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出诗人,幽怨出音乐。音乐最后才是一种歇歇斯底的声音。
任何形式的音乐都是来自心底的呼唤。呼唤自己的自由,呼唤自己的梦想,呼唤自己希望有的一切。将之蕴藏到音乐的符号当中去,以待有缘人去玩味,去欣赏,去感同身受。这是音乐的最深层次的魅力,也是大师们歇歇斯底的声音。每一个不屈的灵魂都在生命的轮回中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希望借此表达对于生活和梦想的追求。但是,现实的残酷往往让这种期冀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童话。这种声音也只好保留在那代代相传的音乐符号中了。成为大师们心中怨怒发泄的工具。对之于我们,在各种情绪爆发的时候,与大师的心灵产生共鸣,听听他们关于生命的解释,则是生活的一种解脱和潇洒。音乐的歇歇斯底也就成为登上第三层楼的人们领悟音乐第三境界的切入口而在今天生生不息。
我从来对音乐不是一个奢侈的人,或者说是一个狂热的人。在我的生活里,音乐更多的扮演的是第二种角色。不像许多人一无所知,而只是在睡觉的是听着它才能入睡;也不像很多人把它当作挚爱,稍微有点异样就觉得生命少了激情与过程似的。前者太俗,后者太累。我追求的是一种局外人的清高。
其实相比较于音乐的纯粹而言,人的清高都要矮它半截。用佛家的理论来说,当你意识到这种清高的时候或者和是想摆脱这种清高的时候,你已经深陷其中了。很多传世的不朽的音乐都是在无意中谱写出来的。而我欣赏音乐的一种方式竟然就是那种音乐本身当中蕴涵的浪漫传说。就像贝多芬的那首《月光曲》一样,因为学过那么一篇写得绝美的小文章,竟然让我怎么也听不出《英雄》、《田园》之类有什么的感觉可以让那么多人痴迷。在很多时候,音乐的力量并不终显在第三境界,毕竟“西风凋敝树”,站得高了,望得远了,想得多了,人也就更凄独了。
现在已经很少人愿意正襟危坐在音乐厅里去听那些庄严、肃穆的不朽作品了,好像只有每年新春时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迎新音乐会才能够有上亿的听众了。但我想这里面不乏有太多的虚荣的人在里面。大街上、小巷里,更多的是流行的音乐,在书面上我们把它叫做通俗音乐。那些音乐琅琅上口,而又很大程度上切合当代人的心理,所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越用最长时间考验的经典之作的受欢迎程度。在这些时候,音乐的力量更多地体现为流行文化的泛滥。偶尔在发烧友聚集的地方听到一两首《献给爱丽丝》或者是《命运》什么的,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
不过当前却有另外一种现象值得关注,那就是手机上的音乐铃声。那世俗得不能世俗的东西居然把数世纪前的许多经典音乐作品当作震动铃声来使用。不知道这是一种古今的融合还是一种轻视。
也许按照现存的这种现象来推理的话,再过上几百年,如今的这些音乐也将成为历史而被人们当作玩乐的工具。奇怪的是,历史朝前走,人们对于音乐的理解层次竟然下降到了玩乐的境界。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朽的。一位音乐家在按照自己的感受和经历谱写自己的乐章的时候,是不可能去想象自己的作品在后世受到何种的崇拜、如何的流行的。他只是想表达一种情绪、一种感觉和一种无法言语的意义,那种纯粹的东西才是音乐的本质。音乐本身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用几个符号串起来的小儿科而已。但将自己的某种人生融合到其中,它就不朽了。
这样说起来,音乐也就成为一种声音了。音乐是一种声音,但声音绝对不是音乐。声音是通过口耳相传流传下来的,而音乐却要辅之以曲谱。声音只能是一种形式,而音乐才是心灵的悸动。
声音穿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无非是想证明它的力量是任何形式的改变与演绎都无法扭曲和阻挡的。音乐的力量正在于它和它蕴藏着的生命的不朽。它的不朽在于历史的改变,但人的心灵却不会改变。时代会变,变得越来越富丽堂皇。但是,潜伏在人心底的对于生命至境的追求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早已作古的大师们遗留下来的这种追求的坚强的足音,让我们在不断变化的时代里仍然会因它的震撼而不安。从而在它的力量的指引下,寻求生命的真谛。
生命不可以在时间的延续中延续,但是生命的足音可以。所以,有了音乐。时间可以消磨一切,也可以消磨掉足音。但是,透过时间的重低音却可以不断地延续下来。于是,我们看到了大师们的音容笑貌,我们在聆听着这些不世的声音时,也感受着它们对于时间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