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不偏不倚的指著东南方。
坐在东南方的正是长发女子自己。
长发女子脸色大变。
她倏地站起,但已经来不及。
原本沉睡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后。
「不!我还想要夺回我原本的一切!」长发女子惊呼。
大汉伸手握住红衣女子的喉咙。
「不!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长发女子哀求。
「不行哦,这是游戏的规则。」
一名穿著燕尾服脸上总是挂著笑容的男子突然出现。
他是游戏管理者,GM。
「求求你!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长发女子几乎是用哀嚎的说。
她想要夺回所有,夺回自己曾经所拥有的。她是抱著走头无路的信心来到这里的,原本对死亡已经看开,但是当死神的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对於生命的渴望又压过一切。
「拜托你!让我活下去!」她凄惨的喊著。「我从小就没有尝过爱的滋味,我好不容易拥有了那爱情,但是又被我父亲夺去!我想要重新拥有阿!拥有!」
「那可不行。」游戏管理者露出微笑,打了个响指,「执行者。」
大汉手腕一用力,长发女子的瞳孔瞬间放大,露出极为恐怖的表情。
手一松,长发女子颓然倒地。
…为什麼?为什麼要夺走我的一切…?爸爸?夺走我的爱…
「因为你用金钱换来的,并不是爱阿。」游戏管理者微笑著说道。
突然壁炉里火光大盛,火焰从壁炉内钻了出来,卷起长发女子的尸体带回壁炉,似乎是打算慢慢享用。
其余两名女子对这视而不见,毕竟自己还活著就是万幸了,何必还去管别人呢?而且这些画面在赌局开始时就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大汉又回到了门口的大酒桶上,闭上眼睛,不久又没有了声息。
「那,请继续。」游戏管理者深深鞠了一躬,往后走了几步,又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那,继续吧。」短发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转动了匕首。
匕首又转了起来,在匕首映照的火光中,短发女子又看见了母亲。
自从母亲病倒后,她就再没有好日子。
每天辛苦下班后,就是拖著疲惫的身子到医院探望母亲。
「妈妈,今天我又在街头遇到那个帅哥了哦~」她像个小女孩似的向母亲说。
母亲表情木然。
「妈妈,那个帅哥今天朝我微笑了欸!我就知道他一定对我有意思!」她噗嗤的笑了出来。
母亲表情木然。
「妈妈,今天那个秃头胡又再骂我了,哼我一定要爬到比他高的的位子上然后狠狠的FIRE他!」
母亲表情木然。
「妈妈,你都不跟我说话,我要生气了喔!」她假装生气的嘟著嘴。
母亲表情木然。
「妈妈,你到底什麼时候才会好起来?」她将脸埋进母亲的病床哩,拿起母亲粗糙的手抚摸自己的头。「我好累喔…」
母亲表情木然。
人往往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平时常嫌母亲只会碎碎念,只会嫌东嫌西,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更年期一样。
每次母亲问起自己,她也只是随便的敷衍两句,然后听母亲的唠叨。
烦死人了,她想,如果妈妈的唠叨不在了该有多好。
然后一场车祸,实现了这个愿望。
母亲再也无法言语,再也无法行动,再也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
再也没有烦过她。
但她的生活却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在社会的道路上跌跌撞撞。
她想起了母亲的谩骂,想起了母亲刻苦铭心的爱。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那天,她在母亲的病床前失声崩溃。
自小没有父亲的她,此刻也失去了半个母亲。
现在她微薄的工资,有将近四分之三落入了医院的口袋。
尽管生活很艰辛,但是乐观的她还是勉强过的下去。
但是,说过了,悲剧总喜欢成群结队的来。
「嗯…因为现在经济不景气,所以…嗯。」秃头胡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对不起,你被炒了。」
当晚,她没有去母亲的面前。因为母亲不需要坏消息。
当晚,她投资了大部分的财产在酒吧上。
「为什麼?这样的命运会降临在我身上?」她醉了。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
「母亲一直好不起来,又出现这样的噩耗!」她凄然,「我绝望了。」
「不要放弃希望,希望一直存在。」
「希望还存在吗?」她笑了,笑的很凄凉。
「存在的,只要你不放弃。」
「我也不想放弃阿!!」她突然激动的大叫,「但是我还能有什麼方法…妈妈…」说完她又颓然趴在吧台上。
原本乐观的她现在却散发著黑色的负面能量。
「有一个希望,能救你的妈妈,还能让你的人生重新再起。」
「什麼?」她头也不抬。
「赌局。」
隔天。
那个月夜,她又去了母亲的病房。
那个月夜,母亲流下了眼泪。
那个月夜,赌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