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他想到,费里西安诺可以算是完美的了吧,即使隔著一层手套,他依然可以感受到费里西安诺滑腻的,附著在肋骨表面的细小肌肉。他打开了一个人,一个业已死去的人。他暗红色的皮肤内侧像是一场喜剧的幕布,散发著愉快的气息。这让路德维希想起了《神.曲》里的一小节:
他从下颚裂开到那放出最丑恶的声音的部分;
在他的两腿之间悬着肚肠;
脏腑和那把吞进去的东西排泄出来的臭囊都露在外面。
当我在站在那里全神注视着他时,
他望着我,用手打开他的胸膛,
说道:“请看我是怎样撕裂自己的!”
但是打开费里西安诺的是路德维希而不是他自己。而且路德维希认为费里西安诺相当地洁净,只要他别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研究他的肠子就没有问题。他拿起一个淡绿色的小喷瓶,将里面的液体均匀的喷洒在费里西安诺的内脏上。
路德维希摘下手台,放到一边的水槽中,细细的红色线条从手套中挣脱出来,在水中游荡了一会儿,便渐渐隐去了。
他拿起画板与纸笔,认真地开始了绘制的过程。
房间里突然显得很安静,只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让人知道这里的时间并未停止。费里西安诺依然半睁半闭这眼睛,他蒙著翳的眼球渐渐变得干涩,水分从打开的腹腔蒸发掉了。减缓腐烂的药水让他内脏的表皮难看地皱缩了起来,和他那高级画纸般的皮肤完全不相称。路德维希有些犹豫他是否要把这种质感也画进他的图中,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挑了一下费里西安诺肝脏的表皮,它们像是蜘蛛网似的剥落了下来,露出里层的,更加嫩滑的组织。
这种防腐剂对内脏有伤害,路德维希把这一点匆匆记在了画纸的空白处。他们大概没有把液体调整到适合的浓度。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们为什么不再仔细确认一下浓度呢?这下倒好,费里西安诺的内脏就这么毁了,它们刚才带给路德维希的喜悦情绪都随著水分一同蒸发了。
他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因为他不满的情绪而停止,沙沙的声音就像一首变奏曲似的,节奏时快时慢,响度时大时小。
这难免让人觉得枯燥,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路德维希忍不住开始打瞌睡。他的手就像海绵一样软,不受控制。他画错了一个地方,得改过来,但是他的脑袋越来越沉,最后撞在了离他最近的架子上。这下路德维希有清醒了——他不得不赶快接住一个装有某种节肢动物的瓶子,它的无数条细长的腿在液体中不自然地浮动著。路德维希突然有了灵感。
他看向床上的费里西安诺,那男孩依然顶著头顶的天花板,又或者是别的地方,他的瞳孔没有焦点。
既然他有足够大的容器,足够多的福尔马林,足够的空间(也许时间有点紧),为什么不尝试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呢?哦,但是他等一会儿得把费里西安诺的内脏弄开,他还需要它们的横截面的图。
他想了想,确定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尽可以把内脏们拿出来,然后用肉色的细线将腹腔缝合——在福尔马林里有谁会注意呢?这么一想,路德维希就精神多了,一个精彩的主意支持著他继续手上的工作,但是现在他的效率显然提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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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温柔地将费里西安诺横抱起来,男孩腹部的伤口中,渗出少许浓稠的深褐色液体。路德维希并没有介意那些液体弄脏了他的白大褂,反正那东西本来就是要拿去洗的。他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费里西安诺的每一寸肌肤,它们就像他所想像的那样细滑,手感好的不可思议。
他将费里西安诺放进装有三分之一福尔马林的圆柱型容器中,然后往里面注入更多的福尔马林。液体们从费里西安诺的脸上滑过,调皮地戏弄著他阖上了的双眼。
注满容器大约用了四十多分钟,路德维希看看墙上的钟表,他还有时间,可以再仔细一点。
当他轻轻将内室的木门关上时,他终于可以欣赏一下他的劳动成果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从玻璃容器的后方透过来,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福尔马林透射著澄澈的光芒,就像一块洁净的琥珀。
而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满意得看著——以一种自然的姿势漂浮在福尔马林中,轻盈得像一片羽毛。琥珀色的大眼睛因受到浮力的影响,此时已经完全张开。
路德维希静静地端详著容器里的费里西安诺,此时此刻,他的天使似乎微微翘起了嘴角,对他露出这个尘世所没有的纯洁微笑。
-fin-
我本来想把这个当作G文的,霜酱你感谢我吧.......................大家感谢我吧~~~(揍飞)
写完之后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可是我之前明明才刚看完《星辰》的最终章为什么现在会写出这么RP的渣文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看来我这人也只有写渣文的命了TAT
哈哈哈哈哈哈XDDDDDDDDDDDDD渣西最高!!!(快去死一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