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花团锦簇的小道通向一处低矮的房舍,参差的砖块拼凑出残破的墙面。只属于吉普赛人的斑驳折射出岁月的痕迹。
东海推开木制大门,朦胧的界限勾画出简单的线条。月光透过房间唯一的窗口照射进来,细小尘埃争先恐后地在聚光灯般的光束下,飞舞飘零。房间的面积不大,甚至可说小得可怜。孤单的一张床铺上洗白了的淡蓝床单,一张矮小方桌,外加一个橱柜。几乎成为整个房间仅有的要素。床尾有开有窄小过道,通向另一个房间。
讶然于过于单调的格局,不禁让安于享受生活的赫宰微蹙了眉头。
“不习惯吧,这么贫苦的生活。”似乎早已猜测到赫宰的反应,东海自嘲般轻哼。“最下等的贱民,不敢奢求美好的生活。”
“不是!”赫宰断然否决。“什么贱民!不过是法国人的种族歧视罢了。在我眼里,你们像花儿般灿烂多姿,何必要自我贬低!”
微逆着月光,如同蒙上一层氤氲的水汽,东海的表情看不真切。
“嗯..我所了解的吉普赛族不是应该住在帐篷里,而你们怎么...?”
“漂泊累了,不过想要安定罢了。你们也许不会知道,我们,要的仅是一个家。”
清亮的嗓音混杂着颤抖与无奈,重重敲打着寂静的午夜。
“家”,这个满载诱惑和憧憬的字眼,终归是一种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