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题/少年。又名：杀手。
文/染森。
BGM/dance to the death
CP:云雀恭弥×某少年。[伪]
黑暗诡异向。
版权分一半给小钉。

关于题。
这篇文章写一个绝望的少年和一个经过了一件事变得成熟了的少年的故事。

00
云雀恭弥高傲的吊眼打量着四周，手中紧握的浮萍拐一触即发。
血腥味异常地浓重，死者苍白的脸庞让旁边的草壁打了个寒战。
死者是并盛中一个欺软怕硬的小混混，死有余辜——令云雀恭弥真正愤怒的，是校舍的卫生。脏乱不堪且不说，到处都是已经发黑的血迹，让人恶心反胃而且难以打扫。
太猖狂了。


01
事情是从三天前开始的。
——每天一人，死者除了都是并盛的学生外找不到任何共同点，性别从男到女、宿舍从南到北、年级从一到三无一雷同。
整件案子毫无头绪
云雀恭弥明令禁止并盛的学生报警，而自己却在半夜三更一栋一栋地巡视着教学楼，虽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供突破的蛛丝马迹。
凶手做得很专业。
然而比起抓住这个凶手，云雀恭弥更大的兴趣在于这个凶手杀人的目的。商业利益和私人寻仇等都被一一排除，于是学生们纷纷得出了“变态杀人狂”的谬论。
云雀恭弥觉得可笑。
因为没有人愿意满手沾满血腥的罪孽。


02
——真正的杀手杀人不需要理由。
那不是惩奸除恶更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杀手永远不会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问题，他们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类杀人。
是他们的责任——任何一个杀手都可以自豪地说出这句话，前提需要是“真正”的杀手，为了金钱而杀人的家伙不配称之为杀手，只能叫屠夫或是好听一点的赏金猎人。
他是杀手。杀手为荣耀而生。
他杀人求质不求量。要做到滴水不漏地处理现场一晚的时间已是极致，毕竟这不是简单的工作。
如果有人帮他处理后事，他依旧只会每晚杀一人。他的责任是杀人，而不是杀光自己所见到的所有人。每晚一人已算一个尽职尽责的杀手。
今晚同样要杀一个人。
目标的名字，叫做云雀恭弥。


03
云雀恭弥刚刚走进宿舍，就觉得屋里有人。
依然还是面不改色地熄灯上床，闭着眼睛假寐。
感觉到空气剧烈窜动起来的时候抓起浮萍拐对着那个黑影奋力一击。
……金属撞击的声音。
……然后那个黑影跌落在地。
云雀恭弥并没有开灯就走上前去，用右手抬起少年的下巴，在月光下打量着那张清秀的脸。
——抓到你了。


04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在不久之前的某天晚上，云雀恭弥曾下楼去便利店里买过东西。
那个时候少年是收银员，带着礼貌温存的、若有若无的笑容接过云雀恭弥手中的泡面，并没有多言。
当云雀恭弥走到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不该说是“问候”应该叫做“关心”的话。
[总是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哟。前辈。]
少年的声音很轻柔但是也很清晰。那个时候云雀恭弥才意识到他是并盛中的学生。
云雀恭弥看了他一眼，确实有些眼熟。记忆中是中等部二年级的人。
——是那种并不是一无是处但却平凡到连他这个熟知学生名单的委员长都难以记住的人。不像泽田纲吉废柴到全校闻名，更不像山本虽然学习不突出却是学校里的运动名将。他是那种真正的，平凡的人。
或者说是不起眼。没有人会议论他不爱说话或是另一种角度上的“爱耍酷”，他就是从上学直到放学都不说话也没有人会在意，甚至不曾察觉。
——没有人了解，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在乎。
其实我们身边不乏这样的人。但是在一部动漫里不同，或者说任何一部文艺作品都不会去着重描写那些真正默默无闻的人。既然描写了他就是特别的。
此时此刻的少年也是一样。
或许我在做自己咬自己舌头的事也说不定。
——没有谁是真正平凡的。就像天空中的无数星星，总会有能看见它光芒的一个角度。


05
回归正题。
云雀恭弥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干净的、似乎不掺杂着任何世俗情感的、躲在家人襁褓里的少年，会去做杀人的事。
少年的声音有些不同于那日的稚嫩，不知是因为被云雀的浮萍拐抵着喉咙而变得沙哑，还是内心情愫的一种表现形式。
[……我以为，我杀得了你。前辈。]
[……我以为，只要抛弃了慈悲，我就一定能杀了前辈。]
[……我以为，只要杀了前辈，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履行职责了。]
[……我觉得，前辈你不该留下来的。]
[为什么。]
云雀恭弥觉得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像个一尘不染的孩子，安静且又诚恳。
说自己不该留下来……为什么。
一言不发的云雀恭弥终是开口说了话。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云雀前辈你得了一种病。]
[……一种……好像和这个花言巧语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病。]
[……但是……你却能倚靠着自己的强大……活下来……除了孤独以外……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了吧……]
[……所以……]
[……我嫉妒前辈你。]
句号收尾。没有任何犹豫或是不确定。
这个看似默默无闻的少年其实很早就看清了很多事情。
对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了如指掌。
[你怎么知道我除去孤独之外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至少前辈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原则……不受束缚。大概吧。]
[……我不孤独。强大的人不怕孤独。]
[……嗯，也许吧。你不怕孤独……但是你……一直想遇到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吧。]


07
次日早晨醒来，少年还是在自己小小的房子里。
墙上的石灰已经有些掉了，甚至产生了裂纹——足以看出已经是有些年头的房子。
大概已经到了可以叫做危房的程度，所以租金也就很厚道。
云雀恭弥并不是无情之人。
总觉得这个少年有一种可以与自己相通的气息。
说不上能完全理解，也不可能对方做什么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对方那边。
——但至少，因为某种相通的气息，可以宽容很多东西。


08
就是这样。
故事很简单。
并不是惊险的悬疑小说，也不是矫情的青春文章。
只是两个少年得知了世界上有对方的存在。
那样渺小。
再悲伤也是所谓的自以为是。
有什么好悲伤的。
不如迈开步子，为了一个原则而谦恭地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只是活下去而已。
……我知道，你做得到的。


09
如果少年就此停歇的话……
或许……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可以完结……吧。

11
[前辈，你觉得恶心吗。]
[什么。]
[所谓的自责。我一直觉得那是惺惺作态。]
[……为什么。]
[自责了这么多年……世界依然没变。]
[……]“你太自以为是”了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许等几年之后的变成了男人的少年回过头来看现在的自己，也会说这句话吧。
自以为是。
那么自以为是地悲伤着……你才真正的恶心。
谁都恶心过。
也许少年的成长和别人比起来本身就是畸形的。
他有很多秘密，也很容易绝望。
……其实这点你并不知道。
……那个时候，你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不过是极端一点了而已。
……少年在夕阳下，依然带着礼貌温存地笑。
……一跃而下。


12
云雀恭弥在那天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并不是那个少年。
而是一件，更值得珍惜但他从未察觉到的东西。
——年少的，干净的，心。
云雀恭弥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过分。
难道不是么。
那么自私，以为自己可以凭着权势一直留在并盛中，一直做自己喜欢的学生，一直当人人敬畏的风纪委员长。
云雀恭弥一直以为可以。
但其实那也不过是妄想。
就算是云雀恭弥，在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没有初中毕业也会被别人耻笑的吧。
而且超过了二十岁再不工作就养不活自己了啊。
一直错得离谱。


13
警方很迅速地破案了。
犯罪者跳楼自杀。
……像是个悲剧。
……但其实并没有人悲伤。
……因为惟一会真心为了他的死而悲伤的亲人。
……已经死在了少年的匕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