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中的曲折。”那时候,你一遍遍的唱,吉他的弦动附和着你的心跳声,用你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清晰的传递给我。一字一句,恍如隔世。
我站在音响店门口,听着他的声音一次次的循环着,盯着巨幅海报里他那双依然深测的眸子,提起脚步,却发现,走不开。
“姐姐,你也喜欢金俊秀吗?”直到身旁学生装扮的女孩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才被迫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女孩笑开了花,用手指了指海报中的他,天真的模样,好似道不出的熟悉。
“姐姐,你一定很喜欢他吧。看你都站在这里很久了。”没等我回答,女孩就自顾自的点头,嘴角依然洋溢着笑容。
“那你也很喜欢他了?”女孩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笑容也随之被诧异代替,我下意识的啊出了声。
“我爱他。”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是黄昏。我不知道我呆立在这里有多久,那个女孩也没了踪影,可那三个字却仍然打在我的脑海里。转身,重新正视他被放大的夸张的脸,寻找着他眼神的方向,却发现,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俯视15度,也就是我,所站的位置。
“为什么要这么看人啊?”
“因为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你。”
依然可以听到你当时说话所带的宠溺语气,依旧清晰,依旧温暖。
“金俊秀果然太帅了,我爱死他了。”
“是啊。他的笑容实在太迷人了。”
……
……
三三俩俩的人群走过,陌生的人流却会同样的停驻,然后看几眼海报上的男子,抒发一番再离开。我笑笑,伸起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庞,似乎还残留有他薄荷青草味的体液在外溢。
心里莫名一阵纠紧,从来不说我爱你,你总会失望的歪了嘴然后继续你的温柔,现在我听到那么多人说那三个字,你开心吗?金俊秀。其实,每次在我要说出口的时候,你就已经了下一个话题。
夜幕的汉江,凉风连连。我手掠过桥,耸着脑袋不时瞟望着那遥远的,海天一线。
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每次你难过,都会跑步到这里,然后冲着夜空一声大吼,而我,就是静静站在树后看着你狠狠的哭,然后你离去后,再默默流泪。我一直在,在那个你看不到的距离注视着你。其实,我们的距离一直很近很近,只是,谁都没有向前去探摸那一根手指的距离。
“我想我很快乐,拥有你的温热,脚边的空气转了。”不知又是谁的手机零声响了,我漠然趴在桥上,那个曾经你做过同样动作的地方。把脸靠在栏上,满是冰凉的感觉,却为何,我还是觉得带有你的体温。
这个时候的夜已经很深了,难有的喇叭声,像是孤单的歌者,执着的奏响,即便已没有人再去聆听。那时候的你也是这样,一次次用心韵动的声音却无人赏识,你会突然拥住我,窒息的感觉却也不如你内心的寂静。我总是轻拍着你的背,安慰着你,你还有我。你总是没有回音,现在,我不在了你的身边,是否又有别的声音在重复我的话。
俊秀呐,其实我何尝想这样,拉远与你的距离。
——宝贝。我的歌声不管传到哪,都只为你而歌唱。恩康康。
署名:俊秀。我的俊秀呐。
我只剩下这一条短信,见证我和你曾经的相识。好难受,身体软绵绵的,不受控制的顺着石墙滑落。有液体滴落,模糊了手机的屏幕,扩散开来,亮光也渐渐消失。我抱紧自己,不让雨水打到手机。顿时,各种混乱的声音四起,我仿佛只是个玩偶,只能听,只能看,不能逃。
“下这么大雨,干吗还来这边,冷啊。”娇软的女声突兀的闯进我的耳帘。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啊。”那样温柔的声音,那样奇特的暧昧,我慌乱的扯出一个缝口看去。多么熟悉的对白啊,多么熟悉的身影啊,无数次梦中你就这样抱着我,给我温暖。我终于看到了,可为什么,感觉不到温暖,而是心痛。
“俊秀,你真好。”你微笑的侧脸转向了我的方向,依旧15度,可你再也看不到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是我放开的你,怎么还在奢求那些曾经的温柔。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飞走了忐忑,我想我很适合却痛着,做一个认真的歌颂者,脚边的空气转了,我要的幸福呢,小情歌唱了这么多遍,每一遍都唱到我心里面,一首一首一夜一夜的唱,一个温暖一生一世都难忘,小情歌唱了这么多遍,忘了规则忘了是几点,放肆放空放开放纵,去爱去恨去感动……”你轻声拍打着她的背,哼唱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可是俊秀呐,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在和你一起唱,你的淡然我无处去模仿,只会哽咽,是不是很没用。呵。
你朝着我走来,一步一步闪动着我的脉搏,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我起身面对着你,与你那深邃的眸子相碰。轻碰我的衣角,你与我平行,然后,从我的身边走过。我只是站在那里,感受着你给我最后的温度。擦身而过的俗套,你我最终也会坠入,然后,万劫不复。
抚摩着你握的桥柱上,雨水冲刷却带不走你的气息。一小段的凹凸,凑近看,哦,九个字。
——这是唱给你的小情歌。
拳头发疯似的紧握,指甲嵌进肉里,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感。雷光照耀了半个天空,我侧过头仰望那片惨白,却瞄到了那个身影,站在距离我五步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就这么傻看着他,他也没任何行动,靠近,亦或远离。
天又暗了下去,雨水打在我的眼睛里,再次睁眼,哪有人在,我伸着手想扯着嗓子喊,却喊不出来。我再次倒下去,然后一切,天旋地转。
——林之蕙,我爱你。
怎么办,我好象又听到了你的声音。其实,俊秀呐,我也爱你。
那夜的雨下的特别大,那夜的汉江格外的明亮,那夜的小情歌,最好听。