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春风吹又生
没有惊慌也没有怀疑,就像本该如此。
肖战很好,他喜欢他。
“哎?你这么快就许完愿了?”肖战被王一博盯得有点发毛
“嗯。”
“吹蜡烛啊,你看我干嘛?”
“好,”王一博垂下眼:“我们一起。”
“行啊,吹完赶紧吃饭,面条都要凝了。”
“呼~”
打开灯,王一博指狮子蛋糕旁边的小猪包,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这是什么?”
“这个啊”,肖战把切蛋糕的刀递给王一博尴尬笑笑:“小猪包。”
王一博没接刀,反而拿起小猪包,看了一下之后。不自觉的嘟嘴,还把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肖战:“为什么是猪呢?”
肖战心都化成水了,还直冒泡泡。
那还用问嘛。肖战一边冒泡泡一边想,还不是因为你。
“店里新品,哪那么多为什么。”肖战敷衍他:“快把蛋糕先切了。”
“好。”
“多给你一块巧克力。”王一博切完之后递给他。
“嗯,谢谢。”正在吃排骨的肖战抬头看他,被王一博的笑晃了眼。
能不能别笑着看他。
“你倒是接一下啊。”王一博勾着嘴角,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支着头,眼里是藏不住的促狭笑意:“嗯?战哥。”
“啊,你放那就行。”肖战赶紧低头。
“好”,肖战听到王一博轻轻地笑:“给你留着。”
肖战脸红了,他没吭声。
王一博看到了,点点头笑了,也没说话。
刷完碗的两个人在客厅坐着准备拆礼物。
“你快打开看看”,肖战把滑板横着放在王一博身上:“我可是挑了好久。”
“这像是……”他惊喜地看着肖战:“这是滑板?!”
“对啊,”肖战抬起下巴示意:“看看喜不喜欢?”
王一博拿起剪刀,迅速打开包装。
是狮子滑板。
“哇!!!!”王一博看到滑板上的狮子:“这个好看!!!”
“喜欢吗?”肖战温和地看着他。
“喜欢!”王一博原本黏在滑板上的目光抬起,超大声:“谢谢战哥的滑板!”
看他高兴成这样,肖战的情绪被他感染,也变得开心起来:“不用谢啊,老王,你开心就好。”
于是王一博发了半年来第二条朋友圈:
“21岁就认定的事情,我想就算到了81岁也还能坚持”。
祝自己生日快乐。
配图是肖战送他的滑板。
他今天是真的很开心。
“战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这一次王一博看着肖战,神色认真:“我很开心的。”
“这没什么啊,咱们以后……”肖战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王一博小小的声音:“没人这么给我过生日。”
肖战愣住了。
“你……没事吧。”肖战想摸摸他的头,想想却又收回了手。
王一博没有说话。
“一博?”肖战走过去,还没等蹲下看王一博,他就听到王一博低沉的声音:“我爸我妈不管我。”他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他们早就离婚了。”
其实肖战一直都很好奇,王一博的亲人里。他听得最多的就是奶奶,似乎没有父母这样的角色。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好奇了,王一博今天过生日。他不想看到他难过,一点也不想。
“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让我说完,战哥。”王一博坚定地摇头:“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
“好,你说吧。”看他坚持,肖战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王一博自嘲地笑笑:“在我对他们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们总是在吵架。我那个时候太小,就会很害怕地哭着让他们不要吵。可是没人会听我的,还会把我也骂一顿。我那时候一直很羡慕别的小朋友,也不懂为什么他们不会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那样相处。”
王一博顿了一下,继续说:“听我奶奶说,我妈结婚之前有一个男朋友。不过家里没同意,她就被逼着嫁给我爸。所以她特别恨我爸,也特别恨我。”
“而我爸,他知道我妈结婚前的事情之前还哄哄我。可是知道之后,他就不管我了,因为他认为我不是他亲生的。就算后来因为支付赡养费做了亲子鉴定也没用,他很讨厌我。”说到这,他叹口气,语气很轻:“再后来他们离婚,别的父母都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而他们两个……”他停了一会才说:“他们两个居然因为不想养我在法官面前大打出手。”
他又低下头,眼睛埋在刘海垂下的阴影里:“还是奶奶站出来说她要养我。法院强制要求他们支付一定的赡养费用,这才算完。”
“在那之后,除了我爸偶尔回家看我奶奶,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听说他们都各自重组了家庭,都很幸福”。
王一博这时候抬头看着肖战:“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整个过程,王一博没有抱怨。平静得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没有。”
怎么会呢?肖战心疼他都来不及,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觉得陈年的伤疤的威力下,任何安慰都徒劳且苍白。
像红楼梦里在树荫下和林黛玉互诉衷肠的贾宝玉,他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放心。”
你还有我。
滚烫的四个字在唇边来回翻滚,最终还是被肖战咽下去了。
成熟的心智让他不会轻易做出承诺,毕竟谁也不会陪谁一辈子。
可是王一博懂了,他能看懂肖战在灯光下秋水般粼粼的眼睛里所有情绪。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对王一博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