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w Up At Midnight
[名字是我一直觉得很适合亲世代的一首歌，这是一篇胡乱的倒叙，其实就是一些他们生命中的碎片，没什么联系，只是突然想写一写，毕竟忌日/生日嘛。]
1981年10月31日
小天狼星站在废墟上，鼻子里是焚烧过后的木头焦味，他的胃里空荡荡的，自打昨晚起就没有进食过，他突然极度渴望变回大黑狗的形态。
海格还在抽泣，他抱着哈利，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到衣襟上，“完了，完了……”
闭嘴，小天狼星想说，但是他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喑哑的干嚎。
“我要通知邓布利多，”海格用大手抹掉鼻涕和眼泪，他单手抱着襁褓，在口袋里摸索着他的魔杖。
“把哈利给我，”小天狼星的视线移到他教子还在流血的额头，“我是他的教父——我——”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以为教父意味着各种挖空心思的礼物，瞒着父母的恶作剧，心照不宣的小秘密，糟糕的人生箴言，陪伴和爱，付出生命……但是，小天狼星又看了看哈利，他睡得很香，像他每次深夜匆匆探访时见到一样——但是他不知道教父意味着为他复仇，为他的父母复仇，陪伴他度过黑暗痛苦的童年。
“邓布利多说要把哈利带给他，”海格嘟囔着，把哈利抱得紧了些，小天狼星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了戒备。
“我是哈利的教父……”他又说，后半句却突然没了声音。他的喉咙里塞了荆棘，尖刺划伤他的声带，撕裂他的胸腔。他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有尖刺扎进更深更柔软的地方。他剧烈地干呕起来，仿佛有人狠狠地踢他了一脚，小天狼星跪倒在地上，他的双手沾满了焦黑的灰烬。
他算哪门子的教父？杀了哈利父母的教父？
我杀了詹姆和莉莉。我杀了詹姆和莉莉。我杀了詹姆和莉莉。
他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流下来，一颗颗砸到曾经的起居室地板上，就在前不久他还变作大脚板的形态驮着哈利在上面打转，詹姆坐在沙发上，试图往他的嘴里丢蔓越莓。
“我走了，”小天狼星突然站起身，他的脸上沾满了灰烬，头发蓬乱，像个英俊的杀人狂。
“你可以用我的摩托车，”他说，将一把钥匙扔到地板上。
“那你呢？”海格问。
“我不会再需要它了。”他微笑。

1980年9月30日
住在戈德里克山谷里的麻瓜们从来没有注意过西南边那栋歪歪扭扭的小房子，尽管它的篱笆看上去七零八落，屋顶似乎也需要修缮，但它实在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忽略它的存在。今夜，它也在夜色中隐匿。
但在小房子里，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它的起居室宽敞又明亮，铺着俗气到家的波斯地毯，墙壁上贴满了会动的海报和照片，橱柜上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你甚至能在冰箱里同时找到收音机的零部件和夜祺的羽毛。
然而，一声婴儿啼哭打破了近日以来少有的宁静。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四次了，莉莉泄气地把脸埋进枕头，发出一声哀嚎。
“亲爱的，”詹姆吻了吻妻子的头发，“我能行，你睡吧。”
“我爱你，J，你是最好的。”莉莉嘟囔着，把自己埋进被子的更深处。
詹姆光着脚下了床，沿着走廊一路小跑进儿童房。
“嘿，小家伙，”他推开门，点亮房间的橘色台灯，抱起了正在哭泣的哈利。“怎么啦，”他温柔地轻拍着哈利的后背，在房间里慢慢地踱步，“睡不着了吗？”他走到窗前，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关系，我也睡不着。”
哈利渐渐安静下来，他瞪大了圆圆的绿眼睛，歪头打量着詹姆。
詹姆微笑起来，他晃着身体，轻轻地哼唱起摇篮曲。
邓布利多来过几次，麦格也来过，以及一些社里的成员，小天狼星在哈利满月的时候来参加了洗礼，他是莉莉指定的孩子的教父。莱姆斯和彼得在阿尔及利亚为凤凰社执行任务，他们还没来得及见过哈利，但都寄来了一大包的礼物。
每个人都说哈利跟詹姆一模一样，是个活脱脱的小尖头叉子，但詹姆却总能在哈利的身上看到莉莉，不仅仅是那双绿眼睛，还有笑容和神情。
这些日子以来，詹姆既快乐又痛苦，哈利的出生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喜悦，紧张，慌乱，这些情绪在他的胸腔里四处冲撞，最后汇聚成一种酸涩的甜蜜。他是多么地热爱怀里这个小生命，但他又是如此地恐惧，它像深入骨髓的寒冷，阴冷的感觉无时无刻游走于他的四肢。
为人父以后，詹姆才第一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过去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哪怕是在面对伏地魔本人，哪怕是有好几次与死咒擦肩而过，他是个骄傲的格兰芬多，勇敢是他的中间名。但那个预言让詹姆品尝到了恐惧，它又苦又涩，像是坏掉的李子，味道长久地留在他的舌尖。
有时候，詹姆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是哈利，他想过。但他几乎立刻为自己的念头羞耻，如果不是哈利，也会是其他孩子，一切又有什么区别呢。
詹姆想去战斗，他要找到黑魔王，让那个胆小鬼站出来跟自己决斗。但社里没人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别冲动，现在莉莉和哈利最需要的就是你。”就连小天狼星也在寄给他的各种皱巴巴的餐巾纸和信笺里不厌其烦地写道。
于是，他困在这儿，时刻与他的恐惧斗争。这才是最勇敢的，莉莉告诉他。
也许他们都是对的。
詹姆看向窗外，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渗透着血色，孤苦伶仃地挂在天边。詹姆意识到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他再次叹了口气。
“大脚板，月亮脸，虫尾巴，伙计们，”他低声说，“你们在哪里呢？”
哈利蜷缩在爸爸的怀抱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但他显然对重回梦乡毫无兴趣，锲而不舍地拉扯着詹姆晨衣的领子，嘴里嘟囔着婴儿才懂的语言。
詹姆低下头，用近乎悲伤的眼神看着哈利，“我爱你，哈利，我爱你，”他吻了吻儿子的脸蛋，“一切都会好的。”
他既在安慰哈利，也在安慰自己。

1979年3月23日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詹姆站在雪地里，没有用扩音咒，只把双手拢在嘴边，脸颊和鼻尖都冻得通红，“——我爱你，”他摘掉帽子，围巾，脱下手套，把它们甩在地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莉莉的脸上布满了眼泪，但她在笑，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再点点头，然后一路朝他小跑过去。
他也哭了，尽管事后他不会承认，但他的确哭了，他泪眼模糊地看着前方朝自己飞奔过来的红发姑娘，半跪在雪地上，张开双臂，幸福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的臂膀，撞得他发疼。他们紧紧拥抱，并都暗自发誓：绝不会再有了，那些误解，迟疑，眼泪，绝不会再有了。
“嫁给我，”詹姆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莉莉，嫁给我，我等不及了。”
她点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好的，”她说，“好。”

1976年12月11日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没有人回答，莱姆斯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摸黑往前走了一步，却踩上了一层松软的东西，似乎是枯叶和积雪，这就意味着他在禁林里——哦，不，这又是哪门子恶作剧，明天要考变形术，他可负担不起再次被费尔奇逮到。
“我要睁眼了，伙计们，”莱姆斯扯下了布条，“这一点儿也不好玩——”他停住了。
月色下，一头美丽、健壮的雄鹿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旁边是一头像熊一样大的黑狗，它的背上伏着一只眼神惊恐的耗子。
“哥们儿？”莱姆斯环顾四周，詹姆、小天狼星和彼得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三只动物。
莱姆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鹿、狗和耗子，试探性地开口，“你们好吗？”
大黑狗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咆哮似的低吼，莱姆斯往后倒退了几步。
“抱歉，我不是要伤害你们，”他举起双手，“我只是在找我的朋友们。”
雄鹿用角撞了撞大黑狗，后者发出几声犬吠，说出来可能有点疯狂，但莱姆斯认为那听起来很像在发笑。耗子从大黑狗的背上蹿了下来，在莱姆斯反应过来以前，它已经跳到了他的肩上，然后顺着他的袍子钻到他的手掌心，蜷成一团。
“我不……”莱姆斯皱了皱眉，看着耗子泪汪汪的眼睛，“对不起，我们认识吗？”
大黑狗再次发出了吠声，这回莱姆斯非常确定，它绝对是在笑。
“搞什么……”莱姆斯没来得及说完，大黑狗就朝他扑了过来，直到这时，莱姆斯才意识到它的体型是如此硕大。它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莱姆斯扑倒在地，然后将前爪搭在他的胸前。莱姆斯紧张地注视着黑狗的灰眼睛，却从里面读到了一丝不属于动物的狡黠。他有些困惑地想坐起身，大黑狗立刻威胁性地对他呲了呲牙。雄鹿趾高气昂-莱姆斯发誓它绝对是这么个姿态-地踱步到他的身边，它歪了歪脑袋，耗子从莱姆斯的手里跳了出来，蹿到雄鹿的角上，发出吱吱的叫声。
“天哪，”莱姆斯咕哝，“梅林在上……”
耗子又回到了他的胸前，再次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让莱姆斯觉得分外熟悉，他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
“彼得？”他难以置信地开口。
耗子看着他，一动不动。
大黑狗松开了前爪，莱姆斯觉得口干舌燥，他坐起来，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三只动物。
那只耗子的毛色是少见的棕褐色，正在瑟瑟发抖；大黑狗不耐烦地在他的周围转着圈，它的牙齿非常锋利，浑身毛发漆黑油亮，如同夜色，一双灰色的眼睛里透着古怪的神色；那头雄鹿的动作很机敏，却不如其他鹿一般胆小，它高昂着头颅，看上去既骄傲又神气，而它的眼睛-莱姆斯从地上站起来-它有一双蜜糖色的大眼睛，四周布着圆框似的花纹。
“詹姆？”他指了指雄鹿，“小天狼星？”又指了指大黑狗。
在莱姆斯反应过来以前，大黑狗已经又扑了上来，莱姆斯被他撞了个满怀，坐到地上。雄鹿走到他身边，眨了眨眼睛，莱姆斯认出来那是属于詹姆波特的得意神采。
“我……”他突然词穷，鼻子发酸，“你们……”
雄鹿弯下蹄子，栖息在他的身边，耗子又回到了雄鹿的角上，正吱吱地叫个不停。大黑狗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莱姆斯的前胸，也在他的身边蹲坐下来。
“你们这些大傻瓜，”莱姆斯说，“这有多危险……”
大黑狗发出几声犬吠，莱姆斯知道，他肯定是在说，去他的法律，我们可是掠夺者。
“但是，”他低声说，“光是想想可能发生的意外……”
耗子发出几声吱吱的叫声，大黑狗用叫声回应着它，莱姆斯感觉到有东西在摩挲自己的脸蛋，他抬头，看见雄鹿正用那双温柔的褐色眼睛注视着他。莱姆斯伸出手，雄鹿温顺地垂下脑袋，任由莱姆斯梳理它漂亮的皮毛。大黑狗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又拱到莱姆斯的脚边，轻轻地用牙齿咬着他的手指。
禁林上空静静地挂着一轮圆月，莱姆斯抬头看向它，生平第一次，他的胸腔里涌起的不再是恐惧。

1975年8月12日
詹姆在半夜醒来，他的手心满是冷汗，又黏又腻。
小天狼星，他心想，小天狼星在哪儿？然后詹姆转过头，看见了身边小天狼星睡眼惺忪的脸孔，“詹姆？”
詹姆松了口气，“没事，只是梦而已。”
这不是第一次他在半夜醒来。自打今年七月开始，詹姆就在频繁地做噩梦。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小天狼星。毕竟，跟你的好哥们聊自己被噩梦困扰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更何况，这个噩梦还与你的好哥们相关。
他梦见了小天狼星的死亡，不止一次，方式各不相同，但结局都一样，小天狼星布莱克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兄弟，死了。
詹姆曾在梦里战斗，挣扎，乞求，但他从来都改变不了梦境的走向，他总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朋友死去。
昨天，詹姆趁着妈妈和小天狼星在后花园喝茶的时间，独自在阁楼上翻出一本卡珊德拉特里劳妮著的解梦大全，他翻着破烂不堪的书页，飞快地读着关于死亡的解析。
如果你梦见了某人的死亡，也许这是个预言梦。
“胡说！”
詹姆把书丢到地上，发出哐地一声，空气中的微尘被气流震得四处飞舞。住在阁楼里的食尸鬼恼火地用指甲敲打着地板，抗议詹姆发出的噪音。
詹姆抿紧了嘴唇，他呆坐在夕阳里，脸色惨白。
这不过是江湖骗子的胡言乱语罢了，他上学期不还跟小天狼星嘲笑占卜课本里那些荒谬的咒语吗？
詹姆重新将视线投到解梦大全上，封面上的特里劳妮看上去像个古怪疯狂的老太婆，她正在冲詹姆大发脾气，但由于年代久远，魔法早已失效，所以只能看到她张嘴说着什么，却没有声音。
“哦，非常抱歉，女士，”詹姆无视她的抗议，将解梦大全重新塞到蛛网密布的书架上，“我认为你还是最好回到那儿吧。”
然而今晚噩梦再次如约造访。
其实他大概知道噩梦的根源。自从七月份小天狼星从格里莫广场逃到他家来后，他的梦就没有停止过。
很难说是什么带给他更大的痛楚，小天狼星后背那些黑魔法留下的伤痕，还是他在某个晚上突然问詹姆“他们为什么恨我”时脸上的神情-它几乎灼伤了詹姆那颗极年轻的心。
有那么一瞬间，詹姆觉得自己仿佛腹部挨了一击，他的胃缩成干瘪的一小团，喉咙里涌上一股苦味，令他想呕吐。很久以后，詹姆在面对那张苍白可怖的蛇样脸孔时，再次体会了这种感觉。那时他二十一岁，战争教会他痛苦和失去，詹姆早已熟悉憎恨的滋味。
但在那天晚上，还只有十五岁的詹姆波特无声地捏紧拳头，竭力抵抗这种全然陌生的呕吐冲动。他只是用手指轻触小天狼星后背上黑魔法留下的伤疤，没有回答。可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发问：什么样的父母能对自己的孩子犯下这种恶行。
“吉米，”小天狼星坐起来，他把手搭在詹姆的颈上，意识到好友的后背全是冷汗，“你还好吗？”
“他们没有资格恨你。”詹姆用极低的声音说，“没人有资格恨你。”
“什么？”
“我做了个梦……”詹姆说，“一个很糟很糟的梦。”
“那只是个梦，”小天狼星耸耸肩，“我也常常这样，但好处是，你总能醒来，不是吗？”
“我梦到你死了。”詹姆难过地说。
“噢，好吧，”小天狼星轻声说，“我是说，我也梦到过，詹姆，我也梦到过你死了，”他停了停，继续说下去，“那感觉糟透了，而且有时候我在家-格里莫广场，他们不让我寄信，我甚至没法确认你是否还好。”
詹姆伤心地看着他的好友，小天狼星摇摇头，“只是个愚蠢的梦而已，我们都不会死的，梦境跟现实都是相反的，不是吗？”
詹姆想起他在解梦书里看的那行字，他点点头，“没错，只是个愚蠢的梦而已，”他握住小天狼星的手，“现在好了，Si，我们住在一起了，以后无论谁做了这种蠢梦，都不会再难过了。”
小天狼星没出声，只是把詹姆的手握得更紧。
“我会保护你，”詹姆突然又说，他抬起头，两个人的额头碰到了一起，他的滚烫，小天狼星的微凉，“Si，再也没有噩梦。”他伸长手臂把小天狼星揽进怀里，后者一言不发地回抱他，两个人的胸膛紧贴，詹姆仿佛能听到彼此的肋骨正在咔咔地碰撞着。
但这还不够，他心想，又将小天狼星搂得更紧，还不够。
“再也没有噩梦，”詹姆说，“一切都会好的。”

1971年9月1日
彼得脸色苍白地扶着楼梯，忍住呕吐的冲动，奋力地拧着自己的衣襟。
“你还好吗？”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彼得抬起眼睛，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孩正关心地看着他。彼得注意到对方脸色苍白，脸上布着几道伤痕。
“我晕船……”他结结巴巴地说，然后看见对方抬起手，从自己的头发里摘掉了几根水草。
“风浪实在太大了，”褐发男孩露出理解的神色，“也许一点巧克力能让你好起来。”他从袍子里掏出一盒巧克力蛙，彼得接过去，虚弱地道了声谢，又继续跟自己湿漉漉的新袍子奋斗，他绝不能这么狼狈地坐到分院帽下面去。
“我是莱姆斯。”褐发男孩说。
“彼得，彼得佩迪鲁。”彼得感激地冲他笑笑。
“防水防湿！”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彼得的眼前白光一闪，他的袍子左右扭动了几下，差点将它绊倒。
“抱歉，我只是想帮忙，”一个戴眼镜的黑发男孩冲他做了个鬼脸，他的旁边站着另一个笑嘻嘻的黑发男孩，两个人看着彼得滑稽的模样，笑出声来。
“防水防湿！”另一个黑发男孩抽出魔杖一本正经地念道，这回似乎奏效了，但恐怕过于奏效，彼得的袍子冒出了一小股火苗。他发出一声尖叫，其他三人赶紧冲过去把火扑灭。四个人登时都被熏得灰头土面，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大笑起来。
“哇哦，谢谢你的帮忙了，小天狼星，”戴眼镜的男孩有板有眼地说道，然后朝彼得一本正经地鞠了鞠躬，“我代他向你道歉。”
“没……没事，”彼得后退了两步，回了他一个鞠躬，“至少我的头发没有着火。”
他的话再次逗乐了大家。戴眼镜的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伸出一只手，“我是詹姆，詹姆波特，这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彼得佩迪鲁，”彼得说，然后他指了指褐发男孩，“那是莱姆斯。”
“好啦，”小天狼星摆摆手，“谁准备好跟老分院帽叙一叙旧了？”
“哥们，我很怀疑你能把它戴进去，你的脑袋太大了！”
“哥们，你照过镜子吗？”
“莱姆斯，你来评评理。”
“哥们，你俩脑袋的大小跟施防水咒的能耐大概差不多吧。”
彼得突然觉得湿漉漉的袍子也没那么糟糕了，因为他知道，他们将是他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朋友。
FIN.

写的好棒！爱了爱了 超级喜欢掠夺者！！！

顶！他们好可爱。。太爱鹿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