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傻兮兮地瞪着眼,像只被吓哑巴了的青蛙。[这个梦可真tm逼真。]他想。
后面发生的事就不归他的脑袋管了。他抓住西维大挥大摆的手,把他按在了地板上。西维开始还在地板和他的身体之间徒劳地挣扎,渐渐地在他不要命的、凶狠激烈的吻里败下阵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相互剥净身上的束 fu。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光秃秃的紧贴在一起,脖颈相缠,双手相抵,宝贝撞着宝贝。
很快他们以相连的姿态转战到沙发上。期间西维在走动的震荡中难抑地大叫。刺ji太大了。比从万米高空往下跳,以自由落体速度飞向地球的感觉还要可怕。肉体在yu 海中急速沉沦,灵魂却脱离掌控升上天堂。
灵肉像要被撕裂开来。他们在快 gan中大叫,化为两条没有自我意识的鱼,思想被挤掉,言语被压碎,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在人类的本能yu wan中沉浮。
客厅里一片狼藉,身上粘腻腻的,但他们懒洋洋的不想动,只是头挨着头躺在月光下。西维趴在他的怀里,屁股不敢碰到实地。
他的确有些粗鲁,把西维折腾得够呛。他小心翼翼地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这时候他才发现面子里子和西维相比,都是垃圾。没了西维的未来,让他不敢往下想。
他轻咬着西维红晕未退的耳朵:“I love you。”让那些损友们的昏招,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见鬼去吧!他彻底认栽了。
西维猛地转头,差点扭了脖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臭烘烘的嘴巴索吻。
山川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尴尬不已。“我喝酒了。”
西维的笑容骤然退去,下一秒就变了脸,呱啦呱啦又是一通。山川好半天才从零星听懂的几个单词里拼凑出他的意思。赔笑道:“你踩到空酒瓶差点摔一跤?抱歉。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走了?还留了纸条。”
西维愕然地看着他,歪着脑袋说:“我去超市,回见。”
4、中美隔着太平洋,中国人和美国人隔着世jie 观
很长一段时间里,言语不通一直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太平洋。他们的日常对话就像一根年久失修、不定时ba 工的海底电缆。两人大喊大叫、指手画脚,弄得精疲力尽,却时常不得要领。
幸好他们都是四肢健全的人,言语是沟通的桥梁,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肢体语言是世界通用语,更有美妙的身体交流。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西维爱他,这就足以让山川从睡梦里笑醒了。
山川报了英语对话班,西维开始恶补中文,他虽然有些基础,可还远远不够。无障碍的言语交流需要走很长一条路,但他们在生活的磕磕碰碰中迅速建立了旁人无法领会的一种默契。中国人对此有一种约定成俗的叫法:心有灵犀。
听上去妙不可言,其实就跟训练卡巴差不多,在反复的练习中形成条件反射。同样需要足够的耐心、不厌其烦的示范动作,有时候再来点美食的诱惑。
不过很多时候,他们也会产生严重的、不可调和的分歧。这不仅仅是因为东西文化的巨大差异。
西维几乎没有什么在地面生活的经验,他的家在天上。因此他大部分时候的表现就像个刚到地球的外星人。
山川手把手地教他,像个独自拉扯孩子的单身父亲,悉心照料他的情人。有时他也会觉得累,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像两块被爱情融化的糖果,甜蜜得让山川偶尔自己想想,也会不由自主地掉鸡皮疙瘩。
但也有让山川恨不得想打爆西维屁股的时候。比如现在。他们在人潮涌动的超市里买年货,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好像全中国的人都到超市里来了。车挨车,人挤人。人声鼎沸,接踵摩肩。
山川艰难地拖着西维往人堆里扎,同时压低声音,急促地说:“No!No!No!”
西维攥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被他拖得直踉跄。他大声地坚持他的渴望:“凸点螺纹热感!”这句中国话他说得真溜,咬字清楚完全不打顿。
面对周围火辣辣的、意味深长的、乃至调侃的目光,山川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裤裆里。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板着脸带西维回到货架前,这里意料之中的冷清,装着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小盒子。他恶狠狠的抓住一盒塞进购物车的最下层,拔脚要走。
西维一把抓住他,绿眼睛异常认真,让人没法质疑他是否是故意的。“不,床。你拿的是大号,应该是中号的。”这点上他极有生活常识。
山川的脸涨得青紫。他骄傲的男性尊严,在众目睽睽下,被这个毫无所觉的小混蛋拿斧子狠狠砍中,一下不够再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