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见过我哪知道?今天上台你好好看看不就得了。”我故意不正眼看他。
“上场了上场了!”阿修火烧火燎的招呼我们过去。
“你看看你不好好练习光思春!”我骂了塞巴斯一句。
“那女的又不是来看贝斯的,她是看男人的你懂吗?”
“啊呸。”我夸张的做了一个表示恶心的动作。
聚光灯昏黄的灯光给所有物体以及人都罩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面纱,即使是乌烟瘴气的酒吧也突然变得陌生的朦胧,就像多罗塞尔有时候聚拢在眼底的一些东西,虽然我猜不透,也想不透那是什么,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有种蛊惑人心的黑暗。
あなたにとって 足りないものを
きっと 埋めてあげられるはず
信じていたね 疑(うたが)いもせ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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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鼓起掌来,我内心非常的不屑,阿修特意告诉我,那女人最爱听的就是V6乐队的蝶,所以多罗塞尔才特意选了这一首歌,不过据说她要投资我们酒吧,其实说投资也就是把我们酒吧收拢到她的公司的名下。
最终塞巴斯还是去了,女人勾着媚眼和塞巴斯开房去了。
嗨,这世道。
第二章。
夏天很热,尤其是七月到八月这段学校放假的时间。
我用劣质的钢笔杆子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着头,桌上的一张A4纸上已经被我划得不成样子,凝视许久,又在上面草草的写下几个字。
逆转,囚徒,王妃,信仰,樱花,公爵,誓言,宽恕,风。
没思路。
这时候,厕所传来一阵咕咕噜噜的冲水声,我立刻就想到了电视上骆驼吃东西的样子,口里咀嚼着食物,边缘滴答着白沫,我的胃液不自觉的往上翻。
“怎样了?”多罗塞尔一开厕所门就直截了当的问我。
我把上半身尽量扭过去,然后注视着他,默。
”怎,怎么了?“他嗤笑着。
”裤链没拉。“
他似乎吓了一跳,然后用头用力的去够裤链,检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整理好以后,他走过来,还是穿着那个白背心,一阵好闻的香水味突兀的袭击着我的感官,他拿起桌子上已经被我折磨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纸,细细端详。
”词儿不错,名儿?“他问。
”名儿?我还没想呢。“我用一种郁闷到极点的口气糊里糊涂的回答。
”我看,就叫咱乐队的名儿。“他没有加叹词,表示他很强烈的想要实现这句话。
”好啊,不过咱乐队的名叫啥来着?“
“Death follower,简称D.F。”他面对我的玩笑没有发火。
“是么,知道了。”
这时,电视机很合时宜的响起一阵柔和治愈的歌声,多罗塞尔的瞳孔突然缩了一缩,然后缓缓的转头,以及其复杂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台新买的彩色电视。
那种歌声,我想不止是多罗塞尔,就连我,也不得不停下所有的思维去倾听。
声线是极其温淡的治愈音,怎么说呢?在我听到这声音的第一刻,就像一束充满力量的阳光照亮了布满铁链早已污秽不堪的潮热心房,顷刻,视线里的一切向我挤压过来。
然后,用听不见的巨大响声在那一顷刻轰塌。
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因为我从不曾提起,对于丑恶的事物,人们总是很讨厌的么,我也不例外。
所以,一直都不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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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个夏天,蝉鸣也依旧是那么的惹人烦。
那一年我14岁,家道没落,被薄戚卖到了一家又小又肮脏的酒吧。
老板娘表面上是做酒吧生意,实际上是黑手党头目其中的一名。
所以她对我异常严格,我从不接客,也从不与人交流,只是每天做擦盘子的活儿。
有一天,老板娘告诉我,我到了接客的年龄,要去接客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二话不说把盘子摔到了老板娘的脸上,陶瓷的碎片划破了她的脸,照映着愤恨却又无能为力的窝囊的我。
然而,最终我还是带着两只被打得肿胀的眼去了,在那之前他们给我扑了很多的粉,然而却只能使我的脸更加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