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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目的520。
这一定是幻境!
六道骸坚信了这点,如果不是幻境的话,他怎么可能那么快从飞机上回来呢?
那么,究竟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六道骸陷入沉思,爬下床走出房间,客厅里完全恢复成“今日”的模样,包括自己上午生气时破坏的家具,它依旧完整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打开冰箱,被扔掉三次的饮料依旧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六道骸粗暴地关上冰箱门,拧开房门,走出房外。
虽然是午夜时分,但街上来往的人依旧是很多,应该说是不少人都守着零点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先生,祝你520节日快乐!”不是上午的那位孩子,而是一位少女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六道骸。
“520……节日快乐吗……”六道骸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感,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欢度节日,只有他被囚禁在这一天,漫无止境的520日。
接下来怎么办呢?关于这个幻境,六道骸猜想了不少可能性:一种是他的循环是自动恢复的,每天晚上当他即将要到达明日零点时,他将被自动送回今天的零点,并且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为前一天,这种猜想相当糟糕。因为这种循环没有任何理由就会启动,单纯是到达零点他就会回到前一天,如果解不开为何会是自己这一原因,弄不好他将永远活在今天。
而另一种是迷宫型,在相同的主线下,他会因为没有找到正确的出口而被迫送回进口,只有他执行正确的行动,才能从里面走出来,这种猜想倒是有一线生机,他只要找对方向就行。
因为迟迟无法找到幻境漏洞的六道骸,往这两个方向猜想并且希冀于是后一种,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来改变重复的今天。
想到这里,原本还在街头闲逛的他便有了新的目标。
他尝试和不同的人聊天并且提示一些关于今天是否有哪里不对劲,希望从找到一些线索,有些遗憾的是,因为是520日,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欢度节日上面,并没有任何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六道骸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
“六道骸你怎么了?发生什么问题吗?”对面依旧是有些烦人的彭格列,看样子是自己的异常又让他注意到了。
“kufufufu,彭格列,你没有发现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本来六道骸想直接挂断电话,但他却突然想问问电话那端的泽田纲吉。
“什么……不对劲?”泽田纲吉几乎被对方没头没脑的问题搞蒙:时间不对劲?今天怎么了?他用面前的电脑搜索时间,发现今天原来是5月20日,哦,520节日啊?
意识到这点,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屏住呼吸,决定去听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今天,有什么不对的吗?”
“决定跟你说这个,我还是想错了。”六道骸听着对面茫然无措的反问,就知道这傻乎乎的彭格列肯定什么都不明白,不由急忙想转移话题。
“等一下!六道骸,你一定发生了什么对吧!”纲吉的直觉在提醒自己,如果不问下去的话,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kufufufu……该怎么说呢?”六道骸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说实话他不太愿意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听,特别是彭格列。但他仔细一想:如果今天真的是不断循环的一天,那么他现在所诉说的事,等到了今晚零点,都会恢复成前一天,那似乎告诉泽田纲吉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不会记得不会发生也就意味着不存在,那他可以尽情尝试做一些不敢想象的事。
再加上,他还是需要一些新的线索,单凭自己恐怕找不到更多,如果是拥有超直感的彭格列的话,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呢?
带着少许戏谑的心思,六道骸将自己被囚禁于520这天的故事,全部告诉给泽田纲吉。
“……”感觉到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说话后,六道骸很快意识到就算是彭格列,要接受自己被时间囚禁这件事未免也太为难对方,毕竟一切只是自己的口头描述,单日循环无疑是天方夜谭。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好了。”六道骸不太愿意继续将沉默延续,便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就当他决定挂断电话的时候,对面慌忙地开口道:“等一下!六道骸!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是——?”
“因为你知道,这种事情听上去太不可思议了,特别是发生在你身上。”泽田纲吉小心翼翼地说,他隐约感觉到电话那端的六道骸似乎并没有生气,便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刚刚在想,怎么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哦?”这不禁让六道骸惊讶起来,在内心嘀咕起来:这种思想果然是彭格列这家伙才会拥有,如果发生在任何黑手党上面,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利用这种能力做点什么事或者是实验自己吧?也只有这个傻乎乎的家伙,才会无条件选择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情好了几分般继续接着电话:“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唔……暂时没有……但是我决定我们还是见一面比较好,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盲目寻找要好。”泽田纲吉也对六道骸话语中的单日循环这一说话将信将疑,但他内心却浮现出一丝窃喜:现在只有自己发现到对方的不对劲,从而获得这次机会,那是不是意味着……
当然这份喜悦只存在短短几秒,他一向是不够自信的人,哪怕成为彭格列首领数十年,再面对六道骸的时候,面对其他人看似无懈可击的外壳总会不小心产生裂痕。于是不敢放任自己想下去,而是询问起对方所在的地点。
“好的,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六道骸选择在家附近的一所公共公园,之后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来。
等泽田纲吉气喘吁吁跑来的时候,也不过耗费十五分钟的时间,六道骸注意到对方双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猜想他最近几天都在熬夜加班,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恐怕也是在彭格列总部,否则不会那么快赶到。但一向不关心远离彭格列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想应该是繁琐的事物让年轻的教父如此劳累吧。
然而,现在的自己也要变成他劳累来源之一,唔……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样的念头不过在他内心闪烁几秒,六道骸并不会产生任何愧疚感,而是盯着青年冒汗的脸庞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说实话,当你说自己陷入单日循环的时候,我想到了明日边缘这部电影,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
“明日边缘?”
“对的,就是男主角和你一样陷入一段时间的循环,但他每次都是因为死亡而重启整个循环,但你似乎不是这样?”
“是的,我是今天零点而开启的,甚至上一周目我熬到了23点59分59秒,然后眼睁睁看着在飞机座位上的我突然回到了家里床上。”
“飞机座位上?你离开这个城市了?”因为刚才是电话,六道骸只是含糊地介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并没有提及他乘坐飞机这回事,等纲吉敏感地重复“飞机”这个词语时,六道骸不由似笑非笑地讥讽道:“kufufufu……怎么了?我乘飞机是很值得注意的事情吗?还是在你看来,我不能离开这里吗?”
“没、没有!”泽田纲吉感觉到男人话语中隐藏的情绪,急忙解释道:“你自然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主要我作为首领……”他刚想说是因为Reborn的教导,对于几位比较麻烦的守护者需要重点监控下,免得出去造成什么麻烦,但看着六道骸越发加深的笑意,他便聪明地选择闭嘴,机智地转移话题:“那零点你从飞机转移到床上时,意识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并没有,我几乎是眼前一花就瞬间循环到当日,真是非常奇怪的事。”六道骸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不管是单日循环,还是发生在我身上,这件事情透着古怪呢。”
“的确很古怪,我来之前已经调查一遍相关的资料,但并没有看到什么提及单日循环的说法,唔……一般你这种现象,只能用科幻小说的发展来形容吧?”
“科幻小说?”
“比如量子力学,黑洞假设,还有时空隧道什么的。等一下,我记得蓝波家族发明的十年火箭炮,这个仪器就和时间有联系,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也说不定?”泽田纲吉一边念叨着,一边像是想到什么般突然瞪大眼睛。
“听上去有点可能?”六道骸点头:“那我们要现在去吗?”
“我们!?”泽田纲吉先是惊讶地叫出声,然后急忙点头道:“嗯嗯,好的。”
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感?六道骸察觉到彭格列在听到我们时,耳尖有点隐隐泛红,他虽然好奇,但说实话他平时和泽田纲吉接触得并不算多,应该说是自从对方从并盛学校毕业来到彭格列后,两人接触时间就相当少。
一方面是泽田纲吉要继承彭格列,自然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厌恶黑手党的一切,即使加入彭格列,他依旧我行我素,只在某些特殊会议或者任务时会和对方相见,能一周碰一次面已经算是相当不容易的事。而发生在自己身上奇怪的单日循环,将陌生的两人无形牵连在一起。
想到这里,六道骸内心哂笑: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彭格列联系是自己无心之举,再说了如果今天还没有解开身上的“魔咒”,那明天也是重复今天的故事,到时候他选择其他人不也一样吗?
“那走吧,抓紧时间。”六道骸看了眼时间,现在刚好是凌晨一点,但他并没有任何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