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认识?”赵兴凤心头一震,自从父亲逝世,母亲自尽后,他就极少去回忆以往的事迹,可说八岁之前的记忆近乎空白——八岁时所经历的实在太过惨痛,让他不忍回忆。
方皙语中略带讶然:“你不记得了么?”
赵兴凤摇头,正欲开口,房门“吱呀”一声已被人推开,一名腰佩长剑的俊秀少年走了进来,颀长的身形挡住了照进房中的阳光,仿佛所有阴影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衬得他严肃的面容更为阴沉。
“剑溪!”张南绍率先叫了出来,随即一愣:“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劲啊。”
“怎么?”方皙抬头,望着宋剑溪严肃的面容:“姬光熙那边有动静了么?”
宋剑溪望了赵兴凤一眼,道:“今日他的两名侍卫被发现死在鱼山,死因是心口上淬毒的暗器。”
“我的暗器从来不淬毒。”方皙淡淡道:“这件事已经开始有第三方插手了么?楼主怎么说?”
“这几日南风一直陪着他在文昌阁中查阅典籍,想来他是无心管理此事。”
方皙似笑非笑地望着赵兴凤:“那就说是我们干的好了,反正这对我们的计划也并无太大影响。”
赵兴凤心头一动:“什么计划?杀死姬史官的计划么?”
宋剑溪看似自嘲地笑了一笑:“作为护国侯的看门狗的计划。”方皙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于情,你是护国侯的干外甥;于理,你算是我们安居楼的人,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若你不顾情面,为区区一个姬光熙而与你舅父和我们反目,那是万万划不来的。小凤,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兴凤听得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先不论我是否是护国侯的干外甥,只不知我是何时又成了你们安居楼的人了?在下自幼师从红莲幽狱,奉上命保护姬史官。无论说情还是说理,都应该以忠义二字为先!”他深吸了一口气,续道:“今日之事,我会毫无遗漏地告诉姬史官,只盼我们下次见面时,只会是敌人,而非朋友!南绍,走!”说着,他一把拉起张南绍,向门外冲去,却被宋剑溪的身影阻得一滞。
“尊驾有何见教?”赵兴凤握紧手中的刀,冷冷道。宋剑溪看他一眼,默默侧身,张南绍却忙不迭挣脱赵兴凤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戏票,递至方皙面前,笑道:“方姐,听说明晚京中顶有名的戏班会在宏洲酒楼搭台子,还望方姐赏脸,能和小弟去听个曲儿。”
方皙接过戏票,“嗯”了一声,目光却望向赵兴凤。张南绍急忙退回赵兴凤身边,道:“哥,走啦。”
赵兴凤瞪了他一眼,大步跨出门去,张南绍急急慌慌地跟在他身后,末了还不忘对方皙抛来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孩子真倔。”方皙微微叹息:“一点也不像他父亲。”
宋剑溪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说,楼主是最优秀的。”
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