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手中的纸已被蹂躏得面目全非,阮萤死死盯着窗外泛灰的教学楼。朱小喜小心地扯了扯阮萤的衣角,被对方无视后求助一般看向大家。
周清江不屑地一挥头。自己的事自己做妈妈没教过你吗?
这是你们的事啊好不好干嘛扯上我?!
蔡肥仔丝毫没有意识到社团内的紧张气氛,大呼散货机娘好。
……你这人真是太好了……
书同学伸出纤纤玉指,端庄地撩了撩鬓角的碎发,笑容得体。
……叛·徒!!
朱小喜凶狠地瞪了大家一眼,咬牙切齿地做着些诸如“混·蛋·熊·包一群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之类的口型。没人理她,小喜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句:“阿阮别生气啦……”
这就好比你开始还畏畏缩缩地犹豫着这船闸要不要打开。但只要你开了个小缝儿,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都是他们的错嘛!我都说YACA的摊位不能随便要啊不·能·啊!可是鸡蛋女她自作主张要下来了啊~!离夏季场只有十五天了啊十五天!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做的完嘛!而且毕竟是夏天这么热赶稿赶到喷血啊还会弄得一身臭汗人家不要啊啊啊啊~~!还……”
“……别说了啊啊啊啊啊!!!”
半分钟前还呆愣得像个木头人的阮萤此时突然甩开朱小喜不停摇晃自己衣角的手,蹲在地上摇头掩面:“哪个老木的要来的这个该死的摊位啊啊啊啊啊十五天你去给我超爆发也爆不出个本子啊啊!!!”
蔡肥仔这才意识到屋内的压抑,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啊,社长。我觉得打一枪死气弹就一切OK了哦。”
阮萤抬起头,笑容惨淡,凄美绝伦。
“蔡肥仔我有没有讲过你是个好人?”
蔡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大家,想了想之后,有些怀疑地点了点头。
“哦,那可真是我人生中最蠢的事了。”
“……”
一直对刚刚的事表示漠不关心的周清江出其不意地插进了一句:“应该是最蠢的事之一吧。”
特意把“之一”咬得很重,这激起了阮萤心中无处宣泄的怒火。
于是社长大人“忽”地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单行本丢了过去,又拿起另一本挥舞了起来
“妈的你除了吐我槽还会不会做什么?!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赶夏季场!!摊子都要来了还不快去赶稿!少在这里闲着没事挠墙根啊!”
阮萤不知道还说什么好,只能晃了晃手中的书以示威胁,泄气地坐下,趴在桌子上一脸死相。
社员们早就习惯了社长大人诡异的爆发模式,于是都只当春风拂面。
沉默许久后周清江自然而然地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与其在那里自暴自弃还不如赶快企划一下本子怎么做吧。”
朱小喜叹口气:“应该把摊位送出去啊,我们肯定不行啦……”
书颖丹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亲爱的猩猩女,都这个时候了,就算白搭钱也不会有人要这个摊位的吧?你说呢?”
朱小喜抱起肩:“喔,我记得是大小姐你在几天前要来这个摊位的吧?”
“我本来是打算一个月之前预定的,可不知道是哪位啊,死活不让我去要。所以……我也没办法啊。”书颖丹抱歉地笑笑,一摊手。
朱小喜努力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尽管这让她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呀,这还不是因为以我们的水平不够参加YACA?拜托不要这样高看自己好不好?”
阮萤终于勉强从桌子上撑起身:“……我…说…还是来讨论下工作如何分配吧……”
抓过一张废纸,拿起一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笔,拉开架势。那样子就像是某个穷乡僻壤里对工作及负责的小村长在破破烂烂的会议室一本正经地准备开会。
……寂静
然后阮萤把桌子上东西一推头一仰:“你们自己写吧谁要做什么……”
周清江认真地说:“睡觉可以吗?”
“……然后你直接睡死不要醒好了+”
朱小喜耐不住焦急的心情拉过纸笔:“好啦,先来说题材,原创还是二次创作?”
“原创。”
“机娘就好。”
“可我想要COS人形宫廷乐团。”
“……先来统一意见。我想画APH。”
见大家一脸别扭的表情,朱小喜赶紧说:“好啦好啦,那就不做APH。你们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