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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黑瓶】麒麟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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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宇锋 你好:
猛一看才发现亲你是用手机看的。
这时候就要来碎碎一念一下:这样子对眼睛不好啊!!
小框框看这麼多字的ORZ||||
好的,我会努力搬完他==+


23楼2010-03-29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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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8.212.253.*
    哦呵呵~~~在邪瓶吧得知这个神奇的去处,来庆祝一下


    24楼2010-03-30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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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9 13: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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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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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泪盈眶…额…好…额…感动…额…(我太JD了,无视我吧~)


      25楼2010-03-30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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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6
        『玩笑、玩笑……小哥别计较嘛!』
             他只是纯粹地想警告我,很快地放开我的肩。接著他跑去棺椁旁帮那两个青头,我与那退役军人开始研究四周的壁画。四周的壁画不外乎是一些墓主生前的丰功伟业,还有对於身后世界极乐的想像。由於这是武将的斗,迷信成仙长生的思想较淡薄,不至於出现太过诡异的东西,但这画面上还是有些不协调的存在。
             比方说,以T型帛画的天人地三界来说,在人界与天界的部分,多绘有祥兽彩云之类,可是在这壁画之中,类似这样的位置却是画了只白首赤足的猿猴,《山海经》中有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为什麼在这里画上朱厌?还满满地占了一整面墙?这朱厌的眼珠子还用紫色的水晶镶嵌出神秘瑰丽的感觉,但……
             『狗丨日的这怎看怎麼感觉不舒服,总觉得……』
             退役军人的思考能力很明显与他的外貌有相当大的反差,很多老江湖都是这个模样。我看著这朱厌,接续他的话语∶『没道理没机关的感……』
             『不要!』
             我话还没说,小家伙的声音已经响起,接著传入耳膜里是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我和那退役军人下意识地往后了一大步。
             『在那里?』退役军人吼著,我们端起手上的枪环顾四周,机关隆隆运作的声响不绝於耳,听来是铁鍊快速收放在齿轮之上的感觉。但四周没有什麼变化,总不可能刚才触发的机关只是唬人的音效,那这墓主也忒无聊。
             『上面。』
             小家伙喊了声,一脚踢倒那个可能是始作俑者的青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小家伙和青头的中间,由墓顶甩下一个类似铜钟的玩意,因为他的一脚,这铜钟本该落在那青头的头顶的,现下只盖住了那青头的脚,但那画面也够惊悚了,只见落下的铜钟快速地向上收回,空气中立刻漫开了血味与哀嚎……青头的脚被绞掉了。
             『我丨操,血滴子?』退役军人毫不考虑地举起霰弹枪向上扫,在隆隆的枪弹声中,那青头的哀嚎成了暴风雨中的蚊子叫。如果是平常的我,应该是看戏的成分居多,但我的敬业使得我必须一路闪过砸下来的铜钟先去帮那个吓傻的小鬼包扎。
             『快离开。』小家伙下了一个明确的决定,墓室顶上挂满了这类的玩意,虽然经那退役军人扫过一回,打下不少,但看地上给铜钟或碎铁块敲破的地……就算不给绞死,被这铁鍊来一下也够受。
             枪声停止,我扶著那个受伤的青头,小家伙和另一个青头都端起枪,死死地盯著墓室顶头。那机关很诡异,不是有规律且连续的攻击,是彻底的无规章,有一下没一下,可以用上神出鬼没这词儿了。
             『这将军生前应该有病。』我笑著,依这机关我所能推知,就是这主儿在生前应该以欺凌敌军为乐,喜欢享受敌人在自以为得胜后的惊慌与错愕……这点跟我有几分相像,可惜我没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毕竟这对我来说是太猖狂的挑衅与挑战。
             目前的状况很微妙。退役军人靠在墓室的墙边,我跟其他人则靠在棺椁边,四周不停且看似无规则地落著那些铜钟与铁鍊。出口离那退役军人最近,他贴著墙,一步一步地蹭了出去,而我们却如同汪洋中的孤岛一样。
             『哑巴张,你殿后,我们两个盯著上头。其他人一个一个过来。』退役军人如此说道,我要那没事的青头先带装备过去,再来是我与那个已经快昏死过去的小鬼。不得不说,那退役军人和小家伙的枪法极准,在铜钟落下之前,由军人先发一枪将其与铁鍊分离,小家伙再补一枪把落下的铜钟打开,就这样,我们接连著离开墓室,剩小家伙一人在里头。
        


        35楼2010-03-30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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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7
               我不能再称呼他为小家伙,就平等而需要尊敬的对手而言。我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战术手电筒朝四处照去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手电筒的照明范围是三十公尺,也就是以我为中心方圆三十公尺内,张起灵看似不在其中。
               表像不等於真实。
               根据先前追逐他的脚步声与最后失落的时间,我跟他的距离不会拉开到三十公尺以上。所以他必然是隐蔽於这方圆三十公尺之内,虽然翻板机关的存在与张起灵选择其为掩护屏障的这个状况,有其庞大的可能性,可我刚才听得仔细了,一路上没再有机关启发的声响,在灯光照射下,四周空气中的悬浮粒子都很正常,气味没有异动……人类生理机能与技巧,最多能混淆的就是视觉与听觉,在没有其他器物的辅助之下,嗅觉是非常灵敏的测谎器。
               『小哥,你在哪?没事吧?』
               我这样喊上几声,右侧的黑暗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如果我正在追逐的并非张起灵,那麼我一定会走过去,不过就上次斗里那短暂的合作与方才的观察,他思虑其实缜密地吓人,也许他跟我在某一程度有部分不择手段的相像,关於这一点,我非常愉悦,嘴角不自禁地向上勾了勾。
               人必当有痴狂的存在才有他的精彩。
               至少现下我能够确定的,没有枪枝上膛的声响,他只是想将我引开,应该是我被他认定为不具威胁性与危险性,至多只有妨碍性,不然我猜他是一击必杀的人。我甩著手电筒朝那声音的来处走上几步,毫无任何停顿地关掉手上的光源,贴上墓道的边缓下自己的呼吸声。他刚才也该是做了一样的举动,只是他练有缩骨功,可能躲在我视线或认知的死角,所以在明处的我得做上几个动作混淆视听,才有资格继续跟他游戏这场猎捕。
               而他应该不知道,在刚才逃出墓室大夥在整理装备时,我偷偷在他背包的一角沾了些萤光涂料,那是很微弱的光芒,以视力正常的人来说,在黑暗中也不会察觉,但那仅是对於视力正常的人。
               我先确认放在包里的眼镜盒还没落掉,然后摘去华和尚给我的瞳膜变色片。以家族基因来说,我正常的眼珠子该是茶色的,但我这带著些病态意味的琥珀色眼珠,却混就了这样一双异常畏光的眼,可这就如同相机的夜视功能,光圈越大,能吸入的光芒越多。
               很快地我在黑暗中找到那微弱的蓝光,轻手轻脚地走去。如果在场有第三个人存在,我跟他如此的行为其实与捉迷藏无二,只是不晓得谁才是鬼?当我快伸手接触到那光点时,耳边空气一震,我立刻回身防御,在黑暗中我抓住了什麼手腕粗细的东西,用力一扭,发出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哎?张起灵这人下手也挺黑的。
               但他没有因为我的钳制而居於弱势,下一波的攻势立刻发动,他手一翻,一掌手刀往我虎口切去,我可以感觉的他出手还是有收力,意在停止而非清除。然我其实有想到,但却忘了防备,他发现挣脱不开,便反手过来紧抓著我,我心里只来得及喊声糟糕,他就对著我的眼睛打开战术手电筒。
               战术手电筒的光束非常强烈,直接对著一般人的眼睛照射,已经可以造成短暂的曝盲,更别说我对於这个攻击的防御力有多麼低落了,可我偏不想就如此与他顺心,即使双眼刺痛到不能自己,我扣著他的手往墓道的墙上用力一撞……张起灵的力气不小,但我也不差。
               时隔两个多月,我再一次听见他骂了声洋文。
               有点怀念,很能理解,我也想骂了。
              
               我知道墓墙上有机关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抓著他的手往墙上摔去的时候,我避开了一切可疑的地方,我也清楚他的手在我抓著摔去的时候,墓墙上没有凹陷的砖头,是确实地摔在一块扎实的青砖上,但可能力道太大,震动触发了机关,整个墙面猛然一翻,或许该庆幸是这将军的机关都搞得忒大……虽然我的视力还没恢复,可手脚并用前后一探还是定位出背包与可能是他想用来袭击我的重物。我们两个连人带包含著地上的玩意全给扫到另一个墓室里。
          


          37楼2010-03-30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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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别动。』
                 他的声音听起来居高临下又有点不耐,表达出情绪的并非是他的语气,而是他在机关启动的瞬间,挣脱了我的手,现下又给我一个很明确的警告∶枪枝上膛的声响。
                 我现下还是无法睁开眼的状态,即便是睁开了,也是泛著银光的黑暗,兴许闭著要舒服点。我就著摔过来后跌坐於地的姿势,抬起双手到耳际,表达了我没有再造次的意愿,不过这还不够,我带著点笑意,说∶『1986年西沙考察队的张起灵,我们再合作一次好吗?』
                
                 可惜我现下看不见,不然我挺想知道他当时的表情。
                 像是拿出证明文件似的,我睁开现下应属於装饰品的双眼,对著声音的来源眨了眨,隐约他似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印象。我直接拆下假发,将两耳向后一扯,拉下闷了我好些时间的人皮面具。
                 『是你?陈皮阿四说你给雷子抓了,这麼多次他也不腻。』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听见他把枪退膛的声音,然后前方一阵空气快速的流动,他的声音也从由上而下转近。『还是看不见?』就跟上回一样,他伸手替我按摩眼周的穴道。
                 我说∶『主墓室跟刚才的机关是你触发的吧?』
                 他没有回答我,不过指尖的力道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视力稍有好转,在一片模糊中我能看见他好似挑了眉,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好看的程度以及我想说话的心情,我说我出了主墓室后才发现主墓室地面上其实浅浅地,画著类似兵阵图的图样,而他出来时乍看手脚俐落,其实多踏了几步对他来说是冗赘的步伐,接著墓道的改变,我所能猜测的……
                 『你要进的墓室,是在墓道改变后才会出现吧?』
                 我的视力已然恢复,清楚看见他嘴角噙了一抹很淡定的苦笑,这时候的我想来是读不懂他这笑容,有点没头没脑,他问∶『你认识我吗?』
                 『西沙考察队的不老妖怪张起灵,如此而已。』
                 『跟我一样。』
                 从他的话语中我能推敲出,陈皮阿四似乎前后暗中调查了他许多次,我可能是目前第一个追上他的人,不过事到如今,我对他,也就是对於『张起灵这个本体』的兴趣其实并不高昂了……抽丝剥茧总会到尽头的冒险小说,由主角去演出就好,单纯因为这其中的乐趣而追著奔跑,付出的成本与失去的乐趣太过庞大,并不合算,且其亦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让我能冲动到忽略现实的问题。
                
                 但,倒斗的土夫子,多少都有精神上的一点犯贱与不满足。
                 他的身手与应变,已经是老手中的老手,关於财富的累积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我打听出来哑巴张在道上的价位比我还高……就我而言,现下退休要图个清幽简朴的日子直到终老很是轻松,但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一种中毒般的上瘾需求:对生活物质的贪婪与乐趣和未知的无限饥渴,所以事情才会一档、一档的接,没完没了。但如同许多小贼当到后来已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窥探他人生活习惯或者挑战技术一样,也许我们都可以称自己为雅贼,戏说可论为开锁癖跟开棺癖的差别,再更简单来说,窃盗的犯罪所满足的是一种挑战欲与好奇心。
                 而我,现在对於他所感兴趣的,就是他正在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什麼?
                 三番两次在这里搞些旁人看不懂名堂的玩意。我想起那铁葫芦上的风鸟文、血尸嘴里的玉牌……也许要再加上他这次想搜寻的目标……这些零碎是否都在堆积出一种精神的追求?
                 盗墓贼可以说是比历史学者更醉心於过往的人,学者追究起因、证据、流变、传说……而盗墓贼最终所寻求的,是神话。说追求神话,不如说是追求一种精神的终极,对於『发现』未知与不确定的独占性的表现。
                 『来谈合作如何?』我找出我的眼镜重新戴上,拨了拨给假发压乱的头发,还是这样自在。他看著我,淡定的眼里也在评估什麼似的,他说∶『凭什麼?』
                 『听我说嘛!以找到你的目的为终点,合作过程利益资讯均分,单干归单干?』
                 我自认这个条件开得合理且丰厚,甚者我是有点吃亏的。盗墓的传说很多,关於神话的线索却少之又少,既然他已经能锁定他要找的目标,自上次的问话至今,他也没否认过我的怀疑……一样的行为,我自是选择乐趣较高的。
            他听完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对於他的考量在於,要增加麻烦或者减少对峙,而在我所理解推测的他,该是聪明与知利弊。
                 『你会吃亏。』他如此说道。
            --------------------------------------------TBC


            38楼2010-03-30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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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8
              我必须再次重申,他的眼睛很好看,不是特别地璀璨或有光芒也不会说话,但就是一汪静谧的湖水,波澜不兴。非关男女,就单是一种美的存在,只要看著就会让人心情愉快。
                   我问他,他究竟要找什麼?他看著我,没有回应,只说先整理一下,等一下要走的路还长著。我笑了声,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尘埃,将他的背包还给他后,我们两个开始重新认识这个斗。
                   『这里还有一间武器室,在主墓室的旁边。』
                   我们循原路走回主墓室,里面的机关已经停止,而本来绘著朱厌的那一面墙,不知何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他口中所说的武器室。看来这个耳室是要先触发主墓室的机关与墓道上的机关后,才会出现……虽然不具有任何意义,但我可以理解当时设计的目的在於冷冽的嘲笑吧!
                   我们进了这间武器室,这里的东西保存得很好,兵器骨董其实很有它的价值,也有部分的实用性,随便摸上几样,也够交代陈皮阿四了。他在里面一样一样挑著,感觉不像是要倒斗,而是很认真地在挑哪个顺手。他的举动让我觉得有趣,像是倒斗的另一个目的是给自己找装备一样。
                   『哎,小家伙枪用不惯?』
                   『尸水很麻烦。』
                   我差点笑了出来,他的顾虑很直接,我能理解他的苦恼,另一层面来说,单干的时候,枪不是那麼容易说要就要的,也有品质上的顾虑,是以我除了枪枝外,也会带上几把小刀。
                   我已经结束了,看著他仍站在兵器堆前沈默,我问∶『没合意的?』
                   『嗯。』
                   『你是不是该告诉你的合作对象,你怎麼知道有这个地方?』
                   『地宫对称架构问题。』
                   他的回答非常简短合理,当初退役军人拿出的地宫架构推测图时,确实就对称来说是少了一个墓室的,但这并不能完整表达出他如何知道这间耳室的开启方法。我站起身子,在这耳室里兜了圈,最后在门边的一个小角落给我发现了一串无法发音的英文记号,我蹲下来仔细琢磨,这个记号的痕迹时间至少要以年来做计算单位。
                   『二进宫不太好哇!』我笑了几声,转过身来对著他又问∶『上一回是来参观吗?空手而归?』
                   『应该……』
                   他的语气很简单,应该、好像、理论上……其实都只是不想回答问题的遮掩。但我仔细回想,他的动作在乍看俐落之下,都是带著臆测性质的,只是他思考与判断的时间非常短暂,或者说身体的反应快於他的思考,如果我的观察没错,他应该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的微妙特色。
                   该如何形容比较妥当呢?像是失忆的人还记得怎麼用筷子、怎麼洗澡、怎麼说话一样,他举动的俐落度感觉是内化到身体与理性的底层,成为一种先天性的本能。
                   那从这个发现来说,我是否也可以推定他在寻找的事物如同本能一样,他觉得要如此去找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执著什麼?若是如此,那我确实亏大了,但瞧他身手俐落,不论他究竟要找什麼,至少倒斗的过程里我会有更多时间留给我的闲暇,想来不是件坏事。
                   我悠悠哉哉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他还忙著,便从口袋里掏出菸兀自抽起……我想我们是非常嚣张的窃贼,如果这个斗有监视器还能转播给墓主看的话,我想他会非常火大,处理模式可能不是从黄泉领一批阴兵冲过来就能解决的事情,可如果他真有监视器,我想我会对著镜头微微一笑说声∶『谢谢招待。』
                   但什麼都没有的实际上,我只是坐在那儿抽菸罢了。
              


              39楼2010-03-30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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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最后拿起一柄剑,端详了好些,我瞅了眼,正要说『那是个好东西』时,他却一把将剑身跟剑柄给拆了,然后从剑柄里抽出一个黄澄澄的东西。
                     我被这个勾了兴致,走上前去,是一份黄金帛书。说黄金帛书,不过是丝帛的纤维里参入了黄金丝线。我看著他,问∶『记了什麼?』
                     『冥公殇王地书……』
                     『精致的抄本?』
                     我摸了那帛书一把,顺便凑上去看了几眼,我不专精於古代文字的部份,只能理解出文字应属战国时期,但那帛书本身的精致度应该是近代制品。我看不懂内容,他说是鲁殇王的记载。鲁殇王的传说我听过一些,是个有鬼玺的人……其实前凑后凑不过我该多叫声前辈罢了。他看我似乎理解鲁殇王的传说,便没多说什麼。但我看他拿了这样东西,其他看也不看,可能就聊表心意随便抽个几样跟陈皮阿四交差,我说∶『啧,你要找鬼玺啊?』
                     在他回答之前,我的心理是有失落感的。鲁殇王的传说在某一圈子里的土夫子间非常盛行,在这样传说中最高最有诱惑力的指标,就是鲁殇王的鬼玺。传说那是拿来召唤阴兵的……虽然我不知道现代人召唤阴兵要做咋,但要看阴兵跟坦克对掐,那画面挺有趣不是?
                     『鲁殇王除了鬼玺还有另一样东西。』
                    
                     他的话语让我挑眉而笑,这又是另一个有趣的传说了。在《太平广记》里^器玩篇〉一则提到:『火齐镜高三尺,暗中视物如昼,向镜则影应声。周人见之如神。』在其原出处《拾遗记》里,记载更为详细,大略来说,是周灵王时期有个叫韩房的人,自渠胥国来,献给了周灵王这个宝物,虽然文献中没有详细记录这面镜子的功用,但不外乎是可以照之可以明肺腑,比较特别的,在后世的小说中,这面火齐镜还有一样神奇的功能,置於水中使镜活,便能照见人的过去与未来。这个宝物大约在灵王末年的时候遗失……我也不能确定是灵王时期,因为相同的物件,在《七修类稿》里面是说出现於周穆王时期,前后误差二十三世四百多年,一在西周、一在东周。
                    
                     可就盗墓这个圈子里的传说,鲁殇王这一辈子在阴兵借道的过程中,就借到了这麼火齐镜,鲁殇王是东周的人,他倒的该是西周的斗,所以镜子的出现时间可能以《七修类稿》为准。但我觉得这玩意,以现代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古时候的诈欺,姑且不论这个,火齐是云母的旧称,这该是一面石镜,就价值性来说,非常可观……虽然他的目的该不是价值问题,我说:『此一天上谪仙,不邀财货,但慕前尘?要个火齐镜做咋?』
                     我冲著他笑,本来想他应该是用他淡定的双眼结束我的胡诌。而有点意外,他耸了肩,表情依然平淡,但不晓得为什麼有那麼些倦怠。接著,他像完成一个阶段性的任务般,收了自己的东西,走出墓室。
                     我们依著原路要走出去,在不确定吴三省那批人究竟出斗了没,他不想去触动机关发生改变。也许是少去提防他这件事情,或者说这个斗的难度在不刻意为难之下,只是幼稚园等级,我们很快地且顺利地出斗,过程中若说比较麻烦的,就是再跳一次那个将近两米的陷阱。
                    
                     『出山要三天左右,装备够吗?』
                     我们主要的装备在退役军人身上,这次在原来的计画中不含有临时脱队的动议。其他的东西则在山下的招待所可以得到补给,我没有做上这多一层的准备。
                     『一天半。』
                     他丢了这句话给我,我这才想到现下只剩我们两个,依他的程度或者我自己的速度,两天确实绰绰有余,三天的估计是含上了进山时的人数与不确定路线的小心翼翼。
                     他真的是个很容易使人嘴角上扬的人,不论他的聪颖或者我刚发现的,他的傲。
                     出斗的时刻已经是满天星斗,这样天色的转变对於我的双眼来说是舒服的。但对於心理却不是那样愉快,比起昏黄、不明、黑暗……我还是喜欢艳阳高照,纵使那往往扎得我睁不开眼。
                     我们也许是幸运或者说是他早有算计,从盗洞里出来走不到半小时,他就找到个破败的小棚子,是山里采药人会搭建的临时休息地,对两个没带帐篷的人来说,那棚子是很高级的休息场所。我们卸了些简装,起了小火堆用来烤乾身上给汗水和夜气潮溽的衣服,也算阻挡野兽。烤了些乾粮吃下,我对他说∶『我守上半夜。』
                     他也是累了,多咬了几口巧克力补充热量后,就蹭到里边,以背包为枕,拿著防水布披著算是要挡露水,倒头就睡。他睡得很熟,可我记著前几天入山时,即便是两个人守,他却睡得却极浅。
                ---------------------------------------TBC


                40楼2010-03-30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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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9 13: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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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到八,晚点继续ˇ
                  谢谢娃娃的帮忙qwq+我对度娘真的很没辄啊......


                  41楼2010-03-30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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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9
                    我们在车站分手,虽然都要回到陈皮阿四那儿一趟,但我说我还得跟那老家伙交另一个差,总不能跟他一路走,不过我们还是留了联络的方法,手机、住址……能不能找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刚回到家连包上的尘埃都还热呼著,电话就来了。跟我接洽的人是华和尚,毕竟陈皮阿四一个九十岁的老人,事情已鲜少自个儿动手,电话来不外是确认生死。想来是吴三省那边的人先给了消息,我和张起灵那小家伙私下商讨的自是不好说……
                        
                         『哎,你们那家那阿坤小哥还真是不好追啊……』
                         『黑瞎子你命算大了,你还是第一个能接到电话的。』
                        
                         该不是前面几个试探的全歇了吧?我心里嗤笑著。我不排除他动手杀人的这个可能,毕竟他拿枪指著我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但我想因为落单一人在斗里出不去而当了陪葬的为多数。间接杀人?
                    华和尚直接和我约了时间,说东西什麼的打理一下,到时接我去新月饭店,要给我挟喇丨嘛的票子,再来就是陈皮阿四要跟我谈谈。
                         我笑了一下,心说陈皮阿四果然对张起灵或者说阿坤这个人很介意。虽然我在这个圈子打滚十多年,可后来走上单干或偶然给人挟喇丨嘛后,对圈子里早些年的事情并没有那麼清楚……像吴三省和陈皮阿四,这两个山头老兽的事儿多在传闻中辗转,再详细一些就不明白了。
                         车程上,我看华和尚百无聊赖的模样,顺道问起陈皮阿四的事情……也许对华和尚来说,陈皮阿四是崇高且被应当仰望的,他并不忌讳谈陈皮阿四的往事,倒有点像在跟我讲一个名人的传记故事一样,娓娓说来。
                         『老爷子的眼睛是怎了?』
                         我递给他一根菸,自己靠在车窗边就抽起。我听过陈皮阿四双眼有受伤的传闻,但不怎麼清楚,就像是百般无话之下,只好问问别人吃饭了没有那样,可我没料到随口一探,出来的结果有接连的影响。
                         『这是四爷今天要找你的原因之一……』
                         这是陈皮阿四早些年在苗寨那里活动的事情了,当时传有佛塔倒塌的消息,他心下一思忖,江湖上的直觉的告诉他,他得去那里兜转一圈儿,这其中的过程华和尚没跟我说清楚,大略一提,我统整起来应该陈皮阿四倒斗时给苗人抓到人赃俱获。他的眼睛呢,就是给苗人一刀砍瞎的,由左自右狠狠划过鼻梁,在双眼失明前,最后映入视网膜底部的画面,就是苗人首领肩上舞动著的麒麟纹身和一双波澜不兴的淡定眸子……
                         『老爷子别跟我开玩笑,你家的阿坤小哥看来不过二十几,那苗人头子要是活著好歹也五六十以上了。』
                         『我没说是同一个人,也许是后人。』陈皮阿四喝了口茶,阴阴地笑著,这老家伙极其乖张,一个仇可以压上二十多年。他摆了手,表示他想换个主题,说∶『这不碍事,今天老头我想跟你说个独立生意,你只稍替我留个心。』
                         我有点疑惑,看了他挟喇丨嘛给的票子,数字漂亮,便问∶『什麼生意是老爷子您自个儿的人办不妥的呀?轮得到我这个门外后生小辈来替您操作?』
                         他冷哼一声,说这年头的小鬼头越发不像样,然后看著我,微微勾了嘴角,说∶『你们这类人,斗下得不比我们少,乱七八糟的小路子更多……』他说了好些褒里带贬的话,我想他显然不太喜欢我这类游走於派别之外的不安定分子,最后他话音一定,说∶『我要找火齐镜。』
                         『哎,什麼玩意?老爷子你也信这个?那不是传说神器,存不存在都难说呀……』
                         我呵呵笑了几声,我知道我必须这样讲,不管我信或不信。
                    


                    42楼2010-03-30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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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那东西没找到之前叫神器,找到了叫明器。』华和尚突然插嘴,陈皮阿四静了一下,接著说:『小子,回去多念点书。北派的人打多十多年前就再找了。』
                          
                           他骂了声,就我记忆所知,倒斗的手法可依门派在早先还分做四门如搬山、卸岭、发丘、摸金,各领风骚,以前带我下地的前辈就属摸金一门,
                           是以我偶而想起来还是留有点烛的习惯,脖子上也挂著条被我硬生生改了样式的摸金符。但现代化技术进步后,大略就分南北二派,其中有无数个小圈子,大多是理念和目标的不同。但今天南北派的分别不大,就土狗和伪君子的差别。
                           其中两个大头一个是陈皮阿四另一个是吴三省,剩下的就是散户或小圈子,陈皮阿四所言的北派,应当是指他那一年代的事儿。在早些传言中南北派里各有个几个比较特殊的圈子,南派有个以香港人为首的圈子啥也不要,就专倒腾古尸,而北派则是有个圈子忒有趣味,里边的成员大多是洗白了的倒墓世家组成,在进行一种类考古的盗墓,意即没有经过国家政丨府同意的考古,当然了,考出来的玩意自是不会出现在故宫里……我想陈皮阿四指的是这个。
                           这圈子人有个有名的特色,就爱找神器之类的传说物品,借华和尚的说法来用准确一点,神物存在的本体并不是全然的虚构,大多是一种夸饰或对某一事物的附会影射。真要我说,把张起灵那个小家伙再搁个一百年,如果他继续维持不老,又有固定买那家早餐店的豆浆的话,就可以造就他喝的豆浆是神液能长生不老的荒谬之语。
                          
                           『原来老爷子是个风雅之人。』
                           我推了眼镜笑著领受他投射过来凛冽的眼神,他说他要求不多,就要讯息和资料。
                           『这东西不一定还在斗里,我知道你花花肠子多,国外管道应该不少才是?』
                           我抿唇给他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圈子里,我属於散户的部分,但有自己和国外收藏家接洽的管道,是该归功早年乱七八糟的牵线,教我易容的就是个挂著传教士名义的洋人土夫子。
                           他看了我的笑容,冷冷说了∶『像你这种人,老头我就不敢用……这生意咱就一档归一档纯粹买卖。』
                           『哎,老爷子这样看不起我?』
                           我们都知道这是场面话,有组织要扩员的话会从单干的散户下手,单干的为了要资源的稳定会想进入组织,而媒介就是从这样零散的合作买卖开始。只是陈皮阿四找我似乎真的是一档归一档,虽然我起先的目的亦只是走走看看顺便找一下小家伙,没有要入其麾下之意。
                           『聪明的人,最难用了。像你、像阿坤……都聪明得紧啊!』
                           我琢磨著陈皮阿四的话,又想了华和尚那不晓得是有意或者无意的提起,回程的时候没来由地突然说阿坤是他们早些年在云南一带和越南人打交道时遇上的,小家伙给那些越南人称做「阿坤」,本来是用来当捕尸的饵,可谁也没料到的……
                           『难不成是阿坤小哥把粽子都给捕光了吗?』我打趣地问著,华和尚却是深深地吐了口气,好像还有点心有余悸地说了∶『差不多,粽子的头全让他给扭了。那时候阿坤的精神不是很稳定,四爷看见他身上的纹身想到过去的事情,本想追问,但他好像什麼事情都记不清楚,隔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叫张起灵……』
                           我闻言挑了眉,不过不是对於张起灵如何,而是陈皮阿四究竟看不看得见实在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可能连华和尚自己都不清楚,我作罢。回家休息几天之后,我打开电脑把之前调查小家伙那贫瘠到不行的资料翻出来重新整理,这次我顺便把陈皮阿四所说北派的事情一并参和下去整理。我向来不喜欢傻傻地替人做事,就如同下地之后什麼也不研究,值钱明器摸了就走……对我来说太过粗陋而没有美感。不管是事件也好、明器也好,我喜欢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算是个人收藏上的特殊癖好。但也仅止於清楚,若要多做些什麼,我是不辛勤的一群。
                      


                      43楼2010-03-30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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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通电话来去之间,北派那圈子跟火齐镜的传说居然不少,其中比较令我意外的,在北派有个小圈子里有过这样的事情,与陈皮阿四捡到小家伙的情况有点像,也是捡到一个失忆的倒斗奇才,不过在声名大噪之前(如同哑巴张在这圈子有固定行情),这个圈子的头发了狠要去找火齐镜,后来听说全歇在柴达木的沙漠里,其余无从论述,只剩零零碎碎的流言,但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不能确定和陈皮阿四所言的北派是同一个圈子。
                             我琢磨了一下,这些事情好像出乎我意料地可以串接,这块我本来不打算游戏的拼图,竟自己缓缓拼凑而起,且看似是个美好而有趣的画面。
                             陈皮阿四眼睛给弄瞎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西沙考察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北派那凭空降的传说是十多快二十年前、火齐镜下落搜寻也是同一时期、陈皮阿四在越南遇见阿坤是这几年的事情,又这小家伙之前说了那麼一句『跟我一样。』加上他要找的东西是火齐镜……
                             张起灵若在1986年的西沙考察队之后,发生了某些事情,接著让北派那票人捡到,而握有了火齐镜的相关线索,在那一派人消失后,他延续了找火齐镜的行为,姑且不论目的是什麼,中间应该还有一些意外,促使了他沦於云南成为『阿坤』并和陈皮阿四相遇。
                             我看著电脑里那张照片,如果他二十几年来都没有变老,那麼更可以确定刚刚的事件都能由同一个张起灵所引发,另外可以推知的,他极有可能是砍瞎陈皮阿四的苗人首领,让陈皮阿四犯了二十多年嘀咕的存在。那麼对於张起灵来说,找到火齐镜的目的有三个,一是延续北派的行为、二是溯源於自己的记忆、三则比较玄乎了,长生不老是一个不可能发生却发生的事情,我推测他有可能想藉著寻找火齐镜去解开这个秘密。
                            
                             而对於陈皮阿四来说……如非为财,傻一点的阿坤才是好孩子吗?或者这些我推测的事情中,有我不清楚的恩怨?
                             我笑了,虽然那小家伙不在场,不过我可能得自我更动我与他合作关系的建立点。也许我这样子善变了好些,不过我不在乎,对我来说善变不是糟糕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不要落入徒劳之中的一种防卫举动。
                             翻出他留给我的联络资料,心想假设我这荒诞不经的推测成立的话,他就是个二十多年来站在时间之外迷路的小麒麟。这太有趣了!我此时真能明白考古那票人证实传说和神话的心情。
                             索性拨了通电话,我已经想好该给这个迷路的小家伙怎麼样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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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楼2010-03-30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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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12
                          我大略将他的文件夹翻了翻,琳琅满目的图片和数据,说明了我眼前这个闷不吭声的小家伙倒斗资历可能比我还长,且其中有几样的瓷器、玉件的出土位置,都和早期北派那个圈子的活动范围重迭,看来他确实是当年传说中的人,且在此间,直到他遇到陈皮阿四后,他的精神状况与记忆应该是正常的,不然不会有这些对象的纪录与保存……陈皮阿四给他摆道了?
                              
                               其实这没什么好值得赞叹他的聪明,他实际年龄该有四十几,确实是个该思虑沉着的年纪,虽然我想他若是站在时间之外,年龄对他应该是没有意义的计算单位,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转变。前后思想一番,我不自觉地轻笑了声,本以为他不会介意的,但也可能他太无聊,轻声一句∶『笑什么?』
                               『你的型录跟你的身手一样啊!』我揉了揉真有些发酸的眼睛,直接问他∶『有多宝格或转心瓶之类的吗?』
                               他愣了一下,可能有点惊讶我指名的东西并不特别罕见稀有,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没有。只见他往前挪了挪身子,右手跨过横在我们之间的桌面,奇长的二指直接压在他的文件夹的边上,也不用让我替他转过方向,他稍一摸索,夹住一个深蓝色分页标签翻了过去,道∶『你是小孩子吗?』
                               我似乎看见他嘴角有小幅度的上扬,无关紧要的,他笑起来挺好看,只是不适合。
                               『啧,玩具店的老板也是童心未泯的一员。』
                               我指了其中清代的竹雕多宝格圆盒,他看了眼只说这是全品,下次会带来。
                               『那么……』
                               我把本子还给他,我必须在他开口前说话,唯有如此我才能掌控事情发展的主导权,我问∶『你希望我怎么替你联络?』
                               『都行,只要能重回西沙海底沉船墓就好。』
                               喔!看来他信息非常清楚。
                               我摇头笑说∶『我是问,你要用什么身分进入?土夫子张起灵或者阿坤?』
                               他愣了一下,一双淡定的眸子紧紧锁着我看,可能也是想到什么了,他开口∶『需要潜水的状况下,易容有可行性吗?』连我的副业也清楚了。
                               『对我来说,是容易的。』
                               他沉吟,轻轻叹了口气,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说∶『瞎子,你开个价吧!』
                               『洋人喜欢专业,你说,来个考古专家教授之类的身分好吗?』
                               『只要可以下去。』
                               『别心急,谈生意的话,我服务很周到的。我看过裘德考的计划书,他们下西沙尘船墓不是为了倒斗,而是有其他研究目的。』
                               『嗯?』
                               『我不晓得你们西沙考察队当年确切做了啥事?知不知道那是谁的斗?但就裘德考的报告里来说,该是明代建筑大师汪藏海的墓。』我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一如所有听故事的人一样平稳。
                               『我查过裘德考的生平,他前半生是文物饭子,后半生执迷于某种不知名的追求……这次他下西沙沈船墓打捞,似乎是要找寻找这个线索。』
                              
                               他没说话,静静听着,也没有其他的表情。想来是这项信息对他是有用且未知的,我又说∶『在我的信息中,吴三省跟也在查西沙的事,似乎是找他的老情人、你们当时的领队……我想你应知道了,之前裘德考亲自打电话跟我接洽的过程中,他表示二十多年前他托人下这个斗一次,前不久和吴三省合作″又″失败了。』
                               那一瞬间,他波澜不兴的眼瞳里,似乎闪逝了狂风巨浪。这让我很开心,因为这些信息对我来说是零碎而无用的耳语,但我能零碎拼凑出一点点的模样。大概是这样的感觉,有的时候人之所以用尽全力去争夺某一样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而是不要使别人得到……我无法对这样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我知道人们会如此。
                          


                          49楼2010-03-3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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