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十九章 感染危机Abyss Ⅰ 感染
2009年，Z城时间（泽辛顿市）1月21日5时：
对于习惯了慢生活节奏的人们来说，此时城市还在沉睡。但是凌晨的巨大爆炸声，让熟睡的人们如梦初醒。也从此改变了这座城市的历史....
早在三天前，ZIS（Z城之盾情报部门）就已经截获了一批情报,种种迹象表明激进主义者将要对此处下手。这对即将到来的市长大选，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工作人员排查了大量的袭击地点的可能性，但是这次出乎意料的是那些AFC激进主义者却意外的选择了南部城区的一所不起眼的医院。而令情报人员更为不解的是，Z府对此地极为重视却又表现的缄默而不肯透露太多.....
尽管精锐的快速反应小队，在爆炸前就进行了驰援。可结果还是没能阻止激进分子把这里炸成废墟。
爆炸发生后Z府下令启动了战时级别的动员，火速封锁了爆炸区，并试图驱散周边的居民。全城的职能机构一时间都被紧急调动起来，却为了一间不起眼的医院。
上级派来了特使在第一时间接管了一切指挥权，几乎一时间城市被彻底封锁，不过这一系列的部署由于当地人的怠慢总有些疏漏。因为没有人知道目前局面的严重性有多糟....
距离爆炸事件一周后，Z城时间1月28日。繁华一时的城市变成了与世隔绝的禁区，主城区内一片死寂，由于军队的封锁这座曾被称作世界经济十字路口的名城仿佛瞬间蒸发一般，而导致的经济波动影响甚广以至于引发了新一轮的全球性经济危机。
很多记者以身试险想进入该地区获得一手资源报道，但都被军方驱除扣留。城市上空也被进行了空中管制，死城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罗维走在通往南区的主干道上一路上小心翼翼未曾开火，寂静的街道让人不安，到处是零星的活死人。不过庆幸的是还没遇到那种变异的怪物。他越往前走越是有一种危机感。
在一家汽车旅馆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罗维拿起地上的杂物试探了下它们是否是装死。结果证明确实凉透了。
罗维这才轻手轻脚的迈着步子越过这些地上的尸堆，但是在一旁的建筑里冰冷的枪口指向了这个不速之客并发着浓重的斯拉夫口音“听着，放下武器。陌生人。我相信你不想让我重复第二遍。”
罗维在满是尸体的地上缓慢的把武器卸掉，放在地上。他十分讨厌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还记得上一次是在港湾的任务中被军阀的人逼迫着这么做....
但是那人在暗处他在明处不得已就范，罗维推测着可能是一些本地幸存者。也许经过一番交涉能取回主动权，不过在那人现身之前他只能乖乖的听他安排。
另一头的R示意罗维伸出一个手势。他照做了但是对面没有回声，过了片刻，似乎听到皮靴和地面的声音以及厚重的弹链声，接着背后传来一句：“ἀληθῆ λέγεις.（真理）”
罗维按照R的提示用一种陌生的口音回道：“Ἐλεύθερός ἐστιν.（自由）”
透过翻译器能听见后面的人喊道：“好了，是自己人，解除警戒！”远处旅馆里的狙击手把扣在扳机的手指稍作放松。
接着一个魁梧的人影出现在罗维的视野里捡起地上的武器递给他：“怎么就你一个？和预设的时间偏离了很长，你们总部的人都这么不守时吗？”
罗维打量着面前这人，并接过武器重新装备上。这人体格壮如棕熊，带着黑色只露着眼的面罩，上身黑色战斗马甲，深蓝色半袖内衬，黑白灰迷彩军裤。胸前横跨着一挺M249 Para机枪两只手搭在上面，怎么看都像是刚从银行抢劫完的非正面人物。
R在另一边为他解释着，目前在回溯机里他的身份是自由意志联盟（T阵营）的一名战士，面前这人是同一阵营的士兵。是临时组织起来的特殊营救小队成员，目标是拯救第一批爆破人员。更重要的是安全把挟持的实验数据人员带回来。
不过这些都和罗维的目的没有太多关联。他只需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把那该死的两个目标干掉并获取样本，就能离开这了。虽然这说起来很简单，但要是若想实现安全离开这还是有太多的未知。

面罩男见到罗维如此沉默便把手从机枪上挪开伸向他并介绍道：“莱文斯基，隶属于东欧凤凰城组织。”
罗维盘算着，不知道自己呈现在他面前的是记忆者的身份还是自己真实的样貌。不管如何，这人应该早就不存在了，面前的不过是一重塑的影像罢了。
罗维握住了那个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按照R的说辞回复道：“T阵营自由旅—代号牌人”
莱文斯基听到是总部直属的自由旅直接下派的，心理不由得产生一丝敬畏。在他印象中，自由旅的士兵以最严苛的作风和经常在危险环境中作战并痛击敌人而获得了阵营的至高荣誉。
莱文斯基搂着罗维的肩膀往旅馆走去：“听着伙计，现在状况很糟，Z府似乎架设了信号干扰器，我们乘坐的汽车也坏掉了和上面失去了联络。只知道会派一个有经验的人安排。真没想到会是你们自由旅的人。”
莱文斯基的热情转变让罗维有些不适，同时对于莱文斯基来说，他们这个组织临时拼凑的小队所有人都有着陌生感，似乎罗维的出现给了他一种亲切，这也许和罗维的语言翻译器翻译的俄语有关。毕竟在异乡能见到说母语的人还是能会很快让人取得好感的。
罗维带着冰冷的面具环看四周的状况，他指着地上那一具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这些是你们干的？”
莱文斯基把机枪换了个姿势扛在厚实的肩膀上回道：“是的，在你来之前，我们清理了广场临时组成了防卫圈，并保证会和地点的安全。“
罗维看着那些弹孔几乎都是致命伤便追问道：“之前和这些怪物打过交道？”
莱文斯基边走边愤愤的说道：“他们在很多地方都有实验，在东欧我们死了很多人。必须要把这些真相公之于众，为我们牺牲的兄弟姐妹报仇。”
罗维似乎对莱文斯基知道的想了解更深些：“你说的实验，是指把活人变成行尸？”
莱文斯基停下了脚步把头罩调整了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太多，我只说我见到的，以前我的家乡天还很蓝，直到有一天来了一支军队，他们把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号召起来，到山林里去造基地。那地方天天冒着浓烟，向河里排着污水。人们被一批一批带走，到最后人不够了连刚成年的也都被抓了去，他们再也没回来，当然也有少数人躲了起来....直到。”
罗维只见面前这个体壮如熊的人，深陷回忆之中，双眼里充满了怒火。
莱文斯基顿了下，双手不住的颤抖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带着俄文的酒壶灌了一口继续道：“直到再见到那些召走的工人三三两两的游荡在林间，他们像是野兽一样发了疯的袭击人，不论是亲人还是同胞。从那以后很多人都说是军队在搞秘密实验，和不死士兵有关。再接着整个村庄和森林蔓延开来，到处是杀戮的景象。而军队却只是封锁真相谎称核泄漏。”
罗维推测着，如果按照莱文斯基所说，那么这次生化灾难的源头便是来自军方的秘密实验。
两人边走边交谈直至旅馆的一层大厅，里面的丧尸虽然被他们清除干净但是整个环境一片狼藉。莱文斯基向罗维介绍到其他几名战士，在弹药箱旁蹲在地上的，双手忙碌着正在往弹匣里装子弹的一身雪地迷彩的家伙叫霍克达格，来自芮尔典的北极复仇者组织，是这里的装备专家。
霍克达格回头端详着罗维用一种轻快口音道：“嘿伙计，你防毒面具真有型。”
一个靠在边上，手中擦着刀的头上系着红头绳的络腮胡中东硬汉，来自中东游击队，代号蝰蛇是我们的爆破专家。叫蝰蛇的那个壮汉把刀收了起来，挥手示意了下。
一直持着狙击枪，在远处巡视着窗外的绿色短夹克眼镜男，是来自南美暗杀小组—精英部队的成员。代号为L337的家伙负责远程火力支援。
在莱文斯基介绍完所有队员情况后，罗维发现在墙角里还有一个女子被蒙着双眼蹲在那。
罗维指着那人道：“她是谁，本地人？”
莱文斯基把头罩摘了下来，汗水已经把他的头发湿成一团紧贴头顶，他擦了把脸吐了口气道：“是我们救下的一名当地记者，负责记录那些见不得光的证据。当然前提她肯合作的话。”
罗维追问道：“她知道这里的状况吗？”
莱文斯基在杂物中翻出几个纸杯，接了水递给罗维回复道：“我们问过了，除了军队封锁，基本一无所知。”
罗维将接过的水杯放到桌上，看着铺放的城区地图。R在另一头向他做着计划部署。莱文斯基把大家都召唤到桌前。
目前抵达那个爆炸点的路有三条，第一条是沿着大路直接进入目标区，这条路最近但是军队在撤离前把路封死了。霍克达格提供了情报并在地图上画了叉。
第二条路是绕过南边的大桥往西穿过一片林地和住宅区迂回到爆炸点后面，小道颇多路程最远且曲折。但是眼下分秒必争，不可预测的延长时间对于等待救援的人来说并不是个好兆头。
第三条是走城市的地铁系统到爆炸点范围附近，再想办法进去。但是不可控因素太多，第一没人能保证地铁是否能通行。其次爆炸范围和地铁出口之间的路段也不能确保畅通。
面对这种二选一的境况，罗维寻问了下大家的意见，一时间没人做声。
莱文斯基双手撑在桌上盯着地图思考着，突然他打破寂静道：“我认为第二条方案，看起来比较稳妥。如果地铁通路真的被破坏或者堵住的话，那我们不得不寻找别的路。”
蝰蛇在一旁把刀子猛地戳进桌子里：“不能在等了。不管选什么我觉得不能在犹豫了，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应该马上动起来。”
罗维隐隐感到，这个代号蝰蛇的家伙似乎很没有耐性。换句话说就是那块的人或者东西对他很重要。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眼镜男冷言道：“第二条路不通，我去过那边。住宅区那边游荡着很多丧尸，要回去很难。“
霍克达格也在边上帮衬道：“既然赌一把，我也选地铁线。”
莱文斯基从桌子边上直立起身子，重新把面罩戴上：“那就是没得选了，走地下？”
R在另一头翻找着Z城的地铁系统，军方并没有封锁那里，相反那块还在运转。他提醒着罗维。
至于那个代号L337的人为什么说第二条路不通不免有些疑惑。他到那儿去做了什么？R在耳机里提醒着罗维小心谨慎。
罗维在收到提醒后没有表露太多的态度，表面上看罗维是作为临时的上级派来的指挥应有比较重要的抉择权，但是现在的队伍里明显大家都各有算盘。不过事态已经很明显了，地铁线是多数人的选择。
既然认定了走第三条路，罗维也顺水推舟。于是众人开始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离开旅馆后，走在最前面的是莱文斯基和蝰蛇，罗维紧随其后，在后面是霍克达格和那个女记者。最后是L337的那个眼镜男负责断后。
一路上霍克达格摆弄着手持摄影机，是从女记者一块的摄像师那得来的，不过倒霉的摄影师被感染后，再也没机会操作它。
他挟持着女记者时不时的问她怎么操作，后者则表现更多的被迫和胁从以及不情愿。霍克达格自顾自的说道：“嘿，知道吗？你的Z府做过什么。我相信你到了地方绝对会大吃一惊，等这些资料发布出去，今年的最佳普利策奖就是你的。你应该去我的家乡看看我的同胞是如何变成了那些怪物的。”
女记者瑟瑟发抖的沉默，让他更加的愤怒以至于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她身上，霍克达格猛推了下那个惊魂未定女记者。在之后的路上她大多保持着低头前行。
小队一路上保持着警惕，所幸没有遇到什么大群的感染者，直到抵达了地铁站口。罗维对地铁里的环境没有太多的预估。
但是当他身处地铁入口下的时候，就知道环境有多糟了。四周漆黑一片地上到处是废弃的杂物，不过有面具上的夜视仪还算好些。但是那种泛着绿色荧光的感觉实在不是很适应。
霍克达格为众人分发了照明棒。但是光照范围十分有限。在穿过了几个街区后发现这里的地形和地图上完全不一样。或者说是有意被改造过。
现在他们完全迷了路，这里简直就像迷宫一样没有足够的光照很难辨别方向。
在一个岔口的平台上众人停了脚步，霍克达格此时已经把摄影机收了起来，因为这里什么都看不到。透过底部的地铁通道隐隐能听见那种让人不安的风声。
平台向下的电梯部分已经坍塌，莱文斯基在平台边缘照亮着范围。看来向下的路已经断开了，需要布置升降索下去。他把照明棒投了下去，目测深度大概在五米左右。底下是坍塌的结构墙废墟。
作为设备专家的霍克达格已经开始布置绳索设备。黑色的绳子被一条一条的抛下了黑暗的深渊。
蝰蛇把那把枪托上刻着“CV47”的阿卡47步枪挎在背上，双手抓着绳索第一跃了下去，罗维和L337分别拿着枪警戒着以应对突发状况。在听见皮靴掷地的声音后，蝰蛇在下面喊了句“安全！”众人才松了口气，把武器收了起来，第二轮次下去的是罗维和莱文斯基。
当罗维落到那些个废墟上的时候差点没站稳，他尽快调整好重心，重新持好武器迅速向四周观察，以确保安全。
整个平台下面是个空间很宽阔的地铁站台。在不远的地方还有地铁的轨道延伸至两个方向，在两个方向上立着两个硕大的门洞黑暗和深邃。
罗维缓步向一旁的蝰蛇走了过去目光也随着方向渐远。那个大胡子硬汉一手持着枪，一手高举照明棒呆滞的立在那向着前面门洞望去。
蝰蛇凝视着前方，头也不回的冒出了句：“那里，在那儿有个东西，在盯着我们。我感觉到了。”
罗维紧握了下手中的武器，努力看向那铁轨延伸到的黑暗深邃之处。似乎那里马上就会冲出一个畸形怪物一样。
突然一旁有了发现的莱文斯基打断了罗维。让他心头一震，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
在满是杂物的地面上，莱文斯基尽量把一块地面弄得平整，并铺上线路图，体壮如熊的他粗鲁的清理了杂物，他窝着身子在地上看起来很费劲。手上拿着一块残破的牌子上面标注着莱文顿站，他和罗维在照明棒的光照下仔细的对比着线路图的站台标注。
“有了，顺着前面的沃顿街沿着直走横穿到对面的费法斯站，再往前三个街区就到那个医院附近的地铁站了。”莱文斯基在地图上，手指沿着他们将要走的路线比划着。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下到了平台下面，罗维站起身子和其余人解释着接下来的路线。在确定了方位后，众人提着武器继续前行。
立在最后面的蝰蛇收到出发的信号后，举着枪缓缓的退后跟在队伍的后面。
在众人离开后，那个门洞里似有什么东西重重从顶部坠到地面的轨道上，那犀利的声音摩擦着铁轨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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