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十九章 助人为乐
“二师兄好过分，怎么不教我这招的应对方法。”未明揉着手腕抱怨道，刚才他故意漏出破绽，让荆棘挑飞了他的兵刃。“哼，难道你的敌人会告诉你如何应对他的招式吗？”“这……”“你的刀剑双持倒是有了一些进步，不过还差得远，这对铁刀剑就送给你了，你要好好练习，之后我们再重新比试。”荆棘一脸坏笑看着未明，未明连忙说道：“不了不了，二师兄，绝刀门的夏侯兄不是今天刚好给师父送糕点来了么，他对刀法定有不俗的见解，你还是赶紧和他探讨一二吧！”“啐，倒忘了这事，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便宜你小子了。”荆棘大步赶往师父房间。“真是个武痴啊，我还是快逃吧。”未明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２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华清湖，清明刚过不久，天气逐渐回暖，四处都散发出勃勃生机。感受的湖边清新的空气，未明忍不住想要下水嬉戏一番，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已听到了悠扬的萧声从湖边传来。未明走近湖边，一道鲜红的身影映入眼帘，先前和他共抗黄骆的秦护法正在专注地吹箫，神情十分投入。“我说是谁，这不是秦护法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未明打了声招呼，秦红殇这才发现了未明，说道：“你是……逍遥谷的那个那个谁！”“太失礼了吧，我明明和你报过姓名啊，难道秦护法这就忘了！”秦红殇拍掌大笑道：“逗你玩呢，东方未明，唯独你的名字，想要忘记都很难呢！”“秦姑娘果然记性不错，那你可还记得另一件事？”“另一件事？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秦红殇明知故问，坏笑着说道，不过看到未明失望的脸色后，她又说道：“好了，怎么装出这般可怜样子，不就是答应过你下次见面要告诉你我的名字么！你听好了，我叫秦红殇，红色的红，殇折的殇。”“殇折……怎么取这般不吉利的名字。”秦红殇不以为意，淡然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岂是一个名字所能改变的？算命师父说我命盘不好，所以家父为我取了这个名字，算是以毒攻毒吧！”

３
　　“秦姑娘倒是真看得开，说来刚才的曲子，是姑娘吹奏的？看不出来秦姑娘这般精通音律。”秦红殇闻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是略通一二，据说无瑕子道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身为他的徒弟，想必也是行家，我倒是班门弄斧了。不知道东方公子可听得出小女子曲中寓意为何？”未明微微一笑，答道：“百花齐放，生机盎然，想来姑娘所奏，是春之曲。”“不错，公子果然精通音律！说来公子最近惩奸除恶，声名远扬，红殇倒是要恭喜公子了。”“只盼贱名没有辱没姑娘双耳，在下便已知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竟如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气氛十分融洽。
“对了……前些日子公子替我霹雳堂抓捕叛徒，我还没有向公子道谢呢。”红殇突然弯下腰朝未明鞠了个躬，以示答谢，同时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惆怅，“说到底还是我管教无方，竟然让帮中出现这等叛徒。”“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姑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毕竟事情已经解决，没有造成太大的祸患。”“虽说如此，但还是得好好感谢公子才行。东方公子，如果你不嫌弃，他日小女子做东，设宴款待公子一番，以作酬谢如何？”秦红殇认真地说道，未明自是欣然允诺：“既然姑娘开口，未明却之不恭，就先谢过了。”“太好了。”秦红殇嫣然一笑，伸了个懒腰，“堂中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这便告辞了。东方公子，后会有期。”还是那般干练的做派，秦红殇朝未明挥手告别后，便离开了。“既然遇到了红殇，那算着日子，我的好僚机今儿也该出现了。”未明自言自语，然后向洛阳走去。

４
　　“都瞧一瞧看一看啊！百草门秘药，百草琉璃丹，没病的吃了强身健体，有病的吃了药到病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只见洛阳市集中央被围得水泄不通，数个百草门人正忙着将几车药材卸下便于贩卖，而正在卖力吆喝的男子正是百草门的门主巩光杰。未明好不容易挤进人堆，挥手叫道：“好久不见了，巩兄。又到洛阳发财来了？”巩光杰上前热情地拉住未明的手，大笑道：“这不是逍遥谷的东方兄么！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逍遥谷拜访一下呢！来得正好，东方兄，这些百草琉璃丹是兄弟精心炼制，就送给东方兄了。”巩光杰递来几枚丹药，颜色鲜艳，药香浓郁，看来不仅如他所言确有奇效，在这包装上他也下了不少功夫。未明不禁称赞，这巩光杰虽然武功寻常，但在这炼药上确实天赋异禀，而且极具商业头脑，难怪百草门这些年名声大噪。

５
　　“东方……大哥？”未明转过身去，发现沈湘芸原来也在人群当中，此刻她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未明。“原来是湘芸妹子，真是巧了，能在这里遇见。”未明向她走去，准备打个招呼，可是沈湘芸却猛地朝后退了半步，躲进人群当中：“东方大哥，近来洛阳城附近的采药场都被这巩少主霸占，附近药铺营收锐减，都快要开不下去了，你却和他称兄道弟？”沈湘芸转向巩光杰，眼中带着轻蔑和愤怒，“你百草门生意倒是兴旺，在成都占地为王还嫌不够，现在居然跑到洛阳也要一家独大。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百草门行事竟这般不讲道义么？！”“格老子的，这小娘皮是故意要我难看？”巩光杰脸色沉了下去，怒道，“商场如战场，自古成王败寇，又有什么道义可说！看在东方兄的面子上，我姑且不与你计较，奉劝你说话小心一点！”“我哪一句话有说错？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般行事，同那些恶霸又有何区别？”沈湘芸不依不饶，巩光杰自也不会忍气吞声，两人针锋相对，气氛逐渐剑拔弩张，把那些本来想买药的围观群众吓散了大半。

６
　　“臭娘皮，我看你是找死！”巩光杰看到生意黄了，忍无可忍，打算教训沈湘芸一顿，却突然感到一只手搭在肩上，自己竟是动弹不得。“对不住啊巩兄，湘芸妹子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只是生意场上谁还不是混口饭吃，都是同行，巩兄也不必如此赶尽杀绝吧。”“东方兄，你这是为了姑娘，不顾朋友情谊是吧！好，当巩某看错了你，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巩光杰猛地啐了一口，便招呼门人收拾药材，愤愤离去。“未明哥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还连累你和朋友翻脸……”沈湘芸低着头轻声说道，不过未明看得出来其实她心下已乐开了花，微笑道：“无妨，巩兄并不能以江湖之人看待，商人总是容易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这也难怪，毕竟他一派之主，必须为他的门人考量。湘芸妹子，有一句话不算好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天下绝非人人都似你和神医前辈一般菩萨心肠，人嘛，总还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些，所以你也别太过苛责他们了。”“其实我也知道……”沈湘芸神色黯淡了下来，“只是看着那些无助的人，总是无法放任不管。更何况……不是还有未明哥哥吗！无论这条路有多难，未明哥哥也一定会帮助我的吧！”沈湘芸抬头看着未明，眼中满是期待。“傻丫头，你是吃定我了啊？那是当然的。”未明毫不犹豫地答道。

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巩兄，事还没完呢。”未明送走沈湘芸后，回到洛阳茶馆。此时刚到未时，还处在午休的时间，茶馆里自是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女子正在大口喝茶，看那豪放的模样，还以为是在饮酒呢。“纪姑娘，怎么到洛阳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东方未明！见到你真高兴！抱歉抱歉，我本来是打算找你去玩，不过最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不瞒你说，皇帝老儿这次微服出巡，不久便要到洛阳这带打猎，我这次来洛阳也是因为本庄接受了朝廷的委托，替皇帝老儿清场围兽——毕竟万一到时候有人闯入惊动皇帝老儿，可是杀头的罪名。再说皇帝老儿打猎本领也稀松平常，还需要我们暗中帮忙呢！”“纪姑娘还真是……快人快语。”“啊，不说了，我是背着爹爹偷偷跑出来喝茶的，再不回去便来不及了。未明，等事情忙完了，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一番！”纪玟把钱往桌上一拍，吩咐小二把未明的账算在她头上后，便匆匆离去。“居然这般着急，都没说上话，看来下次要来早一些。呸呸呸，说什么呢，哪有下次！”未明暗暗骂了一句，静静喝茶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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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贼，无路可逃了吧！把千年雪参草交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茶馆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未明放下茶杯，慢慢走了出去。“这么凶巴巴，难怪没有姑娘家喜欢你。你们百草门靠这药草生意赚了这么多银子，少这一点也没什么嘛，不要那么小气！我拿去治病救人，是帮你行善积德，你要感谢我才是啊！”只见史燕紧紧抓着一株药草，而巩光杰和众多百草门人已经将其团团围住。“说什么废话！这么喜欢耍嘴皮子，我先毒哑你的哑巴！”巩光杰挥起药锄朝史燕劈去，史燕轻功虽然高明，但空间太小难以施展，虽然勉强避过，但几招过后就扭到了脚，摔倒在地。“哼，小娘皮这下知道厉害了？乖乖把草药交出来，咦，你头上那是什么？看着好像值不少银两，一起交出来当做赔罪吧！”巩光杰这才发现史燕头上插着一根花簪，上面宝石璀璨夺目，不由眼馋。“你做梦！”史燕闻言却突然大怒，猛地抬手射出几枚飞镖，但她躺在地上使不上力，事先的怒喊又引起了巩光杰的警觉，只听铛铛几声，飞镖被巩光杰尽数档下。“居然使用暗器！好你个臭娘皮，这般歹毒，看我把你抓回去下点药物，好好教训一番！”巩光杰勃然大怒，举起锄头就朝史燕走去。“住手，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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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虽然平静，但却有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巩光杰不由退后了几步，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未明已经走近。“东方未明，你早上才砸了我的场子，这会又要妨碍我？！莫非你受了谁的好处，要来搅黄我的生意？”巩光杰怒不可遏，未明却是一脸淡然。“未明无意妨碍巩兄，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原委。”“还有什么原委，这女贼偷了我的药草，我要找她拿回，就是这么简单！”“不！恩公！”史燕挣扎地站了起来，却不敢直视未明，似乎被未明撞破她行窃之事让她十分羞愧，但她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握紧拳头说道，“恩公，我偷这药草并非为了钱财，而是真的有人需要它救命！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史燕绝不敢欺骗您，求求您，相信我一回……”说到后来，史燕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未明盯着史燕，而后者也缓缓抬起头来，和未明目光相对，虽然她浑身颤抖，但却始终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未明叹了口气，说道：“巩兄，百草门采摘药物，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医者仁心，既然史燕姑娘和你目的一致，何不顺水推舟，成就一段佳话。”虽然未明完全可以付钱买下这株雪参草，不必与巩光杰为难，但是为了日后着想，还是只能先委屈他了。“什么？！你！”巩光杰气得手脚冰凉，他多想招呼手下群起攻之，和未明拼个鱼死网破，可江府寿宴上他亲眼见过未明的身手，与之为敌只能是自取其辱。“好……好！东方未明，想不到逍遥谷竟是这般是非不分，肆意妄为！从今以后，百草门和逍遥谷势不两立！弟兄们，走！”巩光杰不甘地招手示意，众弟子也收起兵刃跟着他离开洛阳。

1　第二十章 成人之美
“恩公，谢谢您，又救了我一命……”未明仔细地帮史燕检查了一番，只是右脚轻微扭伤，涂上药揉捏一会便没事了。未明放下了史燕的脚，板起脸孔说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言归正传，你说偷这药草是为了救人，到底是要救谁？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才不是呢！史燕绝对不敢欺骗恩公！我说的都是真话，您跟我来！”史燕拉起未明的手，大步朝城郊走去，完全不顾脚才刚刚扭伤，看来真是急欲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妹妹，猜猜谁来了？”“咳咳……是燕子姐姐来看宛儿了么，宛儿好开心。”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女孩听到史燕的声音，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但却没什么力气。史燕一把将她扶住，温柔地说道：“宛儿身体弱，要多休息。燕子姐姐这次带来了神奇的药草，服下以后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你信不信燕子姐姐？”“信，我最喜欢燕子姐姐了！”宛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始服用已经泡好的药粉，“好苦啊……”“良药苦口，宛儿最听话了，要乖乖吃下去哦。病好了才能像燕子姐姐一样活蹦乱跳！”史燕轻柔地抚摸着宛儿的头，然后一勺一勺地喂宛儿服药，每一勺她都要吹上好久，生怕烫到宛儿，那模样简直像是慈爱的母亲在照顾生病的孩子一般。“恩公，宛儿睡下了，我们别打扰到她，出去说吧。”史燕轻声说道，服用过雪参草后，宛儿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些血色，现在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未明点了点头，悄然走出门去。宛儿的病十分棘手，别说史燕，就算是精通药理的湘芸也无法根治，雪参草虽然具有神效，但也只能让她缓和一时，真要治愈，还得靠……

２
　　“恩公，谢谢您相信我。”史燕打断了未明的思绪，只见她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神情十分严肃，“您也是宛儿的救命恩人。不过……我违背了之前和您的约定，又行窃了，我很抱歉……无论您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未明看着史燕，小丫头紧张到浑身打颤，但神色坚定，看来是真心打算认罚，良久之后未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急从权，无可厚非。原来你也是个善良的丫头，偷东西并不全为了自己，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史燕万料不到未明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自己，用力吐出一口气后，她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也没有恩公说得那么好啦……有时候为了填饱肚子，还是得替自己打点算盘。”“对了，我叫东方未明，不用老将恩公放在嘴上，你要是能听进我的话，少做点坏事就好了。”“那……那我就叫你未明哥哥可以吗？嘻！”看到未明点头后，史燕欢呼雀跃，“既然你是我的哥哥了，以后要好好照顾我哦！可不能让别人欺负我！对了，未明哥哥，还有一件事，这个……”史燕指了指头上的发簪，虽然那日发现金簪后她曾猜想是未明所赠，但是内心的自卑却让她不得不担心可能只是未明一时手滑，她犹豫不决，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戴上。未明微微一笑，走上前仔细帮她调整花簪的位置，淡紫色的头发与之果然相配，未明满意地说道：“这样便更加好看了，女孩子家要注意打理头发，这么脏乱像什么样子？回去记得弄得干净些，就和它更配了。”“这……我……哎呀！”史燕俏脸通红，掩面飞一般地溜走了。

３
　　转眼到了六月，天气变得逐渐炎热起来。“不行了，我看还是去华清湖游个泳吧。”未明在炉边打造着农具，炉火配以骄阳，让他汗流浃背。回房简单地擦了擦身子，换了件背心，未明打算去华清湖好好放松一下。“你为什么打死我的豹子阿云！”快活林里传来了一个愤怒又难过的女声。“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我史义杀豹，岂不也是一桩美谈？再说放任一头豹子在林间乱窜，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你胡说！阿云受过严格的训练，只会攻击猎物，才不会伤人！”“我又怎么知道，反正木已成舟，怎么，你还要我以身相许不成？”“你！我不会原谅你的，看招！”纪玟挥动长鞭朝这个叫做史义的男子抽打过去，不过男子并非泛泛之辈，侧身巧妙地扭了开来。此时未明已经走近，只见这个史义相貌颇为清秀，眉目间隐约与史燕还有几分相似。戴着红色头巾，赤裸着上身，身上伤痕无数，显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手中提着一根熟铜棍，颇有几分绿林好汉的气魄。“要打便打，怕你不成！”史义被纪玟激怒，当即挥棍上前。纪玟武艺倒是不低，然而她的软鞭以灵巧见长，若是遇上寻常刀剑，只需一扯一带，便能令其脱手。可是遇见史义这等刚猛绝伦的棍法，一旦缠绕上去，怕是自己的鞭子要先被夺去不可，登时落入下风。

４
　　“纪姑娘小心！”眼见史义一棒打来而纪玟已经无可招架，未明急忙出手救下了纪玟。“东方未明！你来得太好了，快帮我教训这个恶贼！”“我说你别恶人先告状！东方未明？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逍遥谷少侠么？也好，就让你来评评理，这疯女人让她的豹子在这林中活蹦乱跳，万一撞见行人，岂不是要闹出人命？我史义替天行道，何错之有？”“你胡说八道！阿云才……”未明伸手止住纪玟，朝史义作揖说道：“纪姑娘乃是兽王庄的少主，驯兽技巧天下无双，她既然放任豹子四处游玩，想必对它不会伤人这点有十成的把握。不过这些史兄自然无从知晓，所谓不知者无罪，见到一头猛兽，想将它消灭也是人之常情。说到底是误会一场，但既然史兄已经打死了豹子，受伤的是纪姑娘，我看史兄好生赔礼道歉，此事就此揭过如何？”史义微一沉吟，然后说道：“逍遥谷的评断倒还算公允，若是一开始你就在场给出这般说辞，史某也就道歉了事。不过眼下这婆娘已经对我出手，要让史某就此罢休，未免不甘！”“好！那就继续！”纪玟提起鞭子又要上前，未明赶紧拦住了她。

５
　　只见未明纵身跃起，跳到树上，折下一段手指般粗细的树枝，又稳稳落了下来，说道：“看来史兄是个好斗之人，那不如这样，我替纪姑娘领教一下史兄高招，如在下侥幸得胜，还望史兄能够握手言和。”史义气极反笑：“就凭这根树枝？逍遥谷的，你也未免太过看人不起！好！若这样都赢不了你，史某便给这娘们磕头道歉！”说罢史义就一棍打来，这史义乃是海贼出身，并未习练过什么高深武学，不过年少时遇到高人，说他是九纹龙史进的后人，传了他一路水泊梁山棍。经他反复研习，将这套棍法使得炉火纯青，再加上天生神力，就渐渐在绿林中有了名声。此刻他使得正是他最拿手的一招——九龙攀云，来势凶猛，虎虎生威，纪玟看得心惊胆战，大叫道：“东方未明，小心！”其实逍遥派倒不以棍法见长，只是天下武学，万流归宗，对于未明而言，使用什么兵刃，早已不再重要。树枝搭上铁棍，手腕微动，竟将史义的千钧之力偏转开来，铜棍打在地上，尘土飞扬。史义惊愕之余，用力挥动铜棍想甩开树枝，可纤细的树枝如同附骨之疽，始终搭在铜棍之上，过了一会史义才猛然发觉，原来并非树枝依附铜棍，而是树枝正牵引着铜棍进行转动，他想要收手却感觉被吸入其中，完全无法停止，只能跟随未明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６
　　“这招不错啊，逍遥棍法第一式，我看就叫风起云飞好了。”未明突然停止转动，抽开了树枝，史义如临大赦，收回铜棍，手臂却早已酸麻。未明微微一笑，旋即将树枝一挺，快如闪电般点中了史义的膻中穴：“这第二招嘛，叫梦入蓬莱如何。”要穴受制，史义只觉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良久才恢复过来。“史兄，承让了。”未明丢掉树枝，拱手说道，史义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未明，突然朝纪玟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未明慌忙将他拉起：“史兄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史义却大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你武艺高超，史某心服口服。小姑娘，史某今天打死你的豹子，是史某错了，除了磕头赔罪以外，你若还有什么惩罚速速道来，史某一并受着便是！”“好，史兄言而有信，当真英雄豪杰！我看此事就此了结，纪姑娘意下如何？”纪玟乃豪爽之人，见到史义这般气概，心中早已钦佩不已，自然不会再做苛责。“既然如此，那史某就此别过。东方兄，后会有期。”史义朝未明行了个礼后，拖着棍子走出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