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得不承认:她遇上我,就象是老鼠爱上了猫,天生就相刻。或许,那叫做宿命吧。
细细算来,她撞上我也不过四天而已:
第一天,莫名奇妙被我盯上,尔后,被我狠狠抽了一巴掌,可怜的是还被啃的满脖子都是牙齿印,需要用高领毛衣才能遮丑出门。
第二天,机车被翻,没有褪去的印记再次被伤及,可笑的是,还加上了个手指抽筋。
第三天,黑暗的天使来临,准备将罪恶的我带走,却害得她来承受这一切,一刀捅破了脾脏。
第四天,刚才死神身边转悠回来,却因为一口水,再次被送进了手术室。
为什么,我为什么非要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的放纵,我的欲望,真的会把她推入无底的深渊,永远见不到阳光吗?无奈的摊开掌心,望着自己那凌乱而又趋向不明的感情线,心灵如被蔓藤缠住了一样难受,这样的灼热的感情,你能熬的住吗?这样的宿命,你又愿意承受吗?
在痛苦的煎熬中,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她命大,我是知道的,所以无论怎样,她一定不会抛弃我的。可我呢?躺在推车上的她是如此的憔悴,她生理上的那种虚弱,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不安,从我的神经深处慢慢的滋生出来,甚至,有个奇怪的念头开始纠缠着我:放弃,离开她,放过她吧!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呀!
[桦,对不起,对不起!] 我心里不停的默念着这三个字。我知道,她听不见,可是,我是说给我自己那不安的灵魂听的,自我的安慰,自我的麻醉,才能让我有勇气,厚着脸皮这样在她身边继续,继续的伤害她。
[你是她表妹吧!]有个穿着白大挂的人对我说话。
一时间小的犹豫了下,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了,狠狠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的,下午还好好的,伤口没理由迸裂呀?] 他疑惑的望着我。
[哦,哦,我也不知道!]我的脸烧烧的,自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当然,也不可能说什么出来,难道要我说这是年轻人的一点点冲动吗?
[这样呀!小邵,你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略带愠色的看着哪个闪着无辜泪珠站在一旁的小护士。
[不好意思!] 她说的是如此的诚恳。
[好好照顾这病人,别刚穿上这护士服,就被脱下来!] 那短短的一句话,却充满了威严以及不可抗拒性。
Ella被车回了房间,安详躺在一边输液。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三人:我,ella,护士。气氛有些凝重,感觉上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好象多了一个人,有些别扭。可我清楚的知道,多得哪个,是我。
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于是,偷偷抬起头,却发现一张冷如冰霜的脸,与刚才那楚楚可怜,无辜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面具,人总是喜欢带面具的。我从心底里泛起一种鄙视。电闪雷鸣,果然随后就是很多缺乏教养的泼妇般叫嚷。
很早就意识道,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确切是说是私欲很强。当然,我知道在很多人看来,它不好,可在我眼里,这个世界早就不是什么黑白两色了。私欲,为什么不?
所以,即使我先前心里还挂着丝内疚而考虑放弃,可一看见那横眉竖眼,朝我大吼大叫的她,我就彻底埋葬了我的想法。当然,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罪魁祸首是我无疑。Ella自然是牺牲品,不过她也够可怜的,病人手术第一天就伤口迸裂,这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奇事,找不到理由,医生难为她也在所难免。而她,唯唯诺诺,不敢顶撞,憋到这个时候也够不容易了。何况,她对我有那种女人之间的敌意!
好吧,这场战争,我一定奉陪到底!一切的内疚,先闪到一边,等我赢了再说。
我轻蔑的朝她笑了笑,不做任何解释,转身而去,眼角的余光扫到病床上昏迷的那家伙:麻药过后,你,应该就能醒了吧!我,明天再来,好吗?
对于一个夜猫子来说,鸡鸣而起,那如同童话般可笑无及。
可今天,我,田馥甄,三年以来第一次那么早就爬起来了。拖着两个黑色的熊猫眼袋,我跑出去买了盒鸡粥,新鲜而又热乎的鸡粥。
轻轻推门而入,却发现那死家伙早就醒了,正扑哧扑哧眨乎着双眼望着我,如同暗色中的星辰一样闪亮。
[死家伙,你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才5个小时,又活过来了!]我嗔怪道,可语气中掩饰不了喜悦。
[我,刚梦到你来了,所以,我,就醒了!]她一字一顿的说。
孩子一般的天真无邪,看的我辛酸的想落泪。
倒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有点失常的情绪。
[桦,给你买“老五”鸡粥来了!饿吗?]
[饿!不过,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什么呀?说说看先!]
[我想象喝水一样,你喂!] 她坏怀的笑着,可身子骨却是那么的嬴弱,一笑整个都在抖着。
[喂你个头!不吸取教训,找死!] 心疼,不住的心疼,她昨天,就是被我这么又一次送入手术室的。
[哦!] 无辜的表情。
从袋子里抽出东西,热呼呼的汤水温暖着我双手,一种水到渠成的暧昧慢慢弥漫开来。
[那是什么?]
人未到,声先进!我的耳膜被震的刺痛。
[鸡粥呀!]我抬头回答,小护士站在我眼前。
[不行!鸡粥有激素,病人刚手术,不能摄入此类食品!]
我的天,这种理由也能说得出口,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她。我确信,她一定是找我麻烦,可现在的我,一听到对ella有什么不利,鬼话也当成是圣旨了!
[那吃什么呀?]一个白痴的问题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白粥!医院的白粥就行了,等派送早餐的时候我会照顾她的!] 她说的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这位小妹妹,我想喝鸡粥?一点点也好!] 低低的声音,果然够磁性!
我愤愤的盯了那死家伙一眼,在我面前大模大样的勾引人家,要死了,是不?伤口迸裂,活该,也许昨晚换个人,你也同样命运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