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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时候尊敬的人
两名少女走了几百米,来到宪法广场旁边的雅典国立花园。这是市内最大的植物园,上世纪初建时为皇家公园,如今免费对市民开放。园内装饰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五百多种植物,以适应地中海气候的耐旱种类为主。想散心的话,此处再好不过了,由于它的巨大面积——相当于边长四百米的正方形,园内总是显得人烟稀少,十分幽静。
芙罗拉原先没有相信好友说亨伯特神父的“坏话”,想必也给她添了烦,因此心怀歉意,执意要陪好友一起来此散心。
碧琳达却在担忧同伴的手推车和货物,留在原地没人看管。这是她生活拮据以后形成的思维,心情怎么样是小事,若丢失财物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芙罗拉说:“没事,剩下一点小百货我已经装在手提包里了,只有几束花和空车留在那儿,不值多少钱,又在教堂前面,谁会拿?”
教堂对于绝大多数人的行为确实是有约束力的,而碧琳达对此很偏激,听到任何对教堂的正面评价都不高兴,小嘴一撅,问:“你不是来向我布道的吧?”
“说什么呢?”芙罗拉温柔地责怪好友的不识好歹,又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纠结过去的事了。”
碧琳达说:“那倒不至于。给报复定个比较现实的目标,再不行就放弃,属于弱者的生存之道,我学的最快了。”
“唉!”芙罗拉轻叹一声,说,“其实,你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也不能全怪神父,即使发生了那件事,你父母也不该……”
她不小心提到了另外一件令人痛心的往事,话到一半赶紧停下。
“那倒也是。”碧琳达承认,她对已逝的仇人的确没那么憎恨了,能够稍微客观地看待。
芙罗拉觉得该见好就收了,想到一件事,她正好有点好奇,问:“刚才站在你旁边的穿棕色礼服的男人,你认识吗?”
在教皇给神父做告解的时候,碧琳达瞟见了那个人,戴着同样颜色的宽边礼帽,但是芙罗拉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说:“他帽檐压得那么低,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况且,他没跟我打招呼,不会是认识的人吧?”
芙罗拉思索着说:“教皇的随从发火的时候,我看他略微抬了一下手……”
碧琳达惊问:“又一个想打我的?”
“啊,这个……”芙罗拉没想过这种可能,说,“不一定,也可能是看他们要抡拳,想给你挡一下。”
“哪儿有这好事?”碧琳达认为同伴想的太离谱了,边回忆着边说,“当时我踩了谁的脚,又没道歉……嗯,大概就是踩到了他,所以他生气了。”
“是吗?我没低头看,不知道。”
“千万别再碰到他了。”
芙罗拉笑弯了腰,说:“被踩一脚能生多大气呀?话说,看你这么怕死,还比较正常嘛。”
碧琳达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也被逗得一笑,尽管今天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情,可是生活依然充满希望,自然怕死了。
稍后,少女们彼此告别,各自前往国立花园不同的大门,芙罗拉去拿她的手推车,碧琳达则准备直接回家。
花园里空气清凉,奇形怪状的异国植物妙趣横生,碧琳达不禁放慢了脚步,边走边低头观赏路边的花草。
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快步走近。这里是公共场所,有个游客对此处的植物兴趣不大,也不足为奇,碧琳达没有在意,直到那人的影子投射过来,头上呈宽边帽的形状,正落在她脚边。
这种帽形本地不太常见,碧琳达一下子想起教堂碰到的一身礼服、礼帽的男人。难道他又来找她算账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大惊失色,撒腿就跑。
只听一个耳熟的声音说:“碧琳达,是我。”
听声音和口气,似乎是认识的人,并不像有敌意,碧琳达放慢脚步,站定,回头一看,那人正向上掀起宽边礼帽的帽檐,她惊叫:“艾奥里亚!”
艾奥里亚问:“我出来的太突然了吧?吓着你了。”
碧琳达笑说:“不是的,我在教堂没认出你,而且好像踩了你的脚。喂,怎么打扮得跟个破落贵族似的?真是一点也不像你。”
她现在好好打量艾奥里亚的装束,才看出原来礼帽开线了,帽檐跟帽顶有些脱开,怪不得帽檐垂得那么低,只要不用手抬着,就差不多把脸全遮住了。而如此破旧的一顶礼帽,跟同样破旧的礼服还显得挺相配。不过,碧琳达觉得不像他,可不是因为衣着破旧,上次在苏尼翁遇险,他的衣服磨得更破,她早就看惯了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他打扮得像个贵族后裔,才是怪事。如果让他穿世俗的服装,她感觉首选应该是运动服,穿礼服真是一点不相称。
艾奥里亚对这个评价甚为满意,正是为了看起来不像他才要打扮成这样,否则更加敏锐的教皇早就发现他了。
他的企图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避开碧琳达的问题,只说:“这么缺少安全感啊!就凭你的体重,踩一脚能怎样?”
艾奥里亚从来没想过迎合少女们的虚荣心,只不过,对踩脚来说,体重轻显然是好事。
碧琳达已经把自己提的问题抛在脑后了,不是为体重沾沾自喜,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修炼过的人,听觉极为灵敏,她对芙罗拉的耳语就被教皇的随从听到了,同样地,艾奥里亚是否也能听到极轻微的声音?
她问起最为介意的:“你是不是听见亨伯特神父的告解了?”
她的介意明显地表现在脸上了,而艾奥里亚不好否认有能力听见,就如实回答:“我是从半中间开始听的,不十分明白,好像跟你有关系。”
碧琳达紧紧地抿着嘴。她一直记得当年事发之后,邻居们用异样的眼光瞄着她小声猜来猜去的情景。从此以后,她最讨厌成为猜测的对象,让人家知道一部分还不如让人家知道全部来得痛快。
所以,她没迟疑多久,就简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五年前的深秋,雅典都主教座堂的管风琴手病了,几个教友找她来顶替。有一次唱诗结束,亨伯特神父让碧琳达单独留下,说管风琴手病还没好,需要她再伴奏几次,就跟她商量一下时间。当她从书包里找纸笔,要把时间记下来时,神父突然用牧师帽把她的嘴塞住,不让她喊出声,强行……
想到五年前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幼女,艾奥里亚感到骇人听闻,无比震惊地说:“啊!竟然会这样!”
碧琳达问:“怎么这么惊讶?你不相信吧?”
艾奥里亚回答:“不是,这跟神父的告解吻合,我没想到事实如此。”
幼年时的艾俄洛斯,跟几乎所有当地儿童一样,在东正教的环境里耳濡目染,成为一名信徒,给他施行洗礼的正是亨伯特神父。
艾奥里亚说到这里,碧琳达好奇地问:“那么,你也信东正教?”
艾奥里亚回答:“不,从我记事起,就在圣域了。哥哥不传教,他说我有一个信仰就足够了。”
“哦,还好还好。”碧琳达欣然说,“这些神连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信徒都不管好了,真不知道信他们有什么用。”
她对所有宗教信仰都是不屑一顾的,只不过对其他的不像对基督教那样激烈地反感。艾奥里亚早就感觉到,她也排斥雅典娜,今天彻底明白原因了,只为她当年绝望无助的遭遇难过,更想不到挑剔她的观念。
艾奥里亚冒出了一个疑念,又说:“咦,我都不清楚哥哥自己是不是还有早年的信仰了,他从来不主动说起基督,只是经常在教会人手不够的时候去帮忙,他说亨伯特神父是他小时候最尊敬的人,所以他信不信东正教都乐意相助吧。”
这下碧琳达明白艾奥里亚方才在震惊什么了,说:“原来神父是你小时候最尊敬的人……小时候最尊敬的人。”
讲任何语言的人都会感到像这样复读很别扭,碧琳达也不例外,然而她停顿了几秒钟,还是投降了,一时想不出更贴切的措辞。实际上正是如此,三个男人构成了一条类似于食物链的“尊敬链”。
艾奥里亚忽然发觉他说话没有顾及听者的感受,当着碧琳达的面大肆褒奖她的仇人——至少听起来像——非常不妥,歉然说:“呀,我怎么自顾自地说这些?”
碧琳达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艾奥里亚回答:“你不高兴听到我这么说亨伯特神父吧。”
“那不是我先问的吗?”碧琳达看起来不怎么介意,又说,“其实我挺高兴你对我的态度跟以前一样。”
当年家人和邻居的态度让她非常容易焦虑:别人知道她的“丑事”会怎么看她?现在看艾奥里亚仍然把自己当成平等的伙伴,而不是一件污损了的物品,她心情慢慢放松了。
艾奥里亚回到刚才的话题,说:“我不是在夸赞亨伯特神父。小时候尊敬的人,也许真的值得尊敬,也许不值得。”
他说着若有所思,想到了更远的事。
碧琳达有些惊讶,话是没错,可是由他说出来就奇怪了。艾奥里亚只在小时候接触过他哥哥,她记得他十分信任艾俄洛斯,甚至不需要多想。
“那你哥哥……”碧琳达开口要问,又怕太唐突,赶快停下来想想怎样问才能不显得冒犯。
但是,她想问什么已经太明显了,其实艾奥里亚在想的也正好是那个人。
他坦言:“以前有两种可能;而现在,只有一种。”


21楼2021-01-27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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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探索真相
    关于艾俄洛斯,以前有两种可能,而现在只有一种……碧琳达回味了一下,发觉其中令人惊奇的含义,好像有她以为永远不会揭晓的真相。
    她问:“咦,你是不是获得了什么新的消息,有关你哥哥的?”
    有关艾俄洛斯的事情,艾奥里亚多年来一直三缄其口,所以习惯性地迟疑了一下。然而同时,他心里又悄悄地渴望与人分享终于等来真相的喜悦。想起当初,在只听说教皇散布的谣言、没有其他信息来源的情况下,面前的少女都理解他对艾俄洛斯的信任,艾奥里亚心里的天平很快就向分享喜悦一边倾斜。
    他点头承认,简要讲述了赴日本剿灭私斗者的经过。
    碧琳达跟他的关注点真是完全不同,她最关心的并不是那名日本女孩是不是真正的雅典娜,反倒是听到最后艾俄洛斯显灵惩罚弟弟的时候,她惊问:“他不是黄金圣斗士吗?多厉害啊,而且想杀你,你不要紧吧?”
    艾奥里亚一愣,忘了她一直把他当杂兵的。那样的话,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他看起来没事未必就真的没事。他述说经历时,自然不可能连穿上狮子圣衣这种细节都提及,至于星矢则只强调了是伤员,总之所有涉及圣斗士等级的环节都阴差阳错地略过了。不过,碧琳达不知道他是黄金圣斗士就不知道吧,告诉她也没有好处,瞧她跟米罗说话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他脑震荡好转以后回忆起来的,对他说话也变成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艾奥里亚回答:“我没事。哥哥只是帮星矢把光球推回来了,没干别的。”
    碧琳达放心了,说:“喔,那就好。”
    她对打斗一窍不通,不知道这样也是可以反杀的,不管是实力不足还是像艾奥里亚当时那样怔怔地看着艾俄洛斯的幻影不做抵抗,没有黄金圣衣的保护都是非死即残。
    可以说,事情的真相让艾奥里亚喜出望外,原先他能想到的顶多是哥哥被诬陷了,如今才知道,艾俄洛斯岂止是没干坏事?他舍身救出了女神,并一直守护着她。
    但这是一件悲喜交集的事,提起对女神挥拳的行为,艾奥里亚还是懊悔不已,继续说:“再说,就算死了,也是活该,哥哥说的没错,我……”
    “不,他说的不对!”碧琳达高声制止了他再次重复艾俄洛斯那段不堪入耳的痛骂。
    那段话对圣斗士是理所当然的,听到如此直白的否定,艾奥里亚有点惊讶,又想起自己已经讲过一遍,也就闭口不言了。
    “评价一个人又不能只看一次行为。”碧琳达说,暂时不追问她弄不明白的这件事,谈起了别的,“还记得上次咱们在公共汽车上说起你哥哥的事吗?”
    艾奥里亚说:“当然记得,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就像……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能认识你真是幸运。”
    他着实不擅长赞美,只会用一些简单的词汇。
    碧琳达说:“该说这话的是我。我记得有水珠掉在我手上,还记得你不想让我继续画地图就把它抢走了。”
    她这么说,明显知道那些水珠是什么,然而还是把它们叫做水珠,不至于让人太窘。
    她继续说:“那时,我就想,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还能关心别人,是多么不容易,就像心里有个小太阳,永远不会被笼罩在阴影里,还能把温暖带给周围的人。”
    艾奥里亚想不到她还记得那个微不足道的的举动,更想不到她对他是这个印象,颇有些惊喜,把视线移过来与她对视着。碧琳达深蓝的眼睛显得格外温柔,这是望着由衷欣赏的人才有的目光。艾奥里亚不禁心中一动,尽管他不善于察言观色,猜不到她的目光所表达的心思。
    充满玫瑰色幻想的少男少女想必会让这样的时刻多持续一阵。可是,碧琳达自从沦落风尘,就没有那种期待了,紧接着就说:“怎么能因为一个对神无礼的举动就彻底否定一个人?其实你在乎的,不止是神吧?”
    这个问题需要严肃的思考和回答,顿时就把艾奥里亚心里难得出现的一点轻飘飘的醉意全部驱散了,他坚定地说:“‘神’作为一个统称没有意义,我们选择哪个神取决于她对人类的态度。”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艾奥里亚回想着教皇的随从们互相嘀咕的接下来的路线,这才是他原本想偷听的,无意中把亨伯特神父的告解也听到了。
    碧琳达则开始琢磨方才听说的那桩事。她对圣斗士世界了解甚少——少到不能区分黄金和杂兵,可是好奇心特别强,不是喜欢随便看几眼热闹的那种好奇心,而是喜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
    整件事情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她挑出一个重要的地方,问:“雅典娜真的能化解你的光束吗?”
    艾奥里亚说:“能。就算刺杀婴儿时雅典娜,也需要特殊的黄金武器。”
    这点属于常识。况且,纱织叙述教皇的刺杀时提到过“黄金短剑”,一般攻击伤不到她更是确信无疑。
    碧琳达惊叹:“原来这样验证还真的行得通!神可真是神奇!”
    这是大实话,但艾奥里亚心乱如麻,默不作声。
    碧琳达见状,说:“抱歉,我太好奇了。”
    艾奥里亚根本没想过埋怨她,既然事情是他主动告诉她的,而这件事连圣斗士们都会感到难以置信的奇幻,因为他们多半没有亲眼见到过女神,死者显灵更是光怪陆离,更不用说连小宇宙都不知晓的普通人会是什么反应。
    艾奥里亚说:“不,是我引起了你的好奇心。再说,本来就是我的罪过,你好奇不好奇,都不改变事实。纵然光束伤不到女神,由于她的重要性,也是不能去试的。”
    碧琳达说:“你先别自责了,我还不觉得那个叫纱织的真的是雅典娜呢。最后她没展示出雅典娜的能力,你为什么就相信她了?”
    “因为,雅典娜转世不带前世的记忆,她不是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面对我的拳头只会像普通人一样害怕。她把生死置之度外,才会答应以这种方式证明她说的话。还有,哥哥死去十多年,灵魂都没有安息,只有她真是雅典娜,才值得他如此守护。”艾奥里亚说起这些,依然十分感动,以致不能很好地思考其他东西。
    “所以,这些可以替代你原先想要证明的……”
    “是这样的。”
    碧琳达大致明白了,除了一点疑问。看样子艾奥里亚对她的询问并不敏感易伤,诉说了一番反而显得畅快一些。
    于是她问:“为什么要等到你哥哥显灵的时候?在此之前,你不知道他的灵魂在那里帮助纱织和她的伙伴吗?”
    “我只知道他的圣衣在那里。”
    “咦,圣衣会飞过来,不需要听从主人的意愿吗?”
    事实上,岂止是人马圣衣飞过来,艾奥里亚甚至感受到了它上面的小宇宙。
    他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可是,当时我没往那儿想,因为……人死后就长眠了。”
    这是人所共知的自然规律,碧琳达说:“这倒也是。”
    艾奥里亚回忆起那时在想什么——在得知真相、同时被艾俄洛斯怒斥之后他几乎忘光了,说:“当时我懵了,以为别的力量在操纵人马圣衣,只想着把它夺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碧琳达问:“别的力量,那也可能吗?”
    “死者的灵魂还在人间活动,不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后来……”
    “啊,这……”
    一般认为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两人都有无话可说的感觉,没法再谈论什么有可能、什么不可能了。
    艾奥里亚继续说:“所以我没有马上相信纱织,怕万一他们只是捡到并控制了人马圣衣,然后编造一个我乐意相信的故事:哥哥不是叛徒,而是救了雅典娜的英雄。”
    说完,他舒了一口气,幸好事实不是那样。
    “真的没法早点判断出来……”碧琳达越来越理解艾奥里亚的做法了,又问,“如果你不能出拳检验女神,那怎么做才是对的?”
    艾奥里亚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充斥着对真相的喜悦和对自己的内疚,而仿佛从远处看清了事情的全貌,包括心中曾有的疑惑,他缓缓地说:“我别无选择。”
    碧琳达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一个错误的做法必然对应一个正确的。原来并不是,像攻击女神这样绝对违背信仰的行为是没有借口的、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死罪,所以艾俄洛斯的态度会如此决绝,不像普通人会关心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应该怎么做这些问题。
    她问:“不向纱织宣誓,也不行吗?她好像没有催促你。”
    艾奥里亚说:“不是她催促我,是我必须做出抉择。因为我接受了教皇的任务,不相信她,就得完成任务,跟他们决一死战。”
    “啊,不能置身事外了!”碧琳达这才意识到他进退两难的困境。
    “除非……”艾奥里亚极不情愿地说,“当个逃兵,永远地置身事外。”
    这显然是他不能接受的,若是如此,还不如趁早离开圣域。
    “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的行为,导致了应该以命谢罪,怎么会这样呢?”碧琳达嘟哝着,忽然想到,并非艾俄洛斯特别不近人情,艾奥里亚也赞同。倒不如说,她跟圣域的这群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她突然气急败坏地骂道:“既然怎么做都是错的,那干吗不让神啊、正义什么的都见鬼去?”
    她自己虽不信神,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这回一反常态,艾奥里亚张目结舌,问:“你说什么?”
    碧琳达稍平静一点,说:“你这样做比尽早抽身好在哪里?真相一直就在那儿,只要雅典娜获胜,它早晚会大白于天下。你知道了以后,把它带进坟墓,这对谁有用?”
    其实,纱织也劝阻过艾奥里亚以命谢罪的念头,现在回想起来,难道她说的没道理吗?仅仅是鉴于她女神的身份,他才应该表示“遵命”吗?碧琳达缺少大家闺秀的风范,却用难听的话点到了一个相似的意思:他要做点对别人有用的事。
    艾奥里亚出神地说:“我是该清醒清醒。”
    碧琳达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见他竟表示赞同——至少字面上像,迷惑地问:“什么意思?”
    艾奥里亚说:“即使犯下了大错,也不能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荣辱里面,要想想能做些什么有益的事情才是。”
    “哈!”碧琳达惊喜不已,以为没有共同语言的家伙这次说的不错,她怕一激动又像刚才一样胡言乱语,一时不敢随意说话。
    艾奥里亚感到与碧琳达之间有一种诡异的投缘。投缘往往意味着相似,像这样心思迥异,却喜欢一起畅谈的,实在是难以言喻的诡异。
    在日本的这件事上,艾奥里亚不可能认为他做的正确,但他觉得非常幸运,尤其是去过雅典都主教座堂之后——儿时的敬意不足以预测一个人的行为,虽然不改变他对艾俄洛斯的感情,但是让他深切地体会到感情不能代替确凿的证据。
    “假如当时,我忽略了心里的疑惑,直接承认纱织是雅典娜,就没有后续的事情消除我的疑惑;而回到雅典后,疑点还会增加,那可就太糟了。”
    作为一个有荣誉感的战士,艾奥里亚简直无法想象宣誓之后,又想反悔该怎么办。
    “可不是嘛。”碧琳达觉得他早该看开点,说,“在没有凑巧得知真相的情况下,以最小的代价探索真相,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艾奥里亚说:“不管怎样,该把过去的都放下了,重要的是未来。”


    23楼2021-02-02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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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4 22: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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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不说再见
      说起未来,碧琳达忽闪着眼睛,不解地问:“既然以后你要帮纱织那边,为什么不留在日本,又回来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艾奥里亚无言以对。他不想透露自己的意图,连纱织和星矢都不知道,那可没什么值得分享的,只会给别人徒增忧虑。
      碧琳达立刻觉察到危险的信号,惊叫:“不是说了,不会寻死,要做有益的事吗?”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回来给他们探探路而已。”艾奥里亚忙说,自己都觉得牵强,又加上一句,“我一个杂兵,能干什么大事呀?”
      看来杂兵的身份在这种时候更好用,碧琳达想想也是,教皇那么强大,就算有深仇大恨,他也不会自不量力,就放心了。
      假如艾奥里亚真是杂兵,他想必已经打消去找教皇的念头了,如果曾经有过的话,那只不过是被仇恨或者内疚冲昏头脑而已。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撇开一时冲动的因素,他有能力、有机会阻止圣域进一步的内战,就认为自己有责任去尝试。教皇动用了黄金圣斗士,意味着他和雅典娜两方势必要拼个鱼死网破,跟将要造成的惨重后果相比,艾奥里亚冒险也很值当。
      沿途有个小湖泊。本地多数时节天气干燥,市内绿地不少,水域却不多,所以小湖泊是动物的乐园。四只出壳不久的小鸭排成一串跟在母鸭身后划水,碧琳达发现这个景象,欣喜若狂,招呼艾奥里亚看过去。
      艾奥里亚不觉莞尔。他原先可没指望跟学艺术的人玩得来;世俗界大人物出入的场所一般都装饰着艺术品,名流们以鉴别某画家和另一画家的作品显示自己的修养,他以往执行任务时碰到过不止一次了,那些玄虚的道理给他一种“艺术都是些什么鸟语”的印象。
      碧琳达的趣味好像并不玄虚,单纯地喜欢看起来生机勃勃的东西,艾奥里亚恰好也喜欢——他现在才发现,以前路过此处顶多匆匆瞥一眼,想不到有个活泼的玩伴会带来这么大的差别。
      碧琳达听到身后传来艾奥里亚的声音:“如果碰到战争,我们应该是既不必生也不必死。不过,我可不希望再也回不来。”
      碧琳达不懂得兵家所说的不必生、不必死是什么意思,她完全缺乏经验的事情,听人随口一提是不可能明白的。她对战争的认识就像要求恋人承诺一定要活着回来的女孩们一样,并未意识到结果只能交给运气,不是战士能够主观决定的,除非带着只求自保的必生之心或者无谓送死的必死之心。
      而艾奥里亚只是留恋此情此景,不禁说了一句,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结果,碧琳达做出十分乐观的理解,问:“那么,以后你会经常来这里吗?”
      圣域是和外界鲜有来往的禁地,可是国立花园邻近圣域,说不定艾奥里亚愿意经常来,那么以后他们就有机会再次碰上。
      艾奥里亚没有说话,抬手抚弄了一下少女的乌发。不,只是半下,他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能沉迷于此,中途把手缩了回去。
      不过,他已经触到了她的发辫,碧琳达感觉到,转过身问:“咦,这是什么回答?”
      尽管他没开口,这个动作显然不像反感她的表示,是个好兆头,所以她满心期盼地等待他明确的答复。
      艾奥里亚一怔,面对她喜悦的容光,他竟然难以拒绝。于是,他侧过脸,望着西边下沉的太阳。这个景象容易让人感到时光的流逝,提醒人去完成应做的事。教皇出行的时候,周围挤满了人,不适合出手,直接误伤就不说了,仅仅市民受到惊吓而引起踩踏事件,后果就相当严重。等教皇回到圣域,就是挑战他的恰当时机了。
      艾奥里亚已下定决心拒绝少女,至于方才他轻率的动作,扯个谎:“不是回答你,我是想拿你的蝴蝶结,可惜没解开。我妹妹可能会喜欢它。”
      碧琳达对他忽然做出的奇葩举动惊讶得合不上嘴,居然问都不问就伸手拿。即使如此,她猜不到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也就相信了这个拙劣的谎言,心想,估计他非常疼爱妹妹里特斯,以致顾不得礼貌了吧。
      碧琳达爽快地把一对红色的蝴蝶结都解下来给他,让浓密的波浪状黑发披散在肩头。原来她的天然发形是这样的,艾奥里亚悄悄地瞟着,为这个意外的收获窃喜了一下,出于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奇怪心理。
      “稍等我一会儿。”快到贫民窟的时候,艾奥里亚这样说。
      很快,他去了又回,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递给碧琳达,笑说:“给,补偿今天你损失的那束花。”
      “喔,谢谢!”碧琳达说,接过花束,有点高兴,但更多的是迷惑,这送花的理由是什么鬼?
      到了自家楼下,碧琳达跟上次一样告别:“下次再见!”
      艾奥里亚发觉,她只有跟他道别才会加上“下次”,对别人说的都是大家常用的简单一个“再见”。
      少女灵动的蓝眸在巴望着不知道还有没有的“下次”,连普天之下最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
      艾奥里亚意识到他一时的失神,当即转身,狠心撂下一句:“不一定。”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前景未卜的旅程。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犹豫。
      碧琳达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惊问:“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本能地追出去,险些撞到迎面走来的人,慌忙站住,看清了来者是正要回家的姐姐。
      梅兰妮问:“有什么急事吗?”
      碧琳达冷静下来,明白追赶是没用的,艾奥里亚肯定听得见她的问话,只是不愿停步回答。
      她说:“没事了,那个人不想理我了。”
      “好像是有个人出去……走得好快!”梅兰妮想起刚才疾风一般从身边经过她没有看清的,原来是个人,她好奇地问,“那是谁呀?”
      “就是上次送我回来的圣域小兵。”
      “又碰到了……对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老东西?”
      “嗯,去过了,正好在教堂又碰到这个小兵。”
      碧琳达顺便简述了下午的经历,其实没多少要说的,略过了同艾奥里亚谈论在日本发生的事情,由于目前教皇仍然当权,她得为这个背叛的小兵保守秘密。至于后来艾奥里亚的言行,她自己都一头雾水,就不提了。
      梅兰妮问:“他怎么不想理你了?还送你白色的百合,挺浪漫的嘛。”
      “什么浪漫啊?”碧琳达彻底懵掉了。
      在她小时候,被全家当成开启上流社会大门的钥匙,倒是一直陶冶在浪漫的童话里,期待着邂逅英俊富有的王子,她所知晓的浪漫仅限于这一模式。但是,自从她在教堂失足,就跟那些童话无缘了,没有资格再期待浪漫。
      梅兰妮说:“白色的百合不是表示纯洁吗?就是说,虽然他得知了五年前那件事,依然这么看你。”
      除了红玫瑰,它恐怕是花语最明确统一的花了,有个卖花的邻居,想不知道都难。
      可是,碧琳达觉得不是那个意思,说:“别胡思乱想了。人家说得很清楚,我为了进去看老东西,损失了一束花,所以他送一束补偿我。”
      她们之间对话,都用“老东西”指代亨伯特神父。
      “这理由好奇怪,补偿的也不是同一种花。”
      “他想的还挺周到,挑了花期长而且还没开全的花,我把它给芙罗拉,还能再卖出去。”
      碧琳达看着大半含苞待放的花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理解有道理。
      梅兰妮疑惑地嘀咕:“送花还有这样的?该不是……不好意思直说……”
      听姐姐好像又在异想天开,碧琳达一口否决:“怎么会?他想把我的蝴蝶结送给他妹妹,都好意思不问就直接伸手拿。”
      这下梅兰妮无话可说了,下巴脱臼似的瞧着妹妹披散的黑发。
      “而且,当时我问他的话,他也懒得理我。”碧琳达继续回想着说,发现为艾奥里亚的所有奇葩言行找到了完善的解释,总结道,“他只是不喜欢我,所以不想再见到我了。”
      她对这个结论比较满意,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满意,她最后才相信了它,而忘记自己第一时间的直觉。这样一来,至少她不用担心了,只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接下来,跟往常一样,因为晚上要化妆上街,碧琳达赶快动手做作业,一忙碌起来,失落感就消除了大半。


      24楼2021-02-09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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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意外的阻碍
        教皇出行归来,回到教皇厅,该准备谒见女神了,侍从们都自觉地退了出去。
        然而,教皇并没有像平时这个钟点一样去沐浴,而是心烦意乱地倚坐在宝座上。
        他心里有个邪恶的声音嘲笑道:“哈哈哈,被一个小姑娘惹得郁闷这么久,你非得让所有人都满意吗?真累得慌。”
        其实,教皇的巡访在多数时候,都赢得了众口一词的称道。
        今天在雅典都主教座堂的情形跟上次去罗多里奥村有点相似,都有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不同的是,罗多里奥村的放债人卡西门德由于罪孽而不能安息,教皇事先就听说了,今天则是个意外,他本来只是去看望那位德高望重的神父。不过,这两位临终的病人,他都安抚得很好,可不是靠虚情假意的善心就能办到的,他对被昔日罪行折磨的痛苦感同身受,才是最大的原因。
        他的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却格外善良,说:“那是一个受害者,不是死者的亲友。”
        这正是碧琳达和现场其他人的区别。将死之人的周围往往只有他们的亲友,所以教皇的做法总是显得深得人心。假如被放债人所害之人或其亲友在场,一片教皇仁慈的赞歌中间大概同样会出现杂音。
        多年以来,教皇经常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环绕在备受赞誉的氛围里。每当他陶醉其中,就更加坚信,他本应是圣域的统治者,只有他能胜任。如果没有命运的捉弄,如果前教皇(虽然在公众眼中现教皇仍是那位“前教皇”)公正地选择继位者,就没有后来的麻烦了。更何况,所有罪行都是另一个“他”犯下的,他不得不为那个恶灵收拾烂摊子,让圣域井井有条地继续运转。如此一想,他的所作所为并非十分不妥。这些想法仿佛一道帷幕,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他看不到自己的罪孽。有些时候,帷幕会随风飘动,让他不经意间瞥见帷幕后面不堪直视的景象。
        亨伯特神父也曾以为那桩罪行不是他干的,这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劲风,教皇内心的帷幕剧烈地飘荡着。也许,世上自欺欺人的伎俩都有雷同之处……不不,他极力抗拒这个模糊的念头,不能把自己归入自欺欺人者。
        “犯了罪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碧琳达这句话简直像在质问他的。不管是卡西门德还是亨伯特神父,谁都不像他为了免受惩罚做出这么多努力,一边渴望为女神和正义效力,一边朝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邪恶的声音不耐烦地说:“别多愁善感了。只要知道真相的人全死了,我们是善是恶有什么关系?还是人人爱戴的好教皇。从日本发来的报告你还没看呢!”
        尽管善良人格总是责怪邪恶人格将他拖下水,邪恶人格却坚持他们是一体的。
        善良人格猛地惊醒了,走进教皇厅门口的时候,通信兵送来了一份报告,他竟然忘了拆阅,那可关系到眼下的头等大事。
        若说教皇的内心是由善良和邪恶两面构成的,就过于简单化了。只不过在崇尚为正义而战的圣域,人的善恶最被看重而已。实际上,教皇身上充满着各种矛盾。他对待艾奥里亚的态度就是一个典型例子。一方面,他认为艾奥里亚会拼死取回人马圣衣,说不定还为此丧命,让他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而同时,他又担心艾奥里亚背叛,派人去监视。他的上述态度令米罗深感困惑。
        教皇厅的大门外嘈杂起来,有卫兵们的劝阻声、人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惊叫声。
        教皇刚看完报告,得知事情进展不利,又听到卫兵们同他们称呼的“艾奥里亚大人”发生冲突,一股怒气油然而生,邪恶的声音暗骂: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早在教皇设想艾奥里亚会听命于他而死战的时候,就免不了将艾奥里亚视为一条狗,或者其他容易受人摆布的动物。在狗身上,总是能够成功地培养出习得性无助。无论艾奥里亚愿不愿意,他对艾俄洛斯被整个圣域当作叛徒的状况一直是无能为力的,于是可以想见,艾奥里亚对此已经形成了习得性无助。没有自主思维的动物,周围环境让他怎么想,他就必然会怎么想,而且时间越长,越是深信不疑。
        这种念头不是市井之徒的谩骂,而是带着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万丈豪情。教皇更远景的展望——凑齐胜利女神和埃吉斯一统三界,也是类似的,欣赏的会说是王霸之气,鄙视的会说是痴心妄想,同情的则会说是释放压力。
        艾奥里亚风风火火地径直走进来。反常的是,他穿着黄金圣衣。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战斗之外不穿圣衣,是艾奥里亚的一贯作风。
        教皇端坐在宝座上,也反常地翘着二郎腿。人在高度戒备的时候,容易不由自主地采取这个能缓解压力的坐姿。
        看着全副武装的黄金圣斗士不打招呼就越走越近,教皇先发问:“怎么了,艾奥里亚?你尚未完成使命,为何返回圣域?”
        艾奥里亚简短回答:“我是为了拜谒雅典娜而来。”
        这是自女神降生以来就禁止的,教皇怒斥:“放肆,雅典娜不会接见本教皇以外的任何人!有任何要事,都必须由本教皇代为传达,你明知如此还……”
        此时,艾奥里亚竟无礼到不等教皇把话说完就开口:“别想拦我!即使得打倒你,我也要见到雅典娜!”
        教皇大怒,斥责:“艾奥里亚,你疯了不成?你不仅未取敌人的性命,也没能夺回黄金圣衣,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如今更口出狂言要打倒本教皇以会见雅典娜……你终究还是那叛徒艾俄洛斯的弟弟!你们兄弟俩血脉相通,都想危害雅典娜!”
        艾奥里亚听不下去对艾俄洛斯的再次诬蔑,事到如今,也不必忍耐了,怒喝:“住口!教皇你才是真正的叛徒!”
        他直指教皇,义正辞严:“打从一开始,雅典娜就已经不在你身后的雅典娜神殿中了!虽然你装出一副辅佐雅典娜的模样,但雅典娜早就不在圣域里!因为十三年前当你企图杀害雅典娜之际,艾俄洛斯拼死救出了她,并暗中送往日本!”
        “唔……哼哼哼哼哼哼……”教皇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声音。
        艾奥里亚有点惊讶,教皇是做了坏事,但不会是个怪物吧?
        “原来艾奥里亚你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既然如此,本教皇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你将和企图谋害雅典娜的艾俄洛斯一样……由本教皇亲手予以制裁!”教皇心里想着,由于习惯了给艾俄洛斯加上罪名,有时自己也几乎把它当成事实。
        教皇的头发渐渐从蓝色变成黑色,艾奥里亚看到这不似常人的诡异变化愣了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教皇突然出手:“受死吧,艾奥里亚!”
        欲致人于死地的这一击极为迅猛,艾奥里亚顿时被轰飞,披风支离破碎。
        “唔!”艾奥里亚摔在地上,惊叹,“看不清……教皇的拳……好惊人的光速拳……”
        教皇一边趁机追打,一边凶狠地说:“看我了结你,艾奥里亚!”
        艾奥里亚狼狈不堪,直到发出光速拳跟教皇对峙,才得以起身。双方的光速拳威力在空中互相碰撞,形成了空气漩涡。
        见孤注一掷的突袭没有得手,教皇问:“艾奥里亚,你是当真……想要忤逆本教皇吗?”
        对这种徒然的提问,艾奥里亚的回答谁都能猜到:“我既已知道真相,当然饶不了你!接招吧,教皇!”
        恰在这时,教皇厅门口传来了威严的声音:“还不住手,艾奥里亚。你可明白自己是在对谁挥拳吗?”
        正在交手的两人都吃了一惊。
        来者一边步入教皇厅,一边说:“对教皇出拳就如同背叛雅典娜。对付你这种叛徒,尚不需教皇出马,由我代为制裁即可。”
        “你是……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艾奥里亚感到不妙,出现了意外的阻碍。
        教皇则正好相反,向处女座战士伸出手,好似要抓牢这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绳索,喊道:“沙加,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收拾艾奥里亚这个叛徒!”
        沙加说:“艾奥里亚,你还不从此地退下,否则我将奉教皇之命,取你性命。”
        他对艾奥里亚的行为并不是十分惊讶,因为知道艾奥里亚对其兄长的罪名素来有些怨气,所以根本不问事情的缘由,只是再次强令他退下。
        从艾奥里亚的角度,要令人信服地说明缘由,就更困难了。让他信服的原因,恰恰是别人不可能相信的原因:对他来说艾俄洛斯是哥哥和师父,对别人来说艾俄洛斯则是谋害女神的叛徒;死者的灵魂依然守护着女神,由于它的不可思议,会让亲眼目睹的人特别感动,而转述给别人往往被当成虚妄的谎言。
        艾奥里亚只好从有共同认识的事物切入:“不行,除非让我先去雅典娜神殿。沙加,我没空跟你一一说明!你才该快点离开!”
        在众所周知的事实里,教皇最让人疑惑的便是不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见雅典娜,尽管理由是雅典娜不会接见,然而这个意思是由教皇传达的,女神从未露面,自然不可能直接地向外界表达她的意愿。
        沙加似乎对此毫无兴趣,执着于勒令艾奥里亚退下,既然他不肯,就说:“看来多说无益……”
        艾奥里亚问:“沙加,要战吗?”
        “我们两名黄金圣斗士一旦开战,不是当场两人一并灰飞湮灭……”
        “就是会形成千日战争之势。”
        交战的代价让双方都相当谨慎。艾奥里亚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其他黄金圣斗士,同沙加两败俱伤显然毫无意义。而沙加也不确定是否有必要这样,艾奥里亚是对教皇有不满,但十三年来还算相安无事,今次让他冷静下来也未尝不可能。
        教皇已经不耐烦了,催促:“够了——别再有所迟疑,沙加!快出招制裁他!”
        这样一来,两名黄金圣斗士不得不开战了,虽出于不同原因,但都极不情愿,结果默契地选择了容易彼此牵制住的打法,拳和脚都互相抵住,僵持起来。
        教皇见状,非常焦急,知晓真相的艾奥里亚早晚是一大祸患,要尽快解决才好,喊道:“照这样下去,即使持续千日,也不会分出胜负的!”
        交战的两人分开来。
        沙加看出此番跟以往不同,艾奥里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再磨蹭下去也没有意义,就说:“哼,看来只好拿出真本事了。”
        艾奥里亚惊问:“沙加,你想同归于尽不成?你为何如此盲从教皇……”
        沙加厉声喝止:“住口,艾奥里亚,我将师法佛陀,堪破世间迷惘……”
        在沙加的眼中,教皇是正义的。因此,他拿出一种难得使用的手印,让自己舍去迷惘,以便不再踌躇地执行使命。同时,他的小宇宙就相应地增强了。
        “天魔降伏!”
        “雷霆电击!”
        双方进入激战。
        后面的剧情参照《Saint Seiya》漫画,不再赘述。


        25楼2021-02-09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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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把跟前文关系比较大的教皇厅剧情照原著描写一下,就汇入SS剧情了。
          接下来原著人物该干嘛干嘛,最后该领便当领便当,达成Bad Ending。


          26楼2021-02-09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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