

                “护士长在外面……她……”

                “我怎么了?”这个时候,护士长忽然从赵文香的背后钻了出来。

                “没……没什么……”我傻了一般地看着护士长,难道我的眼睛与耳朵都出了毛病。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我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闭上眼睛。

                半夜里,因为想上厕所才起来的。在黑暗中摸索,刚要出产房内值班室时,我发现护士长不见了。我想她可能也去上厕所了吧?就加快了去厕所的步子,打算两个人一起走路,也使我没有那么害怕。可我到厕所后,发现她并没有在里面。她去哪里了?难道是去病区了?

                “嘿嘿……嘻嘻……”再次回到厕所与产房相连的走廊时,我才发现今天在走廊上活动的“小婴儿”特别的多。我仍像往日一样没有理他们,但他们却与往常不同,一堆一堆地重叠起来,叠起的高度正好是我的身高。站在最高的那个孩子,伸出他那双溃不成形的手来抓我的脸。我还是没有在意,甚至连躲避的动作也不做。

                其实躲避是多余的事情。自我刚来这里到现在,他们每次看见我,都会做出会攻击的样子。我却一点也不畏惧他们,因为我身上带着有那串辟邪的佛珠。也就是说每当他们将要“碰”到我的时候,就会被那串佛珠发出的金色光芒弹开。

                “吱!”忽然感到脸上一热……我的脸被其中一个婴儿抓到了。顿时伤处疼痛得,就像被上次那个产妇抓到一样,火灼般难受。同时那个抓伤我的婴儿,也因为躲避不了佛珠发出的金光而“融化”了。

                “吱……”

                “咭……”

                “……”

                顿时婴儿群体发狂了。他们好象找到,可以伤害到我的方法就“以死相拼”方式,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

                “不要啊!”我一边尖叫着一边拍打着,那些已经抓住我的身体,并使劲撕咬我的腐烂的小婴儿们,发狂一般地向走廊尽头奔去……

                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

                不知道跑了多长的时间。我想就算两千米的距离,可能也已经跑完了吧?但我却始终跑不到走廊的尽头。内心的狂躁慢慢地,被这个消磨体力的运动幻灭……希望也随之幻灭了……

                终于,疲惫的我停下了脚步……

                最恐怖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发生。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又是那个又湿又冷又粘的感觉!熟悉的恶臭味也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记忆反复将死去的冯丽恐惧的表情推送到眼前,我会死吗?我会死吗?我……

                努力将眼睛张开,再将头转了过去,想看清楚缠住我脖子的物体……

                就是那个婴儿!他那双近乎畸形的手臂,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意识也在思考中慢慢地模糊……

                “不要!我不要死!”我伸手去用力去抓扯他的手臂。狠下了心,用的力气足以撕裂一个与他一样大小的孩子的身体……

                “嘣!”我终于把那个该死的手臂扯断了……

                “哒!哒!哒!哒……”好象听见什么东西在走廊上滚动。我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环境中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哒……哒……”声音越来越远了,远得好象再也无力回来。

                “呼……”我摸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我毕竟拣了一条命回来。但当我在触摸我胸口的时候,摸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11楼2006-01-02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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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文香……文香……”果然!当我进了值班室却没有看见赵文香的踪影。

                  面向着空无一人的值班室,一股冰冷的与不祥的预感进入了我的思维里。

                  “哔……”这时接生室里的婴儿保温用的辐射台,因为超过正常范围温度而鸣叫起来。吓得站在值班室里的我,连滚带爬地蹲在床下面。好半天我才安静下来思考,奇怪!那个辐射台是我亲手关上的啊!是谁把它打开的呢?难道……

                  究竟要不要去看呢?我心里非常矛盾!现在的我好想马上从这层楼上“飞“下去,怎么会还有在这里探察的耐心呢!但是我一回想起赵文香平日对我非常温柔的样子,我最后还是决定去了!

                  也许今天就是件事情的关键时刻吧!如果我不去看,也许连这这层楼都出不!!!

                  “文香……”我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装腔做势地站在接生室门口又喊又叫。但当我将门打开的时候,我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平日里辐射台都是靠着墙的,而且今天是我最后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我清楚地记得它仍旧在墙边,但现在辐射台却在房间的中央。借着台上的报警灯的光亮,我看见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被子做成的包裹。而且包裹的方法,跟包裹婴儿的方法一模一样。

                  我咽了一口唾沫,碎步走上去拉开了包裹……还是那熟悉而恐怖的表情,在台上的人非常自然地是赵文香!她的四肢被残忍地极度扭曲成了一团,护住了胀鼓鼓的、像皮球一般的肚子。她身体被这样“缩小“后,被打包成婴儿的样子。

                  忽然赵文香鼓胀的肚子开始有了变化,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蠕动着,并发出搅拌内脏时才能听得到的恶心的声音。于是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退得非常是时候,当我退离辐射台有一米左右的时候,那个黑色的婴灵“啪”地一声从赵文香的肚子里钻了出来,并想乘机抓住我的手。毕竟我退后速度很快,他并没有那么轻易地抓到我……

                  “哇……”他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阴险地笑了,反而大声地哭起来。那幼稚声音和普通的婴儿的哭声没有区别。

                  “你不要再哭了!吵死人了!”我对他的这种行为又怕又恨,因为我最讨厌小孩子了!特别是很会哭的那种!

                  “哇……”他没有理会我继续哭着,他是不是打算用他的哭声让我“痛苦”而死呢?糟了!又开始耳鸣了!头也开始痛了!

                  头好痛啊!谁来救我啊?痛……我全身酸软地坐在地面上,用力捂着耳朵……

                  “你一定能听懂我说话吧?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回答我!”在还有残存意识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就算我非死不可!我也应该知道我究竟犯什么罪,足以用生命来偿还。

                  “不要说是我害你们,是因为你们先杀害我的!”果然那婴灵与我想的一样,能够开口说话,“你知道吗?不能来到这个世界有痛苦!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每天都在饥饿中在河岸边吹着冷风。我没有食物、没有能够御寒的衣服,但我知道在这里就会有!来这里是我最大的期盼!”

                  “可是你已经死在你妈妈的肚子里了。就算我们没有做那个手术,你也活不了啊!我们只是按照常规做事情而已。”

                  “胡说!你在把我妈妈带进产房的时候,不是说我的心跳很正常吗?”

                  “我……”不会吧!他在母亲肚子里就能……渐渐地,我的最初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了。

                  “我在很早之前,在一个非常温暖而且狭小的水池中……妈妈的心跳是最好听的音乐,同时我也能体会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我常常告诉妈妈,我一定会做一个很乖孩子!我一定会很听她的话……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她能将我生下来!但是她却不是那样的……”

                  “她怎样?”

                  “你没有资格再知道什么了!你们那样的幸福!能顺利地出生,享受人生!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这是我第几次做好准备出世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能清楚地回忆起,每一次你们用毒药、刀子将我杀死的痛苦……你知道什么叫支离破碎吗?你不会不明白吧!你让多少个孩子支离破碎过呢?你说啊!你是不是觉得你应该去死呢?”

                  话毕他奸笑着从辐射台上跳了下来,向我一步一步地走来。身体上的腐肉不断地向下掉;他的手指、脚趾也在脱落;眼球也在眼眶边晃动……

                  “……”我仿佛再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语,应该说我已经默认了我的“罪名”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求生的本能,使我不自觉地挪动着身体向后退。很快我就背靠着墙无法行动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我步步逼近。我再也不在乎他所过之处腐烂肉快地恶心,不在乎弥漫而来的令人窒息的恶臭……

                  闭上了双眼,低声说:“来!如你所愿!动手杀了我吧!”

                  难道这就是他轻易杀死我的其他同事的手段吗?使别人的“心甘情愿”的状态下被他杀死……好狡猾的家伙!!!

                  我会死吗?闭上了双眼不想看见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想看!不想看!不想……

                  为什么!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个孩子向我走来了,乌黑的身体、狰狞的面容……都好清晰!我的知觉很清楚地告诉自己,我的眼睛是闭上的,可是为什么还能看得见?

                  忽然感到额头正中一阵剧痛,非常的痛!血液也随着剧痛从前额流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看……却又不敢摸!

                  最后双手停留在胸口,摸到了一颗圆圆的东西……是佛珠!我终于能解释在走廊时,我的胸口为什么发金光了。

                  “你?”这时婴灵忽然停止了动作,呆呆地在原地看着我,“你是?”

                  “我怎么?”我睁开眼睛用胆怯的目光看着他,同时将手心中的佛珠推到指尖。

                  “原来是你?我找了你好久啊……”婴灵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向我扑了过来。

                  “不要啊!!!”我尖叫着,将手中的佛珠向他打去。

                  “叽……”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消失了……

                  “哒……哒……哒……”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熟悉的声音,那是佛珠滚落的声音……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有一枚闪着金光的黑色佛珠在跳动着。一直向前滚动着、滚动着……滚出了我的视线……

                  意识也在这哒、哒声中失去了……


                13楼2006-01-02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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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00: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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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又回到“最初记忆”的场景中……

                    “你好……你也冷吗?”

                    “你知道吗?过河了……河对岸是天堂!那里阳光明媚、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与恐惧。”

                    “我快受不了了!我好痛苦啊!我再不过去,以后也许没有机会能过去了。”

                    “因为我们在这里都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幸福啊!我不想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想要温暖、想要幸福……”

                    “……”

                    这时一个全身溃烂的孩子站在我面前,伸出他发出刺鼻的恶臭的肢体缠住了我的身体,张着他脓水四溅的嘴说:

                    “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想这样!我去了对岸好几次都失败了,对岸的人将我伤害成那个样子的……”

                    “放开我!”我惊慌地挣扎着,想推开他。

                    “你害怕了?”他将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是你们这些人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怕什么?”

                    “不!不是我!!!”

                    “小段……你醒醒!你做噩梦了吗?”

                    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用手摸了摸自己冷湿的长发,觉得自己的体温还存在!我还没有是死……

                    “小段……你没有事情吧?”

                    “你有什么舒服的感觉吗?”

                    “你……”

                    这时我才发现医院很多领导都在我身边。以前不可一世、高傲无比的他们,现在正用出奇恶心的方式来关怀我。使我有点“压抑”,有点“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

                    “我没有事!护士长和赵文香……”当我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刚要起身的时候,却被他们同时拦住了。

                    “小段!”范院长面带着“和蔼”的表情走近我,按着我的肩膀,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我说,“小段,护士长他们是意外死亡!是意外!你听懂了吗?”

                    “可是我……”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不想人家说你是疯子吧?”院长的神色依旧,“你知道你很累!我放你长假!你不用再来上班了!你回家去修养一段时间,工资什么都照样拿。但是你必须……”

                    尔后,她将食指轻轻放在嘴边,吹气似的发出一声“嘘……”。声音不大,但却让我全身上下直发凉。

                    我不知道她这套怪异的动作练习了几遍,才能如此连贯地做出来。对自己的下属的死亡没有一丝伤怀的表示,依然能笑得如此从容。如果这就是做院长的素质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没出息”!

                    我直愣愣地盯着她,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好点头答应了。

                    接着,警察来了。我面对他们的每一句问话都用,院长事先为我编排好的:“我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来回答。

                    当警察走后,我疲倦的又沉沉地睡去了……

                    “小段……小段……”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睁眼一看竟然是刘医生。此时此刻,她正坐在我睡的床边的板凳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焦虑的神情。

                    “刘老师?”我想起身却没有任何力量,只好躺着回应她。“刘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什么啊!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说话的声音小而慢,却出奇地清晰。

                    “恩……我没有什么,只是很累,不怎么想动……睡一会就会没有事的……”我回答着她,声音开始变得颤抖,感觉到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呼吸困难。

                    “哎……你看上去很难受呢!好可怜啊……”刘医生站了起来,趴到我的床前。用她那双苍白而冰冷的手捧着我的脸颊,然后将她的脸慢慢贴了过来。她的嘴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我几乎窒息……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出来呢?你不是和我一样看见了吗?看见了就说出来啊!”

                    “不……”我没有力气反抗她,便柄住了呼吸,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不……刘老师……”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要反抗呢?这样很痛苦啊……像我一样……”这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我盖的被子上,“像我一样不反抗,干脆从楼上跳下去……解脱了……不就好了吗?”

                    “啊?”在不经意之间,我张开了双眼,看见我盖的被子全被血污染红。冰冷血液的渗透穿厚厚的被褥,浸进我的衣服里。
                  


                  14楼2006-01-02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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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而且我觉得怀孕后的纱纱更加美丽了。外表有一种比以前更加温柔的感觉。



                      自从她怀孕以后,我很少去她家里玩。我对她冷漠的关键就是出自她肚子里的孩子,反正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小孩,总感觉他们似乎有一种恐怖的“邪气”让我无法承受……而且我觉得自她怀孕后,她就与我有一层难以言喻隔阂,此后我便慢慢地疏离她了。



                      谁知她是一个对谁都可以无视,对我却很使性子的人。面对我每一次的躲避,她都能很轻易地将窘迫的我“逮捕归案”。



                      想到这里,一直低头沉思的我,不禁抬头微微一笑……



                      “笑什么呢?傻了?”刚抬头,就看见纱纱好奇的脸。



                      “啊?”我一看,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向我做着鬼脸,而她的私车就停在她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知道?”纱纱调皮地向我皱了皱鼻子,“你在这个鬼地方,吵得要死!周杰伦的歌声我电话里都能听到了。我想一定在这里和店老板聊天!哼!有空和老板说话都不理我!”



                      “哎!你怎么那么麻烦?我现在不想理你!”我甩手要离开。



                      “怎么了嘛!”纱纱上前来死拽住我,“不要走嘛!”



                      “走开!!!不要来找我!烦死了!!!”我狠狠地将她推开去,却一不小心碰到她已经高高挺起的肚子上。



                      “哎呀!”她几步退到了车边,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腹部。



                      “怎么了?肚子痛吗?”我吓坏了,忙上前去拉她。



                      要知道这个孩子也许是,我这一生中唯一喜欢孩子的吧?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由我一手策划: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预防什么情况、甚至纱纱的一日三餐的营养伙食都是我一手制定的……怎么说呢?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就好象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我不小心伤到了他,怎么不让我心痛万分?



                      “上当了!!!”纱纱在我刚靠近她的时候就对我邪恶地一笑,便快速地将车门打开、将我推了进去。



                      “去哪里?”我坐在车上,屁股像被针刺一般难以安定下来。同时我也在刻意观察着纱纱的一举一动……我真的好害怕再发生什么与扬瑶相似的事情了。



                      就像梦境一般没有真实感,那恐惧的心境,却在心中挥之不去……



                      “当然是去我家了!我抓你,抓了快半个月了!今天终于被我抓住了!嘿嘿!”纱纱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只是在一边自顾自地唠叨着,“你为什么老是喜欢躲着我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再也没有作声了,只是望着纱纱浑圆的肚子发呆。



                      这绝对不是我的幻觉,我发现纱纱身体四周,居然发出团粉红色的光圈,而且光圈在我惊异的视线下慢慢地膨胀着……最后也将我包围起来。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很温暖、很轻柔……像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接着自身的惶恐,全在这温柔的感觉中消失了。



                      “管他的!”我自言自语道,侧身将纱纱抱住。



                      管他的!要有这样舒服的感觉……死了也值得……



                      “岚冰……”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纱纱轻柔的呼唤声叫醒。睁眼看见她的脸正对着我的脸,一脸关怀的样子,“岚冰,你很累吗?你睡了三个小时了。”



                      “啊?”我忙起身坐好,因为我发现我睡在她的大腿上,而且我们现在正在她家小客厅的沙发上,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没有什么……”



                      “我们吃点东西吧!”纱纱指着茶几上几道冒着热气的菜饭。



                      “哦!”虽然我还是词语简单地敷衍她,但却很不客气地自己拿玩筷来吃饭。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饿了。



                      “岚冰,你究竟怎么了啊?你看上去怪怪的!”饭毕,心烦意乱的情绪,使我依然不言不语。纱纱却不知趣地不断打扰我那颗想要安宁的心。



                      “管我!”我终于发火了,“我不想跟你说!你问什么?烦死了!”



                      “岚?”也许我是第一次这样粗鲁地对待她吧?我向她吼叫过后,她居然将泪含在了眼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刹时,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就逃避似的,四处张望。



                      当我将目光转移到,纱纱家客厅里的落地窗时,不禁全身震颤,汗水立刻湿透了我单薄的衣服。



                      窗外有许多腐烂的小婴儿,正向我阴森森地笑着。并用他们血肉模糊的双手,胡乱地在玻璃上画着许多诡异的血迹图案。



                      “你……”这时,一直在饭桌对面的纱纱向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并伸手想蒙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又看见那些东西了?”



                      就在她抱住我的那刻,我看见那群小家伙推开了窗户,向我迅速地爬了过来。刹时我的身体像触电一般一阵痉挛,此时此刻抱住我的人是纱纱本人吗?眼里一片昏暗,接着出现了杨瑶那张腐烂的脸……



                      “走开!你不要想蒙住我的眼睛!你不要装模做样了!想杀我?没有那么便宜!”我疯了


                    17楼2006-01-02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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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纱纱居住的地方是小镇附近、农田边的别墅楼群。因为这里才开发不久,所以外面的道路仍旧是铺着碎石子儿的田间小道。在这样缺乏钢筋混凝土的环境里,白天是非常诗情画意的田园之地。但在黑夜的时候,却显得十分阴森恐怖。每次我晚上去纱纱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这条崎岖、幽暗的小路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会随时跌倒或者深陷在这片土地间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我不太敢来这里,因为这里的“那个东西”特别多。妈妈曾经告诉过我,这里在很久之前是一个刑场,很多人都死在这里……当然,我那双不平常的眼睛也证实了妈妈的话。这里的“那个”的形象非常狰狞恐怖,他们残缺不全的样子,不比那些支离破碎的孩子要逊色。

                        而现在,我正和纱纱一前一后地奔跑在这里。有些疲乏的她一次次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要我停下来等她,可是我却连回头去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想死!我害怕死!我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只想活下来,我害怕纱纱会对我做出“恐怖”的举动。于是我就在这条崎岖不平,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的小路上,寻找逃出的希望。

                        今天我看到的鬼魂比平时多几倍,他们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的凶恶、有的伤悲……但是共同的点是,他们向我伸着他们那腐烂的手臂,想要来抓住我……我没有再用耳朵去听他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失去了佛珠保护在我,正惊叫着,捂住了耳朵,在他们伸出的手臂群中穿梭着。

                        我只想活下来!只想活下来!大脑一片混沌的我,失去了平时步行避开他们的身体的理智,每一步都狠狠地在他们身上践踏着。

                        感受着脚下时软、时硬的奇怪触感的同时,也听见脚下传来像踩破什么内脏似的地物体的恶心声音。

                        接着脚下飞溅起一股股粘稠的液体,沾满了我的脸、肩、腿……那些粘稠、滑腻的物质在皮肤上滑动着,和着四周的恶臭让我头晕目眩……

                        “段岚冰!!你给我停下来!!!你忍心看着我这个大肚子,跟着你这样乱跑吗?”跟在后面的纱纱语气越来越重了,口中的喘息声,让我清楚她快跟不上我了,“你给我记住!我……”

                        “不要跟着我!!!”我仍旧不想停留。

                        “哎……”这时,我听见纱纱的尖叫声。我连忙“本能”地回头看去看她。她居然摔倒了!忽然间,一切的东西都安静了,悄无声息……只有纱纱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我也居然从慌乱中清醒了。

                        “纱纱?!”我顾不上那些恶灵的纠缠,迅速冲上去扶她。

                        “嘿嘿……你跑不了了!”在我掉头走了半步的时候,我脚下的土地从下往上涌了上来,并将我四周的道路,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那个熟悉的黑色婴儿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是随着泥土冒了上来的,并用他那双已经溃烂的不成型的手臂,将我的身体牢牢缠住。脸上那张破烂不堪的嘴,还是照样狠狠地向我咬了过来,“你这回不会那么好运了,这次你一定会和你的同事一样,跟着我一起去玩了……”

                        “玩?玩什么?”我惊恐地看着他,使劲地推他那双黏乎乎的手臂,“我不要跟你走!!!”

                        “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那样固执?你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抵抗只会让自己以后更加难过的!”终于,他强大的力量战胜了我,他的手臂缠到了我的脖子上。一股让我两眼发黑的窒息感向我袭来……

                        “不要啊……”我跪倒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了……

                        “岚冰……”

                        在我绝望地闭上双眼的那刻,纱纱忽然向我扑了过来。

                        熟悉的、温暖的、粉红色的光芒……

                        在我眼的缝隙里看到,黑色婴儿在那道美丽的光芒中消失了。

                        不光如此,还有其他的东西……我的视野终于与其他人一样了,在幽明的月色下,我看见的只有田野、小路、池塘……一切正常人才能看见的东西……

                        “怎么了?岚……”

                        “呼!得救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纱纱抱住,失去了知觉。
                      


                      18楼2006-01-0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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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了酸涩的双眼,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一淌温暖的、粉红色的水里,而且我可以在水里呼吸!整个身体轻灵的像一尾,在水中游弋的鱼一般自由。于是索性闭了眼睛,让自己与这样温柔的水相融……这样舒适的感觉,象在妈妈的腹中一般祥和……

                          “砰!砰!砰!砰……”

                          在我刚要再次入睡眠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强烈的心跳声。而且心跳的节律与速度,正好与胎儿的心跳模式一致。于是我放弃了睡眠,随着水波向声响游去……

                          好象游了一个世纪,却仍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疲倦在我正像再次闭眼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在争吵:

                          “你为什么要阻碍我的好事,你不知道!正因为她这样的人,我们才失去了出生的机会。”好熟悉的声音啊!那不正是黑色婴儿的声音吗?

                          “但是她是我的保护人。”另一个声音很陌生,却很清脆,很明显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你不知道,我在还没有存在的时候,她就开始策划着我的出现了。我每一次有什么不舒服,都是她在帮我。只要我在,你就不要想伤害她!”

                          “哼!你给我记住!你总有一天也会被他们杀死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我不会……”

                          “不会?你说话怎么没有魄力了!你好好听听她们的声音吧!”

                          “不要杀我!又不是我要杀你!你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吧!是她不要你啊!”

                          “你本来就是多余的,死了有什么可怨恨的?”

                          “妖怪!早知道就叫人把你仔细查出去烧了……”

                          “不要过来啊!不然我就杀了你!早知道你这样,我就把你割得认不出你是个人……”

                          “不要……你这个妖怪啊……”

                          一声声让人头痛的叫骂声,让我的耳朵开始嗡瓮作响。而且我所在的温暖的、粉色的水,忽然变得黑暗而冰凉。而我就在这样寒冷的水里失去了平衡,向无法预计的深渊坠落……

                          我知道那些是我们同事的声音,我不知道她们是在多么痛苦、多么恐惧的情况下,失去生命的。但是我知道,她们一定从心里恨着那个孩子,那个黑色的婴儿。而那个孩子也恨着我们……

                          可是我在这样痛苦的时候,心底却有一种感觉:那个孩子……他好可怜……

                          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如果我的死去,能换来他的幸福,我愿意选择了闭上眼睛任他处置。而我现在也按照我的意愿来做……毫无挣扎地,在这黑暗、冰凉的水中沉沦着……沉沦着……沉沦着……

                          “你在做什么?你想就这样自私地死去吗?你要放弃所有的希望吗?你不知道还有很多人……需要你啊!”恍惚间,我听见一个男生斩钉截铁的声音。

                          “谁?”我轻轻地回应着。

                          “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小时候见过面的啊!”对方的声音还是那么有力。

                          “是吗?你叫什么……”

                          “我们那时候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啊?”

                          “不要发呆来,来握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上哪里?”

                          “来!你要答应我,不要放弃哦!我等你来找我……”

                          对方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并将我迅速向上拉着。

                          我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上升,光明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19楼2006-01-0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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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我忘了说了,当初我父母带我去那里的时候……那个师傅和我们有一项约定,内容是:他送了我佛珠以后,我以后就不能再去找他了。他还说,我与他是‘无缘人’,他帮不了我的!”

                            “哼!”纱纱听后,立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站起身来,将袖子夸张地挽了几圈,口气强硬地说,“我们至少再找他要串佛珠嘛!他不给的话!我就揍死那个臭道士!”

                            “呵呵……”看着快要当妈妈的纱纱,还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

                            “啊!笑了。”纱纱神采奕奕地指着我说,“你就要这样嘛!这样才像段岚冰,你嘛!你这个表情,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

                            “哈哈……你怎么有这样的说法啊?”

                            “不要怀疑我!”纱纱口气坚定地说,“我们明天就去娥眉!速战速决!”

                            “恩!”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末了,纱纱温柔地将我抱在她怀里……

                            那晚,我们因为商量明天的事情,睡得很晚。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要睡的……

                            “晚上,我老公有应酬,不会回来!我们一起睡觉哦!”

                            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纱纱的那句话,才答应和她一起睡的。谁知道黎明的时候,她老公居然醉醺醺地回来了。

                            “老婆……”他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卧室,连鞋子都舍不得脱掉,就爬到我们中央睡下了。而且人还不断地向我这边挤着。

                            “哎?”我忙起身让着他。

                            “哼!又喝酒了!”纱纱生气地站起来踹了他几脚,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你出去睡啦!”看着他死猪的样子,纱纱干脆将床单扯到一边。可是这样仍然没有什么作用,那个家伙仍旧睡得十分安逸,“岚冰和我一起睡的!你出去啦!”

                            “岚冰?来……了……”这时,他好象觉悟了一般坐了起来。半睁半闭的眼睛,在卧室里四处扫视,“岚冰……呢?岚在哪里?恩……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在那里了啊!”纱纱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站在旁边偷笑的我。

                            “哦?”他的头慢慢悠悠地转到我站的方向,醉眼迷蒙的双眼打量了我一翻,“哦!小岚……你来了啊!我向你敬礼……你要帮我管好我老婆……她很服你管哦!她平时对我好凶呢!”

                            “啊?哼……”看着他那副‘衰相’,我不知道该不该笑。

                            “来!”他接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晃地向我走了过来。我以为他会向以前一样,用力地拍我肩膀。谁知道他走过了我,直到走到梳妆台旁边,用手拍了拍镜面,“哦……岚……你什么时候练成的硬板工夫……你的身体好硬哦!”话毕,他又趴在梳妆台上,睡得鼾声震天。

                            “呵呵……”

                            “哈哈……”

                            顿时我与纱纱笑成了一团。

                            翌日,我在纱纱的帮助下,开着她的私车,踏上去娥眉的行程。而且她执意要与我同行。

                            “我和我的孩子会保护你的……”

                            听着纱纱奇怪的话,我居然感觉到十分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所有的温柔,总是先给我……


                          21楼2006-01-0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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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啊?我师傅在你眼睛,真的是那种一直没开窍的类型吗?呵呵!你不迷信,找我师弟说捉什么鬼呢?”苏芳神色依然,口气却明显地表露出他好象对纱纱说的话很不满。不过,听上去他说话好象也很厉害的样子,看来喜欢唇枪舌战的纱纱是今逢敌手了。

                              “你……”果然,纱纱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姐!你快开车吧!时间不多了,这次的事情好象很棘手呢!我们要速战速决才对!”

                              “哼……”

                              汽车风一般地在公路上奔驰着……哦!纱纱真的生气了啊!我却一直沉默着,看着纱纱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肩膀。

                              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拉我的衣服,转过头去,看见苏芳用手示意我将头伸过去。一般来说,这个动作对受到过好几次惊吓的我来说,要做到是非常困难的,但是现在我却很自然地,没有通过任何思考地将头凑了过去……

                              苏芳只说了两句话,却让我很安心:

                              “你终于按照约定地来找我了。我师傅说,我就是你的有缘人。”

                              “是吗?”

                              “不要忘记了!你的手,我牵过的!”

                              这时苏芳将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这熟悉的温暖……就是几天前将我从寒冷深渊里拉出的温暖……

                              我们回到自己的城市中,居住的是属于纱纱家财产的,位于市中心的电梯公寓。当我们简单地收拾了这个好几个月没有人住的房间以后,苏芳便将我叫到他跟前说:

                              “请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做过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全部吗?”我迟疑了一下,我忽然想到了瑶……一种害怕的心理从心中升腾而出。

                              “对!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了解你现在的状况,才能帮助你解决难题啊!我虽然和你一样有天眼,但天眼的力量很不均衡,非常不好使用。”

                              “我希望……纱纱……离开……”我低声说。

                              “恩……”纱纱顿时明白了什么一般,安静就退出了我们所在的房间。

                              在纱纱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我似乎从她眼里找到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

                              我定睛看着苏芳,将我所有所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如果你像那些婴儿一样被父母抛弃,甚至被整个世界抛弃……你会怎么做?”末了,苏芳问了我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不会怎么做?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也许还有机会,我会把握下次的。”

                              “如果下次也还是一样呢?如果……”

                              “我会再等下下次……”

                              “你不要打断我!如果下下下……次……再你所有记忆中都无法实现呢?”

                              “我会等到有那么一天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说我们是‘有缘人’了。”苏芳闭上双眼笑了,“原来世界上真有和我一样死心眼的人啊!”

                              “恩?什么意思?”

                              “呵呵……没有什么!段岚冰!我希望你能用这样的意志,来对待我们以后面临的事情哦!”

                              “恩!”

                              我答应着,看着苏芳温柔的眼睛。一股坚定加镇定的情绪,点燃了我心中那股有些湮灭的“求生”的意志。


                            23楼2006-01-02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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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00: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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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看看,事件起始的地点吧!”

                                翌日,在苏芳的要求下,我们撇开了纱纱,向爱婴医院出发。

                                不带纱纱的理由,鬼都猜得到:这完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也不想让她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再跟着我担惊受怕地跑来跑去了。虽然她毫不介意。

                                一路上,不知是我太过敏感,还是事实如此:路上的行人大多好象都心事重重的样子。特别是年轻人,他们大半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神色,空洞的眼神只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喂!你怎么发呆啊?”冷不防,苏芳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你这样东张西望地走路可不好哦!”

                                “我才没有!”吓得直拍胸口的我,仍旧不忘回他一句。

                                “你能感觉到什么吗?”苏芳站在医院门口,表情严肃地向四周观望。

                                医院已经被封闭了,封条上面沾满了厚厚的尘土,有一丝没有粘稳的地方已经脱落了,在微风轻轻摆动着。我明白,在我离开的时候,医院里一定发生了更恐怖的事情吧!

                                在温暖的阳光下,我忽然感到全身被一股寒意包围住……接着,同事们死时的惨状,依次在我脑海中浮现……

                                “恩!是有些不对!可是我说不上来……”我非常害怕,不知不觉拉住了苏芳的一只手,“我白天感觉要迟钝一些,如果光线暗还可以……”

                                这时,我发现一个很奇怪、很恐怖的现象:当我刚碰到苏芳的手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了那些平时看不见的,在阳光下游荡的魂魄。而且那些东西在眼中的清晰程度,是在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手,立刻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眼中的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也立刻烟消云散了。同时,我感到苏芳身体微微一颤,接着是他惊讶的目光将我扫视了一遍。

                                “哦!我们进去看看吧!”为了缓和怪异的气氛,苏芳便先走到医院大门边,伸手去揭封条。

                                “住手!”这时一个环卫工人跑了过来,“你们干什么!这里不能进去!里面是一起杀人案的现场,现在已经封锁了!我负责打扫这个路段的清洁,另外看管外人不能进这个医院!”

                                “什么杀人案现场?”苏芳问。

                                “你不知道吗?这个医院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前不久……那天,全院三分之二的医务人员以及病人都死去了,而且幸存下来的人都疯掉了。”话毕,老头将声音压低说,“警察说什么变态杀人案……我看,多半是恶灵做祟!”

                                “啊?”我听见这样的消息,一下子蒙住了。

                                没想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医院里的人居然都……

                                “不明白吗?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闹鬼啊!”老头以为我没有明白他的猜测,接着说,“这个地方……自从事发后,半夜里常常会有人听见婴儿的哭泣声。哎呀!这样的老妇产科医院,不知道多少小孩子死在里面……”

                                “哦!”苏芳露出了梦如初醒般的表情。并示意我和他一起离开,“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事!看来我们走错地方了。”

                                “这样就对了!你们不要再来这里了啊!”

                                “不去了吗?”返回公寓的路上我问苏芳。

                                “怎么不去?”苏芳表情平静地说,“不能白天正大光明地去,那我们就晚上偷偷摸摸地去。”

                                那晚,月亮很圆。我与苏芳翻越了布满灰土的医院围墙,进入了这个我光用想的,就全身发毛的爱婴医院。还是那样压抑的感觉,不怎么宏伟的院建筑,在我眼里却像高耸云霄的天柱,仿佛我一进入就会将我永远禁锢在下面一般可怕。

                                “害怕吗?”苏芳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已经别无选择了!你必须进去!如果没有将‘根源’切除,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得到安宁。”

                                “恩……”我咬着嘴唇答应着。

                                进入熟悉的门诊大厅,幽暗的环境下,那些带着血污的鬼妇们仍在原地徘徊着。没有佛珠保护的我,惊恐地躲在苏芳身后,小心地观察着她们见到我的反应。果然,她们见到我马上疯了一般地向我扑来。

                                “啊!”我尖叫着,拉着苏芳的手,要他跟我一起逃跑。可当我抓到他的手的时候,那些鬼妇狰狞的面孔,反而在我眼里更加清晰,让我更加惶恐。
                              


                              24楼2006-01-02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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