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钟国坐在大班椅上，对面坐着张豪和谢成。三个人谈笑风生着，门就被推开了。金奎钟探了个头，看着他们仨，笑：“在忙啊？”  
金钟国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对着他没好气地说：“谁会比你忙？”  
张豪扭头看着龙易，笑：“小龙哥，你真厉害，海淀老四的儿子你也惹。”  
奎钟无奈地说：“真的豪哥，他先惹我的。”  
“你好好上个大学毕个业就这么难？”金钟国严肃发问  
“不难不难……”奎钟满脸堆笑“不过这次学校火了，我也没办法，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  
“你给我说真的？再一次机会你怎么样？”  
“不会吧？”奎钟难以置信，“你是说我还有机会啊？”  
张豪和谢成笑。  
谢成说：“不好意思，你真的还有机会。”  
“操！”奎钟有些恼怒。  
“你给我听着！”金钟国正色说“如果这次你还给我惹事，别怪我把你直接送出国去。你别打着跟我这儿混的主意，咱们家，有一个我混黑也就够了，你给我老实点！在学校给我装孙子也得给我装到毕业。谁也甭惹，谁也甭招，听见没有？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没有好日子过！”  
奎钟很郁闷，经过一次次地尝试，他终于知道，他只有大学毕业这条路可走了。  
“听见没有！”金钟国再次提醒他。  
“知道了。”

奎钟蔫头耷脑地走了出去，手里拿着新学校的地址。那学校他知道，相当有名的烂校。不过，不是烂学校怎么会收他？  
从分校转专业，靠，天知道那学校的分校在哪个山旮旯里！  
好在，他只需要混一年。  
三个人看着奎钟关门出去了，不由得相视而笑。谢成说：“小龙那个脾气，也就你能降得住他。”  
金钟国眯了下眼睛：“我能降住他，也希望能保住他。咱们的事，绝对不能让他插手！”  
“放心吧。”两个人颔首。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奎钟进了明辉大学××分校，继续他的大四学业。原来他是读经济的，这次读企管。  
这个烂校在郊区，到市中心公共汽车要20多站地，金钟国让他住校，这使得奎钟更加郁闷。  
刚到的那天下午，就看见离学校不远的车站那儿有人打架，奎钟看了看热闹，三个打一个，原因好像是看他不大顺眼。  
进来不到2天，就听说学校里有两大帮派，朝阳帮和向晖帮，说起来奎钟好像听说过向晖这个名字，貌似和谢成有点什么关系。  
奎钟这次下决心装孙子了，熬到毕业再说。他是有点怕金钟国，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有可能怕的人，但是不单是因为怕他，更多的是因为他不想让金钟国不顺心，虽然有时他确实管不住自己。  
没事在校园里溜达，远远看见两个人，正走近，一个人兴奋得手舞足蹈。奎钟一下就觉得他很眼熟，依稀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  
“耗子，还是你厉害，真能帮我把卡卖了。”  
“那是，600块闹着玩呢。”  
“谢了谢了。”  
“请我吃饭啊！”  
“成，没问题！”  
“别拿学校食堂打发我啊！”  
“成，没问题。”  
叫耗子的掏出600块递给他，他往耗子手里放了一张卡。奎钟认得那张卡，是大哥龙腾洗浴中心的消费卡。他突然想起那小子是谁了。  
那小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一边捻了一下那六张红票子，一边接电话，耗子跟他打了个招呼先走了，临走的时候，奎钟看见他脸上露出一摸得意的笑。  
“刘姐！有事啊？”那小子对着电话眉开眼笑“什么？有照片要拍？成啊，我随叫随到啊。这次拍什么？就几张宣传画？那更没问题了。300？能不能多点啊……我知道我没名气就是要我一张脸……成…..300就300吧。对了刘姐，我上次给杂志拍那个洗澡照片，怎么流落到洗浴中心去了？什么？您也不知道？那我找谁说理去啊？我知道版权在您那儿，可是当初不是说只有杂志用么……怎么的也得给点补偿吧……我爸把我打了个半残…..啥？多给100？这个还不够我医药费那……啥？好吧，您以后多给我找点拍摄机会吧，好咧刘姐，谢谢您啊……白白……白～～”  
挂了手机，那小子笑了起来“哈，又多弄100。”

奎钟特意走到他面前，他本来正低着头发短信，感觉前面有人挡着，一抬头，看见了奎钟。楞了一下，大概想起了他是谁，又楞了一下。  
奎钟微笑“原来你就值600块啊？”  
永生说：“没辙啊，还没成名。”  
奎钟比较不喜欢他懒洋洋的样子，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说：“永生你有钱了哈，该请哥们儿吃饭了吧？抢！拿来吧你！”  
“东晨哥，你给我留点儿啊，别全拿走！”  
奎钟回头看，永生正在试图从一个大个子那里抢钱，周围还有两三个人在看热闹，不时捅于耐两下。  
永生拼了命似的跟那个叫东晨的抢那600块钱。  
东晨耍他似的胳膊挥来挥去。  
“东晨哥，这钱我有用的。”  
“废话，钱肯定有用啊。是不是哥们们，够咱们吃顿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东晨冲着旁边的人乐，永生突然蹿起来，正好抓住了钱，抻过来就跑，东晨楞了个神，随即气极败坏地追了过去，嘴里还喊“许永生，你给我找死！”  
几个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奎钟想，这个学校暴力频率还挺高，不错，天天有热闹看。  
慢慢踱过去，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这几个人的骂声，然后听到永生一句话：  
“你们打完了怎么也得留点给我……”  
奎钟听着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还真爱讨价还价。  
没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东晨还说“这个德行还敢抢钱。”  
“朝阳哥不是说了么，他除了钱啥都不要。”  
“找抽就是！背叛朝阳哥，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咱们今儿可以开荤了，幸亏耗子报信儿呢。”  
奎钟从他们身边走过，东晨瞟了奎钟一眼，奎钟若无其事地瞅了他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心道：像耗子这种人，还真是哪里都是，明显已经少给了那个永生前，反过头还把那小子卖了。  
东晨跟旁边人说：“这人好像没见过。”  
旁边人回头看了看奎钟的背影“外校的吧。”  
奎钟走过拐角，看见永生正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那本来就好几个洞的牛仔裤又是土又好像被磨破了。胳膊上也破了皮。  
想起东晨说的话，他背叛朝阳帮老大？难道又是因为钱？  
他走得不快，一瘸一拐的，奎钟跟了两步，准备走别的方向，然后似乎看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说：“幸亏手机还没坏。妈的一帮王八蛋，想要钱自己拍A丨片去。”  
他好像拨了什么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对着里面说  
“刘畅，我想你了。”

第三章  
永生坐在一座大厦门口的花坛边的大理石台子上，搬上一条腿，看着膝盖处牛仔裤的破口，毛毛边，露出磨破的膝盖，吹了口气在上边，似乎感觉到有人，一歪头，棒球帽的帽檐正好擦了一下伤处。  
“我丨操！”永生倒吸一口凉气。看见一个女的正在旁边看着他。  
永生看见她的脸，笑：“原来是狐狸姐啊。”  
李蝴瞥他一眼：“又挂彩啦？”  
“怎么样，粗犷吧？”永生站起来“刘畅呢？还在忙？”  
李蝴说：“他今天没来，你咋倒来了？”  
永生楞了一下，然后说“我路过，还想让他请我吃饭呢。”  
李蝴看他，心里动了一下，然后说“我请你吧。”  
“真滴假滴啊？”永生做欣喜状。  
“当然是真的！”说罢拉了下永生的胳膊“走阿。”  
永生跟着她走，嬉皮笑脸地说“你请我吃啥，嗯？不怕我吃穷你？我饿了小半年儿了，你这样出来TIMING可不对啊，TIMING，是这么说得吧？”  
李蝴走在前面，忽然说：“没见着刘畅失望了吧？”  
永生跟着说“你虽然偶尔善解人意，也别用来揭人伤疤行不行啊？”  
“都伤疤这么严重了？多久没见他了？”  
“也没多久啊。”  
“嘴硬！”  
“他烦我了估计。我这人本来就不招人待见。”  
“谁让你非当GAY！”  
“不是赶时髦么。”  
李蝴转过身瞅他，永生对着她瞪眼睛，李蝴说：“挺可爱的呀，搭理刘畅干吗。”

“狐狸姐，我想吃咖喱鸡。”  
“你怎么又吃那个！”李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打车，永生跟着李蝴坐进出租车里，车子往李蝴说的地方开。  
李蝴歪头看了看永生“你是喜欢刘畅还是跟他玩啊？”  
“当然是玩了！”永生把帽檐转歪了，瞅着李蝴又说“当然是玩了。”  
李蝴歪过头不看他，看着车窗外面，似是自言自语“你这个阿Q。”  
从小和永生，刘畅一起长大，直到房子拆迁才各奔东西，反而工作后又巧合得和刘畅一个公司。小时候，刘畅对永生是很照顾的，永生也喜欢和他一起玩，加上李蝴本来就像个男孩，三个人在一起还挺高兴。后来，永生家发生了不少事，这反而让他和刘畅更亲近了，确切地说，是永生比较粘着刘畅。永生上了那个烂学校以后，刘畅到一个还不错的公司工作，又碰到了李蝴，李蝴再见永生的时候，感觉他变了好多，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样子，和小时候的感觉相去甚远，那时她就感觉他和刘畅不是一路人，刘畅讲排场，讲面子，永生不管不顾，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钱的喜好。李蝴知道他们俩有暧昧的关系，但是，刘畅不止一次地提到，永生活得很没情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情弱势，李蝴反而觉得永生很好，至少她觉得他很真诚。  
永生没吃完他的咖喱鸡饭就跑了，他说他上班的时间到了。李蝴知道他给杂志拍照片，因为永生有一张很清秀可人的脸，眼睛里常常发出一种掺和着野性，倔强和清纯的矛盾光芒，让这个人一会儿看起来很帅气可爱，一会儿又像个小痞子。  
李蝴曾经跟他说如果他缺钱自己和刘畅都可以借给他。  
永生却拒绝了。  
李蝴知道他在跟什么人叫劲，跟生活叫劲。  
第二天李蝴跟刘畅说，昨天永生来找他了。刘畅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李蝴说：“你喜欢永生么？”  
刘畅说没你的事儿，别乱说啊。我们俩都是男的。  
李蝴切了一声，你跟我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啊？你们俩穿开裆裤我都见过。  
“你觉得我跟他合适么？”刘畅问。  
听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李蝴挺生气，黑下脸硬邦邦地说“不合适！”  
刘畅似乎倒满喜欢这个回答。  
“他也不一定是喜欢你。”李蝴说。  
刘畅楞了一下，抬头看李蝴。  
“他只是对你很依赖。因为除了你，没人对他好过。”  
说罢，李蝴走开了。刘畅楞了一阵，才慢慢走回座位。  
晚上，永生竟然接到了刘畅的电话，问他，在学校还是在市区。  
永生说：“我在东四这儿呢。”  
“干吗呢？”  
“打工啊。”  
“怎么又换工作啦？”  
“多兼顾几样么。”刘畅没看见永生的样子，他那时正用脑袋和脖子夹着手机，手里面还忙活着，正给一个人的头发上抹染发剂“对阿……我现在也是技术工种。什么？你一会儿过来？成啊。正好有东西给你看。到了打电话吧。白白……”  
说完，冲着旁边另一个发廊小工使眼色，让他帮着把手机拿走了。  
嘴里哼起歌来。  
然后看着镜子里正端详着自己的客人说：“姐姐，这颜色绝对适合你。”  
那客人莞尔一笑，永生手里还在忙活着，“姐姐，你这么漂亮的头发要好好护理啊，我们这儿有进口的洗发水和洗发膏，专门针对染烫过的头发，你要不要试试啊？”  
…….  
刘畅刚到发廊门口，就看到一个物体在里面对着他笑，楞了半天神儿，才发现，那是做了新发型的永生，他此刻看上去像个日本发型书里的模特儿，全身上下还有他感觉的，就是那条破了几个口子的牛仔裤。  


第4章   
 
奎钟向大哥保证了一定要从这个学校毕业，于是真的偃旗息鼓了。根据他观察，这个学校大概分为几类人，一类就是向晖，朝阳和他们的混混；一类是貌似良好学生埋头学习的，这类人要不是向晖朝阳懒得理的，要不就是修理过没什么发展前途的；还有一类就是两边都不得罪，嘻嘻哈哈过日子的；最后一类是两边都不待见，谁见着谁惹的，这类人，奎钟只见过一个，就是永生。加上上次的洗浴中心的事，奎钟对他没法不注意。这个家伙在学校跟要不跟过街老鼠似的，要不就像地道里的老鼠。  
当然，奎钟也不属于以上几类人，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气质起的作用，还是金钟国做了什么手脚，没人理他，也没人惹他。  
宿舍里的有个叫光辉的小子，对他格外友好，他没来几天就要不帮他打饭，要不帮他签到，和颜悦色，言听计从。奎钟怀疑这家伙也是金钟国安排的。  
他其实完全可以逃开金钟国的掌控，到国外去念书。不过，他不想那么做，毕竟在这个世上，只有他和金钟国相依为命，再加上金钟国干的不是什么正经行当，他不想在万里之外，听到大哥什么不好的消息。  
也许是学校的方位过于偏僻，成了滋长校园暴力的土壤。据说向晖帮和朝阳帮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火并，打群架时有发生。两边各自扩张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学校里人心惶惶。  
奎钟看过一次热闹，就再也没兴趣了。比这再刺激的场面他都见过，学校里，还是小儿科。  
听说今天又有小型的火并，光辉拉着他去看，奎钟连动都懒得动。  
正在宿舍里面百无聊赖地随便翻着书，门突然被推开，然后快速闪进了一个人，然后门被他关上了，又露出一个缝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赶忙关上。转过身来靠在墙上，他一眼看到了奎钟，奎钟正瞪着他，刚要说点什么，就看见他用食指竖在自己嘴边，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门就被猛地推开了，一个混混大喇喇地站在门口，看见了奎钟，做势凶狠地问：“有谁进来了么？！”  
奎钟倒不是想保护永生，而是实在讨厌混混那嘴脸。  
他轻飘飘地说“关门，出去。”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力量，但是混混似乎被什么震慑了一下，旁边一个捅了他一下，好像说了句什么，两人真的关门走了。  
永生似乎也被这个场景弄懵了，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奎钟。  
“这么听话？”永生难以置信地走了过来“你干吗的呀？上次看见你就觉得奇怪，洗浴中心都能说了算，怎么跑这儿念书来啦？怎么如今混黑道也得有大本文凭啊？”说罢，哈哈笑起来。  
奎钟瞅着他，然后说：“你最好少跟人提起上次的事。”  
“噢。”永生噢了一声。“我再待会儿啊，现在出去，肯定逮个正着。”  
奎钟也不搭理他。  
永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求你个事。”  
奎钟看他“我为啥要帮你？”  
永生转了个眼睛“你也没有损失啊。”他往前凑了凑“我想去龙腾洗浴打工。听说按摩一个小时我能分到20块。”  
奎钟说：“你没毛病吧？”据说永生在外面兼了不少工，现在居然打起去洗浴中心的主意，他还真是饥不择食。  
“谁嫌钱多啊。我正好1，3，5下午还空着，不过他们不收这种零打工的，要不怎么求你呢是不是？反正那时候人也不少，咱们双赢，是不？”  
奎钟觉得这个人不可思议，揶揄他“你这样的还上什么学啊？”  
“那就不劳您费心啦。帮个忙吧？要不，我在学校一出现，那帮人就找我麻烦，还不如躲出去呢。”  
“关我屁事！”  
“你当日行一善还不成么？好人有好报啊。”  


奎钟哼了一声。  
永生又往前凑了凑“不用你亲自跑，甚至连电话都不用打，你就默许帮我就成，我去洗浴中心自己说，把你名字带出来就成了。怎么样啊，大哥！”永生笑得很谄媚。  
奎钟嫌他烦，说“你爱咋着咋着！”  
“哈……谢谢您啦！”  
永生满脸感激，然后往门口走，临出去，看了看奎钟的下铺，“你睡这儿啊？”  
“怎么？”  
“没什么。”于耐开门瞄了一眼，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下一声爆喊：“许永生，你给我站住！”  
奎钟往楼下一看，永生正在抱头鼠窜，后面追着刚才那两个混混。  
刘梓峰当天下午就跟奎钟确认永生要去洗浴中心打工的事，奎钟想，他倒是快！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方便安排你就让他去吧。  
于是，永生1，3，5下午2点到晚上7点开始了按摩小工的工作。刚去，从简单的做起，就是帮人洗脚按摩。培训了一个下午，给他培训的也是个来了没多久的男孩，叫小力。小力挺老实，把自己学的都交给永生了，永生喜欢他，因为他看上去有点像刘畅。  
俩人后来被分到了一组，经常在一个包房里面工作。  
金钟国也问过奎钟一句，怎么介绍个同学来洗浴中心工作啊？  
奎钟笑：“说起来，他还是龙腾洗浴中心的形象大使呢。”  
金钟国才知道，门头上那个照片的事。  
奎钟说那小子没事就琢磨着怎么赚钱，是个钱串子，而且什么机会他都不放过。  
张豪说：“那出来卖最快了。”  
奎钟说：“他那个德行，恐怕卖不了几个钱。”  
张豪笑：“我看还成，梓峰上次不还说，门头上那个小孩还有人打听么。干脆，转个工种算了。”  
金钟国瞥了张豪一眼：“豪子，你不是好这些吧？甭在奎钟面前开这种玩笑！”  
张豪不说话了。  
奎钟看了一眼崔龙威，赶紧转了话题，告诉他，期中考试全面上了60分。  
金钟国哼了一声，你也就60分了！  
刘姐又找永生，这次是拍牛仔裤的照片，有一个半红不黑的明星是主角，后面需要几个陪衬。哥儿几个都光着膀子，在后面做布景，小明星在前面装酷。  
又遇上了上次那个摄影师，永生一看他就知道那是个不正经的家伙。上次浴盆里的照片就是他拍的，他借势在自己身上摸了好几下。  
这次，永生装不认识他，在后面老老实实摆POSE。谁知道，他走过来好几次，动手动脚的，貌似帮他摆造型，谁知道，手不老实。  
永生心里骂：“你丫有种摸小明星去！”

第5章  
奎钟以为永生进了洗浴中心工作后就会远离他的视线，谁知道，他倒成了宿舍的常客，不过，行为怪异，进来的时候，常常自言自语，要不就把耳朵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接着对奎钟傻笑。奎钟瞅着他唱独角戏，觉得他十足一个神经病。  
他有时也会过来和奎钟说两句，奎钟懒得搭理他。奎钟看得上的基本都是有骨气有义气的，这个永生，像个癞皮狗，像被嚼过粘在了裤子上的口香糖，奎钟看不上。虽然，由于他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让他不得不注意他还算是有副好皮囊。不过，他要是没长的还人模狗样可能还好点，至少和他的行为比较搭配。  
他还拿来过几次男性的时尚杂志，说是给奎钟解闷的，说20块钱一本很贵的。奎钟也没理会，后来才发现，杂志不是连着的期刊，而且无一例外都有那个小子的身影。奎钟才反映过来，这个估计都是他拍照片人家杂志社送的，要不就是他顺的。  
这小子连借花献佛都弄得这么小气。  
这天，奎钟难得去学校食堂吃饭，被那个小子逮了个正着，死活要请他吃饭，说是谢谢他。奎钟都懒得跟他多说话，就任由他买了几个小炒，热心无比地拉他到一个饭桌旁把菜摆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甚是亢奋。奎钟吃着，永生滔滔不绝，奎钟基本没说两句话，只见于耐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奎钟终于忍无可忍，敲敲他的饭盆：“你不吃，能说饱？！”  
永生笑嘻嘻的“我请客，你吃饱比较重要。”  
“我饱了。”奎钟撩了筷子。  
“真饱了？”永生探询。  
“对啊。”  
“我好不容易请一次客，你可不要客气啊！”  
“你烦不烦？饱了就是饱了。”  
“那成。”永生把几个盘挪到自己面前，一盘一盘的把菜都巴拉进自己的饭盒里，然后心满意足地说“今晚，明天中午的，都齐了！”  
奎钟下巴快掉了，几乎鄙视地说：“你用得着这样？一顿小炒，也不过20几块，你还分三顿？”  
“哥哥……”永生凑过来“20块我捏一个脚了。”  
奎钟差点吐了。蹭地站起来。  
永生也站起来，冲他笑嘻嘻“恶心着你啦？”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永生拍拍他肩膀，像个老朋友似的“抵抗力不要这么差么。”  
奎钟觉得永生实在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他扭身准备走，直觉周围有人注视他们，他扫了一周，没有找到什么焦点，转回原点的时候，又看到永生拿着饭盒对着他笑嘻嘻的脸。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这小子在借桥过河，拿他当靠山。怪不得，他会蹿进他的宿舍自言自语，在公众面前跟他假装很熟，怪不得，最近他大摇大摆走在校园里，也没人搭理他了。  
奎钟气的笑了起来，扭头跟永生说“跟我，是要教保护费的。”  
永生楞了一下。  
奎钟有点解气，继续说：“我收的也不多，一天50块吧，你捏两个半人儿的价。”  
永生嘴张成O型，“大哥……别开玩笑了，谁都知道，我是良民，不归哪个党派。”  
奎钟靠近他的脸问：“是么？”  
永生被他气场逼的往后仰了仰，奎钟才发现于耐的皮肤很细腻，眼睛也黑白分明，嘴巴的形状很好看，他此刻有的呆滞，比一副无赖的样子要顺眼得多。  
奎钟揽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弄得低了些，自己的耳朵正好在他耳朵边，奎钟对着那耳朵低声说：“你的算盘别打得那么响，哥哥不会白白被你当枪使。”  
永生扭了下身体，仰着脸笑嘻嘻地对奎钟说：“哥哥你是把好枪啊，不用太可惜啦。”  
“你找死啊。”奎钟也笑里藏刀地说。  
“小龙哥，你帮我一小把，也没什么伤害，还能看看杂志，吃吃小炒，也不用你动任何干戈，就能救小弟我于水火，积德行善，何乐而不为啊？”  
“我看你就烦！”  
“不用看不用看，您就还默许我干得事就成。我进宿舍，你当我不存在。你吃东西，我坐在您一边，你当我空气……就这样就这样……”于耐拍拍他，奎钟对癞皮狗办法真是不多，横了他一眼，放开他，往门口走了永生跟在他后面，经过什么人的时候，永生在他身后问：“今天的小炒有点咸哪。”奎钟用余光看见旁边坐着的是向晖和一帮人。

他也没搭理他，永生对着向晖乐了乐，十分识趣地打招呼：“向晖哥，吃饭哪？”  
向晖没搭理他。  
永生跟了出来，在奎钟后面走了一段，奎钟猛地一回头，永生赶紧右转跑了。  
永生在洗浴中心一边准备着洗脚盆里的药，一边对小力说：“小力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让我知道奎钟原来就是龙腾老大的弟弟，怪不得他那么一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样子没人整他，如今我过得爽多啦！哈！哈！哈！我存钱的速度也比以前快多了。”  
小力也没放下手里的活，问他：“你存钱干什么啊？”  
“有用。”永生对他眨眼。  
小力说“要存多少？”  
“万把块吧。”  
“那真是不少啊。”  
“对阿。要不是那帮孙子老抢，我都差不多够了。”  
“你告诉老师啊。”  
永生噗哧笑了“你以为是小学啊，弟弟。如今小学生都快成立黑社会了。”  
小力同情地看着永生，永生对他摆了个无所谓的姿势“没事儿，哥哥曙光在前方。”  
小力刚要说话，领班进来“周小力，有人点你的号。”  
小力一愣，一呆“谁啊，成哥？”  
“去了就知道。”  
小力不情愿地站起来，永生瞅着他，觉得他好像有点害怕什么的样子：“你怎么啦？”  
小力摇头说：“没啥，希望不是他。”  
“谁呀。”  
“没谁，我先过去了哈。”  
“谁呀？”永生拉他，觉得小力脸色不大好看。  
小力对他摇头“没事。谁都有自己要应付的事儿。你有，我也有。”  
永生一楞。小力很少说这么深沉的话。  
永生有点坐立不安，他喜欢小力，起初因为小力有点像刘畅，后来发现小力是个十分厚道的小孩，有一次他的流程出错，小力还挺身而出说是他培训的时候出错了，还被扣了钱。永生要还他，他确跟永生说他没有永生那么缺钱。永生可不想他受欺负。他问领班成哥小力在哪个房间，成哥没跟他说，他想去前台那里查一下，又突然被叫去服务了。回来的时候，小力已经回来了，看见他，对着他笑了一下。虽然看见他笑得很勉强，永生还是放了点心，问：“没事吧？”  
小力说“没事。”  
“有事我帮你啊。”永生说。  
小力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永生又送了杂志给奎钟看，就是他拍牛仔裤背景的那期。奎钟说：“难看死了！”  
“您批评得对。”永生俯首称和。  
奎钟乱翻，然后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小龙？”  
永生嘿嘿笑：“只怪你气场太强大，影响了我的小宇宙。”  
“滚！”奎钟讨厌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时，光辉进来了，正看见奎钟没好气地看着永生，而永生在笑。  
永生走了以后，光辉说：“你怎么跟他走一块儿了？”  
奎钟听着语气不大对，问：“他怎么了？我还想问你，为啥向晖和朝阳都拿他开刀？”  
“他可用不着你同情。据我所知，他刚进学校那阵，向晖想收他，他好像没同意，然后向晖他们就开始整他，整得挺惨的，朝阳出面摆平了，他就跟着朝阳来着。还有叶飞。嗯，就是以前睡在你这个铺位的。好像为了永生，向晖和朝阳闹得挺僵，还打了几次架。后来稳定点的时候，叶飞好像不小心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朝阳一直护着他，谁知道后来永生好像收了人家的什么钱，把叶飞和朝阳都出卖了，叶飞差点送了小命，然后就被家里退了学，送到国外去了。朝阳帮也把永生那小子赶了出来，这样的人，还不人人喊打？是个人就想揍他。你要是跟他走的近，不说别的，被人鄙视肯定！那么个烂人！”  
奎钟觉得头发都炸起来。以前只是觉得永生无赖，混混，可能他那个样子招人烦，所以谁逮到他谁欺负。谁知道，他是个这么一个出卖朋友兄弟的混蛋。奎钟窝着火，直接想去找他给他一脚！  
在学校食堂，看见了永生，他一瞅见奎钟，跟见了宝似的跑过来，然后端了几盘小炒，放在奎钟面前，开始滔滔不绝  
“今天的菜正经不错，你还真会挑时候，来来，快吃！”  
奎钟瞪着他，抑制住想扇他一巴掌的心情，深吸了口气，忽然吼到：  
“他妈的给我滚蛋！少在这里套近乎！”  
永生呆了。  
奎钟又吼：“滚蛋！”  
永生灰溜溜站起来，往外走，好多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们这里。  
永生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不知道谁伸出来的脚绊了个嘴啃泥，嘴磕在地面上，又疼又腥。

奎钟特意走到他面前，他本来正低着头发短信，感觉前面有人挡着，一抬头，看见了奎钟。楞了一下，大概想起了他是谁，又楞了一下。  
奎钟微笑“原来你就值600块啊？”  
永生说：“没辙啊，还没成名。”  
奎钟比较不喜欢他懒洋洋的样子，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说：“永生你有钱了哈，该请哥们儿吃饭了吧？抢！拿来吧你！”  
“东晨哥，你给我留点儿啊，别全拿走！”  
奎钟回头看，永生正在试图从一个大个子那里抢钱，周围还有两三个人在看热闹，不时捅于耐两下。  
永生拼了命似的跟那个叫东晨的抢那600块钱。  
东晨耍他似的胳膊挥来挥去。  
“东晨哥，这钱我有用的。”  
“废话，钱肯定有用啊。是不是哥们们，够咱们吃顿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东晨冲着旁边的人乐，永生突然蹿起来，正好抓住了钱，抻过来就跑，东晨楞了个神，随即气极败坏地追了过去，嘴里还喊“许永生，你给我找死！”  
几个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奎钟想，这个学校暴力频率还挺高，不错，天天有热闹看。  
慢慢踱过去，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这几个人的骂声，然后听到永生一句话：  
“你们打完了怎么也得留点给我……”  
奎钟听着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还真爱讨价还价。  
没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东晨还说“这个德行还敢抢钱。”  
“朝阳哥不是说了么，他除了钱啥都不要。”  
“找抽就是！背叛朝阳哥，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咱们今儿可以开荤了，幸亏耗子报信儿呢。”  
奎钟从他们身边走过，东晨瞟了奎钟一眼，奎钟若无其事地瞅了他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心道：像耗子这种人，还真是哪里都是，明显已经少给了那个永生前，反过头还把那小子卖了。  
东晨跟旁边人说：“这人好像没见过。”  
旁边人回头看了看奎钟的背影“外校的吧。”  
奎钟走过拐角，看见永生正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那本来就好几个洞的牛仔裤又是土又好像被磨破了。胳膊上也破了皮。  
想起东晨说的话，他背叛朝阳帮老大？难道又是因为钱？  
他走得不快，一瘸一拐的，奎钟跟了两步，准备走别的方向，然后似乎看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说：“幸亏手机还没坏。妈的一帮王八蛋，想要钱自己拍A片去。”  
他好像拨了什么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对着里面说  
“刘畅，我想你了。”

奎钟特意走到他面前，他本来正低着头发短信，感觉前面有人挡着，一抬头，看见了奎钟。楞了一下，大概想起了他是谁，又楞了一下。  
奎钟微笑“原来你就值600块啊？”  
永生说：“没辙啊，还没成名。”  
奎钟比较不喜欢他懒洋洋的样子，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说：“永生你有钱了哈，该请哥们儿吃饭了吧？抢！拿来吧你！”  
“东晨哥，你给我留点儿啊，别全拿走！”  
奎钟回头看，永生正在试图从一个大个子那里抢钱，周围还有两三个人在看热闹，不时捅于耐两下。  
永生拼了命似的跟那个叫东晨的抢那600块钱。  
东晨耍他似的胳膊挥来挥去。  
“东晨哥，这钱我有用的。”  
“废话，钱肯定有用啊。是不是哥们们，够咱们吃顿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东晨冲着旁边的人乐，永生突然蹿起来，正好抓住了钱，抻过来就跑，东晨楞了个神，随即气极败坏地追了过去，嘴里还喊“许永生，你给我找死！”  
几个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奎钟想，这个学校暴力频率还挺高，不错，天天有热闹看。  
慢慢踱过去，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这几个人的骂声，然后听到永生一句话：  
“你们打完了怎么也得留点给我……”  
奎钟听着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还真爱讨价还价。  
没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东晨还说“这个德行还敢抢钱。”  
“朝阳哥不是说了么，他除了钱啥都不要。”  
“找抽就是！背叛朝阳哥，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咱们今儿可以开荤了，幸亏耗子报信儿呢。”  
奎钟从他们身边走过，东晨瞟了奎钟一眼，奎钟若无其事地瞅了他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心道：像耗子这种人，还真是哪里都是，明显已经少给了那个永生前，反过头还把那小子卖了。  
东晨跟旁边人说：“这人好像没见过。”  
旁边人回头看了看奎钟的背影“外校的吧。”  
奎钟走过拐角，看见永生正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那本来就好几个洞的牛仔裤又是土又好像被磨破了。胳膊上也破了皮。  
想起东晨说的话，他背叛朝阳帮老大？难道又是因为钱？  
他走得不快，一瘸一拐的，奎钟跟了两步，准备走别的方向，然后似乎看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说：“幸亏手机还没坏。妈的一帮王八蛋，想要钱自己拍A片去。”  
他好像拨了什么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对着里面说  
“刘畅，我想你了。”

奎钟特意走到他面前，他本来正低着头发短信，感觉前面有人挡着，一抬头，看见了奎钟。楞了一下，大概想起了他是谁，又楞了一下。  
奎钟微笑“原来你就值600块啊？”  
永生说：“没辙啊，还没成名。”  
奎钟比较不喜欢他懒洋洋的样子，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说：“永生你有钱了哈，该请哥们儿吃饭了吧？抢！拿来吧你！”  
“东晨哥，你给我留点儿啊，别全拿走！”  
奎钟回头看，永生正在试图从一个大个子那里抢钱，周围还有两三个人在看热闹，不时捅于耐两下。  
永生拼了命似的跟那个叫东晨的抢那600块钱。  
东晨耍他似的胳膊挥来挥去。  
“东晨哥，这钱我有用的。”  
“废话，钱肯定有用啊。是不是哥们们，够咱们吃顿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东晨冲着旁边的人乐，永生突然蹿起来，正好抓住了钱，抻过来就跑，东晨楞了个神，随即气极败坏地追了过去，嘴里还喊“许永生，你给我找死！”  
几个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奎钟想，这个学校暴力频率还挺高，不错，天天有热闹看。  
慢慢踱过去，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这几个人的骂声，然后听到永生一句话：  
“你们打完了怎么也得留点给我……”  
奎钟听着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还真爱讨价还价。  
没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东晨还说“这个德行还敢抢钱。”  
“朝阳哥不是说了么，他除了钱啥都不要。”  
“找抽就是！背叛朝阳哥，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咱们今儿可以开荤了，幸亏耗子报信儿呢。”  
奎钟从他们身边走过，东晨瞟了奎钟一眼，奎钟若无其事地瞅了他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心道：像耗子这种人，还真是哪里都是，明显已经少给了那个永生前，反过头还把那小子卖了。  
东晨跟旁边人说：“这人好像没见过。”  
旁边人回头看了看奎钟的背影“外校的吧。”  
奎钟走过拐角，看见永生正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那本来就好几个洞的牛仔裤又是土又好像被磨破了。胳膊上也破了皮。  
想起东晨说的话，他背叛朝阳帮老大？难道又是因为钱？  
他走得不快，一瘸一拐的，奎钟跟了两步，准备走别的方向，然后似乎看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说：“幸亏手机还没坏。妈的一帮王八蛋，想要钱自己拍A片去。”  
他好像拨了什么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对着里面说  
“刘畅，我想你了。”

奎钟特意走到他面前，他本来正低着头发短信，感觉前面有人挡着，一抬头，看见了奎钟。楞了一下，大概想起了他是谁，又楞了一下。  
奎钟微笑“原来你就值600块啊？”  
永生说：“没辙啊，还没成名。”  
奎钟比较不喜欢他懒洋洋的样子，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说：“永生你有钱了哈，该请哥们儿吃饭了吧？抢！拿来吧你！”  
“东晨哥，你给我留点儿啊，别全拿走！”  
奎钟回头看，永生正在试图从一个大个子那里抢钱，周围还有两三个人在看热闹，不时捅于耐两下。  
永生拼了命似的跟那个叫东晨的抢那600块钱。  
东晨耍他似的胳膊挥来挥去。  
“东晨哥，这钱我有用的。”  
“废话，钱肯定有用啊。是不是哥们们，够咱们吃顿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东晨冲着旁边的人乐，永生突然蹿起来，正好抓住了钱，抻过来就跑，东晨楞了个神，随即气极败坏地追了过去，嘴里还喊“许永生，你给我找死！”  
几个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奎钟想，这个学校暴力频率还挺高，不错，天天有热闹看。  
慢慢踱过去，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这几个人的骂声，然后听到永生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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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钟听着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还真爱讨价还价。  
没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东晨还说“这个德行还敢抢钱。”  
“朝阳哥不是说了么，他除了钱啥都不要。”  
“找抽就是！背叛朝阳哥，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咱们今儿可以开荤了，幸亏耗子报信儿呢。”  
奎钟从他们身边走过，东晨瞟了奎钟一眼，奎钟若无其事地瞅了他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心道：像耗子这种人，还真是哪里都是，明显已经少给了那个永生前，反过头还把那小子卖了。  
东晨跟旁边人说：“这人好像没见过。”  
旁边人回头看了看奎钟的背影“外校的吧。”  
奎钟走过拐角，看见永生正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那本来就好几个洞的牛仔裤又是土又好像被磨破了。胳膊上也破了皮。  
想起东晨说的话，他背叛朝阳帮老大？难道又是因为钱？  
他走得不快，一瘸一拐的，奎钟跟了两步，准备走别的方向，然后似乎看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说：“幸亏手机还没坏。妈的一帮王八蛋，想要钱自己拍A片去。”  
他好像拨了什么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对着里面说  
“刘畅，我想你了。”

奎钟特意走到他面前，他本来正低着头发短信，感觉前面有人挡着，一抬头，看见了奎钟。楞了一下，大概想起了他是谁，又楞了一下。  
奎钟微笑“原来你就值600块啊？”  
永生说：“没辙啊，还没成名。”  
奎钟比较不喜欢他懒洋洋的样子，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说：“永生你有钱了哈，该请哥们儿吃饭了吧？抢！拿来吧你！”  
“东晨哥，你给我留点儿啊，别全拿走！”  
奎钟回头看，永生正在试图从一个大个子那里抢钱，周围还有两三个人在看热闹，不时捅于耐两下。  
永生拼了命似的跟那个叫东晨的抢那600块钱。  
东晨耍他似的胳膊挥来挥去。  
“东晨哥，这钱我有用的。”  
“废话，钱肯定有用啊。是不是哥们们，够咱们吃顿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东晨冲着旁边的人乐，永生突然蹿起来，正好抓住了钱，抻过来就跑，东晨楞了个神，随即气极败坏地追了过去，嘴里还喊“许永生，你给我找死！”  
几个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奎钟想，这个学校暴力频率还挺高，不错，天天有热闹看。  
慢慢踱过去，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这几个人的骂声，然后听到永生一句话：  
“你们打完了怎么也得留点给我……”  
奎钟听着差点笑出来，这小子还真爱讨价还价。  
没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东晨还说“这个德行还敢抢钱。”  
“朝阳哥不是说了么，他除了钱啥都不要。”  
“找抽就是！背叛朝阳哥，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他一次！咱们今儿可以开荤了，幸亏耗子报信儿呢。”  
奎钟从他们身边走过，东晨瞟了奎钟一眼，奎钟若无其事地瞅了他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心道：像耗子这种人，还真是哪里都是，明显已经少给了那个永生前，反过头还把那小子卖了。  
东晨跟旁边人说：“这人好像没见过。”  
旁边人回头看了看奎钟的背影“外校的吧。”  
奎钟走过拐角，看见永生正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那本来就好几个洞的牛仔裤又是土又好像被磨破了。胳膊上也破了皮。  
想起东晨说的话，他背叛朝阳帮老大？难道又是因为钱？  
他走得不快，一瘸一拐的，奎钟跟了两步，准备走别的方向，然后似乎看他拿出手机，自言自语说：“幸亏手机还没坏。妈的一帮王八蛋，想要钱自己拍A片去。”  
他好像拨了什么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对着里面说  
“刘畅，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