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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楼楼啦！

2020-11-10
1.初见
“您这……”是一道风情万种的声音，女子四十岁不到，仍风姿绰约，她略带为难地带着些许恳求的语气道。
“您知道的，我从不收女弟子的。”郭德纲手持折扇轻敲着手心。
女子有些慌忙“您体谅体谅我们娘儿俩吧，自她父亲出事，我们这生活还怎么过得下去。”
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女孩将头埋得更低了，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女子见郭德纲不说话，又急忙道:“您看在我先生生前和您的交情，收了她吧，我是实在忙不过来顾不上了。”
郭德纲一听那女子提到他刚因车祸故去不久的朋友，心下有些松动，面上却不显分毫。
那女子也是个精明的，见他略有松动，忙叫了那女孩:“余寒”，女孩儿起身，双手垂在身侧，稍稍欠了欠身:“母亲”，恭敬又疏离。“给郭老师唱一个”女子趁热打铁道。
“是”女孩应了声，向郭德纲那处微微鞠了一躬，开口便唱。
一曲《十字锦》终了，郭德纲心中犹豫起来，若是个男孩儿，他可早收了，偏偏是个姑娘，姑娘家上台，说这家长那家短，说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总归是不合适的，可从嗓音吐字节奏上来看，却是块宝，再加上和她父亲的交情。
“先来我家住着吧，先学几年，看看能不能上台，只是一点，我不会收你的”郭德纲对余寒道。
动车上，郭德纲看着面无表情的余寒在心中惋惜，父亲刚离世母亲就急着将她送出去。他看得出余寒骨子里的傲气，和他父亲从前身上的感觉很像，是文人的清高。余寒也是有实力的，他知道余寒明白他是要让她做他徒弟的弟子，他也看得出余寒对这个决定的不满，可也只能这样了。
下了车，余寒紧随郭德纲来到了家中，开门却见客厅走出一个人，“叫云雷哥”郭德纲对余寒说。余寒忙放下手中东西鞠躬问好。
“今天怎么想起到家里来”郭德纲问。“刚回来，车子到了这儿就来看看您”张云雷答道。，“女弟子啊”他打趣儿着。“去去去，一边儿去”郭德纲挥手赶人。余寒看着张云雷，这氛围，是蛮多年没感受过的了，她低头无言。
收拾完东西，郭德纲便叫她去，余寒敲门进屋，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郭德纲也不叫坐，只让她站着。
晾了她一会儿，见小孩儿也沉得住气，便不再磨她，开口道:“那《十字锦》是现学的吧”余寒一惊“是”她答道，内心却有了一丝慌乱。
郭德纲继续开口道“一个人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取决于他本身是什么样的格调。蝇营狗苟，谋算钻营，就算真的红极一时，也不过是几日风光。”
余寒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慌乱更胜了一分，“是”她回答
“你想跟我？”郭德纲问。
“是”依旧是这个回答。
“我不会收你的”郭德纲道。
是因为她母亲么，余寒不知道，但仍然回答着“是”
“是”是一个很好的词，不止代表顺从，还代表，不敢反抗。

2020-11-10
2.不甘
是夜，如漆黑，似浓墨，不见星河，皎洁的月被北京的高楼遮挡，这夜，黑的让人心慌。
余寒在窗前，回想着刚刚在书房郭德纲给她的言语上是杀威棒，想念着已别三年的江南夜景，想念着小桥流水，想念着她的亲生母亲。
另一边，郭德纲张云雷对坐着。“什么？我收了余寒？她是个姑娘啊”张云雷惊得站了起来。
“是，她是女孩儿，所以我思来想去，这德云社里要论雅，你会的算多，这么些个广告代言，差不多就行了，东跑西跑的多累。你的能力，带个女徒弟，是没问题的。”郭德纲抿了口茶。
“姑娘家，不好管教……”不等张云雷说完，郭德纲接道:“该打打该骂骂，和男孩儿一样，哪有父亲不能打女儿的。”
张云雷见话都到这份上了，便不再推脱。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过桌前，暖阳透过树叶稀疏的间隙折射出斑斑点点的光斑印在书桌上，金灿灿地辉煌着。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初晓的宁静，本来是叫余寒起床的张云雷推开门，却见小孩儿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本《红楼梦》看。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难怪黛玉要哭，戏班子悠悠扬扬传来这样的唱词，确实挺好哭的。”张云雷在她身后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忍不住的轻笑一声，觉得这小孩儿真是有些可爱。
听到声音的余寒愣了愣，回头一看，忙站起身:“云雷哥早”
还算懂规矩，张云雷这样想着。“别叫哥了，再过几天就得叫师父了。”他这样说道。
余寒又愣住了，她要跟张云雷了么，她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足以成为郭德纲的徒弟，没想到之前说不会收她是真的不会。这时，余寒心中止不住地别扭。
“想什么呢，去吊嗓子”张云雷轻拍了下余寒，她回过神来，低下头，在他身后一起出去了。
数日后，拜师礼。
一应俱全，只等拜师了，余寒心中还是不甘，就算是算计来的，她也是想当郭德纲的徒弟的。即使心中有些膈应 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你不服你师父？”就在余寒发愣之时，郭德纲淡淡地对她说。余寒吓得一颤，随即低下头:“余寒不敢”郭德纲看着她:“你不服你师父”这次是肯定句。余寒一噎，低声道:“余寒错了”
郭德纲看了她良久，然后站起身来，余寒也赶忙起身。“你不如他，也不如我带的任何一个弟子。”郭德纲的话击碎了余寒所有的自信与自尊，心中如浪涌，颤抖着说了声“是”
拜师宴上，张云雷面对冷淡的余寒并不在意，反正今天之后，管教她的机会处处都在，他也明白小孩儿的傲气。见她这幅样子，也知道是她的骄傲被师父摔碎了。

2020-11-10
3.规矩
“今日起，你就和我住了”
“是”
拜师宴第二天清晨
“泡杯茶吧”张云雷对余筱寒说。
“是”她应声。
张云雷看着在暖阳微醺下女孩白皙纤细的手灵活地在绿茶叶青茶具中翻越，心中用上了种岁月静好之感。
昨日拜师礼，余寒给筱字留寒字，原本要再给个温，但余筱寒执意留寒，便遂了她的心。
氤氲蔓延的雾气萦绕在青玉色的茶杯上，朦朦胧胧，很是好看，张云雷接过 ，喝了一口，挑了挑眉:“这毛峰，和别处的不一样”
“是，黄山的，当地居民亲采的，拿过来自己加工的”余筱寒答道。
“你是哪里人”张云雷问道。
“徽州”余筱寒答道。
“不是上海么”张云雷有些疑惑，她明明就是师父从上海带回来的。
“徽州”余筱寒的语气更加肯定。
张云雷也没有再问下去。“茶也喝了，闲话也叙了，我们来干正事儿吧。”
余筱寒紧随张云雷后，迈入书房，很熟悉的檀木香和墨香。
“你跪下”张云雷开口道。余筱寒道了声“是”便恭恭敬敬地跪下。
只见张云雷拿出一个梨木雕花匣子，递给余筱寒，她双手接过捧着。
“打开吧”“是”
一把檀木戒指赫然躺在匣子中，分量很重的感觉，并没有过多的雕刻与花纹，很顺滑的木头的纹理，很好看。只在下方用簪花小楷细细地刻上了“余筱寒”三个字。
余筱寒看着这戒尺莫名的脊背发凉，有些害怕地看向了张云雷，他却在一旁的书柜里找着什么。
余筱寒有些慌地看着他，弱弱地开口喊了一声“师父”。
张云雷听到这声略微颤抖的声音在心里笑了笑，这小孩儿还知道怕，看来不是很难管教。
他走到余筱寒面前:“你是个懂规矩的，我的规矩虽然多，但总结下来也就两点。一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二是绝不准偷懒耍滑，撒谎欺瞒。”
余筱寒的手举着有相当分量的梨木匣和檀木戒尺酸的不行，连忙应下“筱寒记下了，师父的教诲筱寒不敢忘。”
“若是错了，这戒尺的用处就来了，明白了么”张云雷问着。
“明白”余筱寒回答。

2020-11-10
4.训诫
“你师爷说你的《十字锦》 唱得不错，唱给我听听”开始教学的张云雷认真了起来。
余筱寒应了，开口唱了起来
“一字儿写出来一架房梁，
二字儿写出来上短下横长。
三字儿写出来横着瞧好象“川”模样”
“嗓子怎么回事”张云雷一听余筱寒的声音便知不对劲。
余筱寒愣了愣，看着张云雷严肃的面容，心里不禁地怕了起来。“是，是昨天，吃了些凉的，还有辣的，还有…”她每说一样就看到师父的脸黑一度，声音越来越小，气势越来越低。
“早起的时候喝药没”张云雷耐着最后一丝的性子问她。
余筱寒慌得不行，却也不敢不回话，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个“没”
“好嘛，今儿就能让你试试那家法了。”张云雷黑着脸道。
余筱寒只感到周遭的气压逐渐变低，无尽的恐惧爬上她是心头。“我，我以后不敢了的师父，再不敢了。”她慌忙地道。
“已经做错的事，和以后，又有什么关系。”张云雷的声音冷冷的，一点儿都不心疼余筱寒的样子。“自己去请家法”
筱寒无话，只得去拿刚放回去不久的那个梨木雕花匣子，将戒尺捧在手里，举到张云雷面前，跪下。
“我看你是还没打算认错，跪那么远，怕挨打么”张云雷的声音毫无波澜。
余筱寒正准备起身然后向前几步。
“我许你起来了？”张云雷冷冷地道。
余筱寒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跪下，膝行了几步，来到张云雷面前。
“我通常从不问犯错的理由，错了便是错了，今日算是心疼你，说原因”张云雷道。
余筱寒不禁语塞，结结巴巴地也没说出什么。
“说个原因也磕磕绊绊说不利索，不珍惜他人的时间，是最失礼的行为”张云雷语气略重。
“我没忍住”余筱寒小声道。
张云雷一听便抄起戒尺就起身来，一脚抬起就准备踹。终究是半途忍住了没下脚。
余筱寒吓得一缩，见没事又赶紧重新跪好。
“如果自己都做不到自律，别人更没有义务体谅你。”张云雷对余筱寒说“去书房”

楼楼，原贴的5不见了

2020-11-10
6.罚（2）
再余筱寒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张云雷吵着她的腿弯处就是一踹，她又跌倒在地。
她看着张云雷。
“胆儿挺大呗，当我面就敢自残了”余筱寒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师父的怒气，她不敢说话。
张云雷见小孩的浑身汗湿还疼得直喘气，心里是有些心疼的，虽说曾经他的师父也是这样对他，了轮到自己的徒弟，总有些舍不得。
想着，他准备将余筱寒扶起来，正碰到她的胳膊，就看见了胳膊上可怖的牙印，他刚灭下去的火瞬间就重新燃起，他说怎么用这么大劲儿打都不怎么见小孩儿叫呢。
越看越气，一把就将余筱寒拎起来，然后对着她的脸上就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的劲儿太大，余筱寒再次没打倒在了地上，她现在疼得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有些难受。
“趴好”张云雷对余筱寒道。
筱寒再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爬起，衣服已经全部汗湿，像在水里浸过一样。
“啪啪啪啪啪”极具惩罚性的打在了同一地方，瞬间破了皮，余筱寒大口地喘着气，叫也叫不出，又不再敢咬胳膊，手指狠狠地抠着桌角，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啪啪啪啪啪”“啊”余筱寒喊了出来，火辣辣地疼痛在臀部燃烧，仿佛屁股不是自己的了，全身上下好像只有一个屁股存在了。
内心开始崩溃是筱寒开始哭了起来，身后的疼痛一直提醒着她。
张云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哭，不理智的时候进行训诫是不理智的行为，那样的训诫没有任何效果，白费力气。他要的是，冷静的，被训诫。
余筱寒渐渐平复来。
“啪”“啊！”很重的一下，余筱寒的腿再次一软，再滑下去之前，她抓住了桌角，艰难地重新趴好。
汗水一滴一滴凝成股地往下落，那书桌已经被汗水打湿，筱寒疼得狰狞着喘着粗气。
余筱寒重新趴好，“啪”这一下张云雷仍然没有心软，打得余筱寒的臀部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起来吧”张云雷道。
余筱寒如获天赦，身子一软滑了下来，瘫在了地上。
“去跪着反省，一个时辰”一道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般可怖的声音，让余筱寒再次痛苦。她艰难地膝行到墙角边跪起来。张云雷离开房间，反省是一个人的事情。

2020-11-10
7.药
房间里，余筱寒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孤零零地跪在墙角，她要努力稳住身子不乱动，不然可能又得被打。
她跪得腿软了发麻了疼得没有知觉了，一丝丝的委屈蔓延在心头。虽然她知道这次的事是自己错了，也没有必要打这么狠吧。
孤寂的房间里，她一个人小声地啜泣着。
一个时辰
张云雷推开书房房门，他已经做好看到余筱寒偷懒的场景了，因为他和他的师兄弟就是这样做的。
推门进去，却见余筱寒笔直地跪在那里，身旁早已积了一小滩汗水。
“时间到了”张云雷说。他走到余筱寒身旁。
看着泪水汗水打湿的发丝凌乱在余筱寒的额前，心中涌起了一丝心疼与不舍。
是不是罚狠了，他这样想着。
听到时间到了的余筱寒顿时软了身子，一下瘫在了张云雷身上。意识到的时候，赶忙推开，然后跪直了准备道歉。
不会因为这个再打一次吧，余筱寒这样想着。
张云雷看着小孩儿惶恐的样子 知道是被打怕了，入门这杀威棒，可不是这么好挨的。
他不等余筱寒推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安置在了她的床上，行事之敏捷完全不像一个有过一百多快钢板的人。
他从一个古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装的药，师父给的，还他小时候用的是一样的。
他用温热的掌心轻柔地将凉丝丝的药抹在余筱寒的臀部，药效很好。
张云雷看余筱寒将枕头拽的紧紧的也不敢吭一声，知道自己这威算是立下了。又越发觉得这小孩儿可爱，忍不住的在洗完手后揉了揉余筱寒汗津津是脑袋。
为她盖好被子后，带上门出去了

2020-11-10
8.见不得光
从上午躺到傍晚的余筱寒小朋友终于醒来，药效是真的不错，现在比起那会儿好了很多了。
这时，张云雷推门而入，余筱寒闻声便要起身。张云雷将正艰难地撑起身子的余筱寒按了回去，坐在床边。
余筱寒小声问了声好，张云雷应了，而后问道:“好些了？”
余筱寒答话:“好些了，师父的药很有用。”
“嗯，那就好”说着，张云雷再次拿出那瓶药，将药液在掌心温热，动作十分轻柔地给余筱寒上药。
趴着的余筱寒只觉得很神奇，这师父的情绪怎么那么捉摸不透。拜师的那个晚上明明满面春风的温柔模样，早晨却因为嗓子就像个魔鬼一样把自己打成这样，现在又这么轻手轻脚的为自己上药。这师父是见不得光么，太阳一出来就脾气暴躁？她暗自腹诽着。
张云雷洗完手，将余筱寒的衣物整理平整，然后开口:“今晚我在小园子里有场演出，能起来么，你要去看看么”
“能起”余筱寒听这话就知道，只要腿没折，爬也是要爬去的。
张云雷馋着余筱寒起身，看着小孩儿战战兢兢不敢碰他的样子，心疼又好笑。
初夏的傍晚仍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五点多的夕阳也没有了余温怕疼的余筱寒只穿了件裙子还是有些冷的，一件到脚踝的长袖连衣裙并不能阻挡多少凉风，下了车便感受到一阵凉意从脚踝处钻进。
俩人进入三庆园的后台，八队的成员基本上都在，余筱寒的出现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筱寒规规矩矩的鞠躬问好，可颇有挨打经验的董九力看得出余筱寒的别扭和硬撑着的疼痛，忍不住的在心里啧啧，刚收的小孩儿就打成这样。
李九天见余筱寒并不是个活跃的，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让小孩儿感受一下来自八队的爱，对余筱寒道:“来后台就把口罩摘了吧，带着多闷得慌”
董九力拽了他一下，然后连忙对余筱寒道:“没关系没关系，筱寒戴着舒服就戴，不要管他。”
董九力拉过李九天，小声说:“看不出来么”他指了指脸颊“队长打的”
“啊？”李九天有些惊讶“不能够吧”心底默默谴责着无良队长。
“你还让人家摘口罩，这不是让人姑娘难堪么”董九力道。
“队长这也太狠了吧”李九天感叹着

2020-11-10
9.
余筱寒坐不了，就站在台侧，靠着门边看着台上的师叔们的演出。台下掌声雷鸣，气氛很是热闹活跃。
余筱寒看了一会儿就低下头去，她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如他们，心里的不服气再次涌上来，委屈和酸涩也随之而来。她扶着墙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回后场，内心翻江倒海，身上的疼痛无一时不再提醒她，她不如人家。余筱寒习惯性地垂眸掩去所有情感。
很快，董九力李九天下了台来，这次的演出可以说是比较好的一次了，他兴冲冲地到张云雷身边，“队长，您看这次怎么样”他邀功似的说道。
张云雷看了一眼软在沙发上的余筱寒，见小孩兴致缺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问她:“筱寒觉得呢”
余筱寒抬了抬眸:“节奏慢了，为了慢下来而刻意的慢，看着难受。唱的那块一开始低了导致节奏也不对了，不舒服”带着些赌气的成分，余筱寒说着。
一旁的董九力李九天俩人顿时有些尴尬，本以为这次是不错的，既然被师侄这样评价，终归是有些难堪。
“余筱寒！”张云雷将折扇拍在桌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余筱寒见师父生气，心里的委屈又上了一层，她明明在说实话。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师叔站着你就坐着么”张云雷疾声厉色。余寒无言，只得咬着牙从沙发上起身，汗水又很快地打湿了她的发丝。
一旁的杨九郎见余筱寒起的这样困难，也有些不忍心，起身劝道:“行了，角儿，孩子还小，慢慢教，不急这一时。”
“十五了，还小么，是谁教的她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张云雷的语气很重，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训斥余筱寒，一是在整个队的面前，让董九力在小辈面前丢了面子，穿出去不好听。二也是要压一压余筱寒的傲气，不能让她这么锋芒毕露。
看着满面怒气的师父，纵使心里千万个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可明明就是师父让自己评价的，转头来又说她的不是。余筱寒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低下头，不发一言。
余筱寒只觉得心里难受，不知怎的又浑身充满凉意，脑子也昏昏的。
张云雷见她这般便来气:“还委屈上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怨自艾顾影自怜。
“张老师，该上场了”工作人员对他说。
“走吧走吧，别老凶孩子”杨九郎也催促着。
他看向余筱寒威胁道:“回来仔细着”又转头看向董九力“你也一样”
余筱寒见师父整好大褂上了台，激烈的欢呼声在她耳边如雷鸣般响起，然后渐行渐远。
“咚”余筱寒在突然倒下了。

2020-11-10
10.
“筱寒！”“筱寒你没事吧”“送医院么”“要和队长说一声么”“有病吧你，队长才刚上你就让人下来？”
几个大男人将余筱寒先安置在沙发上，李九春拿来沾了水的毛巾敷在余筱寒额头。“口罩摘了吧，闷得慌”他说道。
“哎”董九力来不及制止。就听见那群大老爷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约莫半小时，后台的演员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商议着差不多该去和张云雷说一声了。
所有人都推脱着不敢上，最后以一句“戏比天大”的理由熄火。
“可，筱寒好像烧的更严重了”李九天在一旁提了一嘴“要不咱们先给送医院吧”
“咱也没带车，现在也不好打车，还是等九郎哥下来吧”李九春道。
这一边，台上的张云雷为了让余筱寒多学习学习，显现出十八般武艺。台下的观众对这卖力的演出自然是喜闻乐见。
“一个小时了，差不多了吧”梁鹤坤道“再不结束别给筱寒烧傻咯”
李九天想了想，对董九力道:“要不你送筱寒去医院，北京医院挺近的，两公里不到。结束的时候我偷偷和队长说一声”
“这，我也不会带孩子啊，还是再等等吧”董九力推辞着。
台下的观众过了瘾，后台的老爷们儿急得不行。
终于，节目结束了。张云雷用余光瞟了一眼台侧，并未发现余筱寒的身影，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一旁的杨九郎瞧见，也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是欠收拾”张云雷小声道。杨九郎拍了拍搭档，让他宽宽心，别逼得太紧。
演出结束，全员上台鞠躬。梁鹤坤悄悄来到张云雷身边，耳语了几句。张云雷顿时神色变了，急匆匆的鞠躬下台。
“什么时候的事”张云雷问
“您刚上场，筱寒就倒了”董九力答
“这么久不送医院？”张云雷问
“打不到车”董九力答
张云雷看余筱寒是躺在沙发上的，皱了皱眉，压到伤就不好了，他摸了下余筱寒的额头:“这么烫？”
将余筱寒打横抱起，“九郎，开车去医院，快”

2020-11-10
11.医院
医院
“烧的这么厉害怎么才送来，不要命了么”急诊科正值班的一位医生给余筱寒量了体温后略带斥责道。
“是是，有事耽误了，麻烦您了”张云雷这时一心在余筱寒上，一旁的杨九郎忙对医生道。
“先打退烧针，然后输液”那医生一边拆针管一边道。
正迷迷糊糊烧着的余筱寒听“打针”二字，朦朦胧胧喃喃着:“不要，不要打针”，手攥住了张云雷的衣角“不要”
张云雷心里一揪，想着小孩儿烧成这样都是自己害的，莫名就心软了起来，“能不打针么，孩子怕”他对医生道。
那医生一阵无语，也不理会他，只在心里觉得这家长真可把孩子溺爱坏了。她接过余筱寒，将余筱寒的裙子掀起。
张云雷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便见那医生顿住了。
“您…”那医生不知要说些什么，她不知是该说这家长溺爱孩子还是该说眼前这男人虐待儿童了。
“您打的？”医生问道。张云雷轻咳了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们家规矩严，都是这么长起来的”杨九郎再次接话。
“那你们不早点说，打得这样严重，明显伤口感染了，也不知道注意一下”那医生带了些怒气“你们要是不说，我们就当是高烧治了，治坏了算谁的。”
“我上了药的”张云雷道。那医生一边准备着清理伤口的药物，一边略带指责地数落着张云雷。张云雷看着难受着的余筱寒也手足无措起来。
半晌，处理好了伤口也输上了液，余筱寒额上的温度也退了些许，她身后有伤，只能趴着输液，张云雷坐在病床前，揉着她拧着的胳臂。
“九郎你先回吧，早点休息”张云雷轻声道。
“那行，你也别陪的太晚，我给你床收拾了，注意你自己的身体，记得早点睡”杨九郎道。
送走杨九郎后，张云雷看着余筱寒轻轻叹了口气，以后的路还长呢。

2020-11-10
12.
次日清晨，第一缕晨曦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雪白的床单上，暖洋洋的阳光味道。
余筱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家师父近距离的脸庞，顿时被吓得不轻。但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还是努力忍住没有吵醒他。
余筱寒活动了一下僵了一晚上的脖子，扭头看见正输着的一瓶液已经过了一大半，看来师父是一晚上没休息了。
余筱寒依稀记得昨晚的师父好像格外细心温柔，恍惚着有些不真实。
就在她看这一瓶快要输完了的时候，犹豫着需不需要叫醒张云雷，他便自己醒了。
张云雷睡眼惺忪地看着余筱寒，余筱寒愣了愣，小声叫了声“师父”，张云雷反应过来，清醒了一些，按了按铃叫来了护士。
片刻后，他便恢复了余筱寒对他的印象，一脸的严肃。果然，软萌可爱的师父只是幻觉。余筱寒这样想着。
那护士量了量温，表示余筱寒恢复的不错，最后打一针就差不多了 。
余筱寒身后的伤也勉强算好了一半，坐在床上将袖子撸起后便颤颤巍巍的不敢让护士打针，她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但在张云雷满是严肃的眼神中不吭一声。
就连酒精抹在胳臂上，都吓得一颤，转过头捂住眼睛，直挺挺地伸着胳臂不敢动。
针扎进去的那一瞬间，余筱寒的眼泪顿时就出来了，哼哼唧唧地却也不敢太过造次。一手可可怜怜地按着棉棒一边偷偷瞟着张云雷。
“好些了么”张云雷问道。
“嗯，好多了”余筱寒答。
俩人继续无话。果然，太阳一出来，师父就不温柔了。
余筱寒出了院，自然也想起昨晚自己把张云雷惹怒了的事，昨天晕乎乎的说出的那些个话今天想起都胆战心惊，明知道张云雷是重规矩的，自己也明白他的意思，却偏生要往枪口上撞，果然，脑子是重要的。
杨九郎的车上，余筱寒的内心七上八下，她不确定张云雷是不是会对她这样一个“伤员”再下痛手。
因为太阳已经出来了，她总感觉，这个师父的脾气，好像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