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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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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加油!
                                   
     世事无常,也许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就足以让你目瞪口呆。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大概早已经过时了。
     小米是我小学同学兼我的邻居。小时候的她聪明好学,长着一双会说话会笑的眼睛,老师们同学们都很喜欢她,当然也包括我。她是我的死党。每天一路上学,一路下学,一起写作业。我的学习相对她来说,还是差点。比如数学,我经常为那些竖式计算发愁,算不完,也算不尽。更多的时候,我会拉着她去村里的小河边逮鱼、晚上和一帮子差不多的村里的孩子们玩捉迷藏、还有的时候就是再叫上两三个同学在家玩过家家,披着床单,抹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口红,在床上大摇大摆的走上几个来回。会有简单的故事情节,有当爸爸的,有当妈妈的。这个时候通常是小米当妈妈,我们几个谁都不愿意当这个无聊的妈妈,却总是安排小米,而小米对我们的安排也总是乐于接受。
     小米的家庭条件相对我们是不错的了。小米的爸爸在一家国营单位上班,抱着铁饭碗,每月有固定的工资收入,比起我们这些父母都是没有工作的农民要强多了。小米从小生的白净,而且好象怎么也晒不黑,纤细的身姿更显得亭亭玉立。小米说起话来也总是柔声细语的,一点都不像我们农村里的孩子——泼辣、胆大。那个时候的我就曾对小米说:小米,你长大了一定是嫁给城里人的,是要住楼房的。
     欢乐的日子总嫌过的太快。就在我们上高三的那一年,小米的爸爸不幸得了肠癌。巨额的医药费顷刻间将一个殷实的家庭给彻底打倒了。就在小米的爸爸开始住院的时候,小米就再也没来过学校。而当时的我,因为家人的劝说要全力以赴应对高考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关心小米。
     接着是高考,然后去外省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又留在外省工作、结婚、生小孩。
     就这样小米慢慢的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只是偶尔想起小时候偶尔就想起她。
     今年过年,天特别的冷,忽然想家了。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那个故乡。久违了的小河依旧穿村而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就在村里的菜市场上,我停了车,买些爸妈爱吃的菜吧!北风呼啸而来,我不禁裹紧羊绒大衣。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似曾相识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小米,小米身上穿着臃肿的棉衣,头上裹着御寒的头巾,两个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蛋似乎在叫喊着——疼。我呆了,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小米。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应该和我一样住在温暖的楼房里,从事着体面的工作。
     她正忙着称菜、收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的滩前。“您好,需要什么菜!”小米忙着手里的活看都没看到我热情的问到。我哼哧了一声,她不禁抬头看我。停顿了只一秒的工夫,她兴奋的说:“阿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边说着话小米边绕过菜滩来到我跟前,被风吹裂的红彤彤的粗糙的手在衣服上来回蹭着。我却猛的抱住了她:小米。我哽咽着只是叫着她的名字。眼泪禁不住的流了出来,好象有很多的话要说,却都堵在心窝里。小米只是不好意思的由着我抱着她,说:“阿霞,前两天我妈还提到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晚上去我家吧!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只是使劲的点着头,小米在每样新鲜的菜里面挑选着更好的菜给我装了一兜,我提着菜步履沉重的回到了温暖的车上,回头看小米,小米依旧在菜滩上忙活着。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羞怯,完全与所在的环境容为一体了。
     回到家,跟母亲提及小米。母亲不禁叹息一声,说:“小米是个苦命的孩子,小米爹走后留下一屁股债给了这孤儿寡母的。小米娘寻死觅活的要跟着一起去,是小米呀!,能撑下去全靠小米了。”母亲说到半截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接着说:“小米给她娘跪下说,妈,就剩咱娘俩了,我养活你!”
     一个人的命或许冥冥之中上帝早有安排,那个小时候总是听命于我们安排的小米,现在再也看不到了。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从小米身上我得到了最佳的答案。
                                                             2009.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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