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五
“我知道你下来了,来看你的兰。我知道你能够听见,我想应该告诉你那个秘密,那个使我被贬为凡人的秘密。”亓敔撷下一朵带着雨水的兰花插在雨的假墓前,她的声音颤抖起来,脸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是,被吸血鬼吸光血的尸体。她那不再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决绝的寒光,在一旁偷看的瑀仁不禁有些畏惧,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最为可怕,那雨究竟有何神力使亓敔变成这样?
“雨,那个秘密关系到你的身——”话并未说完,在下一个字吐出前,天闪惊雷,雨在雷声中戛然而止,亓敔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了。
“不,也许这是你自己不愿了解。罢了,何必怨恨,兰花能开已是万幸,主终究是怜悯我的,未将我逼上绝境,既然雨不想知道,那就让它存在我心里吧!主,你的秘密,我还是不忍说出啊!”亓敔闭上眼,苦涩地笑了,她心中的不平始终没有化为言语,只是在心中激起了些涟漪,那些决绝早已灰飞烟灭。她的心怎么也硬不了,心灵深处还是对昔日的主有一丝尊敬,一丝敬畏。
亓敔再次捧起兰花,魂不守舍地站起,如幽灵般在兰花丛中穿梭,瑀仁连忙从惊愕中清醒,紧随其后。
回到房中,亓敔小心翼翼将兰花放在古式花架上,然后扑倒在床上,房间陷入一片沉寂中。
瑀仁抖抖身上的雨水,钻进房中,亓敔因疲倦沉沉睡去,它只要不吵醒她就没事。
瑀仁轻盈一跃,跳上梨花木桌,桌上是一本厚的足以将它压个半死的黑皮书,封面上有两个烫金的大字:圣经。
整个书桌上只有一本圣经,而和书桌连体的书柜里则堆满了雨的专辑,尽管大多都是盗版。
瑀仁还注意到,书柜里有一整套《红楼梦》,还有几本《李清照词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亓敔对林黛玉和李清照十分欣赏,前者是因为有些相似的性格,后者是因为她的才华。
“亓敔,13岁,网名潇湘妃子,雨的骨灰立方级fans,原本天使,因为知道了关于雨的秘密被贬为人。”瑀仁轻声念道,自己查来的资料果然没有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