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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皇帝的葬礼——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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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bvhb


1楼2009-08-26 10:27回复
    嘴巴里面有东西含著,珠圆玉润的,吐出来掉进一堆明晃晃的珠宝里,定睛一看,原来是我那颗夜明珠。正探头观望著,却不料他伸出手来掰著我的脑袋,让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的掌心果然是厚厚一层老茧,贴在我这养尊处优发胖的脸上有点硌人,他的手掌有些烫,我目不转睛地看著他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三天没用的喉咙有些消极怠工,声音嘶哑的不像话。我只是说了这麽一句,他两眼睛又开始向外飙泪了。
      老子死了你哭丧就算了,活了你也哭?刚准备开口骂他两句,他却捧著我的脸不停地亲起来,糊了我满脸泪水。
      “少延,别再吓我了……”突然听到他这句,我倒是想笑。做鬼的时候没吓到他,还魂的时候反而吓到他了?我刚想推他两下,没想到他又来一句。
      “少延……你别离开我了……”声音哽咽得近似哀求,他埋头在我颈窝,很快,那里就有温热的液体晕染开。
      本想骂他两句,嘲笑他是水袋做的。可是却又不忍心。最后,我只能拍著他后背,用我那半歇菜的破嗓子说话:“我不一直都在这儿麽?”
      天地良心,从他出现在我面前之后,我可是跟著他寸步不离的,就算是灵魂没人能看见,但好歹也是有意识的我呀。
      好了,亲爱的堂兄。你也该收起你的眼泪了。你看这隆冬之夜,我们在空荡荡的奠堂棺材里瑟缩著互相依偎取暖,是不是太凄惨了一点?就算要秉烛夜谈,我们也该换个更暖和的地方吧?
      事实上,我很想这麽建议的,可是没等我开口,他又用他的嘴巴封了我的口。
      接著,我满脸风干的泪水又被口水清洗了一遍。再次被他碰到唇,脑袋里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嗖的一下就没了,只剩下一片空白和熊熊燃烧的欲囧火。
      我发誓我十五年都没这样的。与他唇舌交缠已经让我每一根神经都开始战栗,伸手将他抱的更紧一些,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MD!这麽美好的事情居然让我错过了十五年!想到这样一句,我泄恨一般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听到他闷哼一声还不够,干脆转移到脖子再咬一口。
      他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少延,慢慢吃,不急!”
      “不急!?”我凶巴巴地瞪著他,“十五年没吃,这次不赶紧把你吃下肚,你又跑了怎麽办!?”
      “我不走的,回来了就哪里都不去了……一直陪著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依然让我很受用。我已经急不可耐地撕扯掉他的衣服,他一边笑著,一边亲我脖颈,一路向下……这火烧的太旺了!MD!我抱怨的声音根本来不及出口,就变成了细微的呻吟……脆弱的理智稍微回来一点点,告诉我这里是棺材,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地方,但是下一刻,我的要害已经被他湿暖的口腔包裹住,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痒般的逗弄已经撩囧拨得我兽性大发精虫上脑,哪里还管时间地点这些破事!冰凉地挺尸了三天的身体,火烧火燎的发烫。我水蛭一般贴上了武陵王就死也不肯放了,脑袋已经糨糊了,云里雾里好像又要灵魂脱壳一般,尚在朦胧之中,却察觉到他的嘴唇又换了地方啃咬,温柔地又带著点恶作剧的感觉,我十分不满地微眯起眼睛,想再找个合适的地方下口去咬他。
      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再次回到原点,将我逗弄得脑子里满是电光石火眼花缭乱,脚趾尖都蜷缩起来,浑身颤抖不已。


    3楼2009-08-26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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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20: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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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飘到她的正面,看著她跪在那里,垂著眼帘。她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我突然有点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你在武陵王面前说我的坏话!
        “主人赎罪,是奴婢逾越了……”她低低地说著,俯身给武陵王磕了个头。
        “起来罢……”武陵王叹了口气,说道,“怎麽说你也同他生活了那麽多年,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长处与优点麽?”
        容妃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武陵王看著。
        “你看著我作甚!?”武陵王皱皱眉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著我!”
        容妃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笑容使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先皇他……他很善良。”
        武陵王紧绷的脸色平和了,他略带苦涩地笑道:“是啊,他比我所见过的人,都来得要善良豁达些……”
        两人都不再说话,容妃缓缓地又磕了个头,站起身来。大概是跪久了腿麻,起身时,她打了个趔趄。武陵王作势要去扶,她竟倔强地自己站稳了。
        “奴婢告退……”她弯腰慢慢退下,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可怜。武陵王怅然地看著她退到殿后去,也径直走出了容妃寝宫。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跟著他亦步亦趋地前行。有几次,他停下来我没留意,就穿到了他前面,回头时,发现他低著头沈思,也不知道到底想些什麽。
        武陵王啊……赵瑞。
        我轻声叹息。
        我时日无多,只能陪你四天,这四天,你到底想去哪里,做些什麽呢?
        他在御花园发了一会呆,然后张德全来找他说是新皇召见。他急匆匆地去了御书房,见过了我儿,与几位大臣商议好新皇登基的事情,看著御史大夫拟下诏书。皇后一直在边上,她时不时看一眼武陵王,眼神变幻莫测,很复杂。
        难道她这个时候还在怀疑武陵王要谋权篡位不成?
        我在御书房的床上躺著,无聊地看著天花板,听著大臣们讨论著事情,脑海里却始终浮现著容妃的身影。无论是欢笑还是哭泣,最后始终都会变成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不!不能是面无表情!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从床上跳起来。那是一张阴沈的脸!她幽幽地看著我,目光深邃。从回忆中,我似乎想抓住些什麽,可是又什麽也抓不住;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细想却又什麽也想不出来。
        我沮丧地扶住额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容妃说的对,我资质平庸,太驽钝了!现在,具体的表现就是我根本脑袋不够用,啥蛛丝马迹也回忆不出来。
        “我不会感激你的!”皇后的声音冷冷的。我抬头一看,臣子们不知什麽时候走掉了,只剩下皇后和武陵王。
        “我没指望你感激我……”武陵王淡淡一笑,“我只是做著少延想要做却没能做的事情,向你表达我的歉意——你接受不接受,我管不著!”
        “哼!”皇后有些愤然地说道,“虽然表面上看是我儿做了皇帝,可摄政的却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你精心安排的眼线!?”
        “不,你错了!”武陵王说道,“他们在乎的,是自己是否能够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是否能为皇帝分忧。而我,并不会在宫中逗留——军权我自然会交出,这点,你尽管放心。不过,我要带容妃和小皇子走,不知皇后的意思……?”
        “你要带谁走,又岂是我能过问得了的?”皇后淡淡一笑,我看得出,她虽然有些狐疑,但是还是稍稍安心了。
        武陵王笑笑,又说道:“我知道,赵撷将大皇子交给我抚养,让你尝尽了骨肉分离之苦。我想,他恐怕也因此而愧疚著,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对皇位政权并无野心,若不是赵撷想做,我根本就是懒得过问此事的。但是……”
        武陵王的神情变得有些阴沈,语气里也有威胁的味道:“颜大人虽然已经年迈,但对国家政务还是十分关心的,若以后再有些风吹草动,恐怕还是要我囧操心呢……”
        皇后不做声,只皱眉看著武陵王。
        武陵王又笑了,笑容冲淡了脸上的阴霾气息:“不过,大皇子聪明过人,在朝堂上历练几年,会成为一名好皇帝的……我很期待他的作为。”
        皇后满脸骄傲地回应:“那是自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人先后离开了这里,反倒是我不想走了。果然,就算我再如何留恋这里,可世界并不会因为我而停止运转,大齐王朝并不会因为我的突然死去而灭亡。明天的皇帝——我疼爱的孩子,将会替代我成为新一代的明君,他会比我做的更好。
        我眷恋地看著这御书房的座椅板凳,就连以前我最厌恶的奏折,此刻也让我觉得亲切可爱起来——虽然已经堆得山高了,但翻阅它们的人将不再是我,有一点高兴,又有点惆怅。
        离开御书房,我没有跟上武陵王。原本想守著他四天的想法突然有些淡漠,更多的,我想看看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悲伤与欢乐,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牢笼,就算我死去,都依然对它充满了眷恋的皇宫!


      8楼2009-08-26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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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叹一声,叹自己的脑子反应居然迟钝到如斯境地。
          我一直承蒙他的照顾,从我遇到他开始起,他就为我的未来构建了宏伟蓝图,一步步地将我送上令人羡慕的权力之巅。而他自己呢,他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做些什麽吗?而我呢?我又为他做过些什麽?加官进爵?赏赐珠宝?这些,分明就不是他想要的东西,而我却一股脑地当作自己的心意给了他。而他也收下了。其实,我每次都想偷偷写信给他,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颁旨,而是站在平等的立场上告诉他我在宫中的种种情景,告诉他我对他的思念之情。可是,每次写下来的书信,却都被我烧毁了。我害怕,我讨厌他用那种官方的回应形式来回我的书信,说些什麽臣为大齐皇帝陛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的套话。 
          我等了又等,等了十五年,烧了十五年没发出去的书信。他回来了。
          十五年前,他为了我远赴边疆;十五年后,他又为了我而回来。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我,而我,没有任何可以报答他的,甚至连保住自己性命的能力都没有。
          我心底深处的感动与自责纠结到一起,半是痛苦半是幸福。
          “母后……”门口传来一声带著哭腔的呼喊声。我的思绪也被这呼喊声打断了。
          小皇子怯怯地站在门口,两眼红肿地看著容妃。
          我的小乖乖~我心疼地迎上去,看看他粉扑扑的脸颊上还挂著两颗泪珠,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唉,若是我还活著,谁敢这样欺负到你头上来。
          容妃朝他招招手,他就飞一般地扑进容妃的怀里,哭嚷道:“皇兄说,父皇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能回来了……母后,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了?您告诉我,皇兄是骗我的!是不是?”
          容妃的目光闪烁,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小皇子的问话,只能轻拍他的背。
          “母后,我不要小马驹了,什麽都不要了……您让父皇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往老师茶杯里放虫子也不欺负跟著我的小太监了,您跟父皇说说,让他回来好不好?呜……”
          孩子的哭声让我的心揪成一团。我没有办法告诉他,其实我就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这几日总想著武陵王的事情,也忘记了自己本身就是个拖家带口的人了,虽然武陵王答应保他们母子平安,可是小皇子幼年丧父的痛苦,又有谁能给他抹去呢?
          我只能站在他们面前,凝视著他们,甚至连伸手抚摸我可怜孩儿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能这样呆呆站著,看著抽泣的小皇子哭著在容妃怀里睡著了。
          兰馨儿收拾好东西后,就一直站在容妃身后不说话,看到小皇子睡著了,就轻声对容妃说:“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我抱小主人去休息。”
          “……让我多抱他一会儿吧……”容妃爱怜地抚摩著小皇子的头发轻声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娘娘,您在说些什麽呀?”兰馨儿讶异地看著容妃,“武陵王不是说过了麽,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呀!”
          “家?”容妃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兰馨儿。她目光游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最后,她轻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哪里还有家呀……”
          容妃摩挲著小皇子的头发,淡淡说道:“你看这皇宫,空荡荡的,却根本不是我的容身之所;这孩子,虽是我的骨肉,却也不知明天是否就要分离……我没有家,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主子,您千万别这麽说!”兰馨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容妃面前,她握住容妃的手,言语激动地说,“主子,我们有家的,明天就能回去!虽然我们月下族的族人很少,可我知道,大家一定都期盼著您能回去,您是我们的希望啊!这皇宫,的确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可是主子,我们回去,回到月下族去,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能在那里好好地活下去……”
          “馨儿,你家里还有人在吧?”容妃突然打断了兰馨儿的话。
          “是的,我父母,还有我哥都在。”兰馨儿回道。
          “……你在月下族,还是有亲人在的……”容妃淡淡道,“月下族……月下族……我差不多都快要忘记了……原来我是月下族的人……”
        


        10楼2009-08-26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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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荒蛮之地,有异族,善蛊害人,百姓多受其苦,臣请领军诛之。
          我记得父皇在位时,有南方的官员呈过这样的折子,父皇自然是准发兵。最后上报的是异族降,愿称臣,永世不用蛊。
            这件事情当时还是武陵王办的。
            难道那个月下族,就是所说的南方异族?
            然而容不得我多想,容妃跌坐到武陵王面前,她脸色白得渗人,自从那条虫子离开了她之后,她的状况就很不好了。她颤抖著将握拳的右手伸到武陵王面前,缓缓展开,她手心里的东西,在摇曳的长明灯火映照下,流光溢彩,我定睛一看,却是我从武陵王那里讨过来的夜明珠。
            夜明珠不是同我的尸身一起,躺在那口大棺材里长眠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容妃的手中呢?疑惑不解之时,却听得容妃咬牙切齿道:“此物原本是我族之宝,月下精魂凝聚而成,吾父与你结识,赠与你的贵重之物!你却送与赵撷把玩~!赵撷哪里配拥有它?”
            她说到这里,我已恍然大悟,心中亦有些愧疚。当初只觉得此物好看,找武陵王要来不过是带著几分玩笑之意,他也不作任何解释,由得我摘下来。
            他送的东西,我自然是珍视的,故而容妃旁敲侧击找我讨要,我都不肯给她。若早知是她族中宝物,还给她便是了,现而今这原为宝物的东西却成了容妃怨恨武陵王的导火索。可在我眼前,容妃对武陵王进行控诉,却又透出另一股暧昧意味来。
            顿时,我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意,我靠近他二人,手贴著离我最近的一个陪葬物,虽然现在没法拿起东西来,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再暴走一回,这次要瞄准容妃砸下去,绝对瞄准目标。
            她颤抖著伸出左手——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她捏住武陵王的下巴想要让他张嘴。
            武陵王的嘴巴张开了,就在她要将那夜明珠塞进武陵王嘴巴里的时候,她的右胳膊却被牢牢制住不得动弹。那夜明珠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弹跳几下,滴溜溜滚到了武陵王脚边。
            武陵王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呆滞的表情,他嘴边流露出一丝冷笑,瞪大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制住容妃的,就是他。
            呵,他何其精明的一个人,当然不会受到容妃的摆布~!我心中雀跃,真想扑上去狠狠亲他一口~!
            容妃的脸色比方才更加恐怖,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喝了我加了迷(百度)药的蓝草茶~!你怎么会,怎么会~!!”
            武陵王冷哼一声,将容妃推至一边去,径自起身,大声道:“薛立,站在门外作甚,进来吧!”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一人跌了进来,我定睛一瞧,却是兰馨儿。跟在她后面的就是薛立,看他穿著打扮,原来是那个马车夫~!
            兰馨儿瑟缩著身子看四周的情况,待她见到容妃的时候,喊了声“主子”便连滚带爬地凑到容妃身边,扶住她。
            “王爷~!”薛立向武陵王行了礼,瞥了容妃一眼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武陵王看著地上瑟缩不已的主仆二人,眼里却是刺骨的寒意,他咬牙切齿道:“玉容!本王自以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加害於我?”
            “加害?”容妃笑了,笑得极其苦涩,“也许是加害吧……蓝血虫入体,每月初一就会发作,其痛楚……”容妃又诡异的笑了,顿了一顿,接著道,“您到时自然明了……”
            好个狠毒的妇人~!我这次真是彻底怒了~!好吧好吧!我抢了你们家的宝贝,你怀恨在心杀了我,这没什么——虽然我心里也很不爽,可是你居然敢对武陵王动手!迷昏,下蛊,想让他生不如死?他不是你的主子么?
            我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泰陵中的长明灯似乎也感受到我的怒意摇晃得更加厉害。
            这时紧握双手,抓起了之前虚握的那件青铜陪葬品,一扬一砸,那动作干脆利落,直接砸到了容妃身上。她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我还在喘息著,众人已经呆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兰馨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顾得哭叫。薛立倒是一个箭步上前,抓过容妃的手腕把脉,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最后只惊讶道:“你……”
          


          15楼2009-08-2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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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喘息著扯出一个笑容,嘴角还有血不停地溢出,她对著武陵王恨恨说道:“赵瑞,我憎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但是我不杀你!我杀了赵撷,再给你下蛊……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蓝血虫的蛊毒之中,一直体会到那蛊毒带来的钻心剜骨的痛苦!”
              “理由是什么?”武陵王气的嘴唇发颤,“赵撷又有什么过错,你不肯放过他?”
              容妃被武陵王拎了起来,一个劲地咳嗽,她笑得更灿烂,眼睛在灯火之下显得晶莹透亮。
              “赵瑞,你真狡猾……你明明就知道的……却,却还来问我……呵呵呵……”她笑得极其苦涩和绝望,最后又咬牙切齿说道,“你永远别想从我这儿知道答案,永远……都别想!”待她说完这一句话,眼角渗出一滴泪水,随著那泪水的滑落,她的双目已然失去了神采,身体也不再颤抖了。
              武陵王松手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颓然倒地。
              武陵王踉跄地后退几步,薛立倒是很镇定,上前摸了摸容妃的脉息,最后只冲著武陵王摇了摇头。
              她死了。
              兰馨儿扑上去大哭。我只怔怔地看著,随后抬起颤抖的双手……我实在不敢相信是自己杀了她。
              可是,可是确实是我扔过去的东西砸到她吐血的呀!
              “别看啦!”身后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人不是你杀的。”
              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黑衣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我身后,手中还拿著一条黑得泛紫的锁链。
               “你……”
              “别出声。”他轻声说了一句,只指著容妃尸首让我看。
              我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却不知就在我精神松懈之时,一道蓝光从容妃身上升起,幻化出利爪,迅速朝我袭来!
              我暗道不好,却没能躲过,只觉得咽喉被人掐住,喘不过气来——我没想到变成了鬼魂却还是会有窒息的感觉。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尖叫,其后是锁链拉动的声响,我的脖子终於得到了解放,紧接著是剧烈的咳嗽和大口的呼吸。
              我抬眼一看,却是面貌狰狞的一个蓝色妖怪,对著我张牙舞爪,可脖子却被黑衣人用链子绞住不得动弹。它恨恨回过头,怪叫著扑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倒是不慌不忙,待它扑来一掌拍在了它的头上。
              那怪物瞬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去失去了意识,我仔细一瞧,那模样却像是容妃。
              “已经怨化了啊……”黑衣人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要去净水池泡很久才行哪……”
              他拎起昏迷不醒的容妃鬼魂便要离去,我刚想拦住他问个究竟,他却回过头来。
              “对了”,他对我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你也没法留在人间了,小白他一会儿就会过来接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消失在了墙角。
              我愣在了那里,他说的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小白是谁?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原来我也会有智慧闪光的一天……
              小白,小白不就是那个几天前要带我走的白无常么?


            16楼2009-08-2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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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皇帝的葬礼(13)
                容妃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兰馨儿依旧是抱著尸身大声地哭泣。武陵王呆站著,好像还没能从容妃的突然死去中清醒过来。薛立刚要开口,却只见武陵王眉头紧锁地捂住胸口。我急忙冲了过去,却还是从他身上穿透了,还好薛立及时上前扶住了他。
                我坐在地上,仰头看他,却只看到他吐出一口血来,蓝盈盈的。
                “王爷!”薛立大惊失色,“这是……”
                “我……中了月容的蛊……”武陵王扯出一丝笑容,痛苦不堪让那笑容变得扭曲。
                薛立给武陵王把了把脉,皱著眉用古怪的表情看著武陵王说:“这蛊……是蓝血虫。”
                “原来是叫蓝血虫啊……”武陵王道,“这东西好生厉害,我想把它逼出来,没想到被反噬得更厉害……不过也好,也许我能更快见到赵撷了……”
                “可是蓝血虫……”薛立刚要说话,却只觉得大殿内阴风四起,长明灯的灯火摇晃得更厉害了。
                风的中心,是我。
                我双手紧握,心中只有怨恨,我恨我为什麽就不明不白的死去;恨我为什麽等了十五年却等不来最后一天与他见面;恨我明明能够看见他,却无法伸出双手去拥抱他……我已经做了一个平庸的皇帝,现在也只能做个平庸的鬼魂,与他生离死别却连遥遥相望的那一眼都是奢侈。
                他看不到我……虽然我偶尔能产生灵力,也有那麽一次与他肌肤相亲,可是我不甘心,我贪婪,我眷恋,我恨不得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可是,可是……
                我却不愿意看到他痛苦地死去……
                他为我做了那麽多,我却没法为他做任何事情,就连及时伸手去扶他一把都做不到。
                我想见他,可是却不能见他。
                “我不想你死……”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了,心中满满的怨恨与痛苦终於忍不住溢出来了,变成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地上……
                为什麽……会有眼泪?
                ……死去的灵魂,也会有眼泪吗?
              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却听到了武陵王惊讶的呼喊。
                “赵撷……”我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的眼睛,那眼里又是欣喜又是不敢置信。
                他,能够看到我了?
                “赵撷,是你麽?”他缓缓伸出手来,那手上还沾著蓝盈盈的血……
                可是就在他即将触摸到我的时候,我身后却想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果然阎王说的对,应该早些带你下去的……”
                我猛然回头,看到的正是那天要带我走的白无常。
                我刚要开口说话,他却直接用白骨锁链将我脖子套住。
                “得罪了……”他只淡淡说了一句,“下去之后,阎罗王自然会跟您解释的。”说著便扯著链子要带我走。
                “等等!”武陵王一急就扑了上来。我说不出话,只能努力伸手,想扶住他,可是他还没能触碰到我,就被弹了出去,这一下又让他吐出了好多血。
                他似乎还想再过来,可他连站起来都很勉强了。他原本干净的衣袍上,都是斑斑点点蓝色的印记,我想大声说话,可喉咙里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只能急得掉眼泪,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愤恨地看向白无常,他只是一脸无奈地说:“放心吧,他不会死的。我只是个勾魂的鬼差,他死期没到呢……而且……”
                白无常话未说完,却听得嘎啦一声脆响,他“哎哟”了一声,我还知道怎麽回事,就稀里糊涂地向前倒去。
                “看不下去了,真看不下去了!”随著突兀的陌生声音响起,有一个白色身影从长明灯深处显现出来。
                “真是讨厌的小鬼,深更半夜扰人清静!”又有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
                我瞅著空中一个一个白色身影显现出来,仔细一看,却是我家历朝历代的祖宗,最后一个出现的板著一张脸的,却是我父王。
                我一脸惊恐,都不知道要说什麽。一个白影晃晃悠悠飘到我面前,笑眯眯地捏捏我的脸,转头对父王说:“赵庆啊,这孩儿是你家的吧?真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傻头傻脑的。”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的,父王的脸色似乎更阴沈了,可他也只能毕恭毕敬地回话:“回皇爷爷,正是孙儿最小的儿子。”
                “哟!”曾爷爷又叫了一声,“这是赵兴的儿子吗?怎麽几天没见,都这麽大了?”
                众人皆黑线,父皇极不自在的说,“皇爷爷,咱在这皇陵里呆的也不知多少年了,他长这麽大,也是理所当然……”
                “唉,反正日子一天天过,太阳也总是东升西落,一天跟一年对我们又有什麽区别?”
                曾祖父笑眯眯地回头看了父皇一眼,又对著地上惶恐的我问话:“赵撷是吧?没见过你呢!今年多大了?娶媳妇没?生孩儿了没?”
                “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消停点!”旁边一个年轻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吼了起来,“这帮小鬼们真是讨厌,我刚刚都快胡牌了,风一吹,桌子都倒了!这叫个什麽事啊!”
                “哎呀,我说皇兄,”曾爷爷上前宽慰道,“心态平和一点,你就是因为太暴躁,所以死的早……”
                年轻人听完这句顿时暴怒:“我要把你拖出去砍了!你这混蛋!!!”
                於是两个魂魄开始上演追逐戏码……


              17楼2009-08-2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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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打断阎王说话的却是年纪轻轻就挂掉的那位皇爷爷,他怒气冲冲道,“小小阎王如此大胆!竟敢对皇家的人动手!”
                  “皇兄,你说错了。”笑嘻嘻的曾爷爷说道,“我们已经不是人,现在是鬼呢!”他一边说著一边又看向我。
                  “赵撷呀,虽然我们是皇族,但既然做了鬼,也要讲究这些个规矩……现在我只想听你说。”
                  他顿了一顿,又问我:“你愿意跟阎王走还是留在这皇陵中,由我们看著你?”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便向我解释道:“去了阎罗殿,阎王剔除你的灵力,你就永远不能跟活人接触,呆在这皇陵中,也就只能等后世子孙来拜祭。若是我等保证不让你出去乱用灵力,那你在这里还能跟赵瑞偶尔见上一面……”
                  我犹豫不决,赵瑞倒是开了口:“若是我死了呢?若我死了,我跟少延还能见面麽?”
                  “王爷,”阎王开口道,“你只是诸侯王,死后理当葬在自己封地,没有入住皇陵的道理……不过……”
                  “不过什麽?”我急忙问。
                  “还有第三种方法,那就是你二人都去投胎,干脆放弃这皇家身份……”
                  “阎王!”好脾气的曾爷爷开了口,言语中带著不快,“你勿要诱导他们!”
                  “曾爷爷……”我闷闷开了口,“你方才说的那两种,不过是你一面之辞,你如何能保证阎王他也会同意呢?”
                  “呵,这个麽,自然是我们乃皇族,他只是诸侯王,现在大家都是鬼,他还是低我们一级嘛……由不得他不听!”年轻的曾爷爷搭腔道。
                  “如此,也是给足他面子了!”父王不屑道。
                  ……
                  我无语。
                  大家好歹都是皇族的,也都是念过书的……难道说话就不能再婉转些麽……
                  阎王和好脾气的曾爷爷都不做声,只看著我。
                  “好吧。”我叹一口气,“我选第三种,去投胎。”
                  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是我疯了。
                  疯就疯吧,做了鬼,就算是皇家鬼,也只能呆在这皇陵中,人的一生能有多长呢?我能跟活著的武陵王见多少次面呢?
                  他百年之后,我呆在皇陵,他呆在封地,那便是永远不得见了,倒不如一同跌入轮回中,迟早都能见面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阎王慢慢说道,“武陵王大限未到,你们俩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赵撷,你死了,我安能苟活於世?”武陵王急忙表明自己想死的决心。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急著赴死的心态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听著!我死了就算了,反正我没啥本事,可是就算我这样没本事的人死了,我也有很多很后悔的事情,比如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见他不说话,接著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回来心里有多高兴,这几日我都跟著你,听到你说想殉葬,我就觉得难受……像你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原本喜欢上我这样的人,我就已经觉得是三生有幸了,听到你为我做了那麽多,我更加是受宠若惊,可是你却说你只是为我而活著,这让我感到自责,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去做?赵瑞,人和人的不一样就是因为一个人并不依附於另一个人而活,谁也不是谁的影子。你是赵瑞,你再喜欢我,你也还是你自己。放弃殉葬的想法吧,那样只会让我更加愧疚不安。”
                  “赵撷……你……”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我清清嗓子,接著说,“而且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你该趁活著的时候好好做一些对自己来说有意义的事情。我的死也算是一个契机,让你好好把握属於自己的人生,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值得你活,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也许你暂时不知道,但是你总会慢慢知道的。我并不希望你现在死去将来却后悔!”
                  “……”
                  他终於默了,难得我也有如此好的口才让他说不出话来。我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番,再看四周……囧了,大家都在看我。
                “口才不错!”好脾气的曾爷爷笑道,“比起你爹要好很多。”
                  “小子……”父王沈著脸说道,“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的!”
                  我用力点点头,再看著武陵王说:“你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好不好?”
                  武陵王看了我好一会儿,终於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我且用这余生好好想想你说的话吧……也许能发现属於我自己的世界,可是,我也有一个请求。”
                  “什麽?”
                  “你能等我麽?奈何桥边上,等我百年后去找你?”
                  “好!”我即刻回答。
                  结果,我还是个等待的命,不过没关系,十五年我都等了,余下的日子再等等也无妨,只当是第二个十五年,第三个十五年……也许就跟曾爷爷说的一样,死了之后,一年跟一天并没有多大差别吧?
                  “想好了就上路吧!”阎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我觉得有些讨厌,瞪了他一眼。
                  可最后总还是要离开武陵王的怀抱,离开那片温暖,真的有些舍不得……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麽时候。
                  我一步三回头,可最后还是走到了阎王身边,没人阻拦,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定定地看著武陵王,他想走过来,但还是忍住了,也如我看他一般,远远地看我。
                  再见,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想著这句话的时候,黑风刮起,我闭上了眼睛。


                19楼2009-08-26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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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20: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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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他两眼更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至於吧?不过一碗汤,几句赠别之言,就感动成这样?
                    他口齿不清地嘟囔了几句,而后便跌跌撞撞地过了桥。
                    我仔细回味了他刚才说的几句话,还是不懂,待小孟回来,便学於她听。
                    她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刚盛的汤你就让他喝下去啊?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喝下去的,不烫坏舌头才怪。”
                    我顿悟,原来他说的是“烫,烫死老夫了!”。
                    如此迎来送往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见过很多朝中大臣相继离去,唯独没有武陵王。我的心开始动摇了,反复想的却是后悔当初没让他殉葬,干脆死了大家一起投胎去。可是脑子里正直的声音却又规劝自己邪恶的念头,说,自私自利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如此这般一正一邪两小人脑中斗法,最终都没有结果。
                    一日,小白溜达过来。
                    “小孟呢?”他问。
                    “不知道又去哪里玩儿了。”我懒懒地说。
                    “我来传个话,明天领导要过来视察,各部门都要各就各位,叫她悠著点儿,小心扣了工资。”
                    我点点头。
                    “我说,你呀,等也不是个办法,明天正午,阎王过来视察,他会带客人来,你要去求那客人,指不定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呢!”他笑得让我心底发毛,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你到底想干嘛?”
                    “哎呀,我们都这麽熟了,我绝对不会害你的!”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得瑟著走了。
                    我等小孟回来,对她说了一遍。
                    她只定神看著我,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相信小白,没错的。”
                    我瀑布汗……
                    不知道信他能不能得永生,然后能跟武陵王再会。
                    地府以锺表计时,但是小孟没有,因为她说她自己本来就没有时间概念。
                    不过,我大致可以估计,她溜达回来镇守摊位的时候,大概就算是正午了。
                    果然,她准备就绪了之后,远远地就看见忽明忽暗的灯摇晃著,那红衣明显的就是阎王本人,至於边上的,一定就是那客人了。
                    我摩拳擦掌准备去抱那客人的腿了。待我看清那人的面目之时,眼睛睁得老大,估计已经绿光了。我该想到的,不管时间过去多麽久,不管我忘了多少人,不管他的面目变得如何,我怎麽可能忘记他!顿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抓住那人的胳膊急冲冲地奔向小孟的摊位。
                    “汤!”我大叫道。
                    两碗热汤摆在我面前。
                    “喝!”我递给他一碗,端起自己那碗咕噜噜喝了个精光,妈的,果然很烫。尚未失忆之前,我看了小孟一眼。她贼笑著,不知道是笑的什麽。
                    看著那人喝完汤,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奈何桥那头奔去……
                    尾声
                  孙家妈妈经常得意地向人炫耀她家双胞胎出生的经过。
                    “出来的时候,我老公就在边上,听到医生‘哎呦’一声,他伸头一看,呀,可不得了!
                    “先出来的哥哥呀,手还紧紧抓著另一个的手呢,一开始还想糟了,不会生了连体婴儿吧,可是最后等弟弟一出来呀,哥哥就松开手了……两个小孩儿不哭也不闹的,过了好久都不吱一声呢,可把我吓坏了。
                    “后来呀,老公急的不行,就叫了一声‘你们倒是哭呀’,两个小孩儿就开始嚎啕大哭了,那个响哟……”
                    院子里的那些大妈们听得都把脖子伸老长,於是此双胞胎就成了院子里的传奇孩子。
                    不过孙家妈妈打死也不会说,她在小孩嚎啕大哭之前,听到了小孩发出扑哧一声笑,具体来说应该是两声,不过是同时的两声。
                  “孙嘉铭!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再什麽事情都要缠著你哥哥啦!”一个缺了门牙的小妞叉著腰站在孙嘉铭的面前,头上的粉红蝴蝶结随风起舞。
                    “田小妞,我哥讨厌没门牙的小女孩。”孙嘉铭淡然地坐在小板凳上,翘著二郎腿说道。
                    田小妞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最讨厌了!人家明明只是换牙,妈妈说会长出来的!”
                  


                  24楼2009-08-2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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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不知道大人最喜欢骗小孩儿麽?他们只是安慰你啦,牙齿掉了是长不出来的!”
                      “你骗人!”
                      孙嘉铭不再多说话,只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果然小姑娘定力不够,眼神惶恐,最后终於“哇——”的一声哭出来,跑掉了。
                      “……你什麽时候这麽恶趣味?”孙嘉穆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满头黑线。
                      “谁叫你是勾引LOLI体质?”孙嘉铭冷哼一声,“只好我出马给你剪尾巴了。”
                      孙嘉穆,孙嘉铭,双胞胎兄弟,大概是异卵双胞胎的缘故,两人长的并不十分相似。
                      “为什麽明明喝了孟婆汤却还是记得你呢?”孙嘉穆歪著脑袋看嘉铭。
                      “也许不是孟婆汤吧……”他低头回忆起的,却是桥下那位卖汤姑娘的狡黠笑容。
                      “对了,你怎麽死的?你身上的蛊毒怎麽除掉的?还有你后来经历了什麽样的事情,你都还没告诉我!”孙嘉穆一把搂著嘉铭的脖子,亲昵地蹭来蹭去。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麽大,你十几岁的样子……可是现在这麽小,好可爱……”
                      “赵撷!”嘉铭因可爱二字有些囧,居然喊出了嘉穆上辈子用过的名字。
                      “恩,赵瑞,堂哥,武陵王。”嘉穆撒娇似的继续蹭。
                      “我说,到底是谁缠著谁啊?”嘉铭想起刚才田小妞说的话。
                      “恩,我缠著你。这辈子我是你哥,凡事我都会护著你,帮著你,不叫人欺负你,永远跟你在一起!”
                      “那就一直在一起吧!”嘉铭搂著嘉穆的肩膀,想起赵撷离开之后,宗庙里那位曾爷爷说的话来。
                      那个时候,曾爷爷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赵瑞,笑著说了一句。
                      “你们,比我们都要勇敢得多。”
                      虽然不太明白,可却记得很清楚。
                      阳光穿透层层树叶,投下斑驳光影,新的生活,刚刚才开始。
                      “再做个这辈子的约定吧?”
                      “什麽?”
                      “如歌中说,你我相约到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如何?”
                      “那就拉钩吧~!论等人的功力,你哪有我强,哈,最后肯定又是我等你!”
                      嘉铭笑而不语,只跟嘉穆拉钩。
                      哪里还会让你等呢?再也不会了……
                      THE END
                      后记:
                      此文初衷是想写一个皇帝死掉之后,灵魂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老婆们为了谁的儿子继承皇位而勾心斗角,大臣们也都在为站在谁那一边而心怀鬼胎,总之就是惨得不行了,就在这让人泄气的时刻,王爷带著爱意与悔意出现在他的灵柩之前,对他倾诉衷肠。可是斯人已去,最后皇帝只能惨淡离去。
                      这样应该算是正剧吧?哈哈,不过大家都喜欢好一些的结局,太悲伤惆怅的虽然容易让人刻骨铭心,但是还是会让人如鲠在喉,所以用了比较轻松的语气去写此文,而且给了好结局。
                      本来是超级超级短的文,居然也能写出五万字,尤其应该感谢的是琉璃酱和小牛奶孜孜不倦地每日皮鞭抽打……虽然我只会懒懒地换不疼的地方让他们继续抽打,不过好歹也算是以蜗牛速度更新完毕了。
                      完结啊……内牛满面……TOT……谢谢大家看完它。
                    ~~


                    25楼2009-08-2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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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 =


                      26楼2009-09-1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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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看、真的好好看~~


                        27楼2009-10-08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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