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有你终不悔,今生来世永相随
我坐在军帐中,焦急地等待着那决战的一刻.
阏川在我身旁,须臾不离地护卫着我.
毗昙-------我亲爱的恋人,此刻,他应该正率军前来这里,即将与我军展开殊死的较量.
根据庾信的战报,他们应该是到了.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既期待那一刻,又害怕着那一刻.
-------因为,我想见他一面.但同时,那一刻,也注定,将是我们的生死之别!
我早已预见到了今天这种局面,自从他公开宣布谋反的那一刻始!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突然传来了厮杀之声.我急忙向外跑去. 但阏川立刻阻止了我:”陛下,此时帐外正陷于苦战之中!此时此刻,您万万不可离开军帐半步!”
我只能坐了下来,但心,却紧紧地纠了起来.
今日之战,于神国而言,只能赢,不能输.
但,于我德曼而言,却是不论输赢,都只有一个结果-------遍体鳞伤!
… …
不知等了多久,帐外的厮杀之声渐渐止息.
我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军帐. 阏川紧随身后.
我此次亲临战场一事,知情范围也仅限于庾信与阏川及其所部.因为,决不能因我的个人原因,而对战事的展开造成任何的困扰!
我这边地势较高,所以,对于那边地势较低的一处战区的情况看得比较清楚.而那个战区,现在,正处在战事的胶着状态中.
现在的敌我双方局势,我还能看得比较清楚:
我方,是以庾信为中心,大风,谷使欣为首的约莫上百名战将,团团包围着一股约莫四十余名的叛军.
敌方,正是这四十余名叛军,手持武器,正在负隅顽抗之中.而在叛军保护圈中心,似乎正有一人发号施令,指挥着叛军的进退行止.
我的心又纠了起来.不会是… …是… …是他… …是他吧?
-------是他吗?
我的手紧紧地攥起了拳头,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来.
敌寡我众,我方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我方将士按部就班将敌方士众一个个地斩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敌方便只剩下十余名了.
那个被敌方士众围护中的人,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他一身黑色劲装,手执一剑,乱发付之一束,以我极为熟悉的步调迈着进退自如的步伐,随敌军的行止行步.
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摒息凝神.
终于,最后这十余名叛乱之徒也被我方将士手到擒来地消灭怠尽.只剩那名罪魁祸首了!
那么,现在形势安全了些.在我的一再坚持之下, 阏川无奈,只得同意我走近一些,近观战局.
我走到离那人约莫百米开外之处.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就在我再次见到他的面目之时-------我,还是忍不住晕眩了.
我的头脑嗡嗡地炸开了,仿佛有些视物模糊-------
那个人,我德曼,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如同初见般.
-------他还是这样, 手执一剑, 乱发付之一束, 剑眉星目,英气不凡.
-------那个固执地牵起我的手,拥抱我,给我鼓励,予我安慰,哄我入睡的毗昙!
我的有情之人!
真想对他笑脸相迎;真想立刻就投入他那温暖的怀抱,享受已身为女王的我,在这世上所唯一仅有的那份炽热之恋!
可是-------我不能!
我不断提醒着自己:眼前此人,便是将置神国于万劫不复之境的神国公敌!神国,之所以会处于今日之险境,完全是受他所使!
我的头脑,必须清醒!
我回过神来,重新向他这边望去.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我也来了.
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执剑应付眼前之敌!
而那敌人,不是别人-------正是庾信!
只听庾信叫道:”毗昙!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吧!”
但毗昙,听如不闻,但见他右手执剑,护己一侧,左手则掌心向前,似乎正想阻止什么.而且,他神态自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上,竟无丝毫惯常的败军之将所应有的颓败之色!可以这么说,如若此时并非身处于战场,那么,毗昙的神色倒像正在诚恳地向庾信提出一个建议-------不,不是的!-------他的神情恳切至极,这倒让我很好奇!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只听他面色诚恳地对庾信言道:”庾信,求你,请你让我见陛下一面吧!我已是一败涂地,没什么可怕的了,就让我见见陛下吧?”
庾信十分诧异.我也十分诧异!他为什么要见我一面?他与我之间的情份,不是早已,随着他还回了我的信物,而宣告终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