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夫——川江精神的演绎者
作者:米山
旧时,只要有河道航运的地方,就会有纤夫忙碌的身影,这其中最为著名的恐怕要数川江的纤夫。“巫山七百里,巴山三回曲。”巴蜀境内,山峦重叠,江河纵横,交通不便,货物流通、客运往来,皆需木船载客运货,于是柏木帆船成为主要的交通工具。在流急或滩浅的江河中逆水行舟,出现过匍伏两岸、拉纤助船行进的劳动人民。从事这种艰辛工作的人,后世称“纤夫”。
川江纤夫“脚蹬石头手扒沙,风里雨里走天涯”。他们赤身裸体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和强劲的肌腱,肩背纤绳,脚蹬草鞋,弓腰屈背手脚并用地爬行在狭窄而崎岖的纤道上。豆粒般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他们的额头和脊背上冒出,又“噼啪”有声地掉落地面。纤夫着沉重的步伐,踏出一行行脚印石窝,以及坚硬的石头上留下了纤绳磨砺出来的一道道深深的纤痕,一步一步向着目的地走去。在急流奔涌,暗礁密布的川江,如船遇到险滩恶水或搁浅时,纤夫们合力拉船。一条条结实的竹缆绳,一头连着在险滩挣扎的柏木船,一头连着峭壁上的纤夫,生命时刻悬于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一声吆喝、一声长啸:“嗨,嗨,嗨哟哟!拉呀,嗬嗨!拉呀,嗬嗨......” 高亢、激越,略带沙哑而凄苍的川江号子声,像是来自万丈断崖下,撕裂人心,久久回荡在逼仄的峡谷内,回荡在川江的漩涡里和悬崖间......
纤夫是一道留在我们心底的古朴的风景,而纤夫号子则是响彻纤夫古道的永远的歌唱。 “血染纤绳大汗流,险滩峭壁命悬舟。忧衣磨损周身裸,谋食奔波风雨愁。无数深悲藏号子,几多思念葬湍流。弯腰低首行如叩,不见上天怜此求。”身背几十米长的竹纤,赤身裸体浑身油黑在江边、在山石悬崖上使尽全身力气,弓腰拉纤,逆流而上的纤夫,从胸腔中迸发出来的号子声,演绎出了中国劳动者吃苦耐劳、顽強拼搏、团结奋进的纤夫精神,在川江荡漾.......
(2020 . 3 . 3 于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