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其实两个月并不算长,可是郭德纲好像有点儿度日如年。他把精力全都发泄在麒麟剧社,只有在戏台上唱出一身臭汗,水衣子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才觉得痛快一点。
这期间,他从微信朋友圈、微博动态和王海的嘴里知道,于谦过得特别充实,趁着《老师好》的热映,接网剧、话剧、综艺,又当猛禽保护协会的大使,真是一时风头无两。
郭德纲的心里,除了思念,也多少产生了点别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或者是,他自己也不想承认的醋意。
终于盼到了“郭德纲从艺三十周年”的巡演开始了。
他有半年没说相声了。
后台一片忙乱,有练弦儿的、打板儿的、对词儿的,还有压腿的。
郭德纲端着紫砂小壶小口闷着茶水,看着徒弟们练功。一会儿,听见烧饼和几个徒弟起起落落的叫“大爷”“干爹”,郭德纲放下茶壶,眯起散光眼朝门口看。
于谦来了,依旧烫着菊花儿顶,戴着大墨镜,白套头衫,晃荡荡的大金链子。运动裤运动鞋,祖母绿的大戒指。一进门就跟孩子们谈笑风声,整个后台好像都亮了一下。
“老骚猫”。郭德纲默默地骂了一句,但是眼睛却是不争气的长在于谦身上了。
看着他越走越近,到了跟前,和王海侯震打了招呼,一边摘了墨镜一边朝他笑笑:“角儿,咱们有日子没见了。”说着就在郭德纲对面儿坐下,侯震掏出烟,扔给他一根,“您赏我个脸。”于谦抬手接住,掏出打火机点燃。
郭德纲笑眯眯的:“您多忙啊。”说着让徒弟:“给***沏茶。”
几个有头脸的大徒弟过来打了招呼,又说了些场面话。于谦喝着茶问:“角儿,上新活么?”
“咳,也没什么,就是把以前的段子再删删改改,没什么,您就把‘底’兜住喽就完了。”郭德纲轻描淡写。
“今儿是上什么?”于谦向后仰仰身子,大吸一口烟,然后捻在烟灰缸里。
“爱情传奇。”郭德纲看着他,酒窝浅浅地浮现。于谦一晃神,赶紧避开他的目光,哈哈笑着:“操,又拿我媳妇儿开涮!”
本以为老段子没有什么新鲜,现场砸几个狠挂也能笑翻全场。
可是让于谦没想到的,是郭德纲在老段子里加了太过敏感的包袱,其实要说起来,这尺度不算太大,但是对两人关系的暗示太过明显了。郭德纲说的是如此的刻意与投入,简直就像是在向大众宣告他俩的关系。
“谦儿哥就对我好,给我洗袜子,还给我洗裤衩儿,有时候一大堆,他能闻出哪条是我的来……”
这个哏是以前没有过的,于谦有点儿恼火,也不知道是该给他怼回去还是该顺着说,这样的包袱怎么砸出花儿来,他脑子有点儿乱,只能凭着杰出的捧哏功力,平平淡淡的滑过去了。
整场演出下来,场子是很火爆,但是于谦明显情绪不高,从始至终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儿的地方。
谢了幕,签了字,收了礼物,于谦没有像以前一样,等着郭德纲一起换大褂儿,而是沉着脸一个人进了主演更衣室,冯阔洋要跟进去伺候,于谦摆摆手,一个人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郭德纲也下来了,后台的人都有点儿看出于谦神色不太对,并不敢像以前那样说笑,都偷偷瞄着郭德纲的神色。
“怎么啦?儿子?你怎么不伺候你师父去?”郭德纲笑着问冯阔洋。
“师父没让进。”冯低眉顺眼地说。
“是吗?怎么啦这是?我瞅瞅去。“说着,他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小徒弟想进去帮忙,被王海一把拉住:“你进去干什么?一边儿去。”
郭德纲一进去,就笼罩在烟雾之中,他举起袖子左右挥着:“哪儿着火了这是?”看见坐在皮椅子上拧着眉抽烟的于谦,郭德纲夸张地“嚯”了一声:“熏蚊子呐?”
于谦看他一眼,把烟摔在地上:“我说你要疯啊?”
“谁要疯?怎么啦?”郭德纲明知故问,摊开两手。
“你怎么什么都敢在台上说啊?你要干嘛呀?”于谦也瞪起眼,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说什么了?有什么不敢在台上说的啊?”郭德纲挽挽袖子坐下来,挑衅似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少来这套啊!我说,咱俩加起来快一百了,咱能不能说点儿那干净的啊?”于谦把两只小手撂在一起拍着,有点儿起急冒火。
“嚯嚯嚯,这话说的,真专家嘿。”郭德纲咂着嘴晃动着小胖身子。
“我呀,我不跟你这儿胡咧咧了!”于谦动手解着大褂纽子,几下脱了扔在椅背儿上,伸手从衣架上拿过自己的大背心儿。
一身大白膘在郭德纲眼前晃来晃去,郭德纲服了软儿,过去从后头抱住:“哥哥真生气啦?”
没想到于谦回身正视着他:“你离我远点儿啊我跟你说,这可是后台。”
其实于谦回身看到郭德纲带着可怜神情的眼神的时候,心早就软了,可是他恨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作风,这样儿下去,俩人只能越陷越深,家庭不安宁,整个公司还好得了吗?
想到这儿,他只得咬牙切齿地说,并拨开郭德纲的手。
屋里的纠缠碰翻了椅子,王海和侯震赶紧推开门,这一来,屋中的人一阵尴尬,于谦趁势穿好衣服,只说了句:“我先走了。”便急急抬腿出去。“你装什么大尾巴狼!”郭德纲气得失去理智,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濯亵衣汝何至恼乎?吾与汝未曾同榻共枕乎?汝凝脂吾未曾盘乎?”声音高吭,穿透力极强,于谦句句都听见了,旁边偶尔路过的人装做什么都没听见一溜小跑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侯震急忙拽住郭德纲,王海急忙关紧了门,追着于谦跑了出去。
王海急急出了演员通道来到外头,于谦正站在空地上等着司机开车过来,见了王海,叹了口气。
王海过去拍拍于谦的肩:“哥,坐我的车吧,我送你。”
坐在王海的身边,于谦连烟都不想抽了。王海看看他:“真生气啦?”
于谦摇头:“海儿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心了?你说说这还像他吗?他这是要干嘛呀?”
王海也叹了口气:“唉,我看他也是疯了,真的,哥,我也没想到,今天台上的活会这么来。”
“就是疯了。”于谦抱着肩膀,手指头敲着胳膊。
车里一阵沉默。
一个红灯,车停住,王海递给于谦一枝烟,自己也点上,幽幽地说:“不过哥,角儿也可怜啊,你想想,你这两个月一直不给他面儿见,他不想你啊?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聪明,但是轴起来,八匹马拉不回头,他这么疯,还不是因为他……”王海说到这儿,竟一时词穷,想想又觉得好笑:“用个牙碜的词儿吧,还不是因为他爱你爱魔症了。”
于谦看着外头的街市,眼睛有点湿,抽了一下鼻子:“你以为我就不想他吗?”
车又开了,王海一阵沉默。
“我这么跟你说,他心里有我多少,我心里有他不会比他少一分儿。可是有归有,前些日子你也瞧见了,因为那匹马,差点儿出事儿吧?这要是闹到家里不合,真出点儿什么事儿,多少人等着看德云社的笑话呀?”于谦皱着眉说。
“我知道您是为大家好,可是角儿这个人,你得好好劝,慢慢儿来,您这这么生掰,他哪儿受得了呀。”
德云社后台主演更衣室,侯震摊着手看着对着墙发愣的郭德纲。
“郭老师,您今天是不是有点儿过了?”侯震搓着自己的大脸,郭德纲歪了歪头:“你死切!”
“您今天这包袱,是不是……”侯震歪着头看着郭德纲的背影儿,“我师哥毕竟也这么大岁数了……”
郭德纲深深吸了口气,眼睛直直盯着于谦搭在椅子背儿上的大褂儿。
“侯爷,你说,我跟谦儿,我们俩是不是快到头儿了?”郭德纲嗫嚅着问。
“到头儿?”侯震睁大眼睛:“不能吧?还有五十多年呢?”
郭德纲苦笑一声:“但愿吧。”
正这时,手机叮玲一声,郭德纲打开,于谦的微信跳出来:“德纲,你永远是我的角儿。”
郭德纲把手机啪地一声摔在沙发上,无力地跨坐在皮椅上,头枕着椅背儿,肉拳头砸着椅子:“杀千刀的老骚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