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么我们下面的故事将不再称他为少年,但他的几年之前,我们依然以少年冠名,也算可以吧。
少年的手指没有像几年之后这么多的茧,他幸福安静的生活在沙漠里的小镇,他的奶奶千代是沙隐的初代风影,父母也是优秀的忍者,当时的年龄恰好能让他记住发生的一切。
两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他,也影响了他以后的世界观。
旗木白牙的杀死了她的父母,千代开始教育他如何制造并操纵人偶,以及战争的方式,还有毒药。
这只是一件事,起码在他看来,只是一件事。
赤砂之蝎肚子和她的傀儡站在沙漠城市之外的防御墙角。
沙漠起风,蝎藏在巨大的傀儡身体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少年的手指纤长灵巧,但初做人偶的时候还是弄伤了手指。千代耐心的告诉他要如何使用木锯和刀子,也亲自动手教育他毒药的用法,她说出她毕生所学,正像一位慈师一样不计成本的倾囊以授,起码在当时她并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的孙子将会把这些用在她自己身上。
千代爱他胜过一切,她对自己的女儿都有所保留,却在看到了蝎的天分后欢喜的开始她的授课,她怕蝎会孤独,所以做最精致的木偶给他,眼最精彩的傀儡话剧给他,把她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迫不及待的交给他,惊喜之余也似乎找到了自己风雪一声的归宿。给他最好的,看着他长大,已经是千代最为欣慰的事情。有时她想,再凌厉的忍者,生命的意义也不过如此。
直到她眼睁睁的看着蝎离开。
如同她看着自己一手一脚的完成她在沙漠中建立起的国度被外族人吞噬,她却再无力继续想当年一样打拼。她老了,她早就老了。
她从门缝里看见赤砂之蝎第一次亲手做的两具人偶,他们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是两个巨大的布娃娃,赤砂之蝎用查克拉丝操纵他们做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动作,让他们一左一右用自己入怀,嘴角被丝线吊起。
他们是赤砂之蝎的父母。他们夜夜带着冰凉的体温睡在蝎的两侧,偶尔被蝎操纵者抬起手帮他盖被,然后蝎再假装心满意足的睡去。
那一刻千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的孙子失去了父母感到孤独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蝎离开沙隐的时候是她最后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虚弱,除了无奈什么都做不了。
少年用父母模样的人偶玩了多年自欺欺人的游戏,即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拥抱是他们所不能及的,少年微动手指,把自己置身在有关他们的想象里,认真而严肃的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温暖,在一瞬间少年甚至以为他们还活着,他们的心脏正跳跃在他的身侧两边,他们低着头,温声暖语,目光柔软至极,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听见崩断的声音。
然后两句木头倒在地上。
少年愣在原地,许久没有言语。
是那查克拉丝,它断了。该死,早该知道它会断。
少年似乎听到某种崩裂的声音,仿佛是什么,它坍塌了,从某个角落开始龟裂,细密的纹路快速爬满全部,然后碎成粉末。
那查克拉丝,它断了。
这是赤砂之蝎记忆里的第二件事。
只剩下一只手臂而武器也全部用光了的迪达拉略带狼狈的骑着他的巨大号粘土猫头鹰回来了,身后却没有追兵。
蝎在心里骂了一声混账,让我等了这么久。
“战果的牺牲品很贵重啊。”蝎动了动手指,字节从巨大的傀儡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
“那个人柱力很难缠的旦那!”迪达拉有些气急败坏。
“对了,音隐陛下从你那里订的那几句人傀儡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随时来取。”
“他决定明天就去了。”
“对了,其中有一具有心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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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梦高唐,诞夸洛浦
构屈平虚,亦悯终古。
-况我心摧,兴哀有地。
苍苍何辜,歼予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