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周府
嫡长子·霍丞
[卯时雕砚犹冷，凝墨成块，已将书温罢，正放归架上，成义捎至母亲嘱托：往周府瞧瞧二妹。说是拜帖前日既递，只管访去]
[由人领着，方入槛内，温声]二妹
[月逾未见，也并不说客套话，只自然地拎食盒于案]杏花糕，要不要尝口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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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周府
嫡二女·霍徵月
[有一瞬惊愕，糅借曛线看清来人，疾步迎前，眉眼俱弯，拜礼再唤]阿兄。
[明月移来梨木椅予人落座，亲启食盒，琼鼻捉缕清清袅袅的杏香，足将酒靥盈满，探指拈花糕，虚掩着咬一弯糯糯齿痕，餍足地]哥哥有心了。
[烹两盏乳茗，坐在堂前叙话]哥哥倒来得巧，我正有一物要托兄长交予知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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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
嫡长子·霍丞
[捉人眼底讶异，唇畔衔笑]母亲说前日已递过拜帖[打趣]既嫁做人妇，还同小孩般忘性大么？
[顺势落座，笑意不减分毫]若还不够，下回来我多带些。[闻言摇首，再添]是母亲惦记着你，托我带的，我自然要另给你。不过今日不便带来，且尚需妥当打点，大约要晚些日子才能送来。
[接盏轻拨浮沫，一面应下]上回她来你这，我还遗憾未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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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周府
嫡二女·霍徵月
[眉芯攒抹赧色，抿得两壁颊囊鼓鼓，不服气地承人趣言，再有两三口咽下杏糕，慢吞吞地颔首]好，不过这些就够了，哪里吃得了那么多。[浅啜茗饮，瓷盏落案的一声轻叩，心也伴之一沉，面上仍是温温和和的]阿娘身子还好吗？我不能像从前那般陪在她身边尽孝，哥哥代我多尽尽心罢。
[另转话音，匀去一记眼波，莹珠粲亮]那我可好好等着了。
[是教明月取来桐木匣，递予人身后小厮，娇俏地挑一侧蛾黛]女儿家说体己话，哥哥来了也听不得。
[指尖搭在杯壁轻点，拂潺潺温热，杏目锁在裙领的松鼠绣样，娓娓而道]前些日子在马球会上，我瞧知瑛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蒙山，让她有了心结，毕竟，在山上一夜，而匪类不善。[长叹一息]总不要再有牵扯才好，匣子里是一早配好的安神香和一个风竹银铃，愿她开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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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周府
嫡长子·霍丞
[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可大约在母亲眼里，挽宁一直都是那个喜欢甜食、爱杏花糕的小姑娘。[敛目]她托我送来，总是嫌不够的。
[饮罢乳茗，拢袖搁至案上，颔首笑道]母亲很好。本该就加上你那份的，你又这样说，我更是义不容辞了。
[佯作讶异]当真不好奇。也不问我要送你什么吗？
[观人俏样，也不妨回一嘴]这话说得有理，可今日只我来，便是她的憾事。
[右肘撑股，食指合律轻点，静默半晌，沉声]你才是有心，她若收到，必定开怀非常。[并抚慰意]倒也不必多虑，知瑛看着柔软不禁，心里却有衡量。待我回去看看她，一道将你的礼物好生带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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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周府
嫡二女·霍徵月
[倾身送去半叶琼耳，绒帘掀两丸新奇，顺话询下]是什么礼要哥哥这般大费周章？
[漆瞳绕转，佯几分正形，咬字轻慢，荔腮偎笑]我倒是想要一个顶顶好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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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 周府
嫡长子·霍丞
[不意隐瞒]是只玉雪团子般的狸奴。你在周府初来乍到，尚是新妇，知心体己的人也少，空闲无聊时，让它代我们陪伴你。
[眼风利落递去，避开另答]真是长进了，自己嫁了如意郎君，便拿我玩笑。
[一贯家常叙话不提，趁午时日高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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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周府
嫡二女·霍徵月
[笑意不减]还是哥哥最疼我。
[正脊端坐，远山衔谑，虎齿露尖嵌在樱瓣下缘又释，眼弯两钩月]哥哥这是害羞啦？
[也止话此际，云云其它，至杏碟见底纹，犹然不舍送人归府。]

9.29 天下客
嫡长子·霍丞
[指间一页翻过，眉峰稍攒，长伫沉思。不觉已至日暮西斜，熔金遍铺。正欲下楼向柜台，侧身睨及，捉人倩影，虽心底大致有数，仍出问声]表妹？
[将书合上，阔行两步]又是来看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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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表姑娘·柏织雪
［瘦肩挨去绘木竖柜，掌托一本《医草集》，霜莹削尖轻捻纸角，翻页时悄折拂耳际绺发。虽是垂首在认书，可长翘鸦睫不时轻抬，露一对澄圆清目，慢慢的、静静的向楼上投去秋波，直至朗音入耳，才低眉讶然］表哥。
［碎金铺在绣履边，盯看许久］闲来无事，便想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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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嫡长子·霍丞
[舒朗解颐]真的是你。[思虑半晌，恍然地]好几日未在府上见到你，原是都跑到这儿来了。
[眼底落下“皮寒”、“性温”的字样，温声]女孩子家，何故这样喜欢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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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表姑娘·柏织雪
［这才可见的一顿，目风溜过蔚湛书纹，柔声浅送，压过眉锋愁刀］表哥也是知道的，阿娘那时缠病，我便常去医馆寻医问药，日子久了也懂一些。
［攥纸葱尖泛白，稍往袖下藏掩，才遮去几痕指骨青白，抬首粲然，唇际翻现弯弧］其实也不全然，我打小便慕行医之风，也爱看这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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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嫡长子·霍丞
[本是下意识问询，未作他想，此时方觉得唐突。然她言语二三，有心避过，自然不再重提]
[顺着另起的话头]求索穷理，全凭敬慕热爱，是何其有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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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表姑娘·柏织雪
［仿佛察他心河律水，推波清漪，扰得自己也揪起悲绪，别面摇过三摇，温顺］都已过去了，无妨的。
［品稳话中腻意，探颈向前、乌发却偏去扫他鼻处，慌然直身，霞红不必细看］表…表哥也有敬慕的，热爱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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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嫡长子·霍丞
[原是邃眸平眉照例，面上无澜，讶她心细，竟也被看出来。生两分羞惭意，宽抚道]事无巨细，皆可同我说，不必憋着。
[软香气近，碎发划过鼻翼，呼吸也凝一瞬。身形向后将倾，右脚后挪半步，堪堪站稳]
[偏首思虑半晌，正声]自然。古圣先贤，经史子集，至理绝学处，我必不懈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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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表姑娘·柏织雪
［一寸一寸、一缓一缓的摇首，动过雪垂明珰，折迹凛锋。半是宽慰的行出轻语，也算予心间那点愧伤好受］无妨的，表哥日日要务缠身，我怎好再教你劳心费神。
［堪在目下的袍角撤去无踪，讷过半晌，才再复笑色，掺点落寞］果真呀，表哥心里只有经学大义，在无其他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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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嫡长子·霍丞
[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纵自诩沉稳，言行多是滴水不漏，而眼下说什么，都容易被错解成是半掺同情、拿她当外人待]
[心底沉而缓地叹，真诚坚定的重叙]不是劳心费神，本是我分内的责任。你若有事，事无大小门类，都同我说就是。[顿]不必有顾虑。
[捉人神色，隐约猜到所指，却无意确认。一贯温和的]亲朋好友，笛箫音律，自然都是。心里若只有纸上方寸，如何能称血肉之躯？我所言敬慕热爱，大约指理想志趣一类，顾方才只提了经学大义。
[不愿她自找伤怀，忙另起话端]大约酉时了，你若还要看书，我便先回，若不看，我们便一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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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天下客
表姑娘·柏织雪
［眉间重跳，攥紧群幅张褶，是定定望一目，将秋波悉数付去］表哥以此为责任，那见枫是不是也能以为…我是表哥担于两肩、又存于心的责任？
［期然一霎破灭，自悔方才失口，戚戚柔笑，揭过此话不提］原是如此，表哥温润心细又多才，我早该想到的，你心里岂止有经学大义，亲朋…好友。
［不敢想自己该归去那一类，听后话时连递几声惑语，半晌游回神绪，点头］既表哥要走了，那便一道吧。
［日渐没入，随行他身侧，徒留两道长影］

10.18 霍府羞荷阁—朔风堂
表姑娘·柏织雪
［秋末冬初的疏风也凉，枫落簌簌响，晚暮透染云罅，四下安谧缄默里，唯一声问询轻慢：］还未回吗？［静乐摇首回否，于是匀息吟叹，未再问了。而将医卷纸宣收叠齐整，恰要出屋时，便逢四娘讯息纳耳，说的约是：山君递来字条，请人多留一阵。两丛睫羽翕颤抬掀，眉蕊拢蹙川字，心底愈加关切，履尖绣珠微动，打廊下过，裙尾迤旋小浪，拾级阶阶过，及见表哥迎面，盈声道唤，再上前］表哥…［翠微弯弯此际凝锁］知瑛去了蒙山，且山君捎有消息，她会迟些归——［始而平复许多，口吻关切顺和，舒徐兰息几回］虽然上次隔日便无恙了，然此时蒙山正乱，我有些担心。［慢慢、缓缓地递致一汪澄明杏波，而望进深邃墨目时，心且怦然，却仍因记挂着四娘现下境况，瘦月眉犹蹙，菱唇张诉温音］她有与表哥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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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红漆涂廊，掺冷的风穿贯，也未妨危楼霜枫遮挡，漫开一阵木香。浓且沉稳，使周遭抱满未尽的秋意，这理应慰人脾性，却缓不了此刻履下亟步、减不去心中半分忧虑。玄靴溜陛，抬目时裙角先及，皱褶亦随人动。颔首应声］表妹。［眼风递去，示意跟随入室内］我正找你，也是为知瑛的事。
［眉峰微攒，收拳垂于股侧］她去了蒙山？［震愕不显，心将前因后果连串，未成一线，反更如隔雾观山，只依稀猜得出轮廓。忖度地］蒙山鱼龙局势，诡谲暗涌，况她被掳在前，又怎会自投罗网，甚至不惜欺瞒？
［方至门前，撩帘待人先进。雕炉焚爇，灼心燎肺地闷烧。难得一声轻嗤落地］上回是被迫，而隔日无恙，今时是自愿往之，却说迟归……山君果真要留，大可一开始便不放人。
［墨色铺目，摇首答否，声愈压抑两分］听闻大长公主已派人往蒙山探查，知瑛如此行事，恐殃及霍府不提。［浊息沉吐］我怕她受欺受骗，反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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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表姑娘·柏织雪
［腰间佩环在小奔来时清脆的响，此际神思紧凝，摒却其余，唯想至种种可能，才有一道猜说］兴许嘱的是去别处，而实际去了蒙山。［袖管盈纳瑟瑟风缕，心曳悬一派，实在难安，仍先迈步入内］山君究竟何人还尚且是未知，我想知瑛一定有去的缘由…她也懂进退适时一类的道理。
［讷讷怔然，袖袂里藏的两荑攥握，反复在心底自喃，是要秉思绪明晰，方不会乱掉。茸睫暂压下目里关切与困疑］纵然…纵然知瑛有因由，现下蒙山多险，我想，该早些寻她回来的。
［于阐明看解后，还试递几意问询］表哥…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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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指骨扣桌案，闷响合律。沉声肯定她猜测］是。她临走前，说的是同袁家三娘去弥福寺。
［剑眉对攒］山君究竟何人、行事气性我们不知，知瑛也该清楚一二，大约是不会伤她，才孤意踽行。［偏首与人矎对，正色］你别替她说话。进退适时，她若想得到，会趁这般要紧关头惹乱子吗？
［温声，宽慰忧虑并出］如今八方风雨，自然是要寻她回来的。然眼下朝廷要察，不能打着霍家名号。［商量地］我们现在修书一封，暗里差人送去？［顿］若行不通，我往蒙山，一定带她回来，顺道会会那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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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表姑娘·柏织雪
［叩声闷沉回响，低声自喃：］弥福寺么…［却对正色肃严，唇弧抿际线，偏有睫扇扑压，遮下几星黯默］嗯。总归要先寻回知瑛，问一问她…［思过霍府誉名，蒙山局面，因不擅、不便于此类事上做决断，故只是很细致地听聆。］
［但捉字句清晰，眉间逐而攒壑，于言才讫时便接］不行的…［概觉三字实在突兀，声不由转弱，促急一息缓过，稍安些许，既温且舒徐地］表哥，眼下情形复杂，不能去…［秋波澹几尾柔，是把心绪皆于片刻后慌然敛收，暗祈无漏处，悄低去补］表哥也应当心…
［于是应同前言］既然山君不会伤了知瑛，还是不要在此时往山上去了，捎与书信便好。［定下心神，还复如常般语态，实际仍觉颊旁微烫，暂抛脑后，转顾寻案桌］那，表哥来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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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柔慢声甫一入耳，方觉确有些许莽撞。缄默稍时，反复衡量，郑重地］我自会当心。但若别无他法，只能往蒙山，尽快带知瑛回来才是。
［沉心本若镜湖，静波无澜，因她急忙否掉的三字、犹疑踟蹰的添补，而泛起几道縠纹来，然一瞬愣怔后，很快便不以为然地抚平了］
［只听进她末句，颔首应好。差成义拿纸笔来，抬袖舔墨：欣闻家妹安顿周详，劳烦山君。然此行往蒙山，父母尚蒙鼓中，不敢令忧心多虑；知瑛未携亲友，恐无聊不适。因由种种，恳望速还家。］
［搁置羊毫，向人递去］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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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表姑娘·柏织雪
［睫羽原先扑垂很低，至心平稳徐舒后，才稍抬回几厘，贯知他行事安妥，自也不需多嘱了，于是唇弯还持笑弧淡淡，垂下目光，落至案桌纸宣、和正提笔书的每字，将行锋勾顿都纳目底，此间只是静默地赏看，也颇悦然。］
［信纸完工递来时，还漏慢几息，恍神愣着，充是思量之态］嗯…［仔细瞧过后，是认可的］大抵意思都述全了，知瑛若知晓，也会明了的。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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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事得解，不由轻快许多，聊待墨迹稍干］我这就差人去送，不打搅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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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嘱成义送人至廊下，沉“嗯”一声］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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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10.25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嘱成义往羞荷阁，询表姑娘：生辰将至，大约中意怎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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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羞荷阁
表姑娘·柏织雪
［讷讷怔然］嗳…？［舒开柔淡的笑弯］其实怎样都好的。［至于未道出口的，都悉数珍藏心怀里，而自颊边淡绯，能隐约窥透几分。］
朔风堂
［将纷绪都拾整毕，温缓递音。］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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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正铺纸磨砚，舔缘蘸墨，照例是练字，未觉轻步履近，直到耳畔落字时才抬首。有些讶然地］告诉成义一声便好，怎么自己来了？
［自书案前走出来，一番招待不提。面携歉色］原本应早些问你，才好准备，哪知道蒙山事乱，竟拖到现在了。
［想起成义带回的话］生辰非小事，怎能是“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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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朔风堂
表姑娘·柏织雪
［待回话时的间隙，眉眼展舒恰如淡常，实际很局促，神思不住地去想、去猜，然朗音落定后，遂颇欣然点首］天下客那回是九月的事了，表哥…竟还记得么？［声愈弱去，却分明匀了笑色在靥边］好。
［是思吟酌虑态，而后慢抬茸睫问］我想请表哥允应一件事，可以吗？［碎光映纳进目，拢开两弯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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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将眉舒展，闻罢，笑意愈浓］又不是什么的陈年往事［并未多想，打趣地随口反问］你也记得，又怎么用“竟还”（语气咬重）两个字？
［颔首］那我便差人去办了。
［因她熟虑轻声，只觉得客气，故意捎宽慰的］本是你生辰，但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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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朔风堂
表姑娘·柏织雪
［心际松惬许多，檀弯抿线，不疾不徐地：］此间表哥想是见过许多人，许多事，如还记着我在天下客时所阅的书卷…［杏泓抬望］嗯…的确是很难得的。［几不可闻的一句融进室内寂静］至少于我是这样。
［是罕见的情态，笑目盈盈，睫扇扑眨］好，表哥答应啦。［拖慢嗓调］时间还长，我想攒下这一愿，往后来说。
［语却珍重，十分认真的。顿停几息，颔点一记首作别，未听他答话，私心地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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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赞声入耳，只觉“难得”二字来的太轻巧，即便隐约猜到她另有心绪掺杂，仍是半抱惭意地，真诚回笑］好。
［照例差成义去送，一并吩咐了去寻《医草集》剩下未找到的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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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11.11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半月已过，实则心焦，但为防兄姐爹娘担忧，勉强忍下。然而这一日正捧书要往表姐院子里去时，便听见两个女使议论起什么蒙山山君落网的事来，当即便将书扔下，两步上前，声线不稳］……是长夷山君被抓了么？［一个年纪小些的女使脆生生地一笑：正是呀，姑娘可以不必担心了，坏人被抓啦！连惯有的和煦笑意都不曾落下，回转脚步，往朔风堂去，低低地唤起］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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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将人请进屋，心中虽有了猜测，仍问一声］这般急，是为山君被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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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讷然却又定定地应下］是……［甚而伸出手去，轻轻地拽住一截袖角，半仰起一双微红的圆杏］兄长……能不能救救他？［吞下将落的几星水珠］或者，或者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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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回身指人，觉得有些荒唐的］真是病急乱投医。我不过一介书生，身无一官半职，更不论关系、权势，就算有心帮你，要怎么救？怎么让你见他？
［凝眉长叹］也不用心急。你既说他有苦衷，待朝廷细审明断之后，会还人清白。［停驻思虑片刻］……不过，他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会如此轻易地被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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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眼尾浮漫起一星红痕，渐渐地屈起瘦指，虚捉起一捧空气］那……［无知觉中改换称呼］哥哥认识的人，一定比知瑛更多吧？或是……寻二姐夫呢？［喉间吞下轻细的呜咽，一瞬清明，一霎垂情］可我……还是很担心他。［而忖后话，思来无解，只能轻轻地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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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好言规劝］就算是寻到人、见了他，你还能再做什么？力证清白，救他出来？此事疑点不少，不能听信了坊间一面之词，便冲动行事。
［扶上人肩，意捎安抚，语气更温和地］关心则乱，你现在根本没有主意。镇静些，好好在家里待着别乱跑，我派人去打探消息，有情况就告诉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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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仿佛举凡遇见江成的事情，便总在意料之外、或行逾矩之举。而在兄长连番温和却有力的问询落下时，渐渐地垂下了手］……是知瑛莽撞了。［这时抬起头来，蓄着的几点盈珠慢慢消去，再没有别的话可以出口，唯有力重的颔首，哽出一声轻闷的嗯］劳烦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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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一番安慰，再吩咐成义送离］不是劳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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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10.24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捧一盏温茶，替做一回上茶丫头，于门外候立，两翼扑闪的蝉睫泄出一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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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卷上方块字印，才翻过两页时，成义近前递话，说是四姑娘捧茶候立，正在槛外。离案开门，自顾进内室坐下，捉人一点不安在眼，指着她掌间捧的茶盏，不徐不疾地开口］这是哪一出？负茶请罪么？
［忧心顾虑未歇，便不知从何问起，最终只攒作一线极低的叹声］你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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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细声弱气］兄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垂首低眉，十足的乖驯］知瑛知道，这些时日给家里添了很大的乱子……［矮下一截鹅颈，抿唇徐缓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他，才去的蒙山，他也并没有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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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暂听前言讷讷，意稍宽解。然“担心”两字入耳，如石掷镜湖，波澜骤泛。蹙眉］我从未接触过他，故不解其人品操行。但见你被掳在先，朝廷追捕在后，自然印象不佳。
［默声思虑许久，语重心沉地］你自幼长于闺中，少见世故，又温和良善。见他才几回，便委信于人，被骗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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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反而立直脊背起来，极认真地替江成开解，十足地书呆子模样］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或许兄长和他——
［正要说起接触后便知道一类的话，才想起他说的勾结之语，一时也顿住了。滢珠映出澄澈的两色，很是恳切地］他仿佛是很有苦衷的。他答应过，我们再见时，他会讲明的。
［重新垂下首去，讷讷］……知瑛使家里担心错处，还请兄长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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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朔风堂
嫡长子·霍丞
［顺着话往下］和他见上一面？
［见人眼中诚挚恳切，颔首］若还有再见的时候，我随同前去。
［端正面色］你这半月都不许出府，笔墨纸砚也一并没收。对外……就说受寒养病，等过阵子风波平息了，再许出去。
［顿半晌，又添］实在无聊，可以去周府，找你二姐玩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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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朔风堂
庶四女·霍怀月
［眉目一舒］谢谢兄长！［而待后话，欲要辩驳的词句都泯然在兄长沉重的面色里了。因此只垂下首来］知瑛知道了。［话说尽了，也就告辞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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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