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千年》
――试说“敢问谁能只为情生”
读罢《千年》,接下来的事情,不是简单地思考,而是再读,然后,还是再读。如是,竟十数遍。好凄美的故事!好壮美的心情!好婉美的诗境!
纯纯的语言与浓浓的情感交融一处,如清泉般潺潺流淌,所言所述已远远超乎一棵古茶树,而恰似一位穿越历史长空越然于纸上掌心的仙女,向世间而诉,向大地而歌,向吾辈而笑,而这笑,那样深沉,又那样简单。
你深情地望着她,她“如花娇颜,为了谁的企盼,生离孕我的江南,作别南归的云雁,一去不还?”。我想,她定是带着满心的微笑与家乡作别的,因为,她有兄弟相伴,因为她有姐妹相携,那是无意之间的壮举,尽管,她要去的是一个全然不知冷暖的未知世界。那一刻,也许,只能靠真情来取暖。而她,竟凭着这份真情,慰暖了酷寒中的自己,更慰暖了同她一样在酷寒里的亲人,一辈又一辈。
然而,“命运多艰,留下谁的孤单,多少北来同根兄弟,抵不住北来风寒,他乡长眠”。其实,此刻,也许她是孤单的,但,谁又能想象她就不会是向死而歌的老庄呢?也许,她正是仁者无忧呢?凭着她的这份淡定,任看同根兄弟长眠他乡,而她,风也小事,霜也小事,雪也小事,雨也小事,因为她的胸怀宽阔足以让世间所有的事情成为她心中的小事。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凡人眼中的孤单外乡客怎么就会笑看岁月峥嵘,而依旧新叶如初?或者,这次,是我错了,她也许就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因为她就只知道她还有牵挂在!细语的诗中,把太大的空间留给了我想象。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人生百年,我们看来漫长的人生,在时间不过是宛如白驹过隙般地匆匆一瞬,而她却得到了“天使垂怜”,似“珍珠遗落人间”,这样静静地抱守着一份情愫,“忘不了的心头渴盼,温暖着塞北的苦寒”,固执地站定,“一梦千年”!这梦,就是希望,有希望,就会有活下去的力量,那种力量叫坚强。在作者的笔下,这茶树不再是茶树,她会豁地站出来,向世人诘问:你们为什么总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就是你们思想者的高论吗?
茶树有情。所以,我们错了!如果不是我们错了,你看那茶树为什么会想着“拨雾见天”?如今面对“痴人修路开山”,她又怎么会“多年心愿了无憾?”,又怎么会“焕我旧时容颜,其乐无边”?千年的企盼,千年的机缘,或许是千年的孤单,而今,总该有另一番心境了吧!
是她等到了我们?还是我们等到了她?总之,我们和她就象两条线,交织在时空的这一点,“今生无怨,一树茶花争艳,引得漫山杏花开遍,呼来诗仙酒友竞相伴,再许千年”,这当然不是醉话,而是情话,敢问谁能只为情生?仰望茶树,敬意油然而生!谁能看透遒劲枝干背后的沧桑呢?谁又能闻到茶花芳香之下的苦楚呢?而她又许了一个纵越千年的伟大之约!那千年之约,是给曾经的兄弟的;那千年之约,是给漫山杏花的;那千年之约,是给诗仙酒友的。
我知道,她还会用淡定守候。我相信,她还会用真情相拥。
诗意如歌,作者笔下的音乐仍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