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拉上拉链，才发现侧边还有个口袋，里面居然是一本很破旧的本子，感觉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了，纸页已经泛黄。大概是80年代的。
　　是闷油瓶的日记本。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他只偶尔记一个日期，然后下面会写上寥寥的几个字，有可能是一些不明物种，或者记录今天的情况。而且几乎是几个月或一年记一次，里面也没有写上他的生平简介什么的，看来这本子他不是拿来在自己失忆的时候看的。
　　或许只是平常的一些记录。
　　比如1989年3月6日遇险。
　　1989年8月16日 鬼沼。
　　……
　　1992年1月26日困境，四天。
　　1996年7月6日遇不明生物，口中有绿色液体，腐蚀性强。
　　2000年11月26日 恢复。
　　2001年4月1日 生存。
　　2002年12月25日 寻找。
　　2003年夏天 吴邪。
　　……
　

qiaolima！又有敏感字 贴吧的屏蔽我服气了

　　我没有想到会看见自己的名字。也许那时候小哥对我还是有的印象的，毕竟那么多人里就我一个是菜鸟，他也不知道救了我几次。
　　接下来的记录很少。2003年之后到他去长白山，就是2005年间，只有一条记录，只有一个“疑”字，连日期都没有。
　　不过他那两年先是恢复记忆然后又失忆，估计早就忘了这本子的存在。也许进青铜门前才想起去拿回来。

我再往后翻，在青铜门里他记录的更少，而且没有日期。
　　他一共记录了6次，都是：吴邪杭州这两个词。
　　原来这十年他一直记着我。

张起灵不是没有心，他只是习惯了让自己麻木。
　　这十年我四处奔波，不能说完全为了闷油瓶，但多多少少有他的一份，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出了那破门之后，安逸的生活。
　　十年的奔波里，我知晓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闷油瓶为什么执着于他的使命，为什么三叔早就计算好了他亲侄子，为什么潘子舍命救我，为什么胖子不计报酬的帮我。
　　我看着那泛黄的纸页，说不清为什么，竟然没由来的有点难过。

第十八章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蹲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或许更久，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想明白的一些事情。
　　直到我听见了胖子的声音，才发现天已经黒透了，将近凌晨。
　　“你干嘛呢，小哥走了也不用这样缅怀吧？”
　　“缅怀是这么用的么？敢不敢有文化一点？”我瞪着他说，“胖子你挺行啊，不是让你照顾小哥么？照顾到香港去了？”
　　胖子一听也有点心虚：“嘿，哪能啊。”不过他也不跟我客气：“小天真，你也挺行啊，把咱小哥一人往家里放，小哥这么单纯，难怪被那兔崽子拐跑了。”
　　提这事我就来气，妈|的，张起灵还单纯，***以为他是小白兔？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这事怪你，王月半同志，勇于承担责任。”
　　“行，怪胖爷。那怎么办呢，咱俩走趟Hongkong给弄回来？”
　　胖子的英语不知道是半路跟哪学的，说的极其别扭。
　　“弄个屁。”我一边回答胖子，一边就听到微信的提示音，顺手拿出来看。
　　居然是小哥。
　　上午00点12分 ▼_▼
　　妈的，这是个什么鬼？闷油瓶你人设崩掉了。
　　闷油瓶从长白山出来后基本整天都跟我在一起，所以没必要发微信。这算得上是他给我发的第一条信息。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我大概知道这东西叫颜文字。但小哥怎么可能会用这种东西？

“哟，小哥这还挺与时俱进。”胖子凑过来，“你问问他在哪儿呢？看来小哥这回进步了很多，还知道发信息回来，不过这他妈是什么意思啊？”
　　我想了想，发了个问句过去：本人？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过一会儿就打来了电话。
　　“吴邪，我在香港。”
　　“我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偷看了小哥的日记，我有点心虚。小哥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和其他人交代行踪的人。他还在适应这样的生活，我需要给他时间，“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小哥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我却好像能感觉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你们两别腻腻歪歪的，搞得胖爷像是个370瓦的大灯泡。”
　　我瞪了胖子一眼，只说：“那小哥你早点休息。”
　　“嗯。”他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哟，还难舍难分呢。”
　　我骂道：“滚。”
　　这个月胖子不知道给我科普了多少次瓶邪cp。搞得我一听到他的调侃就有点尴尬。其实我是不在乎这种东西的，我活到现在，事情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还会怕别人说这个？但如果另一方是小哥的话，就不知道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胖子这人吧，玩心很重的。特别是看到被cp的人是我和闷油瓶，他的两个过命的兄弟。他就特别来劲。隔三差五就给我提下这事，我当然知道他就是爱调侃，但如果小哥在场的话，小哥是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但我还是会有点尴尬的。
　　“去你|娘|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几天又花姑***活去了？”
　　“哪能啊！”胖子这人说话，越像真的那就一定是假的，“我实地考察去了不是，看看，天真你还诬赖我。”
　　“考察个屁。”我说，“考察要到凌晨回来？”
　　胖子转移话题：“那我回来你也不跟这蹲着呢，干嘛？偷窥小哥私人物件，天真你挺行，有胆量，胖爷佩服你。”
　　我顺手把日记本放回去，说：“偷窥个屁，老子正大光明。”
　　“行行行。”胖子坐下来，看样子打算和我促膝长谈，“有些事情，我还真没和你开玩笑。你自己想想，你和小哥，是不是真有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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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文↗艺↗复↗兴

莫名奇妙收到这种评论，真的给爷恶心吐了。

　第十九章
　　“我和小哥不就那么回事。”我没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胖子还真以为我和小哥有一腿？就是我想，小哥也不能同意啊。
　　“你得了吧。要是没事，胖爷也不至于老是揪着这个不放。你想想这几年这要死要活的样子。”胖子点了根烟，本来要顺手丢我几根，又想起我肺不好，又给收回去了。
　　“谁他妈要死要活了？”我给自己端了杯水，“老子戒烟呢，你干什么？”
　　胖子不理会我，继续抽烟，然后道：“***还没要死要活，跟个蛇精病似的，别以为胖爷不知道。天真，不是我说你，现在同性恋……”
　　“我不歧视同性恋。”我皱了皱眉头，觉得好笑，说，“小哥那样的人，你能想象他喜欢一个人？”
　　胖子很少跟我谈感情的问题，我知道他自己对云彩的念想还没消下去。平常这种事情能避则避，我有时念叨着让他赶紧老婆孩子热炕头，但他也就是和我开个玩笑糊弄过去。今天他自己提起来，那么说明他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到了不得不和我说的时候。
　　“你这几年的状态我都看在眼里。天真，你也该好好找个时间想想了。”胖子还在低头看他的手机，脸上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估计这事儿也不适合他来跟我聊，他也充当不了什么知心姐姐的角色，但怎么老子***莫名其妙的弯了呢？
　　“老子很直。一直都很直。”我强调说。
　　“***已经弯成蚊香了。”

我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和胖子争论我的性取向的问题，这也***太扯淡了。
　　“***才弯成蚊香了！”
　　“那你这么多年连花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胖子鄙夷道，“要不你他娘是性冷淡。”
　　妈的。为什么一定要提这个？老子活了这么久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着实是有点丢人的。但我现在反正没有这心思。
　　“那是老子忙。”我看着胖子，他难得这么固执，也是关心我。我认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然后坐下来，对胖子说，“即使我喜欢男人，也不会是小哥。”
　　“为什么？我们瓶仔上天入地无所不通的，连手指都长。嘿，天真你哪里看不上啊？”胖子说这话真的很像在推销自家的腌黄瓜，呸，腌小哥。
　　我承认我这几年的状态的确有点奇怪，尤其是对小哥。但怎么可能呢？我甚至敢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人，但如果是小哥，我恐怕是不敢的。
　　我和他之间，有许多东西是不可言说的。
　　我解释说：“他是张起灵。”
　　无所不能的张起灵，没有情绪的张起灵，随时会离开的张起灵，如神明一般的张起灵。
　　他离我太远了。我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我可不管，我只知道你们都是我兄弟。”胖子把他肥肥的脑袋抬起来，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有几条皱纹了。这就是差别，是小哥和胖子的，也是小哥和我之间遥远的间隔。
　　我放下那杯水，没有理会胖子。时针已经又跨过一个大格，窗台上放着那盒糖果罐，糖纸依旧色彩斑斓。
　　我不在胖子面前承认自己喜欢闷油瓶，这一点没有口是心非。一方面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另一方面，我发现我活了那么久，甚至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如果不是现在失眠，我可能会直接把这页翻过去不去理会，就像我说的那样，真的喜欢又怎么样？
　　和闷油瓶在一起？那也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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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好了下章开始甜甜甜

第二十章 清晨
　　我在将近凌晨五点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一夜无梦，到了生物钟该醒的时候意识已经清醒了，但眼皮仍旧睁不开。
　　我又不是什么上班族，本来就没必要早起，干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等，什么东西在床上？
　　我几乎不需要睁开眼睛，凭着触感就知道是闷油瓶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我会跟他靠的那么近？往常我俩在一起睡，闷油瓶睡姿很端正，睡下去什么样起来也是什么样。至于我虽然不像他可以一动不动的，但睡姿一向还可以，不至于滚到闷油瓶这里来。
　　我想起昨天晚上。因为不知道闷油瓶要提前回来，所以我好像占了整张床中间的位置，小哥回来睡的时候，肯定没位置啊。
　　想到这个我有点心虚，立马就坐了起来，感觉脖子上一抽，是落枕了。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
　　果然闷油瓶身体的另一半几乎都悬空在外面，我是完全挨着他睡的，一只手还搁在闷油瓶腹部。

吓得我赶紧抽回手。闷油瓶估计回来也没多久，我不想吵醒他，但让他这么悬空睡着也不太好。
　　我尝试着稍微把他挪进来一点，但又不吵醒他，加上我落枕，不好有大面积的动作，这工程十分艰难。
　　我揉了揉脖子，已经很久没落枕了。
　　我先把闷油瓶的腿先往里挪，然后依次往上移。这动作其实有点尴尬，本来是没什么，但我想起胖子昨晚说的话，心里就一个劲的别扭。随后才想闷油瓶子一个老处男，活了一百多年连***，他肯定不懂这些。所以闷油瓶都不介意，老子担心毛？
　　直到移到臀部。
　　妈的。老子是移还是不移。我念了几遍色即是空，想伸手去移。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还是先移头吧。闷油瓶这样常年练武的人对自己一些易受伤的部位是很敏感的。我怕我搬他的头到一半他醒了，那***说什么，小哥，好久不见啊，我给你做个spa？
　　****。
　　我刚刚把他翻了个彻底，这么大动静闷油瓶不至于还没醒啊。
　　我知道他的身手根本没有退步。
　　闷油瓶的脸色仍然是白的，十年没有见光，短时间内还恢复不过来。
　　但他的嘴唇很红润，这样一看，对比就很鲜明了。我一直知道他长的好看，但没有特别认真的观察过。闷油瓶的睫毛算不上很长，但刚刚好，鼻子高挺，嘴唇微薄。我其实不会很详细的形容一个人的外貌。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闷油瓶是标准配备的盛世美颜。
　　老子就说了，还是该把闷油瓶包养给富婆才能赚钱啊。
　　闷油瓶凌乱的刘海搭在额头上，我下意识的去帮他整理。视线移到他红润的嘴唇，和微微敞开的锁骨。
　　要不要趁现在拿马克笔在闷油瓶身上画几只乌龟？这是个好主意啊哈哈哈哈哈。
　　“吴邪。”下一秒，闷油瓶霎然睁开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倒，但凭我这几年的训练，在这时候要平衡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忘了还在落枕，一动脖子就痛。
　　闷油瓶反应很快，但刚睡醒判断出了错误，他以为我会往后倒，但是因为我落枕身体不怎么协调，居然往斜后面倒去了。
　　妈的，这是老子这么多年第一次从自己的床上滚下去。
　　没有什么英雄救英雄的画面，这种时候闷油瓶也来不及反应过来。
　　“咚”的一声后，我缓解了疼痛，看到闷油瓶在旁边站着想拉我起来。
　　我没理他，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不幸的发现，老子的腰和脚全扭了。
　　

　妈的闷油瓶你什么时候醒不好非要这个时候醒！
　　我皱眉揉着腰坐到床上。
　　闷油瓶收到我愤怒的表情一脸无辜，我甚至隐约看见他露出几分笑意。
　　闷油瓶说：“我去拿药。”
　　我挤出一个笑脸，冷漠的呵呵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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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腰
　　“脚扭了？”闷油瓶蹲下来，冰凉的手指在我脚上的几个部位按了几下。
　　脚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肿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动就痛。
　　“是软组织挫伤。”闷油瓶盯着我的脚看了一会儿，接着拿出一个黄色的药膏，“先消肿。“
　　软组织挫伤一般都不会很严重，但比较麻烦的是要养伤很久，而且最好不要走路，否则会越来越严重。索性我最近没有什么事，盘口的事我大多交给手下去处理了。那就安心养养吧，腰扭的事我就不打算告诉闷油瓶了，估计休息两天也就差不多了。妈|的，居然还落枕了，老子这是什么运气？
　　闷油瓶抹上一点膏药轻轻地覆盖在我的脚上，然后均匀的涂开。
　　闷油瓶好像很少帮我上药，一般在斗里，都是我帮他包扎。
　　“胖子起来了吗？”我问，胖子向来是负责做饭的，我们三个人里，闷油瓶一窍不通，我那厨艺自己都不想提，只有胖子煮的好吃，但他也懒，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叫外卖。
　　“没起。”
　　“胖子昨晚也睡得晚。”我问他，“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点。”
　　“那你再去睡一会儿。”
　　闷油瓶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他只是摇了摇头，问我：“腰也扭了?”
　　“没扭！”我下意识否认。
　　虽然闷油瓶不会介意这种事情。换做以前我也不会介意，但昨晚跟胖子聊完以后，总是不由自主的想歪。本来要是闷油瓶要帮我的腰上药，我还会在心里美滋滋的乐能使唤哑巴张呢。
　　闷油瓶不理我，找出一种叫做“追风油”的药膏，完全不经过我的意见，就大手一挥让我趴在床上，摁住我，掀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腰上倒了点药水，用手轻轻按摩。
　　他的手指常年都是凉的，放在我腰上就感觉更明显了。很少人碰过我的腰腹部位，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又胡思乱想，心说在家里闲了那么久，肚子上没长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