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吧 关注：153,089贴子：1,112,309
酿酒人
1
皇城攻破了。
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因为，昨天的正午时分，王在侍卫的搀扶下回来时，满身是血，鲜艳而又刺目。
王抚上了床边人的脸：“我做过的事，没有一件后悔的，只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即将命归黄泉，亦是无颜相见。”
“要好好活着，别说丧气话。”床边的人一身红衣，拿丝绢轻轻为王擦拭脸上的血迹，用略微有些发抖的声音劝慰道。
是吓到他了吧。毕竟，他从未见过这样，血淋淋的自己。王握住他的手：“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只问你一句，这两年，你对本王，可曾有有过真心……”
床边的人慢慢红了眼睛，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御医这时匆匆忙忙赶了进来，打破了这份相对无言。王也苦笑一声：“罢了，不必说了。”
一直到晚上，他都守在王的床边，听王絮絮叨叨早年的事情，比如小时候调皮瞒着侍卫去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才有了腿上的那块疤痕，比如年轻时打仗，曾连续攻下七座城池未有败绩，比如曾经抱着侄儿王一博到处闲逛，却因未抱过孩子而不小心把人摔到了泥巴里……
可现在，将皇城攻破，将王重伤的，就是这个曾经宠在怀里的侄儿，王一博，也就是刚从边塞凯旋归来的洛阳王。
王还是在晚上永远合上了眼。御医也说，连中三箭，伤的都是要害，华佗在世也无无力回天。
洛阳王，王一博，够狠。
不，应该说，一如既往地狠。
“准备后事吧。”肖战终究落下了泪，也换下了一身夺目的红色，穿上白布孝服。
城破的原因，人心惶惶，丧事也是草草，王一生骄傲，却也落得个潦草的下场。肖战将黄色的纸钱投入火盆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他那张美的惊世骇俗的容颜，可此时的这张脸，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门外似乎还有三两个路过人在议论纷纷，有说他是祸国的妖精，有人说这个红颜祸水还算有良心，王都死了，人们能躲则躲能逃则逃，只有他一个人在守灵。不过也没别人了，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全死在了王一博的手下，不知道等王一博杀进来时，会怎么处置他，听说两人还是旧识呢……
肖战丝毫不在意别人说了什么，窗外的风肆虐地刮着。
天终于亮了，格外漫长的一夜。
起身，脱下孝服，换上了几年前的一件衣服，仍是白色。端来一张小方桌，摆上了一壶酒，两个杯子，还有一个瓷碟，碟中只放了孤零零的一块糕点。
慢慢为自己斟着酒，看酒溢满了杯盏。
那个弑君的人，拿着长枪，用脚踢开了门。
两位故人，再次重逢。
“来了。”肖战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像是等候已久了。
下一秒，长枪便指向了他的脖子，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红着的眼眶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这三年不见的沧海桑田。
“不知洛阳王，还愿不愿意与罪臣安安静静坐上一会儿。”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睛像是都已穿梭了恍若隔世的时光，一样漫上了无法言表的哀伤。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王一博生着气，却还是在坐下前愣了一愣，解掉了身上的盔甲。
“哐啷”一声把长枪扔在地上，坐在了方桌对面。
皇城攻破了。
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因为，昨天的正午时分，王在侍卫的搀扶下回来时，满身是血，鲜艳而又刺目。
王抚上了床边人的脸：“我做过的事，没有一件后悔的，只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即将命归黄泉，亦是无颜相见。”
“要好好活着，别说丧气话。”床边的人一身红衣，拿丝绢轻轻为王擦拭脸上的血迹，用略微有些发抖的声音劝慰道。
是吓到他了吧。毕竟，他从未见过这样，血淋淋的自己。王握住他的手：“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只问你一句，这两年，你对本王，可曾有有过真心……”
床边的人慢慢红了眼睛，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御医这时匆匆忙忙赶了进来，打破了这份相对无言。王也苦笑一声：“罢了，不必说了。”
一直到晚上，他都守在王的床边，听王絮絮叨叨早年的事情，比如小时候调皮瞒着侍卫去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才有了腿上的那块疤痕，比如年轻时打仗，曾连续攻下七座城池未有败绩，比如曾经抱着侄儿王一博到处闲逛，却因未抱过孩子而不小心把人摔到了泥巴里……
可现在，将皇城攻破，将王重伤的，就是这个曾经宠在怀里的侄儿，王一博，也就是刚从边塞凯旋归来的洛阳王。
王还是在晚上永远合上了眼。御医也说，连中三箭，伤的都是要害，华佗在世也无无力回天。
洛阳王，王一博，够狠。
不，应该说，一如既往地狠。
“准备后事吧。”肖战终究落下了泪，也换下了一身夺目的红色，穿上白布孝服。
城破的原因，人心惶惶，丧事也是草草，王一生骄傲，却也落得个潦草的下场。肖战将黄色的纸钱投入火盆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他那张美的惊世骇俗的容颜，可此时的这张脸，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门外似乎还有三两个路过人在议论纷纷，有说他是祸国的妖精，有人说这个红颜祸水还算有良心，王都死了，人们能躲则躲能逃则逃，只有他一个人在守灵。不过也没别人了，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全死在了王一博的手下，不知道等王一博杀进来时，会怎么处置他，听说两人还是旧识呢……
肖战丝毫不在意别人说了什么，窗外的风肆虐地刮着。
天终于亮了，格外漫长的一夜。
起身，脱下孝服，换上了几年前的一件衣服，仍是白色。端来一张小方桌，摆上了一壶酒，两个杯子，还有一个瓷碟，碟中只放了孤零零的一块糕点。
慢慢为自己斟着酒，看酒溢满了杯盏。
那个弑君的人，拿着长枪，用脚踢开了门。
两位故人，再次重逢。
“来了。”肖战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像是等候已久了。
下一秒，长枪便指向了他的脖子，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红着的眼眶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这三年不见的沧海桑田。
“不知洛阳王，还愿不愿意与罪臣安安静静坐上一会儿。”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睛像是都已穿梭了恍若隔世的时光，一样漫上了无法言表的哀伤。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王一博生着气，却还是在坐下前愣了一愣，解掉了身上的盔甲。
“哐啷”一声把长枪扔在地上，坐在了方桌对面。
2
肖战为他斟上了酒，露出了一丝疲惫的微笑：“三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厉害。”
“这一身白衣服是为他守孝？还是穿红色好看。”王一博神色冷峻，“你不会觉得，我是坐在这里听你说这个的吧。”
“盔甲还是穿上吧，这里现在不安全。”
三年前，每次见一博穿冰凉的盔甲，肖战总是担心他练兵受伤，或者将去打仗，所以为了减少他的担忧，一博在他面前从来不穿盔甲，不曾想，居然还留着这个习惯。
王一博的冷笑打断了思绪：“现在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安全的很，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
“是啊，我多虑了，这个天下，现在都是您的了。”
“我杀了你的王，你很失落？”猛地凑上前，揪住了肖战的衣领：“说！”
可在肖战抬眸时，王一博还是松开了手。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秋水般的眼睛，自己仍抵抗不了。颓败地坐了回去，余怒未消。
“我的确失落，他是个好的王，你也是一个好的王爷，不料如今竟是这般血脉相残境地。”
“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握紧了拳头，能清晰听到骨节的声音。
“所以啊，刚才那个问题，并不是王爷想问的。”肖战凄凉地饮着酒。
王一博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口：“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王爷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你亲口说！”猛地一拍，桌子一震，面前的杯子滚落到地上，酒也洒到了他的战袍上。
“亲口说……”肖战苦涩地笑了，“王爷还真是不依不饶，是让我说两年前娶了你三姐，还是像现在，成为了你叔叔的身下宠臣，气死了我的父亲？”
这么说，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了，王一博仍不愿相信：“我三姐当年已经濒临病死，你为何娶她？你完全可以拒绝！”
肖战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的父亲，可是将军，一心为国，一世忠于先王。先王在世时曾提过将三公主嫁入肖家，所以在如今的王重新提起时，父亲不曾拒绝。在父亲眼里，即便公主病入膏肓，这也是先王的遗愿，是使命一般的存在。更何况，父亲手里的兵权一再被削弱，并不一定有拒绝的余地。
“两年前，是我最难的时候，队伍被重重围困，眼见快撑不下去了。我满心都是你，总想着活下去，回来见你，幸亏你父亲的援兵到了，助我杀出重围，大败敌军。我想着，大概是我想念太盛，感动了老天才让你父亲派出了手下最强悍的一支兵力，谁知，你竟在我怀着最美好的憧憬的时候，娶了别人。”
提起旧事，真是讽刺，王一博摇头，苦笑慢慢变成了嘲笑，“身下宠臣，亏你说的出口，堂堂将军府的公子，居然尊严全无，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肖战没说话，又饮了一口杯中的酒。王一博见他这样，气的手一挥便打翻了他手中的杯子，不料却将眼前的人一并挥倒在了地上。
肖战为他斟上了酒，露出了一丝疲惫的微笑：“三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厉害。”
“这一身白衣服是为他守孝？还是穿红色好看。”王一博神色冷峻，“你不会觉得，我是坐在这里听你说这个的吧。”
“盔甲还是穿上吧，这里现在不安全。”
三年前，每次见一博穿冰凉的盔甲，肖战总是担心他练兵受伤，或者将去打仗，所以为了减少他的担忧，一博在他面前从来不穿盔甲，不曾想，居然还留着这个习惯。
王一博的冷笑打断了思绪：“现在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安全的很，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
“是啊，我多虑了，这个天下，现在都是您的了。”
“我杀了你的王，你很失落？”猛地凑上前，揪住了肖战的衣领：“说！”
可在肖战抬眸时，王一博还是松开了手。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秋水般的眼睛，自己仍抵抗不了。颓败地坐了回去，余怒未消。
“我的确失落，他是个好的王，你也是一个好的王爷，不料如今竟是这般血脉相残境地。”
“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握紧了拳头，能清晰听到骨节的声音。
“所以啊，刚才那个问题，并不是王爷想问的。”肖战凄凉地饮着酒。
王一博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口：“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王爷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你亲口说！”猛地一拍，桌子一震，面前的杯子滚落到地上，酒也洒到了他的战袍上。
“亲口说……”肖战苦涩地笑了，“王爷还真是不依不饶，是让我说两年前娶了你三姐，还是像现在，成为了你叔叔的身下宠臣，气死了我的父亲？”
这么说，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了，王一博仍不愿相信：“我三姐当年已经濒临病死，你为何娶她？你完全可以拒绝！”
肖战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的父亲，可是将军，一心为国，一世忠于先王。先王在世时曾提过将三公主嫁入肖家，所以在如今的王重新提起时，父亲不曾拒绝。在父亲眼里，即便公主病入膏肓，这也是先王的遗愿，是使命一般的存在。更何况，父亲手里的兵权一再被削弱，并不一定有拒绝的余地。
“两年前，是我最难的时候，队伍被重重围困，眼见快撑不下去了。我满心都是你，总想着活下去，回来见你，幸亏你父亲的援兵到了，助我杀出重围，大败敌军。我想着，大概是我想念太盛，感动了老天才让你父亲派出了手下最强悍的一支兵力，谁知，你竟在我怀着最美好的憧憬的时候，娶了别人。”
提起旧事，真是讽刺，王一博摇头，苦笑慢慢变成了嘲笑，“身下宠臣，亏你说的出口，堂堂将军府的公子，居然尊严全无，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肖战没说话，又饮了一口杯中的酒。王一博见他这样，气的手一挥便打翻了他手中的杯子，不料却将眼前的人一并挥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