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总是很悠闲,咖啡馆也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女招待第三次来给靠在窗边的先生续杯,他已在这里坐了好久,却只要一杯咖啡——按理说不太符合这里的消费要求,但没人抱怨,侍女每次来都面带微笑,并满怀期待地看到那位先生也用漂亮的眼睛回以微笑,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势向自己点头致谢。
在柜台后静静看着这样一位礼貌又俊美的好绅士,对女孩来讲也是工作中难得的享受。尤其此刻午后的阳光还有几分慵懒,洒在客人身上简直就像嵌入屋内的塞纳的油画。女招待第四次从柜台出来为他续杯,尽管那位绅士面前的咖啡还是满的,冒着热气。
“今天是我18岁生日。”姑娘一开口,第一句话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尤其当对上客人那双奇特的淡金色眸子时她更不知所措,但她仍鼓起勇气递过一张写了地址的餐巾纸。
“所以,能邀请您参加我今晚的生日宴会吗?”
没等那位先生开口,风铃就清脆地响了起来。姑娘本能跑向门口说“欢迎光临”,一个年轻的男人推门而入,他动作很快,门风差点将姑娘刮到。于是男人伸手扶了她一把,女招待一抬头正对上他大男孩般略带腼腆的微笑。
“抱歉。”
“哦……哦没关系。”
姑娘看见他径直走到之前那位先生对面坐下,他们没有交谈,甚至没有打招呼,只互相看了一眼——仅那一眼就能感觉出两人非同一般的亲密,再添任何一人都显得突兀而多余。当姑娘跑过去给他们点餐时,看见自己那张写了地址的纸巾仍摊在桌子上,她不知怎么忽然感到一阵难以启齿的尴尬。
“这是什么?”那个年轻男人显然也看到了桌上的纸巾。
“附近商场的地址,我刚才问这位小姐,于是她帮我写下来了。”那位绅士很自然地回答,将纸巾轻轻推回给姑娘,语气温柔地向她道谢。
女招待松了口气,羞涩而感激地向他笑了一下。
“一切顺利吗?”
侍女走后,杰克才来得及关心一下奈布的任务。两个月前他接下这次雇佣——在晚宴上保护一位珠宝商的女儿以及她脖子上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有可靠消息表示那名商人的竞争同行会在今天对那位千金下手。为此奈布进行了长时间准备来混入今天的高档晚会,两个月,一切基本就绪,但这也同时意味着杰克已有两个月没见到自己的恋人。
奈布点点头,杰克在桌下碰了碰他的腿。
“吃完跟我回去,我有话问你。”
“不能在这说吗?”
“你想在这里吗?”奈布感到自己的腿又被碰了一下,他瞬间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现在不行。”他瞪了杰克一眼,这回那条腿贴着自己轻轻蹭了起来。
“别闹混/蛋,”奈布不太认真地凶道“今晚我有正事。”
“两个月了。”
“我知道。”
“我好想你。”
奈布没说话,但在桌下回碰了一下那条腿。
“我关了诊所专程坐四小时火车来这里,”杰克语气轻软,眼神配合的也很好“你知道我晕车厉害,现在才刚有好转,很需要照顾。”
“少来这套。”奈布忍不住笑骂,但仍认真地承诺“我保证一结束就回去,很快,相信我。”
“好吧。”杰克出乎意料地认可了这个回答,“但我已经在这里订了住处,你结束后直接来旅店找我。”
“哦?在哪?”
“先吃饭,之后我带你去。”
奈布听到这句顿时心生警惕,然而杰克看都不看他,只微笑着向前来上菜的侍女致谢,成功惹得姑娘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别担心小先生,”杰克仍注视着侍女远去的背影,声音温柔而愉悦“不进去,只带你远远看一眼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