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一触即发,后头却传来小娘子清亮软糯的声音,“施尚书愈发有长进,擅闯民宅,以下犯上,如今还想行刺不成?” 这声音一出,施龄先是一愣,旋即神色大变,忙跪了下来。 女帝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背着手从里头走出来,歪头瞧着施龄同他后头的数十家丁,道:“持械面圣,形同造反,来人啊,把施尚书拿下,押去刑部听审。” 小皇帝虽然手中无甚权柄,可怎么也不是一个尚书能持械威胁的,只怕是东宫太后本人,都要因此发作施家! 情况急转直下,施龄脸色灰败,连连叩首辩解,“臣不知陛下在此,情急之下无意得罪,万望陛下恕罪!” 女帝笑吟吟地说:“这话,施公且留着到刑部说道。”她挥一挥手,周边无声无息出现两个暗卫,将卸了兵甲的施龄一行人带走了。 施龄犹不死心,“陛下,谢太傅有意谋害我儿,臣只是一时冲动咽不下这口气——” 女帝平心静气地同他说道:“那朕问你,宫门外率先发难的是谁?又是谁说要马球场上见真章?又是谁先心怀不轨主动挥杖,结果反遭其噬?若是老师有意谋害施琅,难道能逼他主动寻衅,开口约球赛,下黑手害人?施龄,做人不能这样糊涂。” 施龄辩解不能,还要再说几句话给谢淮泼脏水,女帝平静地瞧了那两名暗卫一眼,其中一人迅速动手卸了施尚书的下巴。施龄目眦欲裂,却也只能如同一条死鱼般被拖走。 女帝回头,见到谢淮平静地注视着自己,便仰脸冲他一笑,安抚道:“没事儿,朕在呢,朕有权有势,会罩着你。” 谢淮:“……” 谢太傅面无表情地想: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谢恩?可是谢什么?谢陛下罩我? 知恩图报的谢太傅迅速回转过来,道:“尚书夫人是隆懿太后的舅家表姐,如今必然已经进宫,臣陪陛下回宫去。” 女帝“嗯”了一声,鼓励道:“母后必然生气了,太傅可要把朕罩牢。有罩有还,再罩不难。” 谢太傅:最近要多给她读读《礼记·曲礼》,改改她这满口江湖味儿的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