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花说:爱丽丝,我看见你了。
•2•
手和纸一样的苍白呢。
角落里的枳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了一团,但还是瑟瑟地抖着。教室的窗户开了条缝,冬日的风往里面猛灌。
感冒了,是甲型么?
枳带着厌恶的情绪把手指在课桌上快速地摩擦,直到麻木。她看着被自己模糊不清的名字,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叫枳呢?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又小又涩,令人厌恶。呵,枳笑了,果然像自己,单薄又容易病,存在感淡得像空气。
教室里空空的,只听见枳的自嘲,笑得很疯狂,渐渐地,变成了啜泣。低低地,一声又一声。
也许不会有人在意,除了窗外,那个拎着感冒药的男孩。
•3•
爱丽丝笑着看花,再长得大一点吧,爱丽丝说,再长得大一点,也许就会结果了。
•4•
枳和彦在一起,那个送她餐巾纸和感冒药的男孩。
“为什么喜欢我呢?”枳抬头看着他,“我一直以为不会有人注意我,因为我如此接近于空气。”彦笑了,笑得很灿烂,“你是像空气,”他很满意地看着枳皱起了鼻头,“但,是重要得像空气。”
那个季节,空气里满是爱情的香味。
渐渐地,彦变得很忙,他忙着应付留学生资格考试。
枳好几次想同样去参加,但是班主任告诉她,对不起,你不行。
呵,当然不行。枳坐在花坛上,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间。我没有彦那样有出息。她自己告诫着自己,所以,枳,不要耽误了彦的前程,做决定吧。
•5•
花说,爱丽丝,摘下我吧,摘下我,你就可以得到解脱。
•6•
彦得到资格的那天,枳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她录下的那段音里,跟彦说明白了一切。
彦默默地收拾了行李,走了。一刻也没有停留。他们曾说,彦是狠心的。他们曾说,彦不爱枳了。那枳呢?我曾经这样问过,他们说,死了。
又有人说,谁知道呢。
•7•
爱丽丝摇摇头,摘下你,解脱,又有何意义。
•8•
彦说,他看到有个女孩很像枳,他知道,他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