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这是奥摩尼斯天文台,最后一次拍卖。但现在,大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享受着最后一次的狂欢。空前盛大的场面,交相碰撞的酒杯与四处飞溅的,如血一般的琼浆,无声息地坠落在地上。
所有的贵客连同他们的奴隶都被邀请参加这一场盛大的筵席,涌动着期盼下一刻的神秘惊喜——正如拍卖厅邀请函中最后一次烫金的小字
“这会是一次永身难忘的盛会。”
苍白修长的指尖并未像往常一样点在名册上,而是交插在一起,放在膝头——像个慵懒的亲王,翘起二郎腿等待着他的下午茶。这把椅子被放在阴暗的地方,光束恰好停在他脚边,像是匍匐的臣子,虔诚地吻着他的皮鞋尖。
“Dámy a pánové, akce zažádá.”
声音低沉,浸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雨水落到湖里,激起一层又一层温柔的涟漪。在那句话的尾音收束之后,是短暂的寂静,这种寂静持续到灯光被完全打开,光明包裹了那根璀璨的基柱,但在看到台上的人时,却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那人顶着如他眼瞳一般晶莹赤红的魔角,尾尖正惬意的轻轻摇动。
矜贵的拍卖厅长竟然是个魔族,这个意料之外的事实引起人们兴奋地惊呼,柏赫斯提只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款款起身,如同往常那样站到了拍卖台上。身侧是蒙上红丝绒帷幔的巨大玻璃柜,在众人的好奇心上升到极点之前,帷幔就已经优雅地滑落到地上。
——柜子里装着一个羽族男人,阖着眸,俊美的容颜像大理石雕塑的神像那样,圣洁而慈悲。张开的六翼,每一根羽毛都被光芒镀上金色的边缘。一柄炽晶剑刃的十字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但他并没有痛苦的神色,微微垂着首,像是睡着了一样。
那是奥摩尼斯天文台的至宝。
厚重的玻璃柜在被柏赫斯提触摸的一瞬间碎裂,像散开的星子那样跌落,他很随意地拔出剑,细细端详,殷红的藤蔓攀附着明黄的剑刃,然后在地上开出一连串的花朵。
——死人的鲜血可是不会流动的。
那柄剑被贯入明黄的基柱,连同那鲜血。于此同时,天文台,不,神坛的上空再次响起了那久远的,祭祀时被吹响的号角声。
象征审判的开始。
最先开始的是玻璃酒杯,然后是橱柜,穹顶上的玻璃花窗……再到北域遥远的冰层。随着低吟的号角声,依次碎裂——就像炸开的一朵又一朵的焰火。炽晶基柱猛然晃动着,急剧变成赤色,将要爆裂似的从内部生出许多黑色的裂纹。宾客的恐慌已经难以压制,纷纷尖叫着逃窜。
而在天文台以外的地方,大地也悄然裂开缝隙,一股股黑色岩浆般的东西冒了出来,然后逐渐凝固成一个一个姿态各异的人影,与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只有那个人迈着相当稳健的步子,用银杯为自己斟满一整杯葡萄酒,赤色的眼睛里是浅浅的满足。他举起杯优雅地向上空示意。
“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