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女兵们手持武器,分成四列。
谭晓琳、何璐、叶寸心、沈兰妮和阿卓,还有唐笑笑、田果和欧阳倩都站在风队的队旗下。
“祝贺你们度过地狱周,接受更加严格的编组训练!”老狐狸站在队列前,脸上没有表情,“你们各自的编组是随机的,不是固定的,由于特种部队的作战特殊性,所以我们采取特殊的训练方式。你们的队长和副队长,我暂时给你们指定,但也不是固定的,随时都可能被替换。”
“报告,替换的条件是什么?”叶寸心高喊。
“缺乏合作精神和团队意识,没有个人魅力。当然,在敌后艰苦卓绝的危机当中,队员之间都必须绝对信任,才能共渡难关。我知道你们在各个部队都是强中强,但是这里不一样,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强!我不强迫你们改变各自的个性,但是到了火凤凰,你们首先要适应团队的共性!”
老狐狸看了女兵们一眼,继续说,“也就是说,不合群的、性格孤僻的、缺乏团队精神的,以至于无法与团队合作的,将会被自然淘汰。这不是我们淘汰的,是你们自己淘汰的!任何一支特战分队,队员之间必须绝对信任,相互默契,才能出奇制胜。记住——不管是队长、副队长,还是组长、队员,你们都是平等的。一旦出现相互不信任,相互不合作,那就到了要被淘汰的时刻!——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代号是风林火山吗?”
没人吭声。老狐狸看着谭晓琳:“你知道吗?”
“报告!”谭晓琳高喊。
“讲!”老狐狸示意。
“风林火山,来自于《孙子兵法》的《军争篇》:‘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女兵们听得一愣一愣的,都侧目看着谭晓琳。
“哟,她好厉害啊!”田果一脸佩服地说,欧阳倩赶紧阻止她:“别说话!”
“好,不错!”老狐狸点头,“你改变了我对女兵的看法,值得鼓励——疾如风、徐如林、侵如火、不动如山!这,就是风林火山的意义!当然,你们能背出来不稀奇,你们要能做到——那才稀奇呢!”
叶寸心不服气地瞪眼,老狐狸走过去:“13号,一说你就瞪眼,有什么用?有本事有能力,做给我看!”
“明白!”叶寸心朝着老狐狸用力喊了一声,老狐狸掏掏耳朵,转向队员们:“你们呢?”
“明白……”女兵们参差不齐地回答。
老狐狸提高嗓门儿,再次问:“明白了吗?!”
“明白!”女兵们齐声回答,声音震天响。
“现在我宣布,各队的队长副队长!”老狐狸扫了一眼,“——风队,队长12号!”何璐一愣:“到!”
“副队长——55号!”
“到!”谭晓琳心中了然。
叶寸心和沈兰妮都瞥眼看着谭晓琳,谭晓琳毫不在乎。
老狐狸继续说:“火队——队长18号!副队长22号!”
林队和山队依次念完后,老狐狸合上本子,“给你们半小时时间,以小队为单位,搬家!你们每个人都要取个代号,以后你们彼此就以代号相称。解散!”
在女兵宿舍,没戴军衔的女兵们都在收拾床铺。
宿舍外,何璐一脸难色地说:“晓琳,你平时的表现一直比我好,我真的没想到,你应该是队长。我去找雷神!”
谭晓琳赶紧拉住她:“别磨磨叽叽的了,说你是你就是。”
何璐看着谭晓琳说:“晓琳,我真心不是那意思!”
“我明白。”谭晓琳笑笑,“雷神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特殊用意。咱们相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观察,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出任队长。”
“晓琳,我……”
“不用再说啦,我的队长同志。”谭晓琳笑。
“你的军衔……”何璐是女兵中唯一知道谭晓琳军衔的人。
“现在是特训期间,你想那么多也没用。”谭晓琳神情严肃,“何璐同志,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确实很出色,还有战区的经历,已经很难得了。我虽然在军校学的就是作战指挥,但是始终也没有过实战的经验。我相信,他们的考虑是有根据的。”
“晓琳,我就是个军医,也不算参加了什么实战。”何璐不好意思地说。
“能在战区工作过,已经是难得的经历了。而且当初如果不是你在战区工作,我们也不会成为好朋友。我想,他们肯定有这方面的考虑。你就大胆去工作吧,我配合你!”谭晓琳说。
“晓琳……”何璐有些激动。
“叫我云雀,这是我给自己起的代号。”谭晓琳问,“你的代号想好了吗?”
“想好了。”何璐笑笑,“我叫和路雪!”谭晓琳也笑了:“怎么是个雪糕的名字?”
何璐垂下眼眸,掩去了那抹痛苦,“你呢?为什么叫云雀?”
谭晓琳一时无言,“我……”
“算了,都不想之前的事了,走吧!”说着谭晓琳搂着何璐的肩膀往宿舍走去。
何璐独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想起那个在军训时给我瞧瞧准备和路雪雪糕的你。我沿着你的路来到了狼牙,见到了雷电突击队,可是,你,你到底在哪啊?
谭晓琳独白:为什么叫云雀?我本名云馨梦,起这个代号就是为了铭记过往。再者,如果,我是真正的云雀,我一定会飞到天堂,去看望我的亲人。
附:
云雀颂——雪莱
祝你长生,欢快的精灵!
谁说你是只飞禽?
你从天庭,或它的近处,
倾泻你整个的心,
无须琢磨,便发出丰盛的乐音。
你从大地一跃而起,
往上飞翔又飞翔,
有如一团火云,在蓝天
平展着你的翅膀,
你不歇地边唱边飞,边飞边唱。
下沉的夕阳放出了
金色电闪的光明,
就在那明亮的云间
你浮游而又飞行,
象不具形的欢乐,刚刚开始途程。
那淡紫色的黄昏
与你的翱翔溶合,
好似在白日的天空中,
一颗明星沉没,
你虽不见,我却能听到你的欢乐:
清晰,锐利,有如那晨星
射出了银辉千条,
虽然在清彻的晨曦中
它那明光逐渐缩小,
直缩到看不见,却还能依稀感到。
整个大地和天空
都和你的歌共鸣,
有如在皎洁的夜晚,
从一片孤独的云,
月亮流出光华,光华溢满了天空。
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
什么和你最相象?
从彩虹的云间滴雨,
那雨滴固然明亮,
但怎及得由你遗下的一片音响?
好象是一个诗人居于
思想底明光中,
他昂首而歌,使人世
由冷漠而至感动,
感于他所唱的希望、忧惧和赞颂;
好象是名门的少女
在高楼中独坐,
为了舒发缠绵的心情,
便在幽寂的一刻
以甜蜜的乐音充满她的绣阁;
好象是金色的萤火虫,
在凝露的山谷里,
到处流散它轻盈的光
在花丛,在草地,
而花草却把它掩遮,毫不感激;
好象一朵玫瑰幽蔽在
它自己的绿叶里,
阵阵的暖风前来凌犯,
而终于,它的香气
以过多的甜味使偷香者昏迷:
无论是春日的急雨
向闪亮的草洒落,
或是雨敲得花儿苏醒,
凡是可以称得
鲜明而欢愉的乐音,怎及得你的歌?
鸟也好,精灵也好,说吧:
什么是你的思绪?
我不曾听过对爱情
或对酒的赞誉,
迸出象你这样神圣的一串狂喜。
无论是凯旋的歌声
还是婚礼的合唱,
要是比起你的歌,就如
一切空洞的夸张,
呵,那里总感到有什么不如所望。
是什么事物构成你的
快乐之歌的源泉?
什么田野、波浪或山峰?
什么天空或平原?
是对同辈的爱?还是对痛苦无感?
有你这种清新的欢快
谁还会感到怠倦?
苦闷的阴影从不曾
挨近你的跟前;
你在爱,但不知爱情能毁于饱满。
无论是安睡,或是清醒,
对死亡这件事情
你定然比人想象得
更为真实而深沉,
不然,你的歌怎能流得如此晶莹?
我们总是前瞻和后顾,
对不在的事物憧憬;
我们最真心的笑也洋溢着
某种痛苦,对于我们
最能倾诉衷情的才是最甜的歌声。
可是,假若我们摆脱了
憎恨、骄傲和恐惧;
假若我们生来原不会
流泪或者哭泣,
那我们又怎能感于你的欣喜?
呵,对于诗人,你的歌艺
胜过一切的谐音
所形成的格律,也胜过
书本所给的教训,
你是那么富有,你藐视大地的生灵!
只要把你熟知的欢欣
教一半与我歌唱,
从我的唇边就会流出
一种和谐的热狂,
那世人就将听我,象我听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