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部就开始泛红，紧接红到耳朵、脖子，所有表示男性欲望被挑起的象征他全都有了。
江户川用最后一丝力气和理智摆起手说不行。
“快离开，灰原，我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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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少年，在校园里的储藏间，外面是午间映着太阳发展油绿的树荫，上面有知了在不停蝉鸣。
少年有着二十六岁的灵魂，却掐着自己保持着理智，对另一个人间尤物般的少女说：
“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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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起身，拿起桌上的照片，上面的女优们清纯甜美、妖艳娇媚，各个风格皆有。
照片选的是舞台照，着装并不保守。当初浏览的时候特地勾选了“宅男福利”那一框，综合评价能满足正常男人生理需求的总评分达到百分之九十二，然而到了江户川面前，却通通成了废纸。
然后她试着拿手机给他看视频，刚放出开头得到的答案却是所有存货早就被当事人试验过，没用，然后方案B，排除。
后来就启用方案C了，她坐过去，开始上演人体实验。用真正的十六岁那年琴酒企图教她的，被她给拒绝却被超乎奇常的智商还是无奈给记住了的，手段，来一点点进行给江户川柯南的实验。
于是结局就是，方案C，通过。
她走过去，恢复了往日的那般镇定，仿佛刚刚被当事人评判“纯”加“媚”的女人不是她一样。那好像是她的潜在技能，收缩自如，可以一秒回归往常帝丹高中那个冰山女神。
然后百思不得其解的过去，没有听那人的话而是主动靠近。
“对我有感觉，是么？”
手里的照片被折叠，手机的媒体也调成静音。
江户川将头死死低着，还在喘着粗气，一看便知是刚才憋的极狠。
“我....我没有问题吧，我觉得，我觉得....”
“只能说在特殊环境或者对特殊对象可以维持正常本能。换个场景，你还是不合格。”
她微微弯下腰，颇有严肃。
“你要做的不是忍，而是在好不容易出现感觉之后顺应自然的去验证最重要的那项能不能用。半途而废，下一次就会更累。”
“可，对象是你啊。”
预备铃打响了，漫长悠扬的声音响彻在校园的每一角，给储藏室添加唯一一点见得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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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门口，准备拉门。
听到那话征了一秒，然后叹口气。
“没事。”
“不要在意。”
　　

03/.
意外发现于半年前。
那时的江户川还没满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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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两辈子的江户川柯南一直认为，身体发育这种东西是在人体成长的过程中最安逸省心的一项功能。在当工藤新一时他从未关注过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当柯南时亦如此。
而这种大大咧咧的态度在这十年里被某个女人抨击的一塌糊涂。那女人看似高冷，实则傲娇，偶尔毒舌。

但她身为女人唯一一丝俏皮可爱却在少年侦探团瓦解以后烟消云散，随之而来是变本加厉叮嘱江户川注意他的身体。
功能、器官、性// 状。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上心。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一直敷衍，因为第二辈子的工藤新一照常从小学升了国中升了高中，生长路上一番顺利，没甚好在意。然而现实却悄然来打脸。
在高一的开学典礼那一天学校请来冲野洋子进行校唱，洋子小姐带来了同公司的人称性 //感尤物的当红师妹。而那天所有男生都沸腾了可他没有。
不是心理，是生理。
离十六岁生日还有四个月的江户川柯南在他一直被忽略生长发育的第二次人生里，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欲望。
对一个男人，这是种病。
可怖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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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把校长的女儿给拒了？”
足球赛的时候准备热身，同班的中岛拿着水一脸八卦的凑过来。
江户川一边做着活动一边转过脸：
“听谁说的。”
江户川柯南与十年前的工藤新一一样受欢迎。仅存刚升入

高中的年纪，度过大半个学期，情书和灰原哀一样达到两位数为底。
由此他实在不记得中岛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校长的女儿，又是哪个。
“学校论坛里都有人发了，说看到今井给你递情书，你愣神好久，然后没接，又给人推回去了。”
中岛堂像个好事的吃瓜群众一样等着当事人回应。
江户川柯南终于想起来了。
今井离子，校长的女儿。
收到她情书的日子，就是灰原哀第一次亲他那天。
想到这里目光不自觉扫向操场周围，循着啦啦队那边熟悉的声音用余光看去，灰原哀穿着体操服，带着同年级一众好看的姑娘们，熟悉助力舞蹈。
他们学校的体操服很好看，短裙和露脐衫，还有刚过膝的长筒袜，在阳光下随着风微微起伏。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服装可以让男生们在球场上热血沸腾。国家鼓励早婚早育，有些该懂有些事不该懂，只要不过火，适当的迎合达到放松的基础便是目的。
江户川看着灰原哀露在外面的腰肢，只觉得跟前几日校工栽的树苗没有什么区别。
“哎，发什么愣啊，问你呢！”
中岛喝完水又急不可耐的戳了戳他。
“多好的机会啊。她爸是校长，咱学校是市重点，每年多少投资，你要是跟他闺女谈恋爱，毕业就结婚，你.....”
江户川回头看着说的不亦乐乎的中岛，眼里第一次出现身为侦探的疑惑和冷漠。
“我不喜欢她。”
“还有我家不需要拿我的感情去经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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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的少年声音已经很成熟，处在风中操场的空旷边缘，在录音软件里存留的格外清晰。
不过只有前半句。
　　

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发文简直太好了
没有插楼也没有吞楼 度娘终于不抽风找我茬了

看这意思…柯南杨伟？

04/.
艺术节在几周后，德育主任把任务分配给学生会，所以上午最后一节课成了放风，大厅和楼道里聚满了来来往往报名活动和设计背景板的学子。
江户川在招录处，坐在那里，拿一支笔听着来者的简述，记名、告知符合要求与否、然后下一个。
灰原哀在不远处设计背景板。和几个女孩子，心灵手巧的把一张张纸折成装饰物，然后摆布、粘贴、选不同颜色的笔墨去题写宣传语。
她是宣传部的骨干，江户川是招办部的部长。在学校组织一众无聊的活动时他俩总能聚到一起，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做着各自分内的工作。为学校效力、听从老师主任的安排、和其他同学一起为幼稚的活计苦恼。
这种生活，于工藤新一是第二次，可于宫野志保却是第一次。
普通、正常、有烟火气。
她的第二次人生不再只有异国他乡冷冰冰的座位和独自一人面对餐盒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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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要在意。”
脑子里浮现那天她说的话。
知道她心甘情愿舍己为人，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相处多年，江户川最懂灰原哀的心思。
只是错误归于谁，已经形成，无法更改。可她得来不易的重生只有一次，不容破坏。
想了想江户川还是觉得算了。
是，他是只对灰原哀有感觉，那种男性生理的本能。
他不知已在多少个深夜尝试转移目标，期待江户川柯南能重新

变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怕有些兽性，有些狂野，都没关系，可现实却是一次次给予打击。
只有灰原哀亲他时，他会发热。
只有灰原哀摸他喉结时，他会加速吞咽。
离那天过后有那么几个晚上他告诉自己认命吧。现在也一样，他余光望着灰原哀的背影，后者正在为了彩纸的颜色而抉择不定，和身旁的女孩低声讨论窃窃私语。
看着这一幕，他心里再次悄悄告诉自己：
认命吧，工藤新一。
只是看着看着，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径直奔向那个后者，丝毫不遮掩目的地过去没事找事问东问西，嬉皮笑脸的夺过灰原哀的彩纸，然后自以为占有优势的想进一步拉她的手。
烦人的追求者。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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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一边听着来应招的志愿者，一边余光监视着那边的动态。
那男人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从围在几个女孩子中四处打趣，变为了脑袋贴近灰原哀的肩膀装作故意去闻她的气息。
性骚扰，揍他。
江户川下笔的力度加重了。
可事与愿违，监视的目光发现灰原哀没有驱逐骚扰者，只不过也没有接受，聪明的换了好几个站位还是任由那骚扰者像只苍蝇无头乱飞。
终于，骚扰者胆大妄为，抓起了她的手。
灰原哀愣在原地。
江户川摔笔，留应招者说到一半却被无情的抛弃，然后径直走向那个被吃豆腐的女人方向，没有询问也没有责骂，只推开那只油腻的蚊蝇的手，拽过灰原哀拉着她从后门一路来冲去了储藏室。
　　

05/.
夏日、中午、林荫处废弃已久的储藏室。
蝉鸣、孤处、操场边一个行人也无。
他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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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人类再研究个一些年就会发现，人在暴躁情况下过度分泌的不只是情绪，还有荷尔蒙。
那种如小孩思维一般的，看到自己舍不得吃的糖果险些被别人抢了后，便再也不会珍藏，从而狠狠的撕开包装，用侵略性的力度把糖果吃的一干二净。
就像眼下的他这般。
把灰原哀压在身下，急促的呼吸着。
即便再三控制着自己平静可还是有念头叨扰要不要来第二次。
然后在犹豫之时反被身下的女人下了决定：
“离正常的标准时长还差一点，可以继续，工藤。”
冷静的不像话的语气，理智的仿佛一台机器。
就来自于身下那个女人，表面热情如火，实则却在计算着他第一次这场鱼水之欢的时长。
像是在烈日炎炎下灼烧，突然爆发出一阵力量。被灰原哀的话刺激到，然后化作一种扰乱所有理智的动力，既然如此便符合她的心意，所以又卯足劲进行第二次十六岁少年禁果的偷食。
日本的法律。
她可以，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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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理课时老师讲激素与荷尔蒙，认真详细的板书、诉述。
虽发现有人一半余音听着，一半思维在发呆，但也无暇去管，依旧笔速飞快。
而江户川发着呆，手里的笔停到一半不再转，却也不着急。
因为突然发现黑板上的内容全部都会了。
连实体实验都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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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结束以后，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坐在他们偷食禁果的那张桌子上。
很干净，因为第一次发现是个好地方时便被有洁癖的她好好打扫清理了一番。
从此一个被学校废弃的储藏室，便成了他们商量许多事情的秘密基地。
可因这次的事做的有点大，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我们还是未成年。”
“我们六年前就已经成年了。”
“我是说我们现在的身体....”
“等成年之后再纠正就来不及了。”
她的姿势是和江户川一样坐在桌上抱着腿。那桌子很大，很大。大到他们刚刚在上面翻动了好几次，也没有掉下去。
灰原哀突然转过头，看着江户川：
“你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吧。”
江户川的目光迎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脖子上有红痕，锁骨、手臂都有大大小小隐藏不住的痕迹。

然后就是头发，额角处微微被汗水浸湿，茶色的刘海有些许贴服在额面，而她正在用手整理。
“这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人生，而不是在储藏室里用身体帮我做实验。”
有时候会觉得他很可笑，现下更如此。二十六岁的成人，却像个小孩一般胡搅蛮缠，明明是自己占尽了便宜，却反过头要埋怨是她实验抓的太紧。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灰原哀扶着桌子跳下去，尝试活动了几下身体，发现无异后于是展现给江户川。“你看，我的气力仍然足够支撑我活动。”
她说话常常真实又伤人：“只要我一次结束后仍有精力，你就一次被定义为不合格。我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帮你，也许是APTX潜在的融到血液以后要找同样灵魂的宿主。但总之现在既然只有我能帮你，你就给我好好的、认真的、发挥你男性所有的能力。这是最好的办法，无论对于你或我。”
即便他懂所有的潜台词，他伸过手去摸抚她手臂上的青痕，可灰原哀还是俯过身来，将唇靠近他耳边。
以为是暧昧的咬字声音却是无比清冷，那清冷为何由来他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仅听她清冷之余带着与第二次平淡安逸截然不同的哀伤与落寞：
“这是我欠你的，工藤。”
她欠他的。
欠的人，名叫工藤。

06/.
快要放暑假了，临近期末，课业扰得人总是忙碌兮兮。
高三的前辈们就是这几天高考，整个高三部一夜之间腾空搬空，只剩下预备拼命鞭策努力的高二，和刚度过一年轻松悠闲时光还不知未来疾苦的高一。
江户川刷到论坛里那段录音时想的就是这个。
无聊——只有这一个念头。
闲的可以。因为太闲，所以就四处招惹时刻给自己找点儿事干，从而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不惜让自己的肉体有被挨上几拳头的风险，也要成全一整个年级乃至全校人的娱乐。
江户川佩服那个人。
他由衷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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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刷到那帖子是从艺术展评选回教室的路上。路过林荫路时听同学议论纷纷，于是打开论坛不费吹灰之力便看到热度第一的音频帖。
「“听说你把校长的女儿给拒了？”
“我不喜欢她。”」
简单、清楚、不啰嗦。
再不过直接的对话。
灰原哀听这个录音时觉得很有趣。首先第一，音频质量高清，不存在人为合成拼凑或借别人语音来糊弄的嫌疑。那是工藤的声音，她听的出来。
第二，这个人把这段音频放出来的目的。是想羞辱校长女儿？还是引战江户川？亦或是只是八卦到一定程度正好又有远大志向所以提前适应当狗仔？
八卦记者工作辛苦，工资不高，还是时刻面临挨揍的风险。
巧的是，她正替那位未来的“娱乐界大梁”默惋时，当事人与被当事人就双双出现在了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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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已经揪住那小子的衣领，但还没有动手，只是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中岛。
“有意思？”他良久才开口。
灰原哀本来是要去办公室给主任送评选结果，所以路过了两个班门口的茶歇处，撞上了这一出好戏。
说实在的她是第一次见江户川对小孩子发火。
“小孩子”——那些跟他们一起长大实际年龄却差了他们十岁上下的“同龄人”，这悠悠闲闲度过的几年里想当初他们一直这样私下称呼步美他们。
她觉得有意思，于是靠在拐角处的窗台边，微微侧过半张脸去偷看幼稚的江户川与小孩子的战役。

只见大侦探打人没有气势却很足，然后好像是学着自己往日神情一般在拼命装冷酷，咬紧牙关不张嘴，一开口就是十打十的恐吓。
他在一群花痴观众和追捧小弟面前放下中岛的衣领，然后似笑非笑的夺过他的手机，呵出密码，把录音的帖子和存档删的一干二净。
　　

“别总干一些无聊的事。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玩真的，相信我，最容易的就是法庭上见。”
灰原哀躲在那台子边笑了，然后摇了摇头，抱着文件夹

穿过人群，路过那幼稚到拿“法庭”恐吓小孩子的大侦探，直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只是她没想到，工藤新一第二次高中生涯竟会幼稚到把她给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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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离子就那么看着江户川叫了声“灰原”，然后把同班的灰原哀拉过去搜索中岛的手机里是否还有备份。
那动作算不得亲昵，但很熟悉。
很自然的肢体语言，很自然的一声“灰原”，然后江户川和那女孩

便开始你一眼我一语的拌嘴，连中岛在一旁的道歉和献殷勤也无空去理。
“真的干净了么？哎你再查查。”
她躲在班门口，让闺蜜帮忙挡着而自己探出一只眼睛去偷看。她看见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那段让自己颜面扫地的录音的当事人，江户川柯南，与明显不耐烦的灰原哀的神色相比是明显的笑嘻嘻。
其实今早发现那个帖子听那段音频时她只是觉得难过，但眼下这一幕却觉得有些刺眼。
江户川柯南不喜欢自己。
可原来他与和自己同班的灰原哀相熟。
同学一年，怎么从未听闻，却莫名告白被拒呢。
她思索良久。
突然感觉有一点好笑、有一点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