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乎变得晴朗起来。
“怜儿……你回来啦?”苏泠柔推开梨花窗,微笑的看着程怜。
“恩!我是谁啊?那几个小毛贼那是我的对手啊?”楼下的程怜笑靥如花。
“那……糖葫芦呢?”宁梦芷也趴在窗户上问道。
“哈?糖葫芦?啊啊啊!我把糖葫芦丢在街上啦!”程怜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宝贝糖葫芦不见了。一张脸皱的跟包子似的。
“哈哈哈……”楼上的四个少女笑作一团。
楼下的少女捂着头,郁闷的望着天空:“呜呜呜……我的糖葫芦啊!!”
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不大的院落,连树上的麻雀儿也叽叽喳喳的叫开了。
把方才的黯然气氛一扫而空。
冥嫣望着初晴的天空,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喃喃道:“师父……我们现在很好。”
(二)素锦为裳 白绫翩翩
白驹过隙,时间过得不快不慢。
程怜师妹二人却也在苏府住了三个月有余了。
期间,苏泠柔、宁梦芷和陆甜儿把碧水阁的主要经营内容告之程怜师妹,目的也是希望她们帮忙打理。毕竟三人打理也是极累的。
可是呢……
天不遂人愿,程怜哪里是从商的料啊!艾冥嫣也只是马马虎虎而已。无奈之下,那仨只好自己努力努力的干了。程怜整日里,吃吃睡睡,要不练练鞭子,那小日子过得是相当得滋润。
天空格外的明蓝,却偶尔有淡薄的云飘飘悠悠的路过。
秀丽的闺楼下,火红明艳的身影在哪里舞鞭,行云流水,活泼至极。
程怜刚刚练完鞭子,兴冲冲的冲进屋里。火红身影却在房门前停了脚,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原来,她看见宁梦芷趴在桌上睡觉,安静温婉。睫毛长而卷翘,浓密得叫人瞧不清眼里的流光。
宁梦芷一心照顾钱庄,昨夜挑灯夜读,终于把这个月的账本整理好了,今天可算能松口气了。趴在梨花木的八仙桌上,准备微微小憩一会儿。宁梦芷一向浅睡,细微的声音都是可以把她吵醒的。她微微睁开眼,温柔的静谧。
程怜瞧她醒了,吐吐舌头,俏皮道:“把你吵醒了啊?”
“无妨……你知道我一向睡不稳的……”一贯温柔委婉的声音。
“就是因为知道你睡不稳,才不想吵醒你呐……”不知道,陆甜儿什么时候进来的,一袭鹅黄流苏衫更衬的肌肤如雪,显露出陆甜儿原本娇柔姿态。
阳光轻巧洒进梨花窗内,屋内说不出的祥和宁静。
忽的,银光一闪,几根发丝一般的银针,自窗外飞射进来,“叮”的一声,直直的射入柱子内。
“谁?”陆甜儿忽道。
众人一惊,连忙探下头去。看见一白衣女子,如风中摇曳的白莲花,清丽动人。只是脸上有倔强掩藏的泪痕。
程怜立即跳了下去,清声问道:“这位姐姐,你为何到苏府……”
那白衣女子一愣,急切打断道:“这是苏府?”
“是啊,不然……”程怜答道。却惊奇万分,连这里是苏府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原来……不是哪里”那女子低眉暗道,忽又冷眉一扫,道:“在下走错了地方,后会有期!”翩若一只白蝴蝶,轻飞上屋檐,渐渐远去。淡淡的梨花香与三月的草香混在一起。
空留一片清脆的铃声。
寂寞的淡去。
“真是奇怪的人……”程怜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处一抹白色。
“怜儿……刚才是谁啊?”苏泠柔这时跨进小院,浅粉色的人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奇怪呢?”程怜望着远处郁闷的说。
“不过,瞧刚才的身影,倒叫我想起一个人呢!”一旁的宁梦芷温柔开口,又缓缓向陆甜儿看去,满是深究之意。
“恩恩……莫不是人称‘仃伶仙子’的洛连心?”陆甜儿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江湖人都传洛连心随身带一串铃铛,故赠一雅号‘仃伶仙子’且善使针法。也素喜欢穿白衣。还有人说,‘仃伶仙子’针法无双,堪比咱们的程大小姐的------------------”宁梦芷故意顿了顿道。
“啊啊啊?我怎么啦?”程怜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于是插话道。
“没有啊-------------我们是在夸你,鞭法天~下~第~一~!”
宁梦芷抬起头,看着远处的迷朦风景。眼光无意的扫去,,看见一蓝衣男子,站在屋顶,长身而立,。那男子感到有人注视着他,也抬起头,正巧和宁梦芷对上双眸,温润一笑。他有一对好看的眼睛,眸如一泓深水,一眼望不到的宁静。鼻子高挺,眉毛浓而不密,嘴角总是上扬,似无时无刻都带着一丝笑意。看的宁梦芷脸微微发热,连忙低下头去。
原来还是春暖花开了。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花开的声音。
“咦?你、你不是那天那个要杀我的男的么?”程怜突然指着屋顶上的蓝色男子,惊奇道。一边苦恼的想,为什么今天碰到这么多的令我惊奇的事情啊?
那男子见程怜指着他,却也不说什么,微微一笑,眼神却瞥着别处,纵身一跃,消失在远处。清朗的声音却弥留在三月润湿的空气里,“我叫,慕容谦。”
——原来他叫慕容谦。
原来,他是在,为我说。
许多年之后,宁梦芷记忆里仍然残留着,那年三月,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