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狱寺隼人第一人称叙述。
再一次见到十代目,是在以前经常一起去的咖啡店里。那时我看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好赶上周末,所以店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十代目转过身把他抱在怀里,很腼腆地朝我笑了起来然后坐在对面,说:「让你久等了吧狱寺君,真是抱歉。」
我放下杯子对他说没有关系,接着又把目光移回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很可爱的一个孩子,棕色的头发和眼睛跟他长得很像。大概见到陌生人小孩子都会觉得害怕,所以他一直躲在十代目的身后,害得我想去抱抱他都没有办法。其实我骨子里也不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一直以来聒噪吵闹的事物我都很抗拒,但眼前的这个孩子却让我从心底里开始喜欢,很想看着他长大之后会不会也是十代目的样子。
说起来也是我和十代目见面并不频繁,算一下自从我离开意大利调回日本总部的时候,就没再过问那里的事情。上一次见面是四年前,那时还没有这个孩子。可能是看到我对这个孩子很好奇,所以十代目首先打破了沉默,只是口气听起来很尴尬。
「狱寺君……这是我的孩子。」
我抬头看着他,而十代目却没有和我对视。就这么过了几秒钟,我才意识到刚才他说了什么。原来这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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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我在日本总部那里度过了三十岁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想办法不让部下们找到,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或者别的地方。今年也不例外,我来到了并盛中学。想起以前的一次翘课,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躲在走廊里面抽烟。真的记不起来当时都在什么,连下课的铃声都没有听到。倒是后来十代目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了一眼我随手扔在周围的烟头,又抬头看着我手上还燃得正旺的烟,便很生气地抢过烟,丢在地上使劲踩。
有那么一秒的失神,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表现出对我抽烟的厌恶。虽然那之后他再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提起,可在踩香烟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憋得很红,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很慌张,立刻把口袋里还有藏在衬衫里面的香烟掏出来丢掉,弯下腰请他原谅。我把头尽量的压低,这样就不会看到他很失望的表情,同样也不会感到心疼。不知道我们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站了多长的时间,不过隐约听到山本那小子在喊我们回去上课,然后便是一双温暖的手拉过我。
走在十代目的旁边我不敢说话,或者说那一整天我都不敢看十代目一眼,最后连送他回家的时候也草草了事。晚上回到家发誓绝对戒掉烟,可心里想的却是那双手一定比我的小很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它们牵起来。
我注意到从身边走过的学生有的对我指指点点,有的凑在一起说话。毕竟我这个年纪的人出现在初中还是会让别人感到好奇,我整理一下领带故意装作很潇洒。年少就有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当我看到有个短毛小子捂嘴笑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肯定在脸红,我压抑着发怒的心情快速向教学楼里面走去。跟着十代目那么多年,接触的人也不少,坏脾气也就改掉了很多。
其实也没有特定的目标,很闲散的在教学楼里面边走着边回想初中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以前的班级。正好碰到一个女学生在里面清扫教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站在外面的我,她先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微笑着从我身边走过,而我也报以一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另一头,我才推开门走进去。很多年以前从这里毕业,现在回来竟然会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