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年华碾碎记忆。
洒满通往彼端的路。
>>002
纲第一次见狱寺是十五岁。
刚转学来的白发少年目光凶狠直指自己,却在炸弹散落一地的时候跪下身来言辞恳切。
他说十代目,十代目。
然后行星碰撞。银白的发丝反射的光芒晃得纲一瞬失神。
声音在记忆里回声无数有如约定。
他说十代目,十代目。
>>003
纲最后一次见狱寺是二十五岁。
十年时光,他叼着香烟站在皮椅一旁的阴影里,听着纲越来越坚定的命令。在最后的时候伸出手,接下最为艰险的任务。
彭格列的岚守,已然成为忠诚的代名词。
在这之前。
只有这一次,纲看着自家岚守暴怒的气焰终于点燃。
他说十代目,你没有必要亲赴米尔费奥雷的邀请。
纲点点头看着他的脸波澜不惊,挥了挥手让其他的人全都退下。
"狱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纲仰头看向他,浅棕的眸子里落花流水。温柔得如同熟睡时的呼吸声。
——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你应该知道。
——我要什么。
狱寺心口有奇异的失落。他缓缓伸出双手圈上了纲的肩,任由滚烫的泪滴一滴滴渗进皮肤,连心脏都跟着温度上升。
他张开嘴,顿了又顿最后只说。
十代目我永远在你身边。
冰冷的句子打破屋子里流淌的暧昧。
——在十五岁那年就划下的等级线。
纲身子一僵掰开他的手,看着他鞠躬之后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欢而散的最后一晚。
>>004
狱寺最后一次见纲在两天以后。
彭格列墓地,他蹲下身来仔细端详沉睡的纲。单薄的唇宛如海神刻在雅典城池的记号,凌厉的锁骨突兀如上帝留在伊甸园里的伤。
只是再无弥补之余地。
狱寺闭上眼睛,潮水汹涌而至。
他说十代目,十代目。
声音颤抖绵长如少年青涩的初吻。
>>005
十天之后。
子弹穿过狱寺心脏的时候,他想起了纲清瘦的脸。
有呼啦啦的风声。凌乱如红颜落尽。
他在倒下之前又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他翕动嘴唇,吐出凝滞了太久的那些话。
他说纲,我要停止流亡了。
他说纲,我有点后悔了。
他说纲,你有没有怨我。
他说,纲。
Ti a mo.
>>005
终于化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