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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个不错呢犯罪心理学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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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怪兽搏斗的人要谨防自己因此而变成怪兽。如果阁下长时间地盯着深渊,那么,深渊也会同样回望着阁下。
———尼采
序 怪物
昨天晚上,他们又来找我了。
他们还是照例不说话,默默地站在我的床前。而我,照例还是僵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些烧焦的、无头的躯体围在我的周围。而他,依然在我的耳边轻轻说出: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
我已经习惯了和他们在夜里相遇,可是,仍然大汗淋漓。
直到他们一言不发地离去,我才重新听见杜宇在对面那张床上平静的呼吸。
窗外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泼洒进来,宿舍里的火焰早就消失不见了,有点冷。
我费力地翻了个身,手摸到枕头下那把军刀,感觉到粗糙、略有起伏的刀柄,呼吸慢慢平静。
我又重新沉沉睡去。
偶尔我也会回到师大看看。我会坐在男生二宿舍门前的花坛上,那里曾经有一株很老的槐树,现在是各种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在微风中轻薄无知地搔首弄姿。我常常凝望着眼前这栋七层高的现代化学生公寓,竭力回想它曾经的样子。颜色褪尽的红砖,摇摇欲坠的木质窗户,油漆斑驳的铁皮大门。
以及那些曾经在这栋楼里进出的年轻面孔。
突然间,我感到深深的伤感,就好像被一种脆弱的情绪猛然击中。而记忆的闸门,也在不经意间悄悄打开,绵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你认识我,你会感到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大多数时候,我都尽可能独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连听课,都避免跟其他人坐在一起。
不要靠近我。我常常用眼神阻止那些试图了解我的人。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而我,却熟悉身边所有人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如果你在教室里、食堂里、校园的路上,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看似漫不经心,却在不住打量别人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我住在J大南苑五舍B座313房间。我的室友叫杜宇,法理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大概是因为同住一室的原因,在法学院里,他是为数不多经常跟我说话的人。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看得出他处心积虑地想和我搞好关系,也让我在法学院里显得不那么孤独——尽管我并不在乎这一点——不过,我并不拒绝和他偶尔聊聊天,包括他那个娇气得有点夸张的女朋友。
“喏,一起吃吧。”
我正端着饭盆,一边吃着里面拌着辣酱的刀削面,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的一张图片和下面的文字说明,没有留意杜宇和他女朋友是什么时候走进宿舍的。



1楼2010-02-12 22:25回复
    我看看~看过呢人多就让特沉了~喜欢呢么我接着传~


    4楼2010-02-12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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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19: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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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强奸城市
      J城的春天闷热不堪。尽管树枝上仍旧空空荡荡的,连点绿芽都看不见,可是气温已经上升到了十七、八度。邰伟坐在飞驰的吉普车中,不耐烦地又解开了一个扣子。
      他很烦躁,却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过分热烈的春日,作为一个警察,邰伟遇到了从警十年来最棘手的案子。
      2002年3月14日,J市红园区台北大街83号明珠小区32号楼402号居民陈某(女性,汉族,31周岁)被杀死在家中。根据尸检的结果,死亡时间为下午14时至15时之间,死因为机械性窒息。在死者的脖子上发现了两处明显的掐痕,可以肯定死者是被凶手用手掐死的。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室内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财物也没有丢失,初步排除了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死者上身赤裸,下身衣物完整,没有性侵犯的痕迹,也不像是入室强奸杀人。不过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死者在死后被凶手开膛,所用的刀具遗留在现场,经被害人丈夫辨认,是死者家中的一把菜刀。现场惨不忍睹,到处是死者的内脏和血。警方在厨房里发现一个杯子,里面的物质经检验后认定为是死者的血液和牛奶的混合物。
      


      5楼2010-02-12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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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呢~我也喜欢这种感觉呢小说呢~我这个转不上来~老是提示我发广告贴~要不就是要审核~我有电子书~有喜欢呢留言~我发给你们~


        10楼2010-02-12 23:10
        收起回复
          恩~我试试~可以我接着发~


          12楼2010-02-12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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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邰伟在J大研究生处查得方木住在南苑五舍B座313寝室,可是到了宿舍楼却扑了个空,同他住一个寝室的男生说方木去打篮球了。邰伟问方木长什么样。男生笑笑说:“你不用问他的长相。你只要看见一个独自在球场上练罚球的人,那就肯定是方木。”
                 天气很好。校园里是微微吹过的暖风和好闻的花粉的味道。大学生们大多脱下了厚重的冬装,穿着轻便的在校园内穿梭,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急不可待地穿上短裙的女孩子。邰伟身上的黑色风衣显得很不合时宜,走了一会就出汗了。他拉住一个抱着篮球的小个子男生,问他篮球场怎么走,小个子男生非常热心的给他带路。
                 篮球场位于校园的西南角,是一大块用铁丝网围成的水泥场地,一共有8块完整的篮球场。邰伟依次走过这些聚集着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的场地,留心寻找着那个独自练习罚球的男孩。
                 他并不难找。
                 邰伟很快发现在场地最边缘的一块球场上,有一个男孩站在罚球线上,扬起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准确地落在篮圈中。
                 邰伟走到场地边,看着男孩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扬手、投篮、入筐、捡球、走回罚球线、扬手、投篮、入筐……
                 男孩的动作标准、优美,出手的篮球几乎无一落空。
                 “有事么?”突然,男孩目不斜视的冷冷抛过来一句。
                 “哦?”邰伟有些猝不及防。他尴尬的清清嗓子,“咳咳,你叫方木吧?”
                 男孩扬起的手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手指一拨,篮球飞出后没有直落篮圈,而是撞在篮圈上,又弹回他的手中。
                 男孩捧着篮球,转过身。
                 他的脸色潮红,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脸颊凹陷,下巴显得尖尖的,浓密的眉毛此刻紧锁在一起,而他的眼神€€€€冷漠、疲倦,却又锐利无比,仿佛能够刺破午后强烈的光线直钻进对方的身体里。
                 邰伟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躲开对方的视线,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为与方木的初次见面准备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你……你认识丁树成吧?”
                 方木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盯着邰伟说:“你是警察?”
                 说完,不等邰伟回答,就径自走向球场边的长椅。
                 邰伟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过去坐下。
                 长椅上放着一个很旧的书包,方木从里面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擦擦脸,又掏出眼镜戴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脸上仍然毫无表情。
                 邰伟感到一丝不快,但是想想此行的目的,还是从皮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了方木。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叫邰伟。今年三月份以来,连续发生了三起入室杀人案。这是这三起案子的一些资料。我听说你…”说到这里,邰伟发现方木并没有听他说话,而是全神贯注的看手中的资料,就悻悻的闭上嘴,拿出来准备表明身份的警官证也悄悄地塞回了口袋。
                 没有比和这样的家伙坐一下午更让人厌烦的事了。
                 方木始终一言不发的坐着看资料。邰伟最初还耐心的摆出随时准备倾听的姿势,时间久了,肩膀酸得厉害,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他伸展开四肢,向后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
                 刚才方木投篮的那块场地已经被几个男生占据了。这些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在球场上不惜体力的奔跑着,争抢着,不时发出兴奋地尖叫,时而为一个动作是否犯规、一次得分是否有效大声争论着。邰伟看着这些精力充沛的男孩子,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警校读书时的日子,嘴边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
                 猛地,他意识到身边的这个人其实就是这些男孩子中的一员,而他,和这些没心没肺的男生多么不同!仿佛有什么记号,使他与周围的人物泾渭分明。他不由得再次转过头来看着方木。
                 方木看得很慢。他低垂着脑袋,眼睛始终盯着手中的图片和现场报告及尸检报告。有几次抬起头来,邰伟以为他要说什么,忙凑过头去。可是方木只是凝望着远处的风景,并不说话,稍顷,又低下头仔细地看资料。邰伟注意到他对几张现场图片格外地关注。
                 终于,他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把资料递给一直盯着他的邰伟。
                 “这个人,男性,年龄在25岁至35岁之间,身高不会超过175cm,应该比较瘦。”
                 邰伟盯着方木,几秒钟后,他忍不住开口问:“就这些?”
                 “对,就这些。”方木干脆的回答。
            


            15楼2010-02-1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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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事求是地说,宋老师的课讲得实在很一般。课间休息的时候,趁他出去抽烟的功夫,好几个学生偷偷的溜走了(当然,宋老师的研究生一个也没敢动)。宋老师回来后发觉人少了几个,大为光火,拿起点名册又点了一遍。
                   方木注意到刚刚恢复平静的孟凡哲又仿佛坠入了深渊一般,脸上是绝望、紧张和怨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离他的名字越来越近,孟凡哲竟发起抖来。
                   方木一直在静静的观察孟凡哲,同时留意着点名册的顺序。
                   “王德刚。”
                   “到。”
                   “陈亮。”
                   “到。”
                   “初小旭。”
                   “到。”
                   下一个就是孟凡哲了。
                   “孟凡哲。”
                   宋老师嘴里的“孟”字刚刚出口,方木就猛地拍了一下孟凡哲。
                   “喂!”
                   孟凡哲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来,而此时,“凡哲”二字刚刚落音。
                   孟凡哲想也不想地说:“到。”
                   宋老师没有停顿,继续点下去。
                   孟凡哲愣了一会,表情却迅速恢复为轻松。他伸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有点尴尬的扭过头来问:“什么事?”
                   方木想了一下问:“几点了?”
                   孟凡哲看了一眼手表:“九点零五分。哦,三十八秒。”他急切的补了一句。
                   方木笑了,孟凡哲也像被人窥破了秘密似的霎时红了脸。
                   午饭的时候方木吃得很饱,有点犯困。看看表,距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跑到顶楼天台上吹风。
                   爬到天台上,方木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是孟凡哲。
                   他坐在天台边的水泥沿上,双脚随意的垂下,眺望着远处,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方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正想悄悄的离去,却发现孟凡哲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小心地站在水泥沿上,那水泥沿不足20cm宽,他的脚尖和鞋跟都悬在外面。孟凡哲摇摇晃晃的站在水泥沿上,双臂张开,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低下头去。
                   方木屏住呼吸。这可是七楼!向下会看到什么?
                   扣子大小的人头?儿童玩具般的汽车?还是仿佛随时准备扑过来的大地?
                   不,不能大声喊他,否则他一定会受到惊吓,弄不好会摔下去。
                   方木小心地迈出第一步,鞋底和沙粒摩擦的声音此刻仿佛雷声一般。
                   孟凡哲的身体摇晃得愈加厉害,他就要失去平衡了!
                   方木来不及多想,几步冲上去,瞄准他皮带的位置牢牢地抓住,一把把他拖了回来。
                   孟凡哲短促的惊叫一声,就向后和方木一起摔倒在天台上。
                   “你在干什么?想死么?”方木恼怒的看着手肘被擦破的地方。
                   “对,对不起。”孟凡哲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
                   方木看看他那张惨白的脸,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孟凡哲的腿有些发软,他抖抖索索的勉强站定,拍拍身上的灰尘,身子又摇晃起来,一幅随时可能跌到的样子。
                   方木叹口气,把他扶到天台上的一个石凳上,又从书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他。
                   孟凡哲连喝了几大口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17楼2010-02-12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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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他掏出一张面巾纸,仔细地擦了擦杯口,递还给方木。
                     方木也在他身边坐下,拿出一盒烟,抽出一只叼在嘴上,想了想,又拿出一只递给孟凡哲,孟凡哲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刚抽了一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你不会吸烟?”
                     “不会。”
                     “嗬嗬,浪费烟草。”
                     多么熟悉的话,只是,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知为什么,方木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两个人沉默的坐着,方木不停的大口吸着烟,孟凡哲只是盯着手中越来越短的香烟出神。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良久,孟凡哲开口了。
                     “哦,什么?”
                     孟凡哲用力把烟头扔出去,“你一定觉得我不正常。”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要不你为什么不问我刚才在干什么?”
                     “呃,好吧,你刚才在干什么?”方木觉得有点好笑。
                     “我嘛,嗬嗬,其实没什么,我只不过想体验一下恐惧的感觉。”他扭过头来着看着方木,脸上是故作轻松的微笑,似乎希望方木觉得自己很酷。
                     方木笑笑,又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孟凡哲满怀期待的看了方木半天,似乎等着方木说点诸如“原来如此”、“你可真够无聊”之类的话。可是方木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问他:“你在害怕什么?”
                     孟凡哲大长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木。那目光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在点名的时候推你一下。
                     一个人,当他对某种事物感到恐惧的时候,会对这个事物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关注与敏感,在这个时候,如果突然打断他的注意力,会让他在瞬间消除对这种事物的恐惧感。当然,也仅仅是这一瞬间。
                     孟凡哲大概害怕点名,所以在点名的时候会表现出“全神贯注”式的恐惧,越是害怕,就越不能应答。方木在点到他名字的一瞬间推他一下,让他的注意力一下子从“点名”上转移到方木身上,自然就能够应答。
                     孟凡哲的表情从惊讶转为颓唐,他低下头,不作声了。
                     “你在害怕什么?”
                     孟凡哲抬起头,方木看到了他虚弱的眼神,他盯着方木看了好半天。方木微笑着,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回望着他。
                     那眼神中渐渐多了信任与友善。
                     “我,”他抓抓脑袋,“有点害怕点名,嗬嗬,很奇怪吧。”
                     “为什么?”
                     “不知道。”孟凡哲眼望着远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害怕点名。一点名我就紧张,越紧张我就越不能答出那个‘到’字,经常是脸红脖子粗地站起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整一个教室的人都在看我。”他低下头,声音也骤然降低,“很多人笑话我。”
                     “你口吃么?”
                     “不,你觉得我说话有问题么?”
                     “不。”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到’字就是说不出口。有的时候自己偷偷练。自己点名自己答‘到’,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上课的时候,还是说不出来。”他语气低沉的说,“给我根烟。”
                     方木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着。他小心的吸了一口。
                     “四年大学。你怎么熬过来的?”
                     “自己想办法呗。呵呵。”他淡淡地笑了笑,“一般都是上课前点名,我就假装迟到,等点了名再进去,然后下课再向老师说明情况。那时候我有个外号叫迟到王。很多老师都对我印象很差,不过好在我成绩还不错。”
                     方木笑笑,表示理解。
                     “有一次上课,国际经济法。那个老师讲得很烂,就靠点名维持出勤率,两节课点了四次名。四次,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么?”他用颤抖的手把香烟送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随后就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起来。
                     方木用力帮他敲着后背,等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方木问他:“没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么?”
                     他犹豫了一下,“算是看过吧。怎么,你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不,你只是有点心理障碍。几乎每个人都有心理障碍,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你怕点名,还有很多人怕高、怕电梯、怕尖锐的物体什么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么?”孟凡哲将信将疑的听着,不过表情轻松多了。“那,”他好奇的看着方木,“你有什么害怕的么?”
                     方木没有回答他,他沉默着吸完一根烟,看了看手表,“我该上课去了,下次再聊吧。”说完,就撇下略感失望的孟凡哲,离开了天台。
                     恐惧。其实,你不知道什么叫恐惧。


                18楼2010-02-12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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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19: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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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吸血者
                       秦大爷拎着两条草鱼,不紧不慢的迈进楼道。到底是岁数大了,才爬到4楼,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秦大爷手扶着栏杆,想歇口气再往上爬,却无意间瞥见401的房门微微开着。秦大爷走到门口,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随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两条被开了膛、摘了腮的草鱼落在地上,不死心的努力挣扎着,其中一条居然蹦进了401。它在一滩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上蹦跳着,瞪着眼睛,大长着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那滩液体的尽头,一个同样被开膛破肚的生物静静的躺着。
                       巡警很快赶到了现场。带头的警察只看了现场一眼,就让同事打电话给市局。
                       “那个吸血鬼,又出现了。”
                       邰伟在赶往现场的途中改变了主意。他让其他同事先去现场,自己驱车去了J大。
                       尽管上次和方木的谈话并没有给案件侦破带来新的启发和思路,不过邰伟还是决定再听听他的想法。感受案情,没有比亲临现场更好的了。
                       方木正在上日语课。
                       这是全校700多个研究生的共同课,被安排在J大最大的阶梯教室里。刚刚开讲没几分钟,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就闯进了教室。他径直走到日语老师身边,掏出一张卡片向他晃了晃,又耳语了几句之后,日语老师抓起麦克风:“方木,哪位是方木同学?”
                       “我是。”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了起来。
                       “这位公安局的同志找你。”
                       整个教室霎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从闯入者那里刷地一声转到了方木身上。
                       方木站在那里,仿佛对那些好奇、猜疑、惊讶的目光视而不见,他盯着邰伟的眼睛,眉头紧锁。
                       邰伟作了一个“走吧”的手势。
                       方木收拾起书包,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下阶梯,跟在邰伟身后出去了。
                       一路上,邰伟没有说话,方木也一直沉默着。
                       果真,再见时就是有人送命时。这样的相见让邰伟很难找到合适的开场白。更奇怪的是身边这个男孩。发生什么事?要去哪里?他统统不问,只是一言不发地眼望着车窗外。
                       “那里是明珠小区吧?”冷不防,奇怪的男孩开口了。
                       邰伟侧过头去看了看,“是,没错。”他猛地意识到,那里就是第一起杀人案的现场。
                       几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了J市机车制造厂职工宿舍€€€€光明园里。
                       光明园兴建于上个世纪80年代。当时机车制造厂是全国闻名的大型国有企业,职工待遇优厚。在福利分房的年代,机车厂职工的宿舍就是当时少有的七层高楼。只不过时过境迁,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多,越来越高,这几栋耸立了20年的老楼显得残破不堪。
                       案发现场位于3号楼2单元401室。现场已经被先期赶到的干警们封锁起来。方木和邰伟跨过警戒线,疾步登上四楼。身边是匆匆的上楼或者下楼的警察,很多人都对邰伟身边这个戴着眼镜,背着书包的男孩投以疑惑的目光。
                       邰伟走进401室。这是一间老式的一室一厅的住宅,大约有40多平方米。几个法医和技术人员在忙着验尸、拍照、勘验现场,室内显得拥挤不堪。一个在场的警察告诉邰伟,这是一间出租屋,死者刚刚租下这房子,是一个单身女性,房主正赶往现场。
                       死者是个女性,看起来不会超过35岁。尸体头南脚北,呈仰卧状,上身赤裸,咽喉到胸腹部被人用利器剖开一个口子,能看见里面的肋骨和脏器。
                       “怎么样?”邰伟拍拍一个法医的肩膀。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凶器是一条尼龙绳,已经被勘验组的人收起来了。死亡时间距现在不会超过2个小时。”
                       邰伟看看表,“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大概在2点到2点半之间?”
                       “对。”
                       大白天就作案,这家伙也太猖狂了。邰伟一面嘟哝着,一面回身寻找方木,却发现他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盯着尸体。
                       “过来啊。”邰伟招呼他。
                       方木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抖了一下。他点点头,却不动。
                       “你害怕了?”邰伟皱起眉头。
                       方木看看邰伟,深吸一口气,走了进来。
                       法医们正在仔细勘验女尸胸腹部的创口,小心的扯动着被剖开的皮肤和肌肉组织。方木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又扫视着地上已经凝结的血泊,突然几步窜到走廊里,一个拿着物证袋的警察差点被撞倒,不满的骂了一句。
                       邰伟急忙跟出去,看见方木手扶着墙,弓着腰在走廊的角落里干呕。
                       邰伟心中暗骂了一句废物,对身边的一个警察说给他拿点水,就返回现场继续工作。
                       方木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亲临吸血者的犯案现场,可是他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这么丢脸。尽管平时可以边吃饭边看那些令人作呕的现场图片,可是当他迈进这栋楼,那昏暗肮脏的走廊,身边匆匆而过的面色凝重的警员,醒目的警戒线,法医们冰冷的器械,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都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图片终究是图片,它永远不会像现场那样用视觉、触觉和气味传达这样的信息:这里,一个生命刚刚消失。这信息让他战栗,仿佛记忆深处某个不愿触及的部位被猛击了一下。
                  


                  19楼2010-02-1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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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电子版呢~你给要?


                    21楼2010-02-1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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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膜拜你~


                      23楼2010-02-12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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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的人都把鼻尖贴在车窗上努力向车外张望着。邰伟的手心里全是汗,好几次差点握不住方向盘。他不时看着手表,距离案发已经快三个小时了,那孩子还活着么?
                             他没有注意到,方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几分钟后,大颗大颗的雨水终于落了下来,路上立时出现了无数冒着白烟的小坑。车窗外一片模糊,不过已经没有人再向外张望了,视力可及的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任何人。
                             谁也不说话,吉普车在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路上飞快的开着。天空低得仿佛要塌下来,不时有闪电不甘心似的撕开铅黑色的天幕,耀眼的闪烁后,就是撕裂般的炸响。
                             “停车!”方木突然大喊。
                             邰伟急忙踩住刹车,吉普车在路面上摇晃着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
                             车还没停稳,方木就跳出车,向后跑去。
                             路边是一排残垣断瓦,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厂房。也许这里也曾经机器轰鸣,人来人往,而此刻都淹没在齐腰高的野草中。
                             大雨很快将方木淋得全身湿透,他望着那一片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的草地,全身竟在微微的颤抖。
                             邰伟把衣服罩在头上,跑到方木身边,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方木从牙缝中说:“找。就在这里!”
                             没有犹豫,几个人立刻散开在齐腰高的草丛中仔细搜索。
                             几分钟后,西边的一个警察惊呼一声,随即高喊:“找到了!”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向他望去。
                             他知道那目光的含义。咽了口吐沫,他艰难的说:“死了。”
                             是个小女孩。尸体被塞在一段水泥管里,胸腹部被剖开。尸体旁边是一个矿泉水瓶,里面是红色的粘稠物质,看起来很像血。旁边的草丛里发现一个黄色格子花纹的大号针织整理袋和一把木柄尖刀。
                             邰伟指示几个警察封锁现场,同时向局里请求援助。忙完这一切后,他感到深深的疲惫。拉开车门,看见方木坐在副驾驶位上,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着水。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车窗,手中的香烟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邰伟也没有说话,尽管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方木,不过他还是先点燃一根烟,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
                             “男性,”方木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嘶哑,“年龄不超过30岁,很瘦,不修边幅,家就住在附近,父母可能原为国有企业职工,已经去世或者不跟他住在一起。他有严重的精神障碍,血液对他而言具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摇下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
                             “我有两个建议:第一,在全市范围内,查找在近五年之间因患血液类疾病而去医院救治的人,在这些人之中寻找具有上述特征的人;第二,在全市的医院中寻找近三年来接受过输血的人,尤其是那些非必要的,却主动要求输血的人。


                        25楼2010-02-12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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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呢~还多呢~


                          27楼2010-02-1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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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标志性的“吸血”行为,那么这四起案件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所为。被害人的身份、年龄各异;案发地点有的在楼房里,有的在平房里;杀人手法分别是绳子勒杀、掐死和用花瓶砸死;剖腹工具倒是一致:都是在犯罪现场找到的利器,使用后都随意的遗留在现场。而且,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刻意的去毁灭犯罪证据:现场到处都是他的指纹,甚至没有关好房门就离开现场。
                                 对这样的现场,方木能想到的词只有一个:混乱。
                                 没有刻意选择的被害人;没有随身携带的犯罪工具;没有作案后仔细清理现场。
                                 这样的凶手,不是一个超级粗心的马大哈,就是一个时常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人。
                                 那么,导致他精神恍惚的这种心理障碍,究竟与血液有什么样的内在联系呢?
                                 方木在图书馆的电脑里输入了“血液”“精神障碍”这两个关键词。电脑显示图书馆第三借阅室里确实有几本这方面的书。方木抄下这些书名,径直去了第三借阅室。
                                 由于方木经常去图书馆借书,所以借阅处的几个老师都跟他很熟。没有过多的寒暄,方木把书单递给当班的孙老师,直截了当的问这些书在哪里能找到。
                                 “哦?”孙老师看着书单上的书名,“你不是法学院的么,这都是医学院的人看的书,你研究这个干吗?”
                                 “没事看着玩。”
                                 孙老师在眼镜后面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笑笑,“在Z1和Z3书架上,就在那个角落里。”
                                 方木按照孙老师的指示找到了那几本书。办理借阅手续的时候,方木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张报纸,其中一版介绍了刚刚发生的这起入室杀人案,上面还附了凶手的模拟画像。
                                 “你说,报纸上一报道,再加上通缉令,这吸血鬼还不赶快跑了啊?”一个老师看方木也在看报纸,抖着手中的报纸感慨道。
                                 “不会。”方木没抬眼睛,随口说道,“这种人通常不会关心新闻媒体的。”
                                 “哦,真的么?”那个老师突然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老师教过?”
                                 “嗬嗬,我也是瞎猜。”方木不愿多说,从孙老师手里接过那几本书,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31楼2010-02-12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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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1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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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在宿舍里整整一天后,方木给邰伟打了电话。他首先问了去医院调查的情况,邰伟回答他由于排查量太大,所以需要一点时间,目前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至于对犯罪现场周边的查访还在进行中。方木告诉邰伟自己看了一些血液疾病与精神障碍方面的书,他觉得这个人有可能去过精神病院治疗或者咨询。
                                   “所以,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调查一下。”方木停顿了一下,“不过最好要快,因为,那个人,很快还会作案。”
                                   “你来了?”
                                   “很忙么?不打扰你么?”
                                   “嗬嗬,无所谓的,进来坐。”
                                   “在看书?”
                                   “瞎看。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
                                   “我只有速溶咖啡,行么?”
                                   “行。”
                                   “哦,算了,我看我还是给你喝水吧,你本来就睡眠不好。”
                                   “嗬嗬,也行。”
                                   “喏,小心点,有点烫。”
                                   “谢谢。哇,你看的书好复杂啊。《血液疾病与精神障碍》、《心因性精神障碍》,这个是,Thestudyon……….”
                                   “《Thestudyonagoraphobia》,惧旷症研究。”
                                   “惧旷症,什么叫惧旷症?”
                                   “简单地说,惧旷症是指一个人对足以让他产生无助与惶恐的任何情景的畏惧。比方说恐高症。”
                                   “哦,就是恐惧症对吧?”
                                   “嗬嗬,差不多吧。”
                                   “你可真厉害,懂得这么多。”
                                   “也是没事看着玩。对了,上次教给你的方法,怎么样,有效么?”
                                   “晤,还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害怕什么?”
                                   “………没什么。”
                                   “嗬嗬,放松点。对于很多事情,只要你换个角度去看,也许你对它的看法就不一样了。比方说……”
                                   点击鼠标的声音。
                                   “这些动物中,你害怕哪个?”
                                   “嗯,老鼠。”
                                   “老鼠,好的。瞧,这是一张老鼠的图片。嗬嗬,别紧张,看着屏幕,你害怕么?”
                                   “当…当然。”
                                   “好的,别紧张。你小的时候被老鼠咬过么?”
                                   “没有。”
                                   “那么,你的家里人,有谁害怕老鼠么?”
                                   “我妈妈。”
                                   “妈妈在你小的时候经常带着你出去玩对么?”
                                   “是的。”
                                   “你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见过老鼠么?”
                                   “见过。”
                                   “当时怎么样?”
                                   “有一次,我妈妈抱着我去幼儿园。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一只老鼠飞快的从她面前跑过。我妈妈当时就吓得尖叫一声,急忙跑开了,还差点把我甩出去。还有一次,我家门口有一只死老鼠,妈妈吓得不敢靠近,牵着我的手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邻居把那只死老鼠拿走,我们才回家。”
                              


                              32楼2010-02-12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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