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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鬼丫头沸腾聊斋 作者:鬼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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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怪谈之十五《书中缘》(1)
     怪谈之十五《书中缘》
     所有的怪事似乎都是从图书馆开始的。
     刘栋大学毕业以后就很少光顾图书馆了。然而在那个与平日并没什么两样的下午,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图书馆这个地方。
     那天照例开完了一个冗长的例会,然后大家纷纷散落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有的打开电脑开始玩无聊的小游戏,有的沏上茶胡乱翻刚发下来的报纸,更多的人在抱怨,在这个沙尘暴来临的鬼天气里要按时赶来开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会议,真是浪费生命。
     刘栋不知道自己该干点怎么,他也没有和别人聊天的欲望,机关单位里人事关系纷杂,沉默是金。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压压,昏沉沉一片了,到哪里能逃脱这令人窒息的空气呢?刘栋想到了图书馆。
     他刚刚失恋,还处在触景生情,见物感怀的伤心阶段,所以他不愿意早早回家,尽管女朋友已经把能拿走的物品都搬走了,他还是觉得那一室一厅的小屋子里留有她的气息,这气息比外面的沙尘暴更让人难以忍受。
     于是他坚决的站起来,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神色,勇敢的走入了昏黄的黄昏。
     图书馆离他的单位并不很远,但是他破例打了出租车。
     他对司机说:"图书馆。"司机没有回答就发动了车,谁都知道那个地方。
     刘栋这样做是为了坚定自己去图书馆的决心,防止自己坐公车会忽然改变主意。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个下午一定要去图书馆,刘栋自己也说不清楚,他隐约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几分钟后他就到了图书馆巍峨的大楼前。
     他有这里的读者卡,他把它和自己的餐厅就餐卡、书店打折卡以及一张只有一百元的工商牡丹卡整齐的放在钱包里。这些卡让刘栋在买东西打开钱包的时候显的很体面。
     现在他抽出那张白色的读者卡,混迹在一群刚下课的大学生当中,走进了图书馆的南楼乘坐电梯上了六层。
     管理员懒洋洋的望着窗外,显然在为北京市的大气治理感到深深的忧虑,看到刘栋进来,才转过身示意他划卡验明正身。
     刘栋对所有的规章制度都自觉遵守,他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把卡对准机器,匀速的划过--只听"滴"的一声,管理员带着歉意说:"对不起,请再划一下……"
     刘栋微笑着,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管理员期待的看着电脑屏幕,转瞬又恢复了失望的表情:"对不起,请你再……"
     刘栋只好第三次挥动手里的小卡片,他这次显然加重了力气。
     看到管理员第三次摇头,刘栋倒感到了歉意。"对不起,我是不是再来一次?"
     "不用了,今天这机器可能有点问题。"管理员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文质彬彬,干净整齐的小伙子,"也没准是因为你把卡和手机放一起了的缘故……"
     "不会的,我没有手机,准确的说是我的手机……"
     管理员没时间听他解释手机的问题,后面已经有人在不耐烦的催促了,所以管理员冲他一摆手:"你进去吧。"
     刘栋闭上嘴,把卡片重新放回钱包,走进了阅览室。
     就在迈过那小小的检测门的一瞬间,他一个趔趄--仿佛被人撞了一下似的。
     好在里面的人都在埋头看书,谁也没有注意刘栋的窘态。
     就在这样一个下午,偌大的图书馆阅览室里,刘栋被一团空气撞进了温暖的书乡。最为可笑的是,刘栋想,竟然没有人能证明这一切,电脑里没有录入自己的身份,这么多的人也没一个认识自己。
     刘栋暗自笑着,没来得及抬头,就已经走进了一排书架。
     他想,我今天要看一本什么书呢?不要太长,等我刚刚看完的时候最好就是肚子饿了想去吃晚饭的时候……
     正盘算着,忽然觉得腿一软,他一下子单腿跪在了地上,幸好有地毯,磕的既不疼,也没有弄出声响,他想站起来,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盯在了一本不薄不厚,不新不旧的书上。
     他随手抽出那书,站起身子,那是一本黑色封页的书,这样的装帧是很少见的。书页上没有作者的名字,只有一个红色的篆字《缘》。这应该是一本有趣的书,他想。
     他想也没想,没再做任何别的选择,就捧着这本书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然而,仅仅翻开了书的扉页,刘栋就感到一阵困意汹涌的袭来。
     他挣扎着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五点半,不是该犯困的时候啊……
     书上的字模糊了,它们在眼前跳跃舞蹈着,还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刘栋坚持不住,他双臂环抱,把那本书揽在怀里,基本上是枕着它,沉沉的睡去。



36楼2010-03-04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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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启动了,颤抖着,带着她向颠峰挺进。
    簌簌等待着那接近死亡的坠落。
    那就是昨天看到他们的时候的感觉——坠落!
    风驰电掣。
    无尽黑暗。
    簌簌狂叫着,抑郁在胸中的痛楚和委屈喷薄而出。
    过山车仿佛听到了,竟然缓慢的缓慢的停了下来。
    它停在了一段空旷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前没有轨道,后没有路,车上也不见了其他的人。
    他惊恐的望着簌簌,簌簌幽幽的回过头,笑了。
    “现在我们可以说话了,你看,没有别的人了。”
    “怎么会……这样?”他紧张地冒出冷汗,四处张望,“人呢?刚才的人呢?”
    “不用管他们。”簌簌平静的说,“他们都是鬼。”
    “不要,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簌簌你别这样冲我笑……”他想从过山车里挣扎出来,可是不成,过山车的安全装置牢牢的控制住了他。
    “我只想问你,你还爱我吗?”簌簌问,目光投向遥远的黑暗。
    “爱!我爱你!我和她只是一时冲动,只是玩玩的,我不想伤害你簌簌,你相信我,我说过我们同生……”他止住了,他怕说出那个字。
    簌簌把目光收回,望着他:“你要我相信你的话吗?”
    他拼命点头。
    “相信你说的,我们同生共死?”
    他拼命摇头,空气中死亡的潮湿味道越来越重了。
    “唉……”簌簌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呢?”
    他还想争辩什么,突然,“轰隆”一声,过山车突然加速向前冲去。他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
    ……
    车停在了站台终点,游客们带着受到惊吓的满足感纷纷下车。刚才这一趟旅途怎么显的那么漫长呢?是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呢。好象车在黑暗中上下翻滚了好几次,所有的人都觉得眩晕,那种感觉,如同过了鬼门关。
    大家都一边嘀咕一边下车。
    “咦,我记得我们后面坐着一个小伙子的,怎么没看见他下车?”
    “哪有什么小伙子啊?你被吓的花了眼吧?”
    “有的,他很奇怪的,坐上车还自己一个人说话呢,就好象身边有个女孩子似的。”
    “什么?隐形的女孩子?见鬼了吧你?”
    “真的啊,我还听到他惊叫了一声呢!怎么没见他下车呢?”
    “也许人家先你下车走了,老那么大惊小怪的。”
    “真怪,总不能中途下车啊……”
    “你有完没完啊?恐怖小说看多了吧?看谁都是鬼?”
    “瞧你又说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水幕电影该开始了吧?”
    “不去吃冰淇淋了?”
    “吃,一边吃一边看电影……”
    “哎,你看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啊?”
    “哪里?”
    “鬼屋那边,我们刚从那边过来的,好象出什么事情了?走,过去看看。”
    “天啊,还有救护车和警车呢,不会是死人了吧?我们刚才都没发现啊……”
    “乌鸦嘴!我们刚才在过山车上呢!说到过山车,你说那个小伙子……”
    “快走快走啦……”
    ……
    


    43楼2010-03-04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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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23: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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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二十《火焰奴》  
      鬼丫头   
        
           社区举办家养花卉展览,半个月的时间,小区的花园里姹紫嫣红春光无限。作为组织者,萧萧认真负责的给每盆花都照相留影,登记造册。
           展览结束,各家各户来认领自己家的花,参与者都得到了一份小小的礼物,心情自然也如同鲜花一样怒放出灿烂的笑容。
        
           但是,有一盆花却无人认领。
           那是一个古朴的青花瓷盆,栽种的花枝却显的有些纤弱,片片叶子倒是绿油油的很是惹眼,不过因为没到花期,和那些月季蔷薇比起来,自然逊色了许多,一直也没能招人待见。
           现在它身边的红红绿绿莺莺燕燕都纷纷离去,偌大的花园里,才显出它的一枝独绿。
           萧萧等了三天,还是没人来认领。
           她只好翻看自己的花展记录,却发现,这株花没有登记品种,只有一个地址——小区B座505。
           没办法,只好辛苦跑一趟,把这个被遗忘的小家伙送回家了。
           萧萧下班后,捧着这盆花,来到B座。
           她按响了505的门铃,许久,没人应。
           看看表,下午五点半了,晚上还有约会,怎么办呢?只好麻烦这栋楼的保安了。
           “您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是小区物业管理公司新来的萧萧,这盆花是这楼505业主的,前几天我们搞花展,现在活动结束了,我来把花还给他们家。不过现在他家没人,能不能麻烦你,把花先放你那,等他们家回来人你转交给他们?”
           “好的,没问题。”
           “那太谢谢了!”萧萧转身要走。
           “对不起,请您等一下……”保安在后面忽然叫住她。“你刚才说505?”
           萧萧点点头。“对,505。”
           保安困惑的挠挠头,“不对吧,505一直没人住的啊。”
           “什么?”萧萧吃惊的问。
           保安肯定的点点头,“505从去年年底就空着了,那家的主人据说出国了。”
           “怎么可能?那这花是谁抱去参加展览的呢?”
           保安摇摇头。“也许你登记错了,但我肯定,505没有人。”
           萧萧看着放在地上的花,它似乎有些枯萎的样子。怎么办,抱回办公室?算了,反正家离的不远,先拿回家吧,别耽误了晚上的约会。
           抱着花回家,一路上萧萧都感觉怪怪的,好象路上有很多人都在看她,当她把目光转向人群的时候,又发现其实根本没人在注意她。真是莫名其妙。
           终于回到家,把花安放在向阳的窗台上,又浇了点水,萧萧忽然觉得很累。
           她甩掉高跟鞋,躺倒在床上,眼睛刚好看到窗台上的花。
           一阵风,那花开始向她点头,一下、两下、三下……慢慢的……
           萧萧觉得眼皮随着变的沉重,终于不自觉的闭上,朦胧中,那些绿色的叶片膨胀开来……是一个穿绿色裙子的女子,躲在花后,偷眼望着萧萧,怯怯的……
           “你是谁?”萧萧问。
           她摇头不语。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萧萧想站起来,却无力,只好躺着和她说话。
           她四处看看,茫然的目光。
           “你倒是说话啊!”萧萧有点着急,隐约记得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终于嗫嗫的开口:“我也想回家……”
           “你家在哪?你为什么不回家?”
           “你帮我吧,你能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萧萧问。
           那女人突然受了惊吓一样,颤抖着用手指着萧萧,“不要!不要去!”
           “什么?”萧萧正要问个清楚。
           “零……”一阵猛烈的电话铃声。
           萧萧惊醒了,一身冷汗,原来是梦魇。
           抓起电话,是男朋友李远打来的,问她为什么还没到电影院门口……
           对了,是和李远约好的,居然一觉睡的忘却了!
           李远在电话里关切的问,是不是不舒服了?如果是就不要出来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反正电影已经开演了,这时候赶过来也看不完整了。
           “好的。”萧萧疲惫的回答。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你?”李远问。
           萧萧看看表,“算了,我打算早点睡了,我们改天再约好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萧萧反而睡不着了,刚才的梦搅的她心神不宁。这两天得赶快查出这花的来路,物归原主。不知道为什么,萧萧觉得刚才的梦和这盆不知名的奇怪的花有关系。
           老园艺师看着萧萧递过来的照片,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
           “老师傅,这是什么花啊?”萧萧问。
           老人摘下眼镜,“姑娘,这可是名品啊!这是一株牡丹,很有灵性的花。牡丹的品种共一百一十九种,状元红、九萼红、 探金球、金系腰、九蕊珍珠、天香三品……”
           “那这是……”
           “它是火焰奴。”
        
      


      48楼2010-03-04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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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奴,真是个别致的名字。萧萧想。
             “花开似火,不过这一株恐怕难开花了。”老人叹口气说。
             “为什么呢?”萧萧问。
             “离了洛阳本土,又加上肥太薄,这样一个小瓷盆,难容这娇贵的女儿啊。”
             老师傅把花叫做女儿。可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呢?
             回到家,萧萧郁郁的把火焰奴从窗台上搬到阳台。
             晚上睡觉的时候,萧萧闭了灯,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甜腥……
             那个绿裙子的女人又站在面前了!
             这一次,她先开口。
             “请你帮我,我想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
             “你知道的。”
             “我知道?”
             “你知道的。你带我回去吧。”
             “我怎么能带你回家呢?”
             “你去了就明白了,他把我锁在那里了,我要出来,我不甘,我冤……”
             萧萧在梦里打个冷战。
             “去吧,你去了就明白了,我就能出来了!”绿衣女人反复说。
             萧萧醒来的时候,被这句话搞得头昏脑涨。
             我能知道什么地方是你的家呢?她对着火焰奴无奈地说。也许,就是505?
             但是没有主人的允许,怎么能够随便进入人家的屋子呢?
             萧萧在B座楼下徘徊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魔似的听一盆花的摆布。她确信,是那盆花,那火焰奴在纠缠着她。她无奈的抬头向五楼望去——
             天啊,夕阳下,505室的窗户里透出一片火红!似乎还有火苗在一蹿一蹿!
             萧萧惊讶的叫出了声,她喊了保安就往楼上跑!
             火险在即,保安当机立断砸了门锁……
             冲进屋子,萧萧和几个保安楞住了!
             屋子里家具凌乱,久无人居,但是大厅里居然摆放着八盆火焰奴!她们蓬勃的生长着,旺盛的开出了硕大的花朵!花朵红的似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最为怪异的是,这八盆花和萧萧家里的那一盆用的是相同的青瓷花盆,宛如九个姊妹。
             几个人楞了一会,都被眼前怪异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砸锁的保安有些担心,会不会遭到业主和公司的责怪……
             一阵淡淡的甜腥味荡漾开来,和昨晚闻到的一样。
             萧萧突然惊觉了,那老园艺师不是说这火焰奴在北京会因为水土不服和肥料不足难以开花吗?为什么这八盆开的如此旺盛?而且这屋子显然久无人居啊……是谁在照料这些花?
             “这花开的邪门,我还真的以为着了火!”一个保安小声的嘀咕。
             萧萧感到有个声音在脑子里对她说:“去看看花盆里有什么……”
             “去看看花盆里有什么……”萧萧重复着。
             一个胆子大的楞小伙真的过去扒拉开花盆里黝黑的土,看了一眼,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只会说:“妈呀……”
             二十分钟后,接到报案的警察来到现场。萧萧他们作为证人被留了下来。
        


        49楼2010-03-04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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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泪眼婆娑,一字一句念道: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r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   短松冈\r
               ……
               谁说世界上没有鬼!
               谁说有人不怕鬼!
               他现在就怕的全身发抖,腿肚子转筋,冷汗如泉涌!
               “你……你……”他想说话,却话不成句。
               “我问过你,我变成了鬼,你会不会怕我?”妻惨青的脸,笑口一开,唇红齿白。
               “我……我……”他挣扎着想回答。
               “你说你不怕,可是我看你还是怕……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怕什么呢?”妻子梳好了头,黑发盘成髻。
               他当然还记得,当初妻问起他的时候,他的回答是“夜夜长留半被,待君魂梦归来”。但那时候怎么想到,今日妻会真的魂归故里呢?毕竟人鬼殊途,冷气森森的妻,让他不寒而栗。
               “我离开不过一年,你那半被便为别人而留了吗?”妻逼近一步,似乎想上前拉住他的手。
               “别……”他终于说出话来,“你,你还是应该回到你的世界,安宁下来……”
               妻古怪的向他一笑,“可是我是那么的爱你啊,舍不得离开你半步,我其实每天都在看着你,等着你。我不喝孟婆汤,没上奈何桥,就是在等你一同登转轮台,来世好再做夫妻。”
               他低头,心里一阵发紧。实在后悔刚才还充硬汉,想着若能再见她一面也是有趣……真的见了,才知道相逢不如相忘。
               “你怕啊?”妻如同生前一样淘气的笑,“怕我纠缠着你?那你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啊,比如——你不再爱我了。”
               他不敢说。
               “说吧,好歹夫妻一场,都这样了还在乎几句实话?”
               像是有个鱼钩钩着他不得不吐,面对着虚无的鬼妻,他终于长叹一声——
               “是的,我不再爱你了。不是现在,而是很早以前。我们从小在一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无论谁看我们都是应该成为夫妻的。可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失去了挑战,失去了刺激,剩下的只有无味的一系列程序。大学毕业前我就不再爱你了,可是我没有选择。校园里别的女生都对我没有‘意思’,只是因为你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就不爱你了,甚至也许,我从来就没爱过你。”
               他偷偷看她一眼,她并没有恼。他就继续说。
               “结婚以后你更是缠着我,买菜做饭逛商场,什么都离不开我。我本来想忍耐下去算了,可是你偏偏闹着要小孩子。天啊,有了小孩子,我的一生就被死死的套住了!我终于忍不下去了。”
               妻点点头。
               “是的,我对不起你,我太渴望挣脱婚姻和家庭,我渴望挣脱你,我发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乐趣……我只能那么做了,我不能提出离婚,我背负不起道德的枷锁。”
               他把抑郁了一年的话终于吐露出来。
               妻平静的看着他,鼓励道:“说出来吧,那起车祸……”
          


          52楼2010-03-04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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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我吗?风儿?”他问。
                 小枫摇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忧伤的叹气。他试图拉住小枫的手,被小枫甩开了。
                 他竟然流下了眼泪。
                 “风儿,我们是前世的夫妻啊!我们恩恩爱爱,情深意重,发誓来生还做夫妻。你得病先去了,我悲伤的无法活下去,就追随着你的脚步。可是你走的太急了,我眼看着你先来到三生石,喝下了孟婆汤……我来不及阻止你!我怕你会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就求判官爷爷,准我不喝孟婆汤,还到阳间和你相会。判官爷爷说,不喝也成,不过我不能再投生成人,因为这个秘密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是泄露了天机,要遭受惩罚的。我想了想,为了能和你再相伴一生,就咬牙答应了,我相信我至诚的心一定能打动天地,能唤醒你!……可是,如今,你却不记得我了……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小枫惶惑的摇头:“你在说些什么啊?这都是迷信啊,都是聊斋的故事吧?”
                 “你……你再好好想一想啊……风儿……我们那么多的日日夜夜……”
                 小枫笑了,“快别说了,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跟做梦似的?”
                 他立刻变的严肃起来。“是的,这个梦是我唤醒你最后的机会了!风儿,你快醒来!”
                 小枫暗暗抱怨,林寒怎么还不到啊,被这个陌生男人这么纠缠下去,自己真要晕了。
                 “怎么,你在想别的男人?”他敏锐的感觉到。
                 “对,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在等我的男朋友,他今天会来向我求婚,请你离开这里好吗?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是你要找的人。如果你需要帮助,我想,公安局会帮助你找走失的人的。”
                 “他要向你求婚……求婚……他凭什么向你求婚……”男人喃喃道。
                 为了让他尽快离开,小枫只好硬起心肠说:“他要送我一枚钻戒,我接受了就成为他的妻子。”
                 “钻石吗?你看重这个?”他惶惶然问到。
                 “对,那代表着坚贞。”
                 “你在乎一块稀有的石头?”
                 “是。”
                 他四顾逡巡,很焦急的样子。“我没有钻石……我没有钻石……”
                 “您在说什么?”
                 他眼睛一亮,忽然拉住小枫的手,很用力,令她无法挣脱。
                 “我没有钻石,可是我有更名贵的宝石,我拿它来向你求婚!”
                 “什么?”小枫没听清,她吓坏了。
                 “看着我的眼睛!”男人命令道。
                 小枫不由自主的抬头——他的眼睛,晶莹,有神,那瞳孔竟然……竟然是一道细线!
                 “猫眼儿!”小枫惊叫,“你不是人,你是……”
                 男人更紧的攥住她!
                 “我用我最值钱,最名贵的宝石来向你求婚——猫眼儿!”
                 他忽然松开手,张开手指,猛的向自己的眼睛抓去!
                 “啊——”小枫尖叫着跌倒在地……
                 心扑通扑通在跳,小枫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噩梦让她简直要虚脱了。她无力起身,瘫软在沙发里。看看表,仅仅过了五分钟!
                 回想刚才的梦境,小枫打了个冷战。那个男人,那双眼睛,那猫眼儿……
                 她惊觉了,大喊着:“猫猫!猫猫!你在哪?”
                 没有回应,那个平时总依偎纠缠着她的小精灵此时悄无声息……竟然没了踪影!小枫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门铃忽然响了……可能是林寒来了……
                 小枫整整衣服,暂时把噩梦和找猫的事情抛开。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跑去开门——希望林寒能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透过门镜,没有看到人。
                 一定是林寒和她开玩笑呢!小枫笑着拉开门——
                 门外真的没有人,心里正纳闷,脚边有团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
                 低头一看,正是猫猫!
                 “淘气鬼!你怎么会跑出去?又怎么会把门铃弄响的?啊?”小枫弯腰抱起它,又突然凄厉的惊叫起来,把猫扔在了地上——
                 猫的眼睛竟然是两个血窟窿,那晶莹透亮的猫眼儿不知怎么被挖掉了…… 


            56楼2010-03-04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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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不做这个买卖。”朋友回来后对他说。
                   “你是说我给的钱太多了吗?不,和我的未婚妻的一点小小要求相比,钱算什么啊?”他故做潇洒。
                   朋友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刚才听那老太婆用土语说……”
                   “说什么?”他好奇的问。
                   朋友皱了皱眉,有点为难。
                   “说啊,我不在乎。”
                   “她说,让那不眠的灵魂和鲜血染红的罪恶跟着沙图什远离她吧,她终于能摆脱所有的折磨了,赎罪赎罪……”
                   “莫名其妙!”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寒意。“说的这是什么啊?”
                   “也许是诅咒?”朋友担心的说,“也许你不该买下它,这上面可是有五只藏羚羊的生命呢!”
                   “又不是我杀死的!再说我不买自然有别人买,世界上贪婪的人也不是我一个。何况,我是无神论者!不信邪!”
                   朋友不再说什么,看都没看那珍贵的沙图什一眼就匆忙走掉了。
                   现在他在冷水的刺激下,想起了这些,不免瑟瑟发抖,心里的凉意也越来越重。
                   门铃响了。他披上浴衣,冲出去,解脱一般。
                   她终于来了,几天没见,她有点不一样了似的。
                   也许是怕冷,她穿了长及脚面的风衣,头上还戴了围巾。
                   “亲爱的,我把你找来,是有事情一定要告诉你……”他急切的把她让进屋,让她坐在沙发上。
                   她低头不看他。
                   “还在生气吗?我刚才态度不好!对不起宝贝!”
                   还是不回答。
                   “那就是害羞?要做新娘子了!”他想用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她的头更低了。
                   “好吧,我告诉你,我好象是生病了,全身都痒痒,可是一抓的时候却又找不到是在哪里痒。我看过医生,什么也检查不出,可是痒起来的时候,真的难以忍受!我担心咱们的婚礼……”
                   她开始呜咽着。
                   “怎么了亲爱的?”他温柔的托起她的脸——
                   天啊!
                   他惊的差点摔倒!
                   她原本靠资生堂化妆品保养出的白净面庞,竟然出现了一片片鳞片似的角质层!
                   她大哭着甩掉身上的衣服——竟然波及全身!她简直像一条丑陋的鳄鱼!
                   看着她令人作呕的身体,他突然感到剧烈的痒痒!从心里发起的痒痒!
                   他忍不住嚎叫着抓挠自己,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越来越深……
                   盛大的婚礼现场,各界名流,演艺人士,上层社会林林总总的各色人等,怀揣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笑脸相逢在一起。男人们大多带着嫉妒的心情等着看据说绝顶的精品女人;女人们大多带着嫉恨的心情要瞻仰一下那传说中的沙图什。
                   可是等过了时辰,没见新郎新娘出场。
                   有人预感到不好,提议到他们的新房去看一眼。
                   当打开那座豪华小楼的铁门时,人们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一个男人,全身赤裸,已经死去,僵硬的身上到处是用自己指甲划出的深深的血痕,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血流遍地,已经凝成了咖啡色……
                   一个女人,惶恐的缩在角落里,她的模样令人生畏,全身上下布满了干巴巴的鳞片,一会笑一会哭,嘴里念念有词,显然已经神经错乱了。
                   当人们想要去救她的时候,她发出野兽一样“咩咩”的低鸣,用头去顶撞别人。
                   无奈大家只好放弃,选择了报警。
                   警察赶来的时候,她还缩在那里,双手紧紧攥住一团灰乎乎的毛巾似的东西,嘴里不停的念叨一个词——
                   “沙图什……沙图什……沙图什……” 


              59楼2010-03-04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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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二十四《胭脂玉》  
                鬼丫头   
                  
                     雾气茫茫,升腾在幽深昏暗的河边,河水粘稠的仿佛不会流动。木桥仄仄,积年的朽木潮湿破旧,似乎随时会坍塌。
                     但是不会。
                     所有的桥都塌了它也不会倒,因为它是——奈何桥。
                  
                     没有人见过这座桥,是的,没有人,因为它不是人间的桥,只有做了鬼才能找到它。
                     可是找到它又能怎么样呢?
                     就像那个正在桥上徘徊的孤魂,她这样走走停停,寻寻觅觅已经几百年了,几百年过去,她仍然没能走过这座桥。
                     这几百年里,她无法过桥去转世投生,因为她心里老是存着一句话,“我等你,就是到了奈何桥,我也等你!”
                     现在奈何桥是到了,可是她却忘了要等的人是谁,甚至,在慢慢的等待中,她忘了自己是谁……
                     有人劝她,反正是要喝孟婆汤的,那时候什么都忘了,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桥去吧。
                     她坚决的拒绝了。那一生未了的心愿,难道做了鬼就化了不成?不!不!我一定要等,到了奈何桥也要等,我要等的人,一定是我生前拼了命去爱过的,我一定是丢失了什么,等我找到了,我就能想起他,等到他;等到他,我才能有来世!
                     没有谁能帮助她,因为她把自己的灵丢了,她是一个没有灵的魂。除非,她能找回……
                     公元2002年8月的一个午后。
                     柳丝提前回到了学校,把行李拖进宿舍,她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尽管还有半个月才开学,柳丝却是在家一天也呆不下去了。继母并不喜欢她,但是在面子上,大家还是客客气气相安无事。家里的空气永远是那么的生疏淡漠,好像缺氧,让人憋得慌。
                     打工一结束,挣够了下学期的费用,柳丝就急忙提出要回学校抓紧进入学习状态,爸爸没有说什么,倒是继母礼节性的挽留了一下。柳丝只是拍了拍同父异母的小弟弟的脑袋一下,嘱咐他别去网吧贪玩,就拎着箱子出了门。
                     现在她晃荡着腿坐在自己靠窗的上铺上,屋子里还弥漫着灰土的味道。同屋的室友都还没有回来,阳光穿透玻璃窗,照耀出浮尘在舞蹈。
                     柳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决定给苏霆打个电话。
                     苏霆是她的男朋友,两人不在一个系。
                     正要打电话,她忽然想起,刚才一通收拾宿舍,现在浑身跟活了泥似的,怎么见苏霆啊?端起脸盆要去洗澡,忽然想起来,暑假里学校的澡堂每周只供应两天热水!这可怎么好啊?
                     转了个身,她就有主意了,大下午的,先去后海游会泳,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再去胡同里一个满干净的小澡堂花几块钱冲个澡,然后,去买个烧饼夹肉坐在岸边美滋滋的吃!等月亮出来了,听一会对岸的丝竹管弦……真是绝妙好主意!
                     电话里约好了苏霆。他说他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正打算这两天也搬回学校住呢,他要柳丝在学校等他,他从家到学校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柳丝说她等不及了,她正为自己的创作灵感感到冲动呢,叫苏霆把行李放在学校后直接去找她。没办法,苏霆已经了解了她的性格了,只要她想到了,就得去做,马上。
                     后海的水暖暖的,柔柔的,包容着她,爱抚着她。就像小时侯。那是第一次来这里游泳,是三岁还是四岁?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紧紧的拉住妈妈的手,不肯松开……
                


                60楼2010-03-04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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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23: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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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一时间苏霆有点犹豫,那会是柳丝吗?
                       可不是她又是谁呢?那件红裙子,她都穿了一个星期了,扎眼的很。
                       苏霆悄悄的跟上去。
                       柳丝在小土山上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她摸出挂在脖子上的胭脂玉,呆呆的看着,喃喃自语。
                       苏霆打算跟她开个玩笑。他像一个土匪一样,突然从树后闪出来!
                       “哈哈……”他夸张地笑。
                       柳丝惊的站起来,她脸色苍白,惊愕的望着他,一点也不认识的样子!
                       倒是苏霆被吓住了,他从来没见过柳丝这个样子,她的脸因为恐惧变的扭曲,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陌生和敌意。
                       “喂,柳丝,你怎么了?吓到了?是我啊……”他赶紧陪笑脸。
                       “你是谁?”她颤巍巍的问。
                       怎么?吓的连声音都变了?
                       “我是……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认识你吗?不……我不记得……”柳丝惶惑的望着他。
                       “天啊,不要啊,柳丝你别吓唬我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苏霆绝对的投降。
                       可是柳丝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你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吗?”她问。
                       “什么?”苏霆越发的糊涂了,“你在等我吗?”
                       柳丝颓然的坐下,“我忘记了……”
                       “柳丝,你没事吧?是我刚才吓着你了?可是你现在都快把我吓死了!”想到犯了忌讳,苏霆正要“呸……”
                       “死?我是不怕死的……我说过,死了也要等……可是我要等的是谁?是你吗?”柳丝幽幽的问。
                       苏霆已经说不出话了,怎么可能,这个最怕说“死”的丫头,刚才一口气说了三个“死”!
                       校园里铃声响起。
                       柳丝忽然笑了,“呵呵,苏霆,你们下午什么课?”
                       “啊?”苏霆哪里还想得起下午有什么课。
                       “我们是古典文学,我得走了,晚上想着在文科阅览室帮我占个座位!”
                       望着她冲下山的背影,苏霆这才觉出后背全是汗。
                       到底是怎么了?我和她,谁不正常?
                       当然是柳丝。
                       她已经发展到无缘无故的旷课,经常神情恍惚,她越来越像另一个人了。
                       苏霆非常担心。
                       一个晚上,她忽然的不说话,低头沉思,守在一边的苏霆知道,她又有“情况”了。他决定顺着她的话说,好看看她的脑袋里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我等你……”她说。
                       “我知道。”他说,“你等了多久了?”
                       “很久很久了,我知道你会来的,可是时间这么久,我怕我认不出你啊。”
                       “怎么会呢?”
                  


                  63楼2010-03-04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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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二十五《追魂使》  
                    鬼丫头   
                      
                         “有一只鬼丢了。”阎王略带愠怒的说,“这可是一千三百五十二年来没发生过的事情了!”
                         “是是,大王……”鬼卒战战兢兢的回答,“鬼节那天,地狱门开,看门的老鬼不小心着凉了,在关门的一刹那,打了一个喷嚏,迟延了一下,就不小心溜掉了一只……”
                      
                         阎王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听解释!回头我再处理你们这些玩忽职守的东西,先把黑白无常给我召来!”
                         一阵黑白旋风,两个英俊的无常鬼站在面前。
                         一个一身玄青,冷面如霜,剑眉星目。
                         一个一身缟素,倜傥风流,玉树临风。
                         阳世阴间,黑白无常追魂使者的大名,人鬼听了尽皆愁。
                         “有一只鬼丢了。”阎王说,“你们去把它追回来!”
                         白无常嘴角挑起一丝浅笑,“大王,区区一个逃鬼,还用我们兄弟俩一同出马?”
                         阎王皱皱眉头,“这可是一千三百五十二年来没发生过的事情了!被上面知道了的话……”他抬头望望十八层地狱加紫陌红尘加九重天界之上的玄幻灵世……
                         黑白无常登时醒悟,齐声脆脆地回答:“请大王赐法器!我们即刻起程捉拿逃鬼!”
                         “哗啦啦……”一条亮银锁链扔在了面前。“凭此追魂索,锁拿逃鬼!看你两个追魂使者谁先回来复命!哼……”
                         黑白无常互相看看,点点头。
                         沉重的玄铁门闪出一条窄窄的缝隙,一阵黑白旋风,倏忽消失在远方渐隐渐现的微弱光明中……
                         找寻逃鬼并不难,只要搜索出最近一段日子,哪里出了起死回生的奇谈怪事就可以找到线索了。因为一个逃鬼,必要依附在一个阳气未尽的人身上,才可以在尘世驻留。
                         白无常——他现在是一个著名电脑公司的IT精英——充分动用了互联网的强大功能,只要启动搜索引擎,这样的八卦新闻瞬间尽在掌握!不过,相对有难度的事情是,如何用追魂索锁拿住那放肆的逃鬼。现在大家的身份都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用铁链子捆人的事情可不能随便做,再说,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惊动芸芸众生,搅乱了尘世的秩序,要是被上面知道了……白无常也不自觉的望向无尽的天顶……
                         看来,只能另想法子,用个障眼法,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对,就是这句话,贴切极了!
                         白无常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咖啡,心里有了主意。
                         作为追魂使者,他们两兄弟的任务就是收编那些孤魂野鬼,该送阎罗殿的,该送枉死城的……造册在编,绝没有错。这回这只小鬼胆子可真不小,居然跑到尘世来了,呵呵,倒是给了兄弟俩一个上来透气的机会呢。
                         此刻的黑无常也已经找到合适自己的角色。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把帽子戴正,手枪放进肋下的枪袋,用手摸了摸后腰上的手铐——一切都准备好了!警官要出发执行任务了!
                         捉拿那个在逃的——鬼!
                         捉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鬼,都是很机灵的,要不怎么叫“鬼机灵”呢?必须要先取得它的信任,在它不设防的时候,骗它上当,钻进追魂索的圈套里!好在这只逃鬼是一个能量很小的小鬼头,在黑白无常的面前,它根本不可能识破他们的真实身份。
                    


                    65楼2010-03-04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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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二十六《黯仙魂》  
                      鬼丫头   
                        
                           远远的已经能望见京城的灰色伟岸的城墙了。
                           落日红的正浓,把树林、草地映成了诱人的橘黄色,柳生紧了紧肩上的包袱,加快了脚步,想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京城寻一个客栈。
                           应试的学子那么多,恐怕这时候找房子都不那么容易了呢,柳生想。
                        
                           刚走进树林,风就来了,吹起柳生的长衫,这个文弱的书生不得不靠着一棵大树先站稳了脚步。北方的风真硬,说来就来,哪比得了苏杭,连风都是柔柔的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柳生闭上了眼睛。
                           正想着,觉得肩头冷了一下,忙睁开眼睛,天啊,刚才妩媚的夕阳这时候没了踪影,早被一片乌云遮住了,树叶沙沙作响,雨就这么落下来了。
                           糟糕啊,柳生把包袱抱在怀里,低头就跑。
                           偏生前两日下雨的时候好心,把雨伞送给了一位老婆婆,想着是今天就能到京城找到房子备考,谁知……
                           不琢磨还好,心里一乱,脚下步子也乱,再抬头,竟连东西南北也分不出了!
                           柳生气的一跺脚,百无一用是书生!难怪别人要这么说。
                           雨已经打湿了他的青白色的衣襟,束住头发的青色发巾也湿透了,昏暗中,柳生觉得全身发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竟傻傻的楞在雨地里……
                           那是星光吗?为什么只有一点?
                           前面隐约的有一处亮光,柳生不自觉的抬起腿,向着那方向走去。
                           雨小了些,蒸腾的雾气弥漫起来,柳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是一座园子。
                           红砖墙已经有些斑驳了,园子里的大树森森的,远处露出几角飞檐。
                           偌大的园子寂静极了,除了偶尔的鸟鸣声。柳生正犹豫,“咿呀”一声,风吹开了一个小小的角门,青石小径延伸向里,零星的黄花散落在路边。
                           柳生走了进去。心里只觉得一片恍然,这是什么所在?
                           园子里杂草长的很高,树木似乎要遮住天空,太湖石上,片片青苔。亭台楼阁都掩映在远处的黑暗中。似有似无的丝竹乐飘在雨声里。
                           穿过山石小径,眼前豁然是一片荷塘,雨点打出一片迷蒙的雾气,几枝白荷在风中摇曳,似是跳着娇柔的舞蹈,不远处的水榭,漏出那一点微红的灯光。
                           红光忽然慢慢的,慢慢的,飘动着……向着柳生。
                           雾气中,柳生渐渐看出那是一盏小小的银色烛台,一只白皙的小手捧着它,顺着看上去,一个穿水红纱裙的小姑娘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她个子娇小,雨点打在她的黑色长发上,象缀上了颗颗小珍珠,头上不加饰物,只用一枝玉簪把长发挽起,一缕柔柔的垂在肩头。水红的纱裙随风荡漾,好象她要随风而起。
                           少女用明亮的眼睛问柳生:“你是谁啊?”
                           她那长长的睫毛向上翘着,挂着一点晶莹的雨滴,象手中的烛火一样跳跃着。
                           柳生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公子,你要避雨吗?”
                           “是,是的……”
                           “随我来吧。”
                           少女转身,袅娜的走向水榭,柳生赶紧跟了上去。
                           天光亮了些,雾气也渐渐散去了。
                           柳生觉得身上暖活了一些,坐在廊下。那少女仍旧是笑盈盈的望着他,也不惊诧,也不说话。
                           “姑娘,我叫柳生,下雨迷路误闯进姑娘的园子,请问……”
                           “我叫鹂儿。这里是我姨母的园子,我那姨母天性爱游走,前不久我姨夫辞了官,陪我姨母去云游江南,姨母把这园子交我住了。”
                           柳生听着,转头又环顾这园子,竟是别有生机,四处都有不知名的花卉,蓬勃的生长着;画廊下,燕子衔泥筑巢,呢喃可人……
                           “这园子从外面看荒凉破败,谁想里面竟这般动人……”
                           “是啊,这是我姨夫专为姨母造的园子,他给这园子起名叫‘醉园’。”
                           “恩,醉人啊醉人……”柳生转过身望着鹂儿。
                           鹂儿低下头。
                           “天色晚了,不知道姑娘可否容小生在此耽搁一夜?”
                      


                      69楼2010-03-04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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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怯怯的问。
                             鹂儿点点头。
                             大约是淋了雨,着了凉,柳生觉得头昏沉沉的,倒在画楼里的素锦软榻上就昏昏睡去了。
                             鹂儿轻轻走进来,帮他盖上薄被,将一身烘干了的白色长衫放在柳生身旁的椅子上,又拿起了他刚刚换下的湿衣服。
                             柳生睡的很熟。
                             鹂儿不言语,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白皙的面庞,微蹙眉头,似是在睡梦中也藏着万千心事?
                             雷雨过后的园子,散发着青草和雨水的味道,几只鹭鸶展翅落在窗前的荷塘,小野兔也跑来草地上戏耍。
                             鹂儿推开窗,对着它们轻轻的“嘘……”了一声。
                             莫要吵,莫要惊醒了这少年的好梦哦……
                             夜静了。
                             鸟儿也都去睡了。
                             柳生披衣起来,轻轻走到荷塘边,那里月色正醉人。
                             他忽然很想念那个少女,刚才在梦里,不知道唤了她多少遍,真想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的眼睛里有没有印着我……
                             荷塘边的月台上,汉白玉的小石桌上,竟摆着精致的四样小菜,一只羊脂玉壶里,还盛着温热的“百花酿”。
                             柳生坐在桌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古筝的琴色……
                             一个女孩子清灵的歌声在耳畔飘荡。
                             “雨霖泠,却把芙蓉惊,梦里春色未醒,风送秋声清……”
                             鹂儿一身素白长裙,从月色中踏歌而来,身上的玉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生一楞,却见鹂儿浅浅一笑,竟跃上荷叶,随着音乐轻盈起舞……
                             荷花朵朵,似为她伴舞,柳丝袅袅,在为她陶醉……
                             柳生斟上“百花酿”,醉园醉舞醉伊人,今夜不醉待何时?
                             鹂儿在片片荷叶上跳跃舞蹈,一忽儿闪进荷丛,一忽儿幻化莲花,月色下,她就象天上的星星飞落在池塘,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真美,如同芙蓉之于清水,便似白云之于碧空。
                             柳生终于醉了。
                             他扑向池塘,要抓住那个诱人的精灵。
                             就在他跌落水面的一瞬,一双柔软的小手扶住了他,一个温暖的身子拥住了他……
                             “鹂儿……”
                             “我在……”
                             柳生发现自己落在了一只小小的采莲舟上,鹂儿在船的那头,安静的坐着,两手背在身后,眨着大眼睛。
                             “鹂儿,星星掉下来了!”
                             “在哪?”
                             “在你的眼睛里……”
                             柳生一把把鹂儿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荷花的清香弥漫了过来,月色也被这香气染的迷蒙了。
                             “鹂儿,你是天上的仙女吗?就是仙女,我也不会让你飞走了!”
                             鹂儿微微颤抖着,羞涩的低下头去。柳生慢慢的,慢慢的,吻了下去……
                             池塘里的蛙儿都不叫了,只有月光如水水如风……
                        


                        70楼2010-03-04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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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在醉园里不知醉了几日,这天,直睡到午后,醒来没看见鹂儿的身影。
                               他信步走出了园子,远远的望着京城,那里似乎很陌生很遥远。
                               我还要到那里去吗?他想。
                               “公子啊,你在干吗?”
                               惊回头,一个老妪站在身后。
                               “婆婆,你吓了我一跳!”
                               “公子,我来还你雨伞啊,怎么,你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快乐的很呢。”
                               “哦,能跟我这老婆子说说吗?”
                               “婆婆啊,我在这里找到了一生的快乐呢!”
                               “呵呵,傻孩子,你怎么晓得就是一生呢?”
                               “这个……我想我会爱那个女孩子一辈子!”
                               “你真想一生都不离开她吗?”
                               “是的。”
                               “那好,你听我说……”
                               “多谢婆婆!”
                               傍晚的时候,鹂儿回来了。
                               柳生揽她入怀:“跑到哪里去了,小丫头,让我好想你!”
                               “公子,我是去看看,姨母有没有书信来。”
                               “恩,你姨夫姨母真是美满的眷侣!”
                               “姨母说,我最好去找他们,不要在这园子里孤单一个人住了。”
                               “你不孤单啊,你有我啊。”
                               鹂儿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你早晚要离开我的……”
                               “不会!我不考功名了,就和你在一起!”
                               “公子……”鹂儿羞红了脸。
                               “我忽然想起,鹂儿,”柳生兴奋的说,“我们做一个游戏,我用一根绳子把你捆起来,半枝香的工夫,你若是解不开绳结,那就是上天安排我们永远不分开!”
                               鹂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不要啊……”
                               “鹂儿,你放心,那个绳结你真的解不开信不信?你如果爱我,就试一下,试过了你就知道了,我们有这红绳牵着,谁也离不开谁了!”
                          


                          71楼2010-03-04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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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鹂儿的眼里泪光闪闪。
                                 “怎么,你不信我吗?你不爱我吗?”
                                 鹂儿咬着嘴唇。
                                 “公子,我爱你。好,我就和你做……”
                                 柳生高兴的拿出一根绳子。绳子是红颜色的,红的鲜艳极了,血一样。
                                 鹂儿浑身颤抖着,惊恐的望着那绳子。
                                 “别怕啊,这是系姻缘的红绳呢!”
                                 “公子!”鹂儿忽然惊叫着,“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万一这红绳系不住我们的姻缘呢?”
                                 “鹂儿,”柳生故作生气,“你到现在还不信我吗?我连功名都不要了,你还不肯给我一个许诺吗?我会一辈子好好爱你的!”
                                 “你会一辈子好好爱我的?”
                                 “是啊,我要打一个你永远解不开的结,把你永远栓在我身边!”
                                 “好吧,”鹂儿颤抖着声音,“我就给你一个许诺,让你相信我也是爱你的,这一生……这一生都是爱你的……”
                                 柳生拉过鹂儿,把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用绳子绑住,在手腕处打了绳结。
                                 “好了,”他把鹂儿扳过来,却惊讶的发现,鹂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鹂儿,你怎么了?”
                                 “公子,这个结我真的解不开。莫要忘了我,公子,我们就此别了,现在你相信我是爱你的了……”
                                 忽然鹂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柳生眼看那绳子迅速的收紧,勒进鹂儿的肌肤,鹂儿疼的摔倒在地……
                                 “啊,怎么会这样?”柳生吓坏了,忙俯下身,拼命想帮鹂儿解开身上的绳索……
                                 “晚了,公子……”鹂儿说。
                                 “晚了,公子……”老妪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老妪竟出现在鹂儿的身后。
                                 “怎么?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柳生发疯的大声喊着。
                                 “公子,感谢你雨中借伞给我,为了报答你,我来帮你驱妖除魔啊。”老妪阴森的笑着。
                                 “你骗我,哪有什么妖魔?”
                                 “这不是吗?被我的捆妖索绑着的就是啊,你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小狐狸精!”
                                 “啊?”柳生吓得退了两步,盯着地上被绳子越捆越紧的鹂儿。
                                 “公子,我……我是……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啊……今天姨母已经警告我要有灾难临头……要我走……可是我……我舍不得公子……我想,你不会……这是天意,公子,我们的缘分到头了……就不是今日,日后我们也是要分手的……我情愿这样……好教你知道我的心……”
                                 “不要啊,不要啊,鹂儿,我不怕我不在乎你是狐狸我也不怕的,别离开我啊!”柳生泪流满面,懊悔不已。
                                 “傻狐狸,你明知被捆就完了,还这么痴情,唉……”老妪也禁不住长叹一声。
                                 “公子,我不后悔,那几日,是我最快乐……啊……”
                                 鹂儿疼得晕了过去。
                                 柳生抱住老妪的腿哀求:“婆婆,婆婆,求你放了她,求你放了她,是我错,求你不要啊……”
                                 “人是人,妖是妖,这是天道,孩子,我也没办法。再说,一旦被捆上,我也无能为力……”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教我用什么红绳来害鹂儿?她那么美,那么好,你为什么?”柳生愤怒的站起来。
                                 “就因为她是狐狸啊,你看……”
                                 柳生转过头,正巧鹂儿也睁开眼睛,她最后哀怨的望了柳生一眼,那眼神凄绝无奈,充满了爱,充满了痛苦,柳生一辈子都将被这眼神折磨。
                                 他看到鹂儿的衣衫散落在地,她的身子渐渐缩小……就在眼前,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红色火狐。
                                 小狐狸闭上眼睛,不再看柳生,她全身颤抖,不住的喘息,生命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
                                 老妪也不再答话,她上前拎起小狐狸,一阵风起,没了踪影。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来了。
                                 打落了片片树叶,残破了朵朵睡莲,醉园又变的冷清了,风雨中,颜色黯淡了下来,似是久无人居的废园,乱蓬蓬的杂草,险些让柳生再找不到出门的小路。
                                 柳生象从梦中走出来一般。从醉园出来,他径直走进了夜的黑暗……
                                 萤火虫在飞舞着,夜鹰在鸣叫着,风在吹着,雨在下着,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明媚的眼睛仿佛在幽幽地望着他……
                              
                            


                            72楼2010-03-04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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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23: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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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谈之二十七《曾相识》  
                              鬼丫头   
                                
                                   大夫说,放松点,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于是听话的放松自己身体的各个关节,闭上眼睛。其实我闭不闭眼睛感觉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眼睛是在上学的时候一次化学实验中发生意外而失明的。试管中突然喷射出的化学   
                              液体令我猝不及防,我没能来得及闭眼或者扭头,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之后,我坠入了黑暗。
                                   黑暗的感觉令人窒息。
                                   我曾经和朋友开玩笑的说过,失声失聪我都能接受,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失明,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惧怕黑夜的孩子。
                                   可是上天偏偏给了我一个残酷的打击,在我最好的年华,把我打入地狱。
                                   如果不是因为年迈的父母,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个飘渺的希望,我早就选择了自杀了。
                                   今天,这个希望终于飘落到了我的手中,医院可以给我换角膜了。
                                   来不及想很多往事,麻丨醉药开始发挥作用了,药效正在把我的思想一点点排挤到身体以外。
                                   最后的一个瞬间,我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
                                   “跑,快跑,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跑!”
                                   可是四面都是黑暗啊,哪里有光亮啊?我急切的四处寻找,上北下南吗?左西右东吗?慌乱、眩晕,混沌一片,我迷失了……
                                   我不知道过了几天,那段时间我似乎失去了所有感知,有东西离开了我,又仿佛有东西进入了我,我一直昏昏沉沉的。
                                   直到大夫慢慢为我揭去眼睛上厚厚的纱布。
                                   光线是一点点的泄露进来的。
                                   我欣喜的要迎接它,久违了,那温暖的感觉!
                                   忽然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这一次她离我不再遥远,好象就在我的身边——
                                   “不用着急,已经是你的了,从今天开始……”
                                   从今天开始会怎么样?
                                   我想问她,可是没来得及,最后一块纱布已经揭开了……护士给我戴上墨镜,让我先适应一下,我急切的贪婪的捕捉着一个个由模糊渐渐转变为清晰的影象,我看到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还有父母略见佝偻的身躯,还有……一个从明亮的窗户前一闪而过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地感觉到,那个人是来看我的,和我有点什么说不上的关系。我想使劲再看他一眼,但是很遗憾,他迅速的从我刚刚恢复的视野中消失了。
                                   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一起,一下子就随风散了……
                                   成功的手术给我带来了新的生活,我像一个孩子似的,对什么都新奇,天气好的时候,我能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兴高采烈的看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微笑,那是发自心底的微笑。
                                   爸爸妈妈不阻拦我,他们在忙着为我联系重新上学的事情。我现在有很多时间专心做一件事情——看。
                                   直到那个午后,发生了那件奇妙的事情。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光线是从树叶的缝隙里泄露下来的,在阳台的地面上画了一副现代派的画,我坐在藤制的摇椅上,开心的欣赏着,家里没有别人,一切是那么的安宁。
                              


                              73楼2010-03-04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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