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方婷心想,这丁家人还是不联系的好,毕竟家仇那么深。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拐角处,她一扬手扔了那张名片。暗暗思忖,没想到丁孝蟹的孩子都那么大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应该是婆婆骗了自己。
方家虽然搬进了公屋,可住得依然窄巴。大哥展博最近不知去向,玲姐出去找了好久才把他找回来。
一家人团聚,看着大哥方展博颓废的样子,方婷不禁唏嘘,方家的子女终于成了被毁掉的一代。
大哥展博因幼年目睹了新爸爸被丁蟹打死的一幕。大约是受了刺激,后来就不怎么念书了。玲姐怕他学坏,送去给维修家电的一个小老板当了学徒,也遭了不少罪。算算大哥今年也26岁了。
可自己也只能对大哥多鼓励关心,希望他千万不要心理崩塌就好。
所以一直以来,展博和方婷就是兄妹之中最谈的来的。
方婷所在培训机构里的学员逐渐多了起来。
周六那天,早上6点。展博当厅长正在沉睡。方婷拿着自己的琴谱轻手轻脚往外走。今天有几个学生需要她陪练。自己还得努力,不然如何换琴?
她今天出来得早,路上还挺顺利。到了琴房门口才8点,门都还没开。琴房照例9点才会开门。
方婷慢慢走到上次那个甘露甜品店,打算坐一会儿,叫了一杯手磨豆浆。
坐着坐着觉得不对劲,旁边桌几个男人贼眉鼠眼地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朝她看。方婷直觉觉得情形不妙。所以略微坐了一会,起身离开。
及至走在路上,越发觉得不对劲,回身看看,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她索性加快脚步飞奔朝琴行跑。还好,门开了,方婷迅速闪身进去。
方婷在略微不安中度过了大半天。她想报警,可又对这个时期的资本主义警署没报多大希望。于是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让一个暂时没课的男老师送她去了车站,正好来了辆小巴,方婷急忙上了车。眼睛却瞥见了离站牌处不远,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窥探她。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第二天,展博陪着方婷到了琴房,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
方婷最近多了一个学生。这孩子不想学,可家长硬逼着非让学。
孩子既不想学又无甚天赋。可家人却执意要他学。方婷头回遇见这样的,那孩子的妈妈打扮妖艳,香水味刺鼻。她熬着结束了一节课。
方婷最近心里有刻意疏远丁家人的念头,就没有去看婆婆。
那新来的孩子找不准音,也学不会谱。估计他回家也不练琴。教了几节课,几乎没什么起色。方婷每周熬这么一节课属实是头疼。
这天又是周末最后一节课。方婷想也许这孩子真不适合学提琴,或者对其他乐器有天赋?就陪着孩子一起走出教室。今天接孩子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背心,流里流气的。
方婷往车站走,却不想和这二人同路。要到车站了,突然被这个背心男叫住了。
“哎,方老师,我弟弟学得怎么样啊?”
方婷转身硬着头皮道,
“还好,回家尽量多练琴,练琴时间不够。”
啪,啪,啪。那孩子被男人劈头盖脸地打了好几下。扯着脖子就被拉到了站牌子下面。
方婷没多想,上去就拉,
“喂,小孩子要好好教的。你打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