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白雾氤氲缭绕于各处,弥散着安神香好闻的气息。
“陛下,这是臣下以五月新上的绯桃牡丹所制清酒,臣下觉得,陛下应当会喜欢。”
君后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他脚步轻快地踏入殿内,唇角微弯,勾勒淡淡笑意。
“嗯。”
姜幼沅持盏小酌一口,随即赞道,“此佳酿闻之清香宜人,滋味甚好。”
姜幼沅抬手示意君后靠她身旁坐下,“月白,坐朕这儿。来人,上茶。”
一旁正与女帝议事的官员偷偷撇了一眼萧月白,面色似有几分古怪,几度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姜幼沅秀眉微蹙,略带不悦的看向眼前的大臣,眸光透着冷然“君后是自己人,爱卿有事但说无妨。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微臣惶恐,还请陛下与君后殿下恕罪。”
那大臣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惹姜幼沅不悦,他垂首谨慎道,“陛下,先前您命臣处理好废太子的家眷,现已安排妥当。另,太后娘娘因废太子之死伤心过度,不思饮食……”
姜幼沅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温暖,但莫名让人瘆得慌“伤心过度,朕看她想故意生事。不必理会这女人,且让她闹上几日,变安分了。”
“诺。”
姜幼沅单手轻扣桌面,唇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丹蔻艳丽,淬着妖娆的红,“若这女人果真哀痛万分,要随她儿子而去,不用派人拦她,随她的意思便是。她若一死,倒让朕安心不少。”
那位大臣额头顿时冒出几滴冷汗,他俯下身去,朝女帝深深叩首,“微臣谨遵圣意,必不负陛下所托,微臣告退。”
等养心殿内只剩姜幼沅和萧月白两人后,姜幼沅这才放下方才一直端着的皇帝架子,软软靠在萧月白怀里,鼻尖轻嗅他身上好闻的檀木清香,放松道,“他们这帮人,没有一天让朕省心。”
萧月白爱怜地帮姜幼沅理好几根凌乱的发丝,稍稍挪动身体换个更令姜幼沅舒服的方式让她靠着,眼里盛满化不开的柔情,“陛下,您若有任何不方便亲自出面解决的困扰,皆可交给臣下去办。臣下愿抚平您眉间的忧愁。”
“朕能如今这般依靠在月白怀里,便已心满意足。朕不忍心让那些腌臜事脏了你的手。”
萧月白张了张嘴,他还想继续劝解,被姜幼沅一根食指堵住了唇,“月白,此事不必再议了。朕是皇帝,整个国家的天子,你该信朕有处理这些琐事的手段。”
萧月白轻轻叹气,终是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姜幼沅靠在萧月白怀里,慢慢合上眼睛,聆听他胸膛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蓬勃而明跃“月白,旁人如何想朕,朕不关心,但朕要你信朕。朕不是大皇兄那种废/物,朕虽为女子,也能治理好国家。”
萧月白收敛好心中思绪,他深深望向怀里的女人,笑容温和一如往昔,“臣下当然信陛下。并一直期盼着陛下带领凤昭走向海清河晏的那天。陛下不必担心,安心的躺在臣下怀里歇息便好。”
“臣下相信,陛下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我的君主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